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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顾明远陷入圈套之中。
为了不想大开杀戒,当时顾明远曾试图避过武当弟子的追击,带着顾剑南往后山逃跑……在那时,他碰到了掌圣云中子,被逼动手,结果却挡不住云中子施出道家太清罡气,差点便被击败……可是就在那时,他一连吐出几口鲜血,每吐一口鲜血,功力便增进一成,终于从败中取胜,击退云中子……这一段旧事回萦在脑海中,彷佛有如昨日,顾明远当时的雄武英伟,豪气干云的气慨又重现于他的眼前……顾剑南心中一动,几乎脱口呼喊出来,暗忖道:“莫非这与父亲练成的西方魔教独门功夫有相通之点,藉着吐血,便能激发体内的潜力……”他还没确定自己这个想法的正确性,已发觉到一反证,敢情他见到那三个喇嘛在攻出一掌之后,全都有似木偶,楞楞地站着不动。
彷佛他们并非活人,而是早已经死去了。
这与当年顾明远在施出那等激发体内潜能的怪异功夫相较,可说是差得太远。
当年顾明远在连吐几口鲜血之后,依然生龙活虎,只是功力稍减而已,在经过他施出金针刺穴之后,便又回复原状。
“可是这三个喇嘛却有如死人!”顾剑南自忖道:“莫非他们并非施出那种功夫秘法……”他正想到这里,那三个像是木偶般的喇嘛一个一个的倒下去,不再动弹。
顾剑南深吸口气,镇定了一下心神。
他只觉自己所见到的这种情形奇怪无比,完全是超过常人所想像之外的。
尤其在这薄暮之时,发生这等诡异之事,真使人见了有些寒心。
顾剑南愕然站立一会,依然不见那三个喇嘛动弹一下,他满怀好奇心,缓缓的走了过去。
由于暮色逐渐深浓,夜雾淡淡的自四野升起,所以远望过去,他只看到那三个喇嘛卧倒地上而已。
可是这一行近,顾剑南便看出罗力格和其他两个喇嘛都已七孔流血,横死于地。
顾剑南怔愕了半晌,暗忖道:“这是什么原因?他们为何会如此呢?死得又如此之惨……”夜雾自四野飘升,聚合在一起,越来越是浓郁,很快地四外茫茫伸手不见五指。
顾剑南沉思良久,猛一抬头,已发觉白雾缭绕,混沌不清。
他暗忖道:“怎么雪停了不到几天,便下起雾来,这种天气也真不好说得……”他被茫茫的白雾勾起了脑海中的记忆,在三年前他随着祈白绕上昆仑后山进入天池时,便遇到一场大雾!
他一想到祈白,立即便又想到了唐凤琳对他说话时的神态。
他暗忖道:“她为什么老像有事在瞒着我?既然我被她救起时与祈叔叔见过面,又为何祈叔叔和祈婶婶会离开了呢?
他们如果有什么要事需要办理,也一定会告诉我一声,绝不会不留下一点音讯便走了……”他在刹那之间想出许多的疑问,可是都无法寻得解答,站在雾里,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便待往小镇奔回。
可是就在转身之时,他想通了一个问题:“啊!我明白了,那些喇嘛果然便是施出那种可以激发体内潜力的邪功,但是因为他们的功力较浅,是以聚集全身之力,也只过劈出一掌便已毙命,怪不得罗力格在拒绝回答我的问题之时,曾经说过他是死也不会说出来,正因为他知道他将会死去。”
于是就像解线圈一样,只要找出第一条乱线,便能抽丝剥茧很快地解开线圈。
顾剑南顿时想通了许多问题,也明白了罗力格在明知无法逃走时,为何眼中会露出那股奇异的神情。
他喃喃道:“其实他不明白我对他并没有恶意,我并不想杀死他们……”一想起那三个喇嘛为了保全本派秘密,以及将遇到强敌的消息命第四者传出去,而牺牲自己生命的事情,他对于丹珠活佛更加地感觉到可怕。
他以往就认为丹珠活佛表面上的虚伪工夫做得很好,但又有谁知道他的内心图谋为何?
似乎,在顾剑南的记忆中,丹珠活佛的笑容依旧如此神圣?态度依旧如此严肃而谦逊……可是顾剑南凭着本能的直觉,感觉到丹珠活佛之绝对不可信赖。
尤其是竟以自己失踪之事为借口,而与朴摩天起了干戈,最近便将决战一场,这等事情在顾剑南心里想来,真是荒谬不堪。
他暗忖道:“丹珠活佛将整个天龙派的实力全都移来中原,必然有他的阴谋存在,绝不会如他所说的那么简单,仅是为了报恩而已。
因为他如果为了报恩,早在三年之前,他便已有了一次机会,可是他却没有做,反而挟持爹爹作为掩饰……”至此,他已经完全确认,方才那三个喇嘛所施展的那手邪异功夫,必是他父亲顾明远所传授的。
他于是暂时把唐凤琳的事抛诸脑后,而一心想要追查到他父亲在丹珠活佛身边之原因,以及近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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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抓蛇·风流·走火入魔
顾剑南心中打定了主意,立即便待循着刚才那个喇嘛奔行的方向追去。
但是此刻浓雾未退,四野茫茫,他也不知道该从那个方向行去。
他暗忖道:“既然知道丹珠活佛已率人来此,那么他在这一两天之内,必定不会走开,我就在此等他一宵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晓得等会儿发生什么事情,也许为了顾明远,他将与丹珠活佛起了争端,是以他就趁浓雾未散的时候,盘膝坐地,凝息运功,准备等待天亮雾退。
他剔除了心中的杂念,很快地便入定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被一片沙沙之声吵醒。
顾剑南睁开眼睛四边望了一下,只见大雾不但未褪,而且更加浓郁,空气里又潮又湿,似乎整个天地问都是黏湿湿的。
处身在这种浓雾中,真使人有一股说不出的厌烦。
顾剑南循着那阵沙沙之声望将过去,但见到远处的雾中,现出两点灯光,缓缓地摇曳而来。
由于雾太厚了,顾剑南也不能分别出那两点灯光到底距离这儿有多远,但他却很清楚地看到那两点灯光是朝向这边而来,方向一直不变。
顾剑南暗忖道:“在这浓雾满布伸手不见五指之际,这些人干什么还要急于赶路?他们到底是谁?”
他凭藉听力,可以分辨出那拿着灯笼而来的,只有三个人而已,但是这三个人却好似都带着什么东西拖行在地上,是以发出沙沙不停的声音。
随着声音的自远而近,顾剑南已听到有人对话之声传将过来。
“侯二,在这种大雾天,我们都得赶路,真是他XX的不好受,我越走越不晓得自己到了那里,越走就越想睡觉……”接着便听得另一个声音道:“孙麻子?你就忍耐点吧!谁叫咱们掌门人天明时便需要这批货合药?我们若是耽误了他的事,这两条命可是要送给阎王了。”
那孙麻子破口骂道:“他XX的气死人,费了十天的工夫只抓到这么十几条货色,赶死样的连夜赶路,却偏偏倒楣碰上这场大雾,真他XX的……”那个唤作侯二的道:“孙麻子,你既然自认倒楣便行了,还有什么话说?反正你只要三杯黄汤一下肚,什么事也都没有了,可是我……”他嘿嘿地干笑两声,道:“我在昨晚正好轮到休假,好不容易揣了银子到镇上找小银花,却连被窝都没暖,便又被你找到,连夜赶这么一程,我这还不倒楣呀!就只有你发怨气?”
孙麻子拉着嗓门道:“侯二,你这个兔嵬子,已经瘦成了这副皮包骨的样子了,却还要嫖姑娘,我看你是他XX的寿星公吊颈——嫌命长了!早晚你非得把那两颗龟蛋儿送给了小银花不成……”侯二没等他把话说完,截口道:“哎!孙麻子,你的嗓门放小声点好吧?别乱嚷!”
“什么?”孙麻子道:“我这叫乱嚷?你他XX的是怕有人听到不成,不好意思是吧?他XX的,在这种鬼天气,除非是鬼,谁都不会在大雾里出门,那像咱们……”侯二道:“唉!你就小声点行吧?让这死老叫化子听见了,也不大好意思啊!”
孙麻子哈哈笑道:“这真是他XX的稀奇事,侯二的脸皮也薄了起来,竟怕人知道你嫖姑娘?”
他又是一阵怪笑,道:“侯二,你告诉我,那嫖姑娘到底有什么味儿?每个月苦苦的赚了两块钱,全都给填进无底洞,想想也真是划不来……”“这有什么划不来的?”侯二道:“我侯二身上揣了银子,往小银花那儿一跑,嘿嘿,连吃带住全都要算上,你想想就只花了这么几个钱,老婆也等于是你的,房子也等于是你的,下人丫寰也都等于是你的,这又有什么划不来?那像你,几个银子全都叫你给买了猫尿灌下肚去……”“嘿!”孙麻子道:“喝酒有什么不好?你他XX的真是毫无常识,难道你没有听过什么太白斗酒诗百篇?那一个大诗人不都是喜欢喝酒……”侯二笑道:“你自己喝酒又何必拉上什么太白太黑的?至于说大诗人,那玩意儿你我还是少沾上,天知道你懂得什么鸟诗,你只想想你三杯猫尿下肚,就跟疯子一样大哭大闹满地打滚的,这究是所为何来?所以说,我劝你还是跟我学学……”孙麻子道:“呸!向你学?学着把命给送进无底洞里?我看你的骨髓早晚会被掏空……”侯二哈哈大笑道:“自古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把骨髓掏空了,又有什么关系?再借脑髓来用,还可以多快活几天!”
孙麻子被他说得笑了,说道:“我看你是注定要死在女人身上的!这个命运是无法改变的。”
侯二笑道:“我就是这个脾气,嘿嘿,宁可趁着少年时风流,别到年老……”顾剑南一直静静地坐在地上,默然注视着两个灯光愈行愈近,因而孙麻子和侯二的谈话也愈来愈清楚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摇了摇头暗自忖道:“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何人门下?怎地一个嗜酒如命,另一个好色如命!”
突然那个侯二话声一顿,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孙麻子问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侯二道:“这老叫化捉完蛇后,我们一定要给他服药,昨夜我在小银花那儿玩得太久,倒把这事给忘了……”孙麻子埋怨道:“你这家伙,老是说我酒喝多了误事,你自己呢?还不是贪欲误了正事……”侯二笑道:“幸好我现在想起来,不然等会儿给掌门发现了,我们可就遭殃。”
孙麻子道:“若是受到师傅的责骂,我可要跟你算帐,说不定把你的鸟蛋也给割下来!”
侯二大笑道:“麻子!你少放屁,我谅你的胆子也没有这么大,敢动你祖宗的脑筋!”
孙麻子也放声大笑道:“去你妈的孙子!你也来占我的便宜,还不快点拿药出来给他吃下?”
侯二道:“掌门人说过这药性可以保持二十个时辰,此刻时间未到,不必这么着急……”孙麻子道:“别废话了,趁现在就给他把药灌下去吧!”
顾剑南默然静坐,虽然看不大清楚那三个人的形貌,但是他却能从他们的话中听出他们的身份以及所做的事……他估量那两个人出言粗俗卑劣,加之好色好酒,经常耽误工作,绝不是什么正派弟子,而且在某一帮派之中的地位也必定很低。
此时他只是不清楚那两个家伙到底是那一门派的弟子,以及另外一个被他们称为老叫化的人,到底是谁?
他暗暗思忖道:“他既然被称做老叫化,而且被那两个家伙驱使做事,那么很可能是丐帮弟子,看在穷神萧无的面上,我可不能不救一救他帮中的弟子……”他还想要多知道一点有关于那两个家伙的出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