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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延庭松了口气。
五夫人又瘪了嘴,拉着五爷的手:“爷,不过妾身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萧延庭满脸警觉的看着她,五夫人就柔柔的笑着道:“您想,那个阵是妾身花了那么银子,请了周道婆进来弄的,我也不是存了什么私心,就想咱们府里能子嗣兴旺一些罢了……”说着一顿,她又露出真诚的样子来:“当然,也有些私心,那佟析华手段那么狠,妾身真是怕她死了还不安生嘛。”
萧延庭听她说过阵法的目的,虽是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说法,可也理解五夫人的心情,想到她这两年受的罪,他心里也不舒服,声音不由柔和了些:“事情都过去了,索性我们还有晟哥儿,也足够了!”
五夫人听着,眼底就划过狠厉之色,随即又露出泫然欲泣的样子,偎在萧延庭怀中低低哽咽起来:“我也知道大家都不信,可是我就是求个安心啊,这样也不行?暖房都停了,娘竟然又让人进来动工,这明显就是针对我,打我的脸!”
萧延庭没有说话。
五夫人又道:“五爷,我知道您孝顺,妾身也不敢去违背娘的意思,可是就这样把阵毁了,妾身心里也不甘心。”萧延庭一愣,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妾身想要五爷帮个忙!”五夫人笑着道:“娘禁了我的足,连我身边的人也不让出去,所以妾身想求五爷帮我把周道婆请进来,妾身保证,决计不会再做别的事,就是看看阵法破了还有别的挽救的办法。”
萧延庭眉头一横,怒道:“不行!”
五夫人就挨着笑颜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柔柔腻腻的道:“妾身求您了,除了爷没人能帮妾身……再说了,妾身只是想见一见周道婆,真的没有别的心思了,即便我有我也不敢啊。”说着又瘪了嘴:“……娘也不会放过我的。”
萧延庭面露犹豫,五夫人的话倒是不假,他知道若是五房再出什么事,太夫人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夫妻两个的。
“爷……”五夫人攀上萧延庭的胸口,将自己的手伸进他的衣襟里,缓缓的打着圈:“妾身保证,只是见一见周道婆,不会有事的!”说着,手已经顺着萧延庭的胸口一路往下探去……
萧延庭身体一僵,看着五夫人娇柔媚态的笑容,心里一荡……五夫人这边已经一点一点自他的胸口亲了下去……萧延庭脑袋轰了一声,已经没了思考能力,五夫人却在关键时候停了下来,看着萧延庭问道:“爷,您就帮帮妾身吧……”
萧延庭满脸通红,忙抓住五夫人的手,点头道:“行,我答应你!”
五夫人听着就咯咯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晴荚打了水进去,五爷和五夫人梳洗过后,吴妈妈就来了,五夫人就随着吴妈妈去了太夫人的院子里,五爷则带着身边的常随出了门!
……
析秋坐在太夫人对面,左手边是大夫人,右手边是二夫人,对面太夫人和吴妈妈坐着,她看着面前的牌露出无措的样子来,回头问萧延筝:“出哪一张?”
萧延庭嘻嘻笑着,对太夫人道:“娘,四嫂是真的不会打!”
太夫人摆着手道:“打牌这事儿要多练练,久了就熟练了。”析秋就拧着眉头满脸的为难:“在家也陪母亲玩过,可就是怎么也学不会。”说着就随便扔了一张出去。
太夫人目光一亮,推了自己面前的牌:“糊了!”吴妈妈抿唇笑着道:“四夫人今儿这是第几次了?!”
析秋满脸的懊恼:“我的钱可都到娘的口袋去了……”
二夫人笑着接了话道:“都说牌品看人品,我瞧四弟妹这牌品果然是极好的。”说着一屋子的人跟着笑了起来。
五夫人坐在二夫人后面,心不在焉的凑着笑了笑。
太夫人看了眼五夫人,回头去和紫薇说话:“找个妈妈去前面瞧瞧去,这会儿人应该进来了吧。”
紫薇应是,掀了帘子出了门。
五夫人脸色一僵,端着茶盅的手就抖了抖。
析秋满面愁容的捏着牌发愁,仿佛没有注意到太夫人的表情。
又玩了会儿,五夫人终于有些等不及的样子,对身边的晴荚使眼色:“去看看五爷回来没有。”晴荚听着应是,这边出了门,正好在门口和紫薇和迎面碰上,紫薇笑着进来对太夫人禀道:“胡总管带着人去了,这会儿里里外外都有婆子都守着的,说是一会儿重新量了地就动工。”
太夫人听着就点点头!
春柳的脸在外面一闪便过去了,析秋看着目光微微一闪,又捻了牌去问萧延筝:“打九索还是七索?”萧延筝笑着对太夫人道:“娘,您瞧瞧,我可是教了七八遍了,四嫂还是不会。”
析秋就气馁的放下牌,对萧延筝道:“你来吧,我在一边瞧着。”说着就让了位子。
“那可说好了,若是输了算你的。”
“行!”析秋笑着点头:“算我的!”说着就认真的坐在一边去看萧延筝打牌,看了会儿她又便不动声色的站起来出了门,春柳果然在外面等她,见到她压着声音道:“五爷出门了。”
析秋听着眼底就露出笑意来,点头道:“知道了。”又道:“你去侧门,三少爷身边的常随候在那边,和他说五爷出门了。”
春柳听着眼睛一亮,激动的抓着析秋的手:“小姐,您这是要……”
析秋拧着眉头摇了摇头,淡淡道:“旁的不要多说,去吧!”
春柳看了眼暖阁,脚步轻盈的出了门。
析秋又重新回到里面,大夫人抬着头目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析秋浅浅笑着在萧延筝身边坐了下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太夫人揉着额头正要说话,这边门帘子倏然被人掀开,紫薇带着一个外院的婆子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怎么了。”吴妈妈立刻站起来,拧着眉头去看紫薇。
紫薇变了脸色,看了眼五夫人,五夫人被紫薇这一眼看的心里不期然的突了一下,朝后缩了缩。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二夫人也放了牌,诧异的看着紫薇:“出了什么事?”
紫薇略一沉吟,就朝太夫人回道:“太夫人……外面有人来说,五……五爷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扣起来了。”
“什么?!”太夫人听着一顿,又问了一遍:“五城兵马司,为什么抓他?”五爷可就是在五城兵马司挂的职,平日里来来去去的人都认识,怎么会好好被扣了呢。
五夫人听着脸色一变,问道:“仔细说清楚,五爷怎么会被五城兵马司扣了?”说完,她的目光就在大夫人和二夫人,还有析秋脸上迅速转了一圈。
紫薇就回头拉着婆子道:“你仔细和太夫人和几位夫人把当时的情况说一遍。”
那婆子跪在地上,小心的回道:“只是一位小公子来的,说是五爷被五城兵马司在郊外的一个庙里扣住的,至于扣的名头好像是……好像是杀人。”
太夫人听着脸色一变,扶着吴妈妈就晃了一下,五夫人却是跳了起来,抓着婆子问道:“杀人?五爷怎么可能杀人?”
婆子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她也不过来传个信而已,旁的事不比五夫人知道的多。
“五弟妹,你为难她做什么,她哪里知道别的事。”二夫人说完又看向婆子问道:“那来报信的人,现在可还在?”
婆子就摇着头回道:“不在,奴婢想留但没有留住,那人说了话就骑马走了,奴婢追出去人已经找不到了。”
侯府的五爷被衙门扣了,还是杀人罪!
太夫人拧了眉头,指着吴妈妈道:“让胡总管拿了侯爷的名帖,去五城兵马司走一趟。”吴妈妈应是而去,飞快的出了门。
五夫人急的来回在房里走动,停下来满脸焦急的看着太夫人道:“娘,五爷平日里见了虫子都会绕着走,怎么可能会去杀人!”说完,又停了下来碎碎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闭嘴!”太夫人看着五夫人喝道:“慌慌张张做什么,莫说是真是假还没有分清,便是清楚了真的杀了人,也不用你这样慌张。”
这才是侯府的实力吧,即便是五爷真的杀了人,太夫人也有能力让他完好无损的出来,析秋拧着眉头也露出焦急的样子来。
五夫人闭了嘴,可还是满脸不安的坐下,却又如坐针毡般不停的动着,太夫人错开视线不去看她,对紫薇道:“去问问五爷什么时候出去的,去了哪里,身边都跟着什么人。”
紫薇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吴妈妈回来,禀道:“胡总管拿着侯爷的名帖去五城兵马司了。”太夫人听着就点点头。
“娘。”大夫人淡淡开口道:“应是误会,五城兵马司何时管起了刑事伤人,便是真有这样的事,也该京衙出面才是,再说……就是真的扣了,这会儿也该有人来通个信,侯爷和四弟那边也该收到消息了。”
太夫人也是这么想的,是以她点点头:“先看看吧!”她担心的是萧延庭在外面惹了别的什么乱子,有人夹击报复他才这样恶意捏造。
虽然明知五爷不会有事,可是大家依旧是没了心思打牌,饭也没有吃,几个女人坐在房里等胡总管的消息回来。
这时,紫薇回来了:“一早上就出了门,身边带着两个常随,往西大街走了,具体去哪里却是没有人知道。”太夫人听着就去看五夫人,她们是夫妻,萧延庭去哪里五夫人怎么会不知道。
五夫人被太夫人一眼看去,顿时心里一凛,缩了缩摇头回道:“……一早上只说要出去,并没有和我说具体是去哪里。”
太夫人满脸的不悦,二夫人就转头看着五夫人叹气道:“五爷去哪里怎么会没有和你说一声,即便她不说五弟妹也该问一声才是。”说着又叹了口气。
五夫人心里发虚,她怎么敢和太夫人说,她求了五爷去找周道婆!太夫人最不喜她和这些人来往,每每都说她们是装神弄鬼!
太夫人审视的看着五夫人,许久才转开目光……
到下午,胡总管才从外面回府,紫薇回太夫人道:“五爷……回来了。”说着话语气有些不对。
五夫人听着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也顾不得许多提着裙子便小跑着出了暖阁,满脸的焦急,待她出去随即便愣在那里……
吴妈妈也扶着太夫人出来,析秋和萧延筝一前一后随着太夫人和大夫人也出了门,一众人站在太夫人的正门外,看到院子里站着的狼狈不堪的萧延庭,满脸的震惊。
只见萧延庭一声深蓝的夹袄长袍,被人撕了一半挂在身上,只剩一只袖子岌岌可危的挂在肩膀上,头上的发髻也散了,头发零零碎碎的落在脸上,惊魂未定的样子,说不出的狼狈,而最让她们觉得诧异的是,五爷的身边还跪着一个人,穿着秋香色的夹袄,头上戴着一个青灰色的棉布圆帽,脸上脏兮兮黑乎乎的根本分不清原来的面容,她跪在哪里瑟瑟发抖,害怕的闭着眼睛嘴里正念念有词,却不知在念些什么。
不过,虽是看不清容貌,但仅凭穿着打扮,大家还是一人认出此人的职业。
析秋目光一动去看五夫人,就见五夫人扶着晴荚满惨白的愣在那里。
“怎么回事。”太夫人看着正扶着惊魂未定的萧延庭和胡总管,拧着眉头问道:“人怎么会弄成这样?”
胡总管看了萧延庭露出为难的样子,沉吟了片刻他回道:“小的到五城兵马司的时候,刘副统领正送五爷出来,原来是一场误会,他们并不是扣了五爷,而是将五爷从城外的一座破庙里救了出来,当时五爷正被几个流氓围着,若不是刘副统领恰好路过,只怕五爷他……”说着一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