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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避着她一样。
析秋没有放在心上,转身去看鑫哥儿,他小小的身体,跪在案前哭的眼睛红红的,敏哥儿和晟哥儿一人一边护着他。
析秋安慰了几句,不忍再看,便出了门。
晚上,普宁师太连出门前来见她,析秋见到她便红了眼睛,道:“师太身体可好?”普宁师太与以前变化不大,但周身却越发多了出家人脱尘之感。
普宁师太目露慈爱,看着析秋如同几年前一样,笑着道:“贫尼身体无碍,夫人可好?”
析秋就点着头,让春柳上了普宁师太最爱喝的猴魁,道:“姨娘常和我念叨您,她这两年得空到是去看过您,可是我却是……”
“不碍事,不碍事!”普宁师太笑着道:“我本是方外之人,有夫人惦记着也是我在尘世的福分,况且,夫人无论大小年节都让人送节礼去,我如今喝的茶可还是你送的呢。”
析秋就掩面笑了起来,道:“您如同姨娘一样,是我的长辈,这是本是我应该做的!”
普宁师太就露出欣慰的笑容,携了析秋的手眼角微湿:“听说你成亲时,我着实高兴了几日,可后面也不知你嫁到侯府里,过的好不好,萧四爷对你好不好,也不好贸贸然上门,便索性等到今日!”
两人左右坐了下来,析秋笑着道:“若是今年您不来,我也想着过些日子去寺里的,如今庙里香火还和以前一样好吧?!”
普宁师太微微点头:“说起这事,还要多谢府里的侯爷,年底前庙里新添了几个院子,菩萨也重新塑了金身,就连你当初住的院子的,也原样建了起来留在那里,不过如今锁了门,若是你去我带你去瞧瞧。”
析秋听着一愣,萧延亦给普济寺捐献了这么多银子?她怎么没有听二夫人说起过?
她心中疑惑,便问道:“我那间院子何必留着,作了厢房也能多接待些客人。”普宁师太听着,便摇头笑道:“这也是侯爷的意思,说是院子离我住的院子近,住了旁人我那里也免不了要闹腾,不如就空关着,左右也清净些。”说着一顿又道:“再说,如今庙里厢房足够,也用不上那间。”
有异样的感觉冲上了心头,析秋拧了眉头,说不上的感觉,却让他想到当初在庙中见到萧延亦的情景。
她叹了口气,希望是她多想了吧!
析秋起身去送普宁师太,普宁师太笑道:“我还要去隔壁,你留步吧。”析秋依旧随她出门:“我也去看看敏哥儿,他还没有回来!”
“敏哥儿就是大都督的庶子吧,我方才瞧见了,真是机灵可爱!”
两人说着出了门,拐了弯去了佟析华先前的院子,普宁师太进去,析秋让春柳去找敏哥儿,她则是站在院子里去等他。
就在这时,门口便有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析秋听到动静回头去看,随即一愣,蹲身行礼喊道:“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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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庶大招锋142药铺
夕阳如火,坠在屋檐上,院子一片艳红晚景。
萧延亦就这样看着她,因为佟析华的忌日,她穿了一件白素色暗纹的褙子,头上坠着一朵白色的珠花,周身再无旁的首饰,却是出尘脱俗仿若枝头开的玉兰,他的鼻尖仿佛闻到沁人的清香。
“四弟妹!”萧延亦目光一闪,朝析秋微微点了点头,但视线依旧是落在她身上。
析秋感觉很怪,这一刻的萧延亦让她觉得很陌生,似乎有种绝望的气息。
他绝望什么?
析秋忽然觉得她不了解这位前姐夫,如今的大叔伯,她侧开脸笑了笑,道:“我来接敏哥儿。”
萧延亦点头,看向正房里敏哥儿已经由身边的小厮牵着手,一步一步下了台阶朝她这边走来,萧延亦道:“胡家的事想必老四和你说起过吧?胡氏一门被遣送回了徐州,四弟妹尽管放心。”
这个萧四郎,胡家的事她半点都没听到,他竟是瞒的死死的。
析秋心中想着,面上点头笑道:“知道了。”并不想多说。
两人之间便陷入沉默之中。
“母亲!”敏哥儿来了,牵了析秋的手昂着头问道:“您是来接我的吗?”
析秋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无尽的温暖,她点头道:“是,敏哥儿肚子不饿吗,这会儿可是过了饭点了呢。”
敏哥儿就摸着肚子,拧了眉头老实的点头道:“肚子饿了!”
析秋搂着她满脸的笑,又道:“大伯父在这里,快喊大伯父。”敏哥儿一转身,规规矩矩的朝萧延亦行了礼,喊道:“大伯父!”
萧延亦脸上也晕出笑容来,点了点头。
鑫哥儿和晟哥儿也跟了出来,各自朝萧延亦行了礼后,三个孩子围着析秋叽叽喳喳的说话:“四婶婶,您晚上做什么好吃的了吗?我们也想吃!”
析秋始终含笑回话:“那你想吃什么,我们让岑妈妈做!”
鑫哥儿和晟哥儿就点头不迭:“好,我们去四婶婶家里吃饭吧!”
萧延亦静静看着,忽然觉得这个冷冰冰早已失了温度的院子,此刻是那样的让人舒服,暖意融融。
他目送析秋带着三个孩子离开,却是转身进了佟析华的房间。
晚上萧四郎回来,析秋故意去问他:“胡家的事如今怎么样了?胡小姐,胡夫人还在京衙?”
萧四郎喝茶的动作便是几不可查的一顿,随后神态自若的点了点头,回道:“嗯,还在京衙。”然后又面不改色的转了话题:“敏哥儿睡了?”
“四爷!”析秋脸上的笑容一收,看着他:“您今晚就暖阁里吧。”
萧四郎一愣,满脸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为何我要睡在炕上?”
“因为四爷骗了妾身,所以妾身要和四爷分床睡。”说完,挑着眉头指着炕道:“这里很不错,四爷就睡这里!”说完,转了身就回了卧室然后关了门!
萧四郎看了炕,又看向没了析秋的暖阁里,显的空荡荡的,他拧了眉头放了手里的茶盅,袍子一挥也跟着回卧室。
门栓了!
萧四郎推了几次,仿佛抗议一般,卧室里的灯熄灭了。
他愕然,想要开口去喊析秋,但房里有丫头守着,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喃喃的回了暖阁,拿了桌面上的折子,可是一页都看不见去……
春柳忐忑的进来问道:“四爷,奴婢帮您铺床。”然后真的在炕上新铺了被子。
萧四郎看着那床被子,就觉得格外的刺眼。
析秋侧耳听着,萧四郎的脚步声走远。
她便笑着翻了个身,闭眼睡觉。
平日里两人睡在一起,这会儿床外面空着,她顿时觉得有些不习惯。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等她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忽然身边就悉悉索索的声响,她猛的惊醒过来,就看到萧四郎已经很舒服的躺在了她的身边,见她醒来从善如流的拍了拍她的背,哄到:“睡吧!”
然后翻了个,将她搂在怀里,睡着了!
析秋愕然,她不是栓了门嘛,他怎么就进来了!
“四爷!”析秋去推他:“妾身还在生气呢,您不能睡。”
萧四郎嗯了一声,又将她朝怀里按了按,鼾声轻浅似乎还带着一丝愉悦。
“不行。”析秋拧了眉头看他:“您没有和妾身说实话,妾身现在很生气,您必须道歉!”
萧四郎睁开眼睛,目光清亮的看着她,挑了眉头道:“那你为何生气?”
他竟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自己去想。”析秋翻了个背对着他!
过了许久,析秋以为他又要蒙混过关时,他推了推她,声音低低在静静的夜里都有些听不清:“对不起。”
析秋笑了起来,转身过来看着萧四郎:“嗯。那四爷说说,哪里错了?”不经意的,就用了和敏哥儿说话的语气。
萧四郎一挑眉,想了想很认真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为什么道歉。”析秋嗔瞪着他,萧四郎就搂着她,轻声哄着问道:“那夫人告诉我吧。你又为何生气?”
析秋叹气,就坐起来满脸认真的道:“胡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胡夫人和胡家二爷被逐出了京城,胡家大爷押在京衙等刑部判刑,胡素青从府里离开没有几日就病逝了,这些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妾身?”说着一顿又道:“妾身可是问了您几次!”
她也并非真的生气,至少想让他意识到,夫妻间地位是平等的,至少有关于她的事情,她有知情权。
萧四郎没有说话。
析秋又道:“四爷是不是觉得,妾身不喜欢胡家,索性就不告诉妾身,免的妾身不高兴?”
萧四郎点了点头。
“四爷!”析秋歪头看他:“妾身在内宅,许多事情若是没有人告诉妾身,妾身是没有途径知道的,虽然妾身知道了也不能做什么,但是妾身至少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做到心里有数,若是有什么事发生妾身在家也能够应对,不至于一无所知被动的被人牵着走,是不是?”
萧四郎嗯了一声。
析秋又道:“胡家的事,不过是个特例,此类的事情以后我们还会遇到,若是四爷一直这样,什么事都不告诉妾身,也不和妾身商量,妾身在家里因为不知道而整日忐忑惶恐担忧,又怎么过的好又怎么会高兴呢。”
譬如上一次他们说起朝中御史弹劾的事,他也是说了一半,之后却是和她打太极蒙混了过去,这两日朝中有关市舶司和藤家的事,他有避而不谈了,这一次胡家的事也是这样,他不告诉她,若非佟析砚和萧延亦说,她可能要过很久以后才有可能偶然知道。
这样的感觉,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萧四郎安静的听着,看着她面带倔强满脸认真不退让的样子,想了想还是点头道:“嗯,知道了!”
析秋一愣,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
再去看,他的脸上并没有勉强的意思,析秋嘴角露出笑容,挑着眉梢看他:“四爷同意了?”
萧四郎就点了点头,道:“嗯,同意了。”说完,一翻身将析秋压在下面:“夫人说完了?”
“嗯。说完了。”析秋点头:“四爷快睡吧。”
萧四郎就摇着头,眼底有些兴味浓浓,笑着道:“为夫还未和夫人回禀今日的工作,怎么能做睡!”
析秋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回禀是什么。
折腾了半夜,析秋全身都没了半丝力气,任由他抱着去擦身上的汗,懒懒的偎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萧四郎看着她软软的,没有了平时腰背挺直时时端着典雅的样子,此刻就像一个柔弱的婴孩,脆弱的让他的心都融了,他低头在析秋额头上啄了一口,就听到析秋喃喃的说了句:“我好累……歇了吧。”
萧四郎闷闷的笑了起来,搂着她靠在床头,低头去仔细打量她……
早上析秋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春柳服侍她起床梳洗,带着敏哥儿吃了早饭便去了太夫人房里。
佟析华的忌日过去,二夫人便开始筹备萧延筝的婚事,今年太夫人的寿辰早早便发了话,不想操持等过了府里孝期再说。
大家便坐在一起说萧延筝的婚事,二夫人道:“庞家的院子早早量过,一共三进,前后都有院子就是位置有些偏,离南牌楼也远。”她说着一顿又道:“依我的意思,不如给他们另置一间院子,这样离家近了二妹就是想回来一趟也方便许多。”
太夫人就摆着手道:“不用。也未出京城左右也不过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路罢了,她嫁了人就是庞家的人,谁又没事便回娘家的,就依庞家的意思,让他们住在那边吧。”
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