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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学会照顾自己,还是学会坚强,或者是别的什么,他没能说完,带着遗憾永远地走了,楚云升也永远无法知道下半句是什么,他曾猜了很久很久,而到了今天,才终于有点明白了,那后半句是什么并不重要……“爸,妈,我要去美国了,去把姑妈、把小恬、小逸接回来……”
白绒一般的雪花,片片蔼蔼地落下,孤寂的单白色世界中,那来时匆匆,去时苍茫的落寞身影,独然行走在茫茫大雪之中。
******一天后,申城江东,名都花苑。
楚云升依着新淬炼出的千辟剑,坐在八号楼的楼顶上,一尊寒光闪闪的战甲立在他的身后,呼啸的冷风夹带着冰雪吹荡楼群,吹开散落着的无数烟头,顺着楼沿婆娑落下。
忽然间,他伸出手,握起秋月家送来的一瓶白酒,仰起头,一饮而尽。
咣当!
空空的酒瓶坠入楼底,他抽起千辟剑,随风起剑式,凛然而动,一道道剑光淋漓尽出,刺雪斩空,人如飞影,舞剑当空。
一剑刺出,他仿佛看见了八号楼下那第一只怪叫的赤甲虫。
二剑刺出,他仿佛见到了自己几乎丧命于医院的触手怪嘴下。
……七剑刺出,他看见了余小海被虫子叼走。
八剑刺出,他看见自己被火焰幻鸟追得穷途末路!
九剑刺出,他挣扎着,爬出一片尸山血海。
……十五剑刺出,他看见一个小女孩问他糊糊好吃吗?
十六剑刺出,他看见老崔要刺死自己孙子。
……三十三剑刺出,他身处一群巨坟之中,拼死飞跃那天堑长江!
三十四剑刺出,金陵城消失在他眼前。
……五十七剑刺出,他浑身是血,喊着临死不降!
五十八剑刺出,老紫它们横死在自己的面前。
……九十九剑刺出,他看见自己赤身裸体地从海怪的口中逃生。
第一百剑,刺出,他又看见了当初他救下的情痴张恒和那个女孩,还活着……飞舞的剑气中,他身形漫天飞舞,错乱无形,也许,只是也许,当初他就不该走出这栋大楼,就不该离开申城,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只是也许,却让他痴迷一个如果。
然而——戗!
无数剑气刹那间凝为一体,在楚云升的冰冷目光下,空气邹然变寒,剑锋斩过中间那尊战甲的头颅,滚落一旁。
“你,当受此剑!”
楚云升力竭倒下,酒醉上涌,躺在冰雪碎乱的楼顶,仰天大笑、刺笑。
******千叶寻哭了很久,当她不哭了,任由母亲大婶们净洗自己的身体,抹上一层层淡淡的清香,披上秋月家能找得到的最好的衣服,妆扮上最好的装饰……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但她的心冰冷冰冷的。
随后,她和其他两个被选中的女孩,跪坐在秋月家大人们议事的厅堂中,她们只有听的权利,却没有说话的权利。
在父兄们的宣誓中,她们的命运便这样就被决定了。
当秋月家的家主大人率领一众家臣们,向她们三人跪拜的时候,那句“秋月家的命运就交给你们了,拜托了!”响起,千叶寻,向命运屈服了,她要为秋月家的生存,去侍奉一个亲手杀死她所深深慕恋的少年的男人。
痛苦,却要强颜欢笑;痛恨,却要热情地向他奉献出自己的肉体……也许只有灵魂,才是自己的,才是干净的。
接着,男人们退下,有经验地大婶们,开始向她们传授各种取悦男人的技巧,那些不堪入目的姿势与动作,以及那些令人耳红面赤却又人心寒的发音。
但她们稍稍学错一点,就会遭到严厉的责罚,因为时间不多了,她们必须向父兄们为生存而浴血奋战一般,以这样的观念去学习,哪怕是再屈辱的姿势,再低贱的发音,都要当成生死存亡的大事去对待。
但她不会哭了,因为这有这样,才能配合父兄们,让秋月家,生存下去!
第四百二十四章神用
楚云升躺在楼顶的雪地里,摒退所有逆元体对酒精的拆析,仍由它们在自己体内燃烧、冰醉。
睁开眼睛,望着天空中漫天飞落的雪花,大笑着,片刻后,他萧然起身,一片片地穿上战甲,暴风雪中,捧起砍落一旁的头盔,缓慢而又凝重的戴上头颅,面罩下,只剩下一双冰冷、执着的眼光,英武逼射。
提起千辟剑,身形一折,从十二层的楼顶上一跃而下,三品战甲胸腔多出一个“腾”字古书字符,熠熠生辉,腾之战能顷刻蓬发,于空中一滞、再滞、三滞!
三滞之后,身体一叠,骤然加速开来,犹如一道流星射了出去,速之战能发动!
空气如同被一刀从中间劈开,撕裂地朝着两边分为两片,呼风掀卷起一尘冰雪,逼得街道上的日本人四散躲避,须臾之间,对江东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楚云升,便出现在秋月家驻地所在的楼下。
楼前人潮纷纷向后聚集,形成制御之姿,刀林丛立,却没有一个敢出第一刀。
“退下!”一声喝斥,来自楼内一名觉醒武士,声落人已奔出大厅,依是一身红色铠甲。
只是,与楚云升精湛到极致的战甲比起来,他的铠甲就像乡下作坊里粗制滥造的山寨品一样。
“我来赴约!”楚云升伫下千辟剑,双手交错按上剑柄,清声道。
秋月家派人给他送东西的时候,曾邀请他去秋月家驻地一宴,正适他也准备从他们嘴里打听渡海的情况,便一时答应了。
“贵客言重了,您是我们宴请的贵客,请随我来。”来人虽惊讶于楚云升又换一副造型,三次出现三次不同,实在令人匪夷,但千变万变,他所用兵器者,仍旧是一锋利剑,再加上的江东地面说中国话的且有如此实力的,除了他还有谁?遂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道。
“你会说汉语?”楚云升双腿微错,提起千辟剑,跟在来人后面,步入大厅。
“我曾在贵国的日企供职多年,努力地学习过一点。”来人毕恭毕敬地回答道,不用家主嘱咐,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强大,日本人一向敬佩强者。
“那就好,这样我说话你们也能听得懂……你们家主不在吗?”楚云升扫了一眼大厅,未见秋月家的当主,眉头稍移道。
“贵客稍候片刻,我这就去通传。”来人仍是恭敬地答话,却是不敢说是楚云升来早了,本约好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后,没想到楚云升现在就来了,当主大人还在亲自指挥宴会的安排,只以为按照强者的傲气,不迟到便是好得了,压根没想到楚云升会提前来。
虽说如此,接待楚云升的那来人心中却一阵欣喜,楚云升来得越早越可能是对秋月家的重视,若有如此一个绝顶高手支持秋月家,那么,在申城生存下来,应该不再会太难了吧!?
楚云升收回战甲,也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从江城得来的手表,但并未在意,他不过是来问几句话而已,点了点头,示意那人自去,便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一旁有侍者紧张地匆匆端来了烧开的杯水,黑暗时代,在申城以此为御寒招待。
绝顶高手已经抵达赴宴消息,像潮水一样席卷整座秋月家驻地大楼,层层浪推,尤其是他突兀地消失战甲,令人瞠瞠惊奇,更是确凿了他绝顶强者的传言,不稍片刻,只在楚云升杯水之间,便几乎传遍大楼中所有的人,厨房陡然加速起来,布置宴会的侍者川流不息,而正努力做出一个难度极高的姿势的千叶寻等人也被噶然叫停,立即重换衣装……秋月种长'免费小说'整 理了一下衣服,从楼梯拐角口,加快速度进入一楼的大厅,远远地便微微地鞠了一躬,流利地说着汉语道:“实在是太失礼了,让贵客久候了!”
楚云升放下水杯,站起来直截了当道:“秋月先生,不用客气,我来只是问两句话,问完便走。”
秋月种长任是一楞,不知楚云升何意,他与楚云升之前只见过匆匆的一面,正式单独见面交谈这还是第一次,根本不知道楚云升脾气和性格,一时间竟有些无处下手的感觉,只是他反应尚且较快,接过话,道:“贵客请坐下细说。”
他的反应,一举一动都在楚云升敏锐的感知下,但楚云升并未多想,他只关注对方是否撒谎而已,右手五指并开,身侧挥开,一尊以三品战甲淬炼后剩下的甲料炼制的一品战甲,以及一堆葫芦口子得来的食物,分为两处,赫然出现在大厅之中。
“我从不强取,也不欠人情,你只消告诉我想知道的,此两物,你们可以任选一项作为报酬!”楚云升手指战甲和食物,清楚地说道。
望着凭空出现的战甲与一大堆食物,秋月种长终于相信了下面人夸张的汇报,此人果然有神鬼莫测的能力,心中虽奇惑连连,但有一处倒是更为确定了,此人和西面的关系并非如郝旭所表现的那般紧密,他与西面的中国人打交道至今,还是第一次见到以这样的方式处理行事的中国人方面的绝顶高手。
其实,他一本便不相信郝旭的说词,莫不说他年长郝旭二十多岁,就是多年的经商阅历更是郝旭所不能比及,而且日本人一方尚有楚云升第一次出现时的情报,几方相校,早便得出七八分这样结论的秋月种长,一天前直才准备下下最大的血本,将家族的命运全部压上,当然不是为了和西面的中国人争什么,他清楚地知道西面的中国人天生占有同根的优势,他所图得,不过是为秋月家争得一个最大的凭靠,以取得微妙的平衡!
“贵客有话只管问就行了,岂敢索取报酬。”秋月种长连连摇手,敬语道。虽然那堆食物因为海怪尸体大量出现的缘故,对他吸引力并不大,但那熠熠流光的战甲,却令他砰然心动,末日之地,超强的武器防具,有时候就是几条命!
“一码归一码!”楚云升见对方眼光微不可查地扫了一眼一品战甲,立即收回食物,道:“那就以战甲为换,而我要知道你们是怎么渡海的!”
“渡海?”秋月种长再次有点发懵,眼前的这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点令人莫名其妙的感觉,当然他心里明白,并不是楚云升有多高深的城府,而是自己对他完全不了解所至。
“是的,渡海,我知道海里的情况,正常情况下,你们根本不可能过得来,我想要知道真正的原因。”楚云升语气肯定地说道。
秋月种长眼神微微变色,道:“贵客,可否先将这尊战甲收了,与我一起上楼细说,这件事说来话长,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
楚云升逼视了他一眼,凝聚着目光,点了点头,顺手收回战甲。
三楼的餐厅,已经被改造布置,撤去多余的桌椅,只在中间位置,放着一张摆满食物的矮桌。
两人分主客坐定,楚云升却并未动桌上一丝一毫的食物,只等着对方说话。
秋月种长暗自苦笑,他以常理安排这次会面,却不料处处不合拍,此人不但毫无吃饭的兴致,甚至对他特意安排的三名秋月家最优秀的少女为侍,仍是毫不在意,就像心神完全系在别的地方一样,任是白白浪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
“贵客有所不知,你这个问题西面也来人问过很多次,我所知道的,他们都知道,他们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当初,九州岛虫难倾土,千万人濒海逃亡,一部分去了半岛的汉都,一部分直接奔逃申城,而我们秋月名下的失家亡命之人,都是直接奔逃申城的一部分,因为我在这里尚有些产业。”秋月种长说到这里,目光暗淡下来,自饮了一杯酒,叹息了一声,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