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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今天我就讲个小美人鱼的故事吧！”宁涵语气轻快地说道。
“什么是美人鱼啊？”
“美人鱼长什么样子？”孩子们七嘴八舌地问。萧天琛偷望昭帝一眼，昭帝脸上也微微露出感兴趣的样子来。屋内的宁涵已经开始讲述这个现代人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来。
“大海是很深很深的，在海底住着我们不知道的人。你们不要以为海底只是一片泥砂，其实那里长着很多奇异的树木和植物。所有的大小鱼儿们在其中游来游去，就象鸟儿在树林中穿梭一样。海底最深处是海王的宫殿，那宫殿可漂亮了。珊瑚做的墙，琥珀做的窗，屋顶辅着黑色的蚌壳随着水流一张一合。每个蚌壳里都有着亮晶晶的珍珠，那可是宝贝呢。海王已经做了很多年的鳏夫，幸亏有他的老母亲帮他管理家务。老奶奶最疼爱她的六个小孙女，她们是海里最美丽的孩子，最小的那个长得最漂亮。不过这些小公主们和你们不一样，她们的头发是金色的就象上好的金子闪闪发光，眼睛是蔚蓝色的就象最深的海水，她们的歌声是这世上最优美动听的。最不同的是她们没有腿，身体的下半部分是一条漂亮的鱼尾。”说到这里宁涵停了一下看看面前的孩子们都半张着嘴，眼睛盯着她，都被这个故事吸引住了。
宁涵满意地笑笑，继续说道：“海王的小公主们各有各的爱好，最小的那个最喜欢听老奶奶讲陆地上的事，老奶奶不得不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有关陆地上的知识都告诉她。她最喜欢的就是陆地上的花有香气而海里的没有；陆地上的树林草丛是绿的，海里的不是；陆地上树丛间飞来飞去的小鸟能唱歌，而海底在树丛中游来游去的是鱼儿它们不会唱歌。小公主们一年年长大，老奶奶答应她们一到十五岁，就让她们游到海面上去，坐在月光下的石头上看看陆地上的世界。”
“一年年过去，一个个姐姐都曾经浮上海面看风景，可最后她们还是喜欢海底的家。终于轮到最小的妹妹十五岁了，她迫不及待地游上了海面，那时候天快要暗了，天边的云还是七彩色的。她又看到前面来了一艘船，船上有个年轻的王子。那天是王子的生日，船上的人们热闹地为他庆祝，甲板上唱歌跳舞，还放起来烟花。小公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烟花，再看烟花下的王子多么美丽啊！他开心地笑着唱着跳着，小公主浮在海面上看着王子眼睛都舍不得离开。”
“突然她听到海底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接着浪涛大起来了，沉重的乌云浮起来了，远处掣起闪电来了。她知道可怕的暴风雨就要来了，小公主虽然不怕暴风雨但是那艘船就没这么幸运了，被暴风打断了桅杆，被巨浪掀翻了船身，人们都掉进了海里。小公主开始还很高兴，这样那个王子就能到海的宫殿里来了。可突然想到只有在海里死了的人才能到海底宫殿，她马上游到王子身边救他。那时候王子已经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小公主小心地托着王子避开暴风雨游到了岸边。她吻了王子一下，可是他还没有醒来。”
“那王子死了吗？”十九公主问道，她身后的十三、十七公主已经是眼泪汪汪了。
“你急什么？听下去就知道。”耿直的十五皇子说完嘴里轻轻还咕噜了一句：“女人啊，就是麻烦眼泪多！”
宁涵听了不由发笑，然后故意板起脸庞：“十五殿下，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姐妹啊？女孩子心思细腻，多愁善感是难免的嘛！你是男孩子啊，更应该多多爱护女孩子才是！”
窗外众人见一小小宫女竟然这样说皇子俱是一愣，但是见十五只是嘟嘟了嘴并不在意，不由地更加奇怪起来。只有太子、萧天璟和八九二位皇子脸上露出了笑意。
第二十五章 小美人鱼（二）
宁涵继续讲着小美人鱼的故事：“小美人鱼把王子救到的岸边有一幢雄伟的建筑，有人进进出出。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子走到岸边，发现了王子。她十分吃惊跑去叫来了很多人，这时候王子慢慢苏醒过来，对着周围的人微笑着。而小人鱼早在那女子来时，已经躲到岸边礁石后看着这一切。当她看到王子被人抬起那房子，一点都不知道是她救了王子，她伤心地回到海底宫殿中。”
“可是她一直忘不了王子，天天想他，姐姐们看她伤心的样子好不容易问出了她的心事。姐姐们打听到那个王子所在的国家，带着小人鱼游到那个王子的宫殿外，远远地看着他。小人鱼天天去看王子，越来越渴望过着陆地的人们过的生活，希望能和王子一起唱歌跳舞。她问老奶奶：‘人会死吗？会象海里的一样死吗？’老奶奶说：‘当然会死，他们的生命比我们短促呢。我们可以活到三百岁，当我们这里的生命结束后就会变成泡沫，不过我们没有一个不灭的灵魂。相反人类有一个灵魂，虽然他们的身体变成尘土，但是灵魂会升上天空，升到闪亮的星星那里。’”
“‘那为什么我们得不到不灭的灵魂呢？难道我没有办法得到永恒的灵魂吗？’小人鱼悲哀地问。‘没有！’老奶奶说：‘只有当一个人爱你，把你当做他父母还要亲切的人的时候，只有当他把全部的思想和爱情放到你身上的时候，只有他把右手放在你手里答应现在和将来永远对你忠诚的时候，他的灵魂才会转一个给你，你会得到人类的快乐，而同时他的灵魂又能保持不灭。可这事是不可能的，我们这里认为漂亮的比如你的鱼尾，陆地上的人认为很丑。在他们那儿，一个人想要显得漂亮，必须生有两根呆笨的支柱……他们把这种支柱叫做腿！’”
宁涵学着老奶奶的声音严肃地说道，逗得孩子们地笑起来。窗外的梁福虽然也是侧耳听着宁涵讲故事，心却是忐忑，说到底宁涵是他分到掬心斋来的。看她如今俨然讨了几位小皇子公主的欢心，虽然心里有些得意，但是仍几次偷看昭帝的脸色，怕是他站在窗外这许久不耐烦起来，或是宁涵言语间触及禁忌。可是昭帝的脸上平静似水，微微还带着笑意。再看四周的几位殿下也是饱含兴趣，只有六皇子脸上显得有些不耐烦。
“在海底宫殿的宴会中，小人鱼的歌声是最优美动听的，赢得了最多的掌声。但是她高兴过会不一会又想起了王子，她想：我时时刻刻都在想念他，我要把我一生的幸福放在他的手里。我要牺牲一切来争取他和一个不灭的灵魂。于是她想到去拜访住在漩涡里的女巫。‘我知道你是来求什么的。’海的巫婆说，‘你是一个傻东西！不过，我要让你达到你的目的，你想去掉你的鱼尾巴，生出两根支柱，能像人类一样走路。你想叫那个王子爱上你，你好得到他，因而也得到一个不灭的灵魂。’这时巫婆怪讨厌地大笑了一通。”
“‘你来得真是时候’，巫婆说。‘明天太阳出来以后，我就没有办法帮助你，只有等一年再说了。我可以煎一服药给你喝。你带着这服药，在太阳出来以前，赶快游向陆地，你坐在海滩上，把这服药吃掉，于是你的尾巴就可以分做两半，收缩成为人类所谓的漂亮的腿了。可是这是很痛苦的……就好像有一把尖刀砍进你的身体。凡是看到你的人，一定会说你是他们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孩子了，你将仍会保持你的游泳似的步子，任何舞蹈家也不会跳得像你那样轻柔。不过你的每一个步子将会使你觉得好像是在尖刀上行走，好像你的血在向外流。如果你能忍受这些痛苦，我就可以帮助你。’”
“‘我可以忍受！’小人鱼用颤抖的声音说。这时她想起了那个王子要和她获得一个不灭灵魂的心愿。‘可是要记住，’巫婆说，‘你一旦获得了人的形体，你就再也不能变成人鱼了；你就再也不能走下水来，同时，假如你得不到那个王子的爱情，假如你不能使他全心全意地爱你，那么你就不会得到一个不灭的灵魂。在他跟别人结婚后的头一天早晨，你的心就会碎裂，你就会变成水上的泡沫。而且你还得给我酬谢啊！’巫婆说，‘我所要的并不是一件微小的东西，在海底的人当中你的声音要算最美丽的了。你无疑是想用这声音迷住他；可是这声音你得交给我。我必须得到你最好的东西，作为我的贵重的药材的交换品！’”
“小人鱼交出了她的声音，被女巫割去了舌头。她游到王子宫殿外的台阶上服下了药，她马上觉得好像有一柄两面都很快的刀子劈开了她纤细的身体。她马上昏了，倒下来，好像死了一样。当太阳照到海上的时候，她才醒过来感到一阵剧痛。这时那位年轻貌美的王子正站在她的面前。他深黑的眼珠在望着她，弄得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这时她发现她的鱼尾巴已经没有了，但是却获得了一双只有少女才有的、最美丽的小小的白腿。可是她没有穿衣服，所以她用浓密的长头发来掩住自己的身体。王子问她是谁，问她怎样到这儿来的。她只能用她的深蓝色的眼睛温柔而又悲哀地望着他，因为她现在已经不会讲话了。
王子挽着她的手，把她领进宫殿里去。正如巫婆以前跟她讲过的一样，她觉得每一步都像在锥子和利刀上行走。可是她情愿忍受这种痛苦。她搭着王子的手，走起路来轻盈得像一个水泡。王子和所有其他的人望着她的文雅轻盈的步子，都感到惊奇。
现在她穿上了丝绸和细纱做的贵重衣服。她是宫里最美丽的女人，然而她却是一个哑巴，既不能唱歌，也不能讲话。王子教她跳舞，她不停地舞着，虽然每当她的脚触到地面的时候，她就像在快刀上行走一样。王子像爱一个心爱的好孩子那样爱她，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要把她娶为王后，然而她必须做他的妻子，否则她就不能得到一个不灭的灵魂，而且会在他结婚的头一个早上，变成海上的泡沫。
王子对小人鱼说：‘你是我最亲爱的，你很像我某次看到过的一个年轻女子，可是我永远再也看不见她了。那时我是坐在一艘船上——这艘船已经沉了。巨浪把我推到一个神庙旁的岸上，有好几个年轻女子在那儿作祈祷。她们当中最年轻的一位在岸边发现了我，救了我的生命。我只看到过她两次，她是我在这世界上能够爱的惟一的人，但是你很像她，你几乎代替了她留在我的灵魂中的印象，她是属于那个神庙的，因此我的幸运特别把你送给我。让我们永远不要分离吧！’
‘啊！他却不知道我救了他的生命！’小人鱼想，‘我把他从海里托起来，送到神庙所在的一块树林里，我坐在泡沫后面，窥望是不是有人会来。我看到那个美丽的姑娘——他爱她胜于爱我。’这时小人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哭不出声来。‘那个姑娘属于那个神庙的——他曾说过。她永不会走向这个人间的世界里来——他们永不会见面了。我是跟他在一起，每天看到他的。我要照看他，热爱他，对他献出我的生命！’
现在大家都在传说王子快要结婚了，他的妻子就是邻国国王的一个女儿。‘我得去旅行一下！’王子对她说道，‘我得去看一位美丽的公主，这是我父母的命令，但是他不能强迫我把她作为未婚妻带回家来！我不会爱她的。你很像神庙里的那个美丽的姑娘，而她却不像。如果我要选择新嫁娘的话，那么我就要先选你——我亲爱的、有一双能讲话的眼睛的哑巴孤女。’于是他吻了她的鲜红的嘴唇，抚摸着她的长头发，把他的头贴到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