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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前提要是一个儿子。
“妈，不行，江筝都快要上幼儿园了，回农村谁教她？”袁湛是不干的。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江筝在自己的身边自己还能教她一点东西，自己现在是肯定不能上大学了，一个孩子都过成这样了，要是两个孩子，日子更加不用说了，江耀年他妈一看，自己这孙子就是没信儿了，得，她也不管了。
“奶奶……”江筝还小，知道这个是她奶奶，扑了过去，江奶奶看着自己孙女，你说江筝现在正是最好玩的时候，那也是自己的亲孙女，跟生下来的时候不同，毕竟小时候感情不深，说扔就扔了，现在说扔，就是自己都舍不得。
把江筝抱了起来：“想奶奶没有？”
不管是不管，可是每次进城还是顺路会过来看看的，不待见袁湛，但是不代表不待见自己孙女，孙女是亲的，儿媳妇才是外的。
“想。”江筝在自己奶奶的脸上大大亲了一口。
说起来奇怪，这也许就是天性血缘，江筝她奶奶对她也不算是特别好，你说这孩子记得奶奶比记得爸爸的多，江耀年每次回来可都是给江筝大包小包的买，但孩子就是跟他陌生。
江奶奶原来觉得这是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稀罕的，她要的是孙子，能接户口本能传宗接代的孙子，但看着江筝圆圆的眼睛，小孩子小时候都是好看的，大眼睛圆溜溜的就像是天上的满月，那里面带着稀奇带着高兴，孩子的表情不会作假的，江奶奶早就想一甩袖子离开了，但是一对上孙女的眼睛，她还是得劝袁湛。
“袁湛啊，你听妈的话，趁着现在赶紧生个孩子，我跟你老姨都说好了，你怀上了确定是儿子我就送你去河南，到时候生完在抱回来。”
现在到处都抓，超生就抓着去坠胎，不过你上面有政策下面有对策，你追我跑被，孩子生下来了，你还能给弄死啊？
袁湛就佩服婆婆这些年的坚持，挖空心思的就想叫她再生一个。
“妈，到时候就是生了，也得罚款，我们哪里有钱罚款？”
不罚款到时候孩子上不去户口，那就都是难心的事儿，再说袁湛觉得生男生女都是一样的，命里没有儿子的命，生不出来她认命。
“江筝我给你带，你不是想考大学嘛？你生完儿子，两个我一起给你带……”
袁湛对着婆婆笑笑，把江筝就接了过来，拉着江筝洗脸洗手，这孩子玩的，小脸跟世界地图似的。
“跟奶奶说再见。”袁湛直接送客。
这些年没有你来管，我过的也挺好，等着将来耀年毕业了工作了自己的日子就真的好过了。
江奶奶一看儿媳妇这德行，得，一股火烧到心头，这就是撵她走是吧？
“妈妈，叫奶奶留下来吃饭呗……”江筝嘟着嘴，江奶奶是直接带着怨气说了一声不用自己就走了。
回到家里越是想越是憋气，这放过去，你生不出来儿子，你就是犯罪，完全有理由把你给休了的，这耀年将来要是出息了，谁继承家业啊？连个接户口本的人就没有。
端午节院子里有几家原住的邻居就包粽子，袁湛不会弄这些，江筝小，你说住的又是几家一个院，袁湛就怕江筝小不懂事什么都馋，早早就给女儿换了干净的衣服，衣服被她洗的有点白。
“好宝宝，妈妈都告诉你什么了？”
江筝大眼睛圆溜溜的转动着。
“谁给东西不能要，不能多看别人家的东西，渴了回家喝水，饿了家里有饭。”
袁湛亲亲女儿的额头，她也想给孩子买好吃的，可是孩子还小，自己亲妈年纪却老了。
袁湛的心思很纠结奇妙，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妈妈，虽说闹的两家现在不走，但她心里有这个妈妈，攒了二十块钱也不多就寄给娘家了，多少就算是尽她一点的心思了。
005 诬陷
“妈妈姥姥一定就不喜欢我。”小小的江筝也有几分的脾气，她都没有见过姥姥，肯定是不喜欢她了。
袁湛把孩子抱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搂着：“好宝宝，姥姥只是还没有看见你，看见我们宝宝就会喜欢宝宝的……”
袁湛要上班，哪里来的休假，托邻居李奶奶看着江筝，李奶奶是个六十左右相当热情的老太太，谁家有点什么事情她都愿意伸出来手帮助一把，袁湛没少麻烦李奶奶。
“李奶奶，麻烦你了。”袁湛把江筝送了过去，老人笑眯眯的，戴着老花镜看着江筝：“客气啥，都是邻居，大家住在一起就互相帮助。”
“宝宝，听李奶奶的话，等妈妈下班回来好不好？”
袁湛跟女儿有商有量的，江筝很认真的点点头。
江筝记着袁湛的话，谁给东西都不要，饿了就拉开门回家，吃饱了在出来，对江筝来说吃什么并不重要，抓着馒头就着咸菜那也是一顿，小孩子也许是没有味觉就吃这个还觉得挺香的，吃完了就从家里带上门又跑出来接着跟其他小朋友玩。
院子里的马琳新得了一副耳环，特别漂亮的朔料耳环，就像是电视机里那些唱歌的明星戴的那样，江筝就特别羡慕马琳。
“你想戴？”马琳歪着自己的小脸，自己妈妈老是夸江筝听话懂事，马琳虽然年纪小可是不愿意听这样的话，眼睛一眨一眨的，特别友善的就递了过去，江筝缩缩手，她妈说了，不能随便就拿人家的东西。
“我妈说不让我拿人家东西……”
“我借给你了，你晚上还给我就好……”马琳推了过去，那东西实在太漂亮了，江筝去五一路批发市场是有见过的，要三块钱一对呢，三块钱对一个小孩子来说那是一个什么概念？
天文数字，江筝偶尔才会从妈妈的手里得到一毛钱然后捏着去买汽水糖或者是小淘气，小淘气就算是比较上档次的糖了，五分钱一块，吃在嘴里那个味道能留很久。
“那我先谢谢你。”江筝拿着耳环就跟马琳疯去了。
袁湛回来的时候脸色有点不好，干活的时候锅漏了，你说她就那么寸，一整锅的热汤都浇在她的脚上了，那个疼就不要说了，袁湛当时觉得整个世界都黑了一样，疼的她难受，即便这样自己也不能娇气，还得回家，孩子还没有吃饭呢，推着自行车，她走路的时候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特别想把自己的脚给剁下来，只有这样，就不疼了。
推着车抬着进了大门，马琳从袁湛的身边跑过去，碰了袁湛一下。
“阿姨……”
“去玩吧。”
袁湛做饭呢，这边马琳妈妈带着马琳就过来家里了，开始马琳妈妈竟说一些很奇怪的话，听了好半天袁湛算是听明白了，她站直身体。
“马琳妈妈，你说我家江筝拿了马琳的耳环？”
马琳妈妈也挺尴尬，她本来说出来，其实就是小孩子之间拿着可能给忘记还了，你说袁湛这么一说，好像性质就有点严重。
“可能是江筝忘了……”
袁湛对着马琳妈妈说道：“这样你先回去，我等她回来问她。”
“妈，就是江筝拿了，她一直就盯着我的耳环她买不起……”
马琳妈妈觉得尴尬无比，照着孩子头就给了一下，领着马琳就回去了，袁湛这饭也没有做，就等着江筝回来呢，江筝疯够了，糟践的小脸却黑，小手挺脏的，推门跑进来。
“妈妈，晚上我们吃什么啊？”
“我问你，你拿马琳的耳环了？”
江筝一听，想起来那耳环了，自己就从兜兜里掏了出来，往耳朵上一夹，笑笑的看着自己妈妈，眼睛黑亮。
“妈妈好看不好看？”
“你偷人家的东西？”袁湛沉着脸看着江筝，自己就怕她看见别人家有点什么，就眼馋，大家住在一个院，就属他们家条件最不好，袁湛觉得担心的事儿终于成真了，脚上越来越疼。
江筝脾气特别犟，你别看她小，回嘴。
“我没有偷，我没有偷，是马琳拿给我玩的……”江筝对着她妈就喊上了，她没偷凭什么要冤枉她？
袁湛本来合计教育教育孩子，把东西还给人家就得了，现在看着江筝的样子，那马琳就说谎了？
“我怎么教你的？我怎么告诉你的？”袁湛严肃的看着女儿。
江筝真是生气了，自己不要这个妈妈了饿，她不讲理，自己气得直哭。
“我不要你了，我要去找奶奶，我不要你……”
袁湛今天本来就是带了一点气，她很多年没有见过母亲了，每年端午节都给母亲邮钱但是那边从来就没有一点回声，搬家了还是收到了，她都不得而知，自己带大的孩子，现在说要去找她奶奶，袁湛这火气就一齐上来了，把江筝按在腿上开始只是吓唬她，想要孩子认个错，偏偏江筝这小犟脾气，颇有点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承认的意思。
袁湛打了两巴掌，其实没怎么用力，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江筝眼泪唰唰掉着，挂在睫毛上，但嘴里就是不肯讨饶，她没错。袁湛把饭菜都摆在桌子上了，江筝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江筝啊，下地来吃饭。”袁湛喊了一声，女儿没有回答。
你说一个五岁的小娃娃，就知道生气了？
袁湛没好气的坐在床边，江筝还哭呢，眼睛哭得通红通红的，她就是没有偷，她没偷。
“妈妈错了，我们家宝宝没有偷是马琳拿给你玩的……”袁湛叹口气，刚才是她失误了，不应该用那样字眼的，伤孩子的心了。
袁湛就是打江筝，江筝都没有服气一句，现在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没有偷……”
006 上门
江筝这小脾气，哪怕就是袁湛的火气下去了，哄她还是就站在原地，一下都不动，就在那里站着，袁湛原本以为一个孩子，她站累了就会休息了，自己都上床了她还是没有动，脸上都是泪痕，小脸因为眼泪紧绷绷的，小腿肚子明显已经发抖了，却还在坚持。
“妈妈错了，妈妈跟你道歉，我不应该这么怀疑筝筝……”
五岁的时候江筝用了六个小时，迫使母亲跟自己说了道歉，她没有偷，就不能被人冤枉。
＊
江耀年躲避着王导，可是这事儿不是躲就能躲得掉的。
王导也是豁出去了，她现在不把他弄到手里，等江耀年将来行了，还能要自己吗？先不说他家里还有老婆，多少年轻的女人都等待着呢，紧紧抱着江耀年的后背，身体的两处柔软紧紧贴着他的背部，满面的泪痕。
“你还要我怎么样？你以为我就愿意嫁给一个瘸子，我是没有办法啊……”王导捂着脸蹲在地上。
瘸子？
江耀年已经震惊的说不出来话了，她怎么会嫁给瘸子呢？当时不是说那个男人条件都比她好？
王导起身，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擦干自己脸上的眼泪。
“好，就当我们没有缘分，我这样的女人还能指望你能来爱嘛，我以后会躲你远远的……”王导脸上的眼泪决然而下，什么都不说才是最高级的手段。
她嫁人都嫁了，丈夫是瘸子这点只要去看就能看到，至于是因为什么嫁给丈夫的，这个重要吗？
对于有些男人就是吃这一套，江耀年的心撕裂的疼。
一边是家里，一边是王导。
在外面念书似乎就给了两个人极大的方便，江耀年跟王导几个气极好的朋友都知道他们的事儿，大家都是过来人，当初结婚哪里有什么爱情？但是现在不同了。
王导的笑声王导的脸就不停的在江耀年的眼前晃，王导是千般的柔情蜜意，该撒娇的时候就跟一个少女一样，有时候说话脸就会红起来，哪里就像是生过孩子的人？
两个人在一起，也难免会说起来彼此的女儿，王导知道江耀年有个孩子，开玩笑的发誓。
“我会把江筝当成亲生的女儿的。”
江耀年又不说话了，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他就是沉默，王导眼泪婆娑的看着江耀年，自己都这样委屈了，他就还放不下他那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