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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只是他第一反应,第二反应就如雷击……他的身下,他的前方,他的四周,犹如一个无边无际地坟墓。
坟墓,不是人类的,也不是虫子的,而是战舰的葬冢!
这种只存在于科幻电影中史诗般的太空战舰,横七竖八地倒插在绿荧荧地世界中,琳琳茫茫,一望无垠,一如沉沙的折戟。
它们身上笼罩着神秘的能量,将是什么罩子一样被封印着,楚云升他们下降到一定高度,便不能在下半尺。
青仔拉住一串虫子,继续升高向前飞越,无数的高大、宽广地战舰在他们身下一一倒退,而前方依旧有着无数的战舰。
他们越飞越远,除了各种各样的战舰,开始出现巨型生物的骨骸,一具具大到足以吓死人……接着再远一点,战舰和骸骨逐渐变少,地面上开始出现一座座像是“水晶”一样的人头骨颅堆积而成的金字塔,每一座都至少有三百多米高。
在绿莹莹地光芒映射下,晶莹剔透的头颅发出各种奇妙的光晕,空气中的天地元气开始变得紊乱……楚云升一眼望去,倒抽一口凉气,密密麻麻地水晶头颅堆积成的金字塔一直延伸到他视线看不到地方。
再往前飞,空气还是天地元气?都开始流动起来,混乱起来!
呜……哦……,呜……哦……,渐渐地传来一阵阵低沉哀怨地呜咽,萧杀而凄凉。
仿佛是在悲悯,又像是在忏悔,或者是无穷的恨意……楚云升胆颤心惊地跟随着青仔飞越这连绵不断的水晶头骨组成的金字塔群。
忽然,眼前出现一个高耸插天的天坛,簇拥在无数的金字塔中间。
它太高了,青仔不得不开始攀升,不断升高,试图绕过它。
随着视野的升高,楚云升终于看见天坛的顶端上,矗立着一只巨大的方鼎,一个依旧如水晶般尸骨的人骸跪在大鼎的前方,而它身后的台阶下,跪满了水晶人形骸骨。
当七虫穿越天坛的时候,一阵古老、幽长、哀凉地悲歌,清晰地传入楚云升的脑海:
……大错铸成兮,泪落满衫;威灵震怒兮,庇佑不在;刀剑披甲兮,舰旗矗立;既往不返兮,诛杀异端;强敌若云兮,勇士争先;伏尸千里兮,日月无光;亲族哀嚎兮,山河破碎;错之复错兮,无颜瞑目;魂魄归来兮,当守哀思;魂魄归来兮,永霾麓原;魂魄归来兮,……纵万载逝兮;神灵不灭;天地复开兮;再战人间;……楚云升不知道为何他能听得懂,为何又如此清晰,为何还是穿越天坛的时候。
但那声音就像刀子一样刻在他的脑袋上,一声叠着一声,充满了悔恨和杀意,那种浓浓地哀伤几乎瞬间就要吞没他的意识。
他竟然发现自己的虫眼出现了从未出有过的泪水……“我这是怎么了?”楚云升心惊肉跳。
这种悔恨和哀伤,他恍惚间有些熟悉,就是在老紫它们突然碰见人类的时候,他曾感觉的那一抹微弱地、不属于虫子的悲切!
“你们听到什么了吗?”楚云升颤着嘶鸣声发出信息。
“什……么……?”傻大虫茫然地回答。
“歌声!”楚云升心惊胆颤,他害怕这种感觉,讨厌这种感觉,如果只有他一人听到的话!
这是一种被操纵,被玩弄的感觉!
“没……没……”傻大虫认真地仔细听了一下,很失望的听了一会,沮丧地答复道。
它很希望能听歌声,因为它还记得楚云升说过歌声都很美。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楚云升发现自己情绪开始无理由地狂暴起来,急促地道:“青仔,快,快飞!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虫子怎么会流泪,是幻觉,一切都是幻觉!
楚云升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有一种迫切地逃离这里的欲望,一种不敢面对这里的难受。
身后的天坛越来越远,一声幽然地叹息,却再次清晰传入他的脑袋:“……会有一天,你会回来的,我们都会回来的……弥补我们犯下的滔天罪恶……”
楚云升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像是要把这声音从脑袋中驱赶出去,却怎么也赶不走。
他想大喊,你们认错人了,我只是路过的,和你们毫无关系!
但同时,好像还有另外一个自己在心中对他不停地冷笑、耻笑……楚云升大汗淋漓,犹如生死煎熬。
接着,一声声凄凉地悲歌又开始响起:
“魂魄归来兮……归来兮……归来兮……”
像是魔鬼一样缠着他,几乎让他不能呼吸。
啊!
楚云升矛盾地像是要疯了一样,挣扎狂嘶。
傻大虫惊呆了地看着他,死死地钳住他的刀腿,任凭他的挣扎。
这时,从封兽符中透出一丝静若大海的气息,逆流而上,淡淡地抚平了楚云升矛盾的躁乱。
终于,青仔飞过了最后一个水晶头骨金字塔,世界顿时清净下来,楚云升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几乎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虽然已经平复下来,但那首令他当场落泪地悲歌,却像是刻入了他的灵魂一般,半个字都无法忘掉。
为什么?为什么?
楚云升反反复复地问自己,可惜没人能够回答他。
青仔继续按照他之前指定的方向飞行,掠过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生物的遗骸……直到尽头。
那里有个溶洞,上通地面,下通第三层。
楚云升这时候,哪敢再去第三层去看看,他只想离开,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
哪怕头顶上孢子森林,他也毫不在乎。
他有一种强烈地感觉,他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意选择面对那座天坛。
那是一种痛苦,一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与悔恨。
仿佛将自己切成碎片,都无法弥补这种无尽的悔与恨!
第三百一十九章不值钱的弓
^楚云升很佩服萧青山等人,如此漫长的地下路线,他们仅仅以普通人之躯,竟然来回折腾不止一次!
可见,生存技能的强弱的确和实力并非完全相关。
残破的日记本上也看不出萧青山等人在第三层究竟见到了什么,楚云升此时绝对没有兴趣去了解,他只想早一点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按照萧青山的简陋地图,溶洞的上方直通地面,只是因为后来的地震而被堵死。
不过楚云升有老金这个“虫肉挖掘机”在,这点却不是什么大问题。
因为要急于离开地下二层,楚云升顾不得让他的“同伴们”休息,匆忙催促老金向上钻洞。
向上挖掘不同于向下或者平行方向,垂直向上是不可能的,太过消耗体力,只能选择斜坡式的掘进。
但随之而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楚云升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位于地下多深,如果斜坡的方向选错,而深度又足够的话,弄不好他们能挖到太平洋或者安南国去。
只能走“之”字形了,楚云升暗暗定下计划,挖到安南去还好,若是挖到太平洋底去,用屁股想也知道是什么结局了。
掘进挖洞是无聊的过程,之前还有楚云升给虫子们讲“故事”打发时间,现在他情绪低落、心胸烦闷,别说讲故事了,就连话也不想多说半句。
七只虫子就在这种沉默中缓缓上爬,除了老金吭哧吭哧地挖土声,再无其他声息,就连傻大虫也闭上了嘴巴,因为它感觉到楚云升十分的“不开心”。
******港城。
李泰斗并不喜欢他的这个名字,因为他没有读过多少书的父亲发达之后,一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成为一个有学问的人。
然而现实往往事与愿违,浑身肌肉发达的李泰斗,长大后,却考入了港城的警校,成为一名港城警察。
非但如此,李泰斗以自己坚忍不拔的性格以及强悍的身体素质,硬是从一个小小的警员考入了“特别任务连”——SDU。
他喜欢冒险更喜欢刺激,那种生死一发的感觉总能让他有着莫名其妙的快感,令他上瘾,使他着迷,每次行动中,他总积极承担最危险的任务,多次出生入死。
也正是由此,李泰斗的富豪父亲李鸿基,曾不止一次地以剥夺他遗产继承权为武器,试图要挟他就范,希望他能走上“正道”,即便和那些港城的太子爷继承家业不同,也起码出个国,留个学,做个李鸿基认为的体面的上流人士。
李鸿基其实本名叫李大发,虽然后来果然发了,但是这个名字实在不能登大雅之堂,遂找个一个有学问的大师,更名为李鸿基,取义奠定老李家鸿鹄之基业,却不知道为何如此固执地给儿子起了这么一个别扭的名字。
他辛辛苦苦地为儿子张罗了几桩门当户对的婚事,结果养尊处优的女方一得知李泰斗正从事的“事业”,纷纷便以各种借口推辞了,令李鸿基十分火光。
作为老李家唯一的独苗,担负着传宗接代之重任,李泰斗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的父亲的矛盾越闹越大,关系十分僵硬。
直到大灾难来临,父子关系一夜之间惊天逆转,李鸿基永远忘不了他一直认为的“不孝子”,在凶狠的怪物面前,为保护父母双亲,以命血拼的场景……那些日子整个港城就像在地狱一般,驻城部队和警察部队节节败退,所有港城的居民才第一次真正地十分般渴望大陆的南方军队能够挥师进驻!
当五羊城和鹏城相继沦陷地消息传来时,港城的居民,不管是那些市井小民,还是高级大员、亿万富豪又或是那些风光无限的巨牌明星,他们的首先反应居然不是同情沦陷的人类,而是相互打听,南方军队会退守港城吗?
那时候,甚至只是一条毫无根据的小道消息,都会被人们疯传,诸如“南方军队马上就要来了”的话题,是所有人最为热衷的话题。
也就是在那天,整日生活在胆颤心惊中的港城居民们,在昏沉地火光中,遥远的轰轰炮声中,惊喜地见到一个年轻的士兵,穿着残破的共和国军装,举着鲜红的旗帜,跌跌撞撞地闯入了如废墟般的港城街道。
居民们沸腾了,热泪盈眶,纷纷冲出藏身的楼宇、缝隙、洞穴……,涌上街头,跟随着年轻的旗兵奔跑着、呼喊着、追逐着,相拥而泣。
接着大批大批风尘仆仆、荷枪实弹、武装赫赫却又伤痕累累的部队,陆陆续续地开入了港城。
港城的街道上站满了居民,他们拼命地挥舞着双手,用不着任何强大的宣传机器,用不着任何优厚的政策,用不着不厌其烦地邀请名流解释再解释……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生存,便自发地心甘情愿地渴望着这只军队的进驻。
远在地球另外一边的大英帝国,此刻根本不可能派出一兵一卒来支援曾经的“遗民”。
不安分地明星们,在港城抗难总署欢迎南方军队最高指挥官的广场上,疯狂地扭动着腰肢,动情地讴歌着——我的中国心……他们的歌声神奇地将全城的气氛推到了最巅峰!
不过作为名流人士陪同出席的李鸿基,以他多年来察颜观色的经验和锐利,一丝不安地扑捉到最高指挥官当时微不可查地冷冷一笑。
而最高指挥官身边的一个背着奇怪古弓的女人,更让他莫名地心悸,那是一种强大的气势,一种似乎在她面前一切皆是蝼蚁的气势。
李鸿基回家后,睡到半夜,猛然从床上惊醒,一下子想起那只弓和那个女人来。
几年前,他参加过这只古弓的秘密拍卖会,他其实根本不懂这些古董,去参加这种亿万富豪才有资格去的高端拍卖会,纯粹只是为了装上流。
不知道是年头久了,还是大灾难的发生让他心力交瘁,令他一直引以为自豪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