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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她知道的不够多。”泡泡说。
“为什么动手啊?我们出游的事儿露馅了?”我问。
“不清楚。只知道我们回京当晚犀利姐和姐夫大吵一架,犀利姐气得回了娘家,第二天她大哥就把姐夫给打了。”泡泡低沉地说。
“这事儿闹的。”我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真的不得不去赴约?”
“你说什么?”泡泡没听清,问道。
“没什么。姐夫伤的重不重?”我问。
泡泡摇摇头,说:“不知道。”
“总不至于住院吧?”我又问。
“不晓得。”泡泡说。
“唉”我叹了一口气,陈恳地建议道:“泡儿啊,咱下回找个高端一点儿的内鬼,这一问三不知的,弄不好影响仕途啊。鉴于你的专长,我建议你攻克犀利大哥这个堡垒,便于我方在第一时间掌握第一手资料。”
“我跟他不熟。”泡泡说。
“打两回蜡自然就熟了。”我安抚道。
“我笑不出来。”泡泡说。
“你现在只要不哭出来我就当你在笑。”我说:“你饿不饿?”
泡泡摇摇头。
“今天晚上你不能走,就睡书房吧,一旦他半夜发起疯来,我一个人打不过他。”我站起来,捶着腰眼往我的房间走:“我在房间里加会儿班,有事不用敲门,直接冲进来就行。但是麻烦你在没弄清楚严重程度的时候,尽量客观,别以报丧的造型来报信,人为得制造恐慌。”
泡泡答应了一声。
我进屋虚掩上房门,看着我舒服的床铺和床铺上玉体横陈的你妈贵姓,真想扑上去痛快地睡上一觉。可惜不能。
我悲催地在写字台前坐下,一边把报表翻得哗哗作响,一边说:“你妈贵姓,你看这两斤奏折,不是朕不宠幸你,是江山社稷不让。你要是实在憋得慌可以跟朕说,朕给你宣太医……让太医宠幸你。”(你妈贵姓:我能冒昧地问一下谁是太医吗?泡泡:我啊我啊!你妈贵姓:艹,贵剧组穷疯了吧,太医和太监一个人演啊?!)
20100425 18:15:14
三更
报表整理到凌晨快两点才弄完。我拖着即将虚脱的身体去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留意查看了一下,书房和房东的房间都很安静。我欣慰得想:好哇,看来人民群众情绪都很稳定啊!
我回到房间,把闹钟调到八点,然后以自我强暴的态度把自己往床上凶狠地一扔,头还没沾到枕头我就酣然睡死了过去。(筒子:靠,悬空也能睡?)
半夜无梦。
早上也不知道几点,鼾声如雷的我突然被手机铃声震醒。本以为是闹钟,结果摸过来一看,却是来电,房东亲爹。一看时间,六点半,他是我亲爹才对!我哀号一声,后悔留给他一个真实的电话号码,勉强压抑着小爆脾气接起了电话。
“你怎么还不来接我?”电话一通那边就很嚣张得问。
“叔叔,才六点半,我……”
话没说完依旧被噎问打断。“我都起来一个小时了,早饭都吃好了,你们竟然还在睡懒觉?”宗师声音高亢地数落我。
“不是懒觉,我两点才……”
“现在马上过来接我,叫上房东!”宗师说完就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我瞪着手机,火冒三丈,您就真是亲爹,也不带这么不讲理的吧!老头儿,搞清楚,我只是友情客串你儿子的女朋友,不拿工资的,惹急了老娘罢演!
“专家说早饭要吃撑,您再多吃点儿。我八点半去酒店接您。”我发了这样一条短信给他,然后就毅然决然地关机。
美美地又睡了一个多小时,八点钟闹钟准时响了。
我哈欠连天地起了床,先去敲书房的门。
敲了半天也没有动静,我心想不好,有奸情!于是我迅速地移驾房东卧室,在门口一边猛敲一边狂喊:“开门,快开门!扫黄扫黄,把裤子脱下来衣服穿上!”
果然,泡泡只穿着一件包住屁股的长T恤,光着两条腿顶着个鸡窝头从里面把门给打开来,羞愤地说:“你疯了,大清早喊什么!”
一股腐败的酒气扑面而来。一地易拉罐。
我抱胸站在门口,不说话,只是带着冷笑,睥睨地看着屋里的两个人,尤其是还拥着被子躺卧在床上香肩半露的房东。
姐夫啊,你这顿打挨得可真不值当!
好半晌,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傍晚还痛不欲生,夜里就能另结新欢,多么强悍的愈合能力啊!”
“别瞎说!”泡泡扯我一把。
“趁你醉把你睡,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我对泡泡说。
“你想多了,什么事都没有!”泡泡赶紧解释,也不知道是解释给我听还是给房东听。
“别摘了,快把裤子穿上,马上离开。”我说。
“你凭什么赶我走?”泡泡不依。
我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凭我马上就要去接房东的亲爹。”
20100425 18:20:05
四更
谁料,我刚在卫生间里把牙膏挤到牙刷上,门铃就响了。
我心里一惊,难道宗师耐不住寂寞,吃不下早点,自行杀过来了?
我赶紧冲到门口,从猫眼里一看,大事不好房屋要倒,有宗师的地方就有伯父,俩人一起来了。
我旋风一样冲进房东的卧室,泡泡正在穿裤子,刚穿上一条腿,另外半边还是真皮。看到我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更是面无人色。
“来不及了,俩人杀过来了!”我一边低声喊一边连泡泡带他的衣服往阳台上推。
叮咚叮咚,门铃声像来夺命的一样。
我用内力猛地一催,把泡泡轰进阳台,啪得关上门,刷得拉上窗帘,还不忘嘱咐道:里面的人没死光你就不准进来!
我转身拿过桌上的香水漫天猛喷,同时化身成人肉扫荡机,两条腿此起彼伏把地上的易拉罐往落地窗帘后猛扫,一边对着大门大叫道来了来了,一边小声对想要起身的房东说:别起来,套上件衣服,装病!
然后我就像龙卷风一样刮了出去,卷上房门,卷开大门。
房门一开,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宗师就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伯父看了我一眼,也跟了进来。
靠,这架势,活脱脱就是来捉奸的。但问题是,他们怎么知道有奸情发生呢?难道在家里按了针孔?
我颠颠地跟在后面,目光狐疑地在天花板上四处扫射,没有发现异常。
宗师二话不说,上去就扭房东的卧室门,我紧跟在他身后,追加解释道:“他身体不舒服,卧床呢。”结果刚说完门一开就赫然发现房东正在床上提裤子。
我下意识地就避嫌地转过身来,却正撞上紧跟在我身后的伯父那不解的眼神。
我面容扭曲地一笑,又狼狈地转了回去。
靠,我一边把焦距放虚,一边腹诽道,这什么人啊,白嘱咐他了。
“你不舒服吗?”宗师像在问房东更像在问我。
“是啊”
“没”
我跟房东异口异声地说。
我的冷汗在后背上直淌。
“什么不舒服,肯定又是在睡懒觉!多睡几个小时就惬意?”宗师恨铁不成钢地说。
“不是”
“对”
异口异声again!
我感觉头顶有一直濑尿的乌鸦轰鸣而过。
宗师终于感受到我的存在,转过头来恼怒地看我一眼,对房东说:“这个姑娘心肠老歹毒,说好早上去接我没去,啊,早晨我打来电话,她竟然让我再去吃两个小时的早餐。后来甚至关机不接我电话。我不同意你跟她谈朋友!”
“好哇好哇”
“不用你管”
异口异声的帽子戏法。(这用词没问题吧?)
在一片尴尬的沉默中,我一边擦着鬓角的汗,一边悔不当初。上帝早就说过,没有默契的人不能搞配合。看看我跟房东这小配合搞得,犬牙参差,没有一撇对的上,漏洞与洋相齐飞,脸皮共猪肝一色。
20100425 18:25:23
五更
伯父赶紧出来打圆场:“哎呀,现在都是自由恋爱,孩子的选择你就不要干涉了嘛。”
宗师哼了一声,恨恨地瞪了房东几眼。伯父拉他到沙发上坐下,宗师一边落腚一边恨恨地赏了我一个白眼。
我心想,这倒霉夹板气,我可不想多受了,此时不遁更待何时。
“那个……伯父,叔叔,不好意思不能陪你们了,我该去上班了。”我礼貌的说。
“好的你去吧。”伯父说。
我转身往卫生间走,听得宗师对伯父抱怨道:“那么多好姑娘看都不去看的,偏找这么一个,竟然还要去上班!”
我强忍住了代表广大自立自强自给自足的劳动人民冲上去跟他理论的冲动。我知道他是故意说给我的听的,想激怒我,否则他干嘛不用日语播报。但是我忍了,我们有内功的人气量都是超常的。
“你有没有问过伊是哪里的人啊?”宗师继续盘问伯父。
“是XX人。”伯父说。
宗师对着房东骂道:“小兔崽子,堂堂一个大学毕业生,你竟然找一个XX人。”
我头顶丝丝冒烟,感觉家乡千万父老相亲的殷殷目光都在我后背给我力量,我捏着拳头,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去跟他展开一场彼此听不懂的骂战。
“大咪快去上班吧,迟到了不好。”伯父看出我在憋气,想赶紧息事宁人。
算了,就当给伯父一个面子。我气哼哼地一步跨进了卫生间。
可宗师今天明显就是来砸场子的,他故意很大声地在外头说:“昨天你在场的,伊明明答应今早来接我,结果呢,言而无信!他们那里的人都是言而无信的,所以我们生意都不要跟他们做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人参公鸡都给我炖上了,我再不应战岂不是在熬缩头乌龟汤?
我身形一动,飘出了卫生间的门,老娘再也不做沉默的大多数了。
“叔叔”我不卑不亢地站在客厅,对着宗师的面门说:“我昨天是答应去接你,但没说是早上六点半就去。我昨天工作到凌晨两点,今天还要上班,所以早晨你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实在没办法去接你。但是我没有食言,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八点半整,如果你们不是自己过来了的话,现在我肯定出现在酒店里,绝对分秒不差。”
“你听听,还顶嘴,我说一句她有十句等着,都不知道尊敬长辈的啊。”宗师忿忿地跟伯父抱怨。
我心想,这是个做公公的嘴嘛,婆婆也不过如此了吧。
“算了,算了”伯父继续做他的和事老,“我看大咪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生气了。大咪,你过来给你叔叔道个歉,赔个不是,这件事情就算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房东,他气色很差,胡子拉碴,这时正坐在床边,嘴唇紧闭,分不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呢,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想了想,自认这件事情我没有做错,这个怂我不能认。
“伯父,我认为我没有做错,这个歉我不能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去上班了。”说完我就转身快速走进卫生间。
不出所料,听得宗师在门外发飙道:“什么态度!你,让伊搬走,我不准伊在我买的房子里住!”
我冷哼一声,搬走就搬走,又不是没搬过。
“你耳朵聋它了,听到我讲的话没有?!@#@¥¥%#¥……¥%”后面就又接上日语播报了,看来宗师是真怒了。
我气定神闲地刷牙洗脸,完全把日语播报当成了背景音。这就是听不懂的幸福啊。
房东显然就没有我这么好命了,他爸爸的摄魂夺魄大演讲一字不落照单全收。
终于,在我收拾妥当准备冲回房间的时候,我听到房东忍无可忍地怒吼道:“你有完没完!@#¥%%…………&&¥%##¥¥?!”
房东的这句话绝对很致命,因为宗师立即就沉默了,我嗅到家里飘荡着一股狰狞的气氛。
我悲愤地握着卫生间的门把手,激动地浑身乱颤,完全没听懂。(筒子:靠你个死大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