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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时收手不及,以致如此,实在歉咎之至……”天星麻姑钱素武功原本不弱,她那能不知,适才若非眼前这位秀逸青年早已手下留情?她此刻焉有命在。这时,她狠狠的一跺脚,说道:“罢了!罢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江青又微微一笑道:“钱姑娘,若蒙不弃,在下极愿交你这么一个朋友,至于适才交手之前所做戏言,倘祈千万不要认真才好!”天星麻姑双眼一瞪,怒道:“这是什么话?我钱素虽然是个女流,从来也是说一不二的!”江青闻言之下,不由急得双手连搓,吶吶说道:“钱姑娘,你这是何苦呢?在下可万万担受不起……”天星麻姑失声道:“我告诉你,这是姑娘自愿,谁叫我打不过你?你担受不担受得起,那是你的事!姑娘我可管不着,哼!”江青正十分尴尬,蛟索飞锤岳扬已被白面无常庄同挽扶上前,他呵呵笑道:江老弟,这位姑娘既然一诺千金,你也不好令她言行失信,有道是不打不相识,如今大家已不是外人了,快往里请,站在这里、却不是老夫待客之道呢!”说着,忙将江青、夏蕙及天星麻姑三人,请入一座大厅之内。这座大厅建筑十分奇特。地面全为青石铺就,中间却以褐色石块砌起一个圆形浅池。那圆池四周,却尽皆铺设着沉厚柔软的金黄色虎皮。圆池内,这时正燃起熊熊火焰,上面尚用铁叉穿着两只野鹿,由一位灰衣大汉来回翻转的烤着,鹿肉吱吱作响,香气四溢。蛟索飞锤肃手请三人坐下,自己也在庄同扶持下落坐。他这就洪声道:“江老弟,你看我这仿造塞外风俗做成的烤肉池还有那种味道吧?”江青星目四转,点头道:“不错,岳兄倒真是见识广博得紧。”蛟索飞锤岳扬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老夫就喜欢这大碗饮酒,大口嚼的调调儿。”这时,门外一阵步履声响,已有两名中年大汉行入。其中一位,便是适才与天星麻姑钱素交手过的〃蓝翼铁骑会〃鹫羽队头领──丧门剑徐白。二人行入厅中,同岳扬恭身一礼,接着又向江青等三人抱拳一揖。岳扬一指二人,说道:“此乃敝会鹫羽队头领徐白,这一位便是鵰羽队头领人称仙人击贺冲。”蓝翼铁骑会之中,除了瓢把子以外,其下便分设鵰、鹫、鹰三队,而其中,尤以鵰羽队头领贺冲的武功最高,仅稍逊蛟索飞锤岳扬半筹。江青对其他二人都已见过,武功概略知晓。他此刻细一打量这鵰羽队的头颔贺冲。只见他生得浓眉大眼,膀粗腰阔,神态之间,显得威猛已极,一见之下,便可看出,此人有着一身颇为不弱的外家功夫。这时,天星麻姑正坐在云山孤雁夏蕙身侧。她开口对江青说道:江……江公子,咱们得将话说明白,现在姑娘我还是和以前一样,自明日起,便要实行那主婢之礼了。江青大惑窘迫,他急急说道:钱姑娘,快请不要再说,在下早已说过,这是万万不可的,而且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天星麻姑尚未说话,蛟索飞锤岳扬就已抢先说道:江老弟,不是老夫多嘴,咱们既入江湖便要豁达些,不应受那世俗之体的约束,尤其这件事,更涉及不到那一方面去,何况钱姑娘一片诚心,你岂能叫她大失所望!”他说到这里,又回头向天星麻姑道:“钱姑娘,老夫这番话,可是说得入情入理罢?”天星麻姑钱素恶狠狠的瞪了岳扬一眼,大声微撅。蛟索飞锤嘿嘿一笑,转头过去,心中却忖道:这个丑八怪还以为自己长得多俊俏呢?给老夫挤眉弄眼的……只凭她那付盘儿(脸),便是奉送给我,我也不敢要……”江青一见蛟索飞锤,生怕缠不住自己似的,硬要帮钱素说话,给自已收婢女,简直是拆自己的台嘛。他窘迫之下,真有些啼笑皆非之感,因为,在倩在理,目前他实在不应有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婢女啊!此际,他正待正色出言婉拒。云山孤雁已柔声低语道:江大侠,我看这钱姑娘人挺好的,而且,性情亦十分爽直,你便收下她吧!武林中人,都将诺言看得很重要哩!”江青不知怎的对夏蕙所说之言,不论其性质如何,都感到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虽然,不管他心中是否也有与此同样的见解。这时,他苦笑一下,只有闭口无言,心中却想道:这天星麻姑的武功十分高明,想也不是没有来历的人物,而且,性情亦极为刚烈,也罢,稍过两日,自己给她些气受,那时,她是然会拂袖而去。”江青想到这里,暗暗一笑,也不再多说。蛟索飞锤岳扬,这时见风转舵,双手一拍,大声道:“来人哪!咱们这就开席!”话声一住,已有两名灰衣大汉过来,在每人面前,放了一柄匕首,一只瓷盘,尚另有一些葱酱等作料。接着,就是一大块一大块香气四溢的鹿肉送到每个人面前。岳扬这时,又启开了一坛陈年〃烧刀子〃,给每人斟了一碗,大声说道:闯荡江湖为的便是无拘无束,海阔天空,咱们不用客套,越随意越好!说着,他举碗向各人一敬,自己仰首干下。江青双眸一瞟夏蕙,只见她直望着肚前那碗醇烈的酒在发怔。江青不由心中一笑,尽快的将自己这碗烈酒喝光,悄然把碗跟夏蕙换了过来。云山孤雁感激的一瞥江青,一只柔腻纤纤的玉手,轻轻抚在江青手背之上。天星麻姑钱素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尽自大口吃肉,大碗饮酒,肉汁淋漓,酒渍横溢,那付吃像,端的够瞧。蛟索飞锤岳扬与他手下三羽队的头领拼了三杯之后,睨眼一看天星麻姑,呵呵一阵大笑道:钱姑娘好酒量,来来来,老夫敬你一杯!说着,就咕嘟一声将酒咽下。天星麻姑不由嘿嘿一笑,二人便杯碗互碰的喝了起来。江青见状,心中直乐,忖道:若这钱素与岳兄二人俱皆大醉,自己明晨便与夏姑娘一走了之,也省掉些无谓的麻烦……这一顿别开生面的晚筵,直吃到初更时分,众人始酒醉饭饱,尽兴而散。岳扬一面令庄同伴领三人前往休息,一面醉态可掬的对江青道:老弟……可别……忘了,要多……留几天,老夫腿……腿伤一好,便与你周去那……烟霞山庄……说到末尾,辞句已含混不清。江青微微一笑,向各人道声晚安,然后和夏蕙、钱素等三人,偕随庄同而去……
邪神门徙……血光矛影
血光矛影
这是一间布置得十分清雅幽静的卧室,孤灯如豆,床帐低垂。
但是,却并没有人在拥被入眠。
江青正坐在桌旁,聆听看窗外不绝的更鼓之声。
他已与云山孤雁夏蕙约好,在三更时分,二人悄悄溜出这“大刀庄院”,免得那热情豪迈的蛟索飞缒岳扬纠瞩不清。
江青默默的聆听着外面的更鼓,正举手斟了一杯冷茶,这时窗外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跟看,便是弹指哔剥之声。
江青知道住在隔室的夏蕙,已应时而到。
他吹熄了桌上的残烛,身形微闪,轾悄得没有一丝声息的,自房门飘然而出。
夏蕙仍是一身紫笆衣棠,正依墙而立。
江青向她微微一笑,轻声道:“夏姑娘,没有惊动别人吧!”
夏蕙向他微微摇头,亦凑过脸来道:“江少侠,那钱姑娘……咱们是否也不通知她?”
江青在黑夜中的面孔,展露出一丝瞧不清的笑意,低声道:“夏姑娘,那天星麻姑的粗线条作风,在下实在承受不住,何况还要收她做婢女,这更是担当不起……”
夏蕙嘴居在微动,好似想说什么。
但她终于又忍住了,同江青愠柔的轻声一笑,说道:“那么,咱们便走罢!”
夏蕙的面庞距离江青甚近,说话之间,吹气如兰。
江青心中一阵急骤的跳动,他感到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激奋,在他的血液中流环着。
于是,他竟情不自禁的在夏蕙滑腻如玉的面颊上,轻吻了一下。
剎那间,二人都像惊电似的,愕然怔在当地。
云山孤雁那一张俏丽脱俗的面庞上,顿时,如一个热透了的苹果似的,涨的嫣红。
然而,这娇羞在夏蕙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少女本能的羞涩。
在她心中所感到的甜美与欣慰,是远远地超过这股羞怯的。
江青睇视看眼前这美丽的少女,虽然是在黑夜中,他仍可清晰的看见她脸上的那一抹嫣红。
江青吶吶的说道:“夏……姑娘,想在下一……时冲动,你……你会生气么?”
夏蕙急速的摆头,怯生生的道:“我……我……没……有……”
她突然好象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来,低声道:“只要你喜欢……我都愿意……”
江青这时,身躯起了一阵轻微的只有他自己才觉得出来的颤抖。
他眼眶微微湿润了,他知道,他仍然可以爱别人,甚至于被别人深爱。
虽然,他不能确知在他容貌未恢复以前,是不是也有这种幸福而甜蜜的遭遇?
江青此刻轻轻一搂夏蕙腰隙,身形如一只大鸟般腾空而起,急速的飞掠出大刀庄院之外。
他虽然身负看夏蕙,但仍然轻飘得犹如一团毫无重量的柳絮,而且,身形闪动间,疾如流星划空,令人看来,仅只有一条淡淡的如烟似幻影,稍现即逝。
江青此刻所用的身法,正是邪神嫡传的:“百星流光”。
他提住一口真气,飞纵之间,不消一刻,已离开大刀庄院数里之遥。
这时,他微微吁出一口气,将夏蕙放下。
“江少侠,你的功夫真俊……我与你一比,真是差得太远了……”
江青微微一笑道:“微末之技,何足称道?夏姑娘过奖了!”
夏蕙向前不易察觉的挪了一步,正待开口说话。
五丈之外的一片草丛中,缓缓传来一个尖刻的声言,说道:“大英雄客气了,这种武功,普天之下尚有几人会得?”
江青与夏蕙闻言之下,面色微变,霍然转身望去。
黑暗中,悄无声息的走出一个人来。
二人定睛一看,来人赫然正是那奇丑无伦的天星麻姑钱素。
她这时寒看一张脸,毫无一丝表情。
江青不由大出意外,倘上前一步,说道:“钱姑娘,你不是已经入寝了么?在下因一时事急,故而……”
钱素气虎虎的站在那里,不待江青把话说完,即尖声的道:“公子不用解释,婢子早已看出公子心意,在此恭候大驾多时了,哼!像蛟索飞缒那种德性,喝了几杯黄汤,便烂醉如泥,都还成吗?”
江青闻言之下,不由哭笑不得。
就在进退维谷之际,云山孤雁夏蕙也跚跚走了过来,同江青一笑道:“江少侠,便请钱姑娘与我们一起去罢!我在路上也好有个伴……”
江青尚未答话,天星麻姑钱素己笑道:“是呀!公子,小婢正可一路伺候夏姑娘,而且,必要时也可助公子一臂之力。”
江青这时剑眉微皱,沉吟良久,始十分无奈的道:“钱姑娘既然执意如此,在下也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这称呼上可得斟酌斟酌,在下实在承担不起……”
天星麻姑坚持不可,她尖声道:“公子,小婢既然会做如此许诺,便应贯澈到底,像这样不上不下地,虎头蛇尾,算是那门子的一诺千金!”
江青婉拒不获,只有默不做声。
当下三人展开身形,同黑暗中掠去。
天星麻姑边够边道:“公子,小婢原本就是这两条劳碌腿,跑跑倒无所谓,只是公子与夏姑娘的坐骑尚留在大刀庄院之内,未及牵出,哼!那蛟索飞缒实是害人不浅。”
江青身形平起平落,恣态美妙已极,他这时正斜目一瞧紧跟在他身后的云山孤雁夏蕙,轻轻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