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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
“段世轩,你未免太过狂妄,本王告诉你,猗房是我萧国的王后,她已经说了接受本王,你……”
“她骗你的,她的心里除了朕,容不下任何人了,朕最了解她。”段世轩打断萧逝之的话,用肯定的语气说道,眼睛看着他的平南,让她在他的视线内,无可遁形。
“哼!是吗?”萧逝之轻蔑地一笑,转头看着猗房,“猗房,告诉他,告诉他你愿意接受本王了,你会为本王而努力的。”
“啪……”段世轩手中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出去,直中萧逝之胸口。不远处正在与敌人厮杀的努歌玄见到了这一幕,他便知道段世轩此时出刀,其实是慌了。
他在害怕,他害怕亲耳听到猗房说她愿意和萧逝之在一起的话,他害怕猗房再对他说出绝情的话,虽然他的脸上是冷硬又残酷的表情,但是他看到了,他的手在发抖。
而猗房眼见那闪着寒光,带着段世轩的霸气而来的到,她往前跨出一步,挡在了萧逝之的前面,眼睛看着段世轩一眨也不眨,段世轩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啊……猗房……快走开”
萧逝之伸手将猗房推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刀带着她满腔的愤怒朝着她的胸膛狠狠刺来。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段世轩迅速弯腰捡起一颗石子当做武器,用更快的速度和更大的力度掷了出去,那石子精准地打在那刀面上,刀的方向改变了。斜擦着猗房的肩膀而过,然后哐啷一声掉在地上,灰尘沾满了鲜血。
虽然万幸没有刺中胸膛,但是那锋利的刀刃却刺破了她肩上的白纱,肩头有血迹渗透了出来。
“猗房,你……快!将王后带回去……”萧逝之的心中充满了心疼、愧疚和感动,他没有想到,猗房会不顾一切为他挡下一刀,又责怪自己竟然让她在他的面前受了伤。
南神等人走了过来,扶住王后,准备将她带回王宫里去。
而这时,众人只觉得一阵风铺面而过,段世轩骑着马冲进敌方阵营,大手一捞,将猗房抢了过来,让她趴在马背上,一手按住了她的背,然后马朝着另一边的方向奔驰而去。
整个速度快到让人猝不及防,而猗房只觉得一种恶心的感觉袭来,随后,便随着段世轩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而去了。
“追!杀了南帝,抢回萧王后!”萧国的军队中,响起了一阵义愤填膺的声讨,南帝当着萧国的千军万马公然抢走萧王后,萧国的颜面何存,萧王的颜面何存!
“站住,不要追了。南神,带领燕陵十三骑跟着,其余人等留下不准攻击南帝!”萧逝之知道猗房的肩膀被刀刺破了,此刻正流着血,若再厮杀过去,她会失血更多,他宁愿看着她被抢走,也不能让她流血了,他相信,猗房终究会是他的,终究会回来的。
而若他亲自追上去,他觉得段世轩或许会更加疯狂,为今之计,只有派燕陵十三骑跟踪在后,时刻将情况禀报了。
虽然,御驾亲征的南帝半路抢走了萧国王后而走,但是,双方的战争并没有停下来,战争一直持续到天黑十分,双方都损失了人马。其中,萧国的损失尤为惨重,最精锐的部队都几乎被全局覆没,大将军魏国成也被斩于马下。
萧国原本试图通过这次战役奠定更稳固的位置,而如今,力量却被大大的削弱了,心神不宁的萧王萧逝之背部和手臂也都受了重伤。
冰玉还魂丹的诅咒算是应验了。
萧国因为这一站,国运开始进入颓势。
身负重伤的萧逝之被手下抬回了琴箫宫内猗房睡过的那张床上疗养,翻身之际却在她的枕头下看到了一封折叠过多次的信,看完那信,他突然明白猗房为什么努力着让自己来接受他了,这个认知让他顿觉沮丧。
那信上写着,段世轩昔日的王妃花蛮儿怀了他的孩子,已经有一个多月之久了,信上面有打湿过的痕迹,想必,是猗房的眼泪吧。
他的手松了开了,信,像落单的大雁般在空中打了几个漩,然后掉在地上,沉重的一声叹息后,被风吹到了更远的地方。
猗房,原来,你还是爱他的,原来他说的对,你的心里只有他的位置……方才为我挡刀,是不是怕欠我的太多,所以才那样做的?
萧逝之缓缓地闭上眼睛,任太医检查他的伤势,一颗心却却沉到了谷底。
飞驰的黑色骏马上,一个身染鲜血的纤弱女子被身穿战袍的霸气男子置于马前,那慢慢浸透白衣的鲜血犹如彼岸花在现。
男子紧抿着嘴唇,看得出他现在满腔的怒气正等着爆发,而女子的脸因为疼痛而涨红了脸,一双手紧紧抱住马头,不让自己摔下去。把她从马上摔下去的事情,他不是没有做过,现在的他正处于盛怒中,未必就不会这么做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马终于停了下来,段世轩从马上跨下来,没有看猗房也没有扶她下来,猗房静静地趴在马背上,刚才,他将她从萧国的阵营中带走的行为真真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此时,他们立于悬崖边上,猗房看着悬崖底下,深不见底,如果摔下去,恐怕会粉身碎骨吧。
为什么,为什么那时的他竟是这么疯狂,草菅人命,只为将她带走,而现在又残酷到不看她一眼,他不是已经让花蛮儿怀了他的孩子么?又何苦前来折磨她,让三个人都痛苦。
“让我……回去。”她费力地抬起头,说道。
“为什么?”他问,眼睛落到她流血的肩膀上,她的脸色也苍白了。
“因为,如今的我,是萧王后,我对萧国有责任,对……”
“朕问的是,你为何义无反顾为他挡刀!”她刚才毫无畏 惧“炫”“书”“网”为萧逝之挡刀的情景深深地刺痛了他,她已经爱上那个男人了么?所以,会这么无惧,她不会不知道他的手法有多么狠有多么准。“还有,你当真说要过要和他在一起的话?”
“他是我的夫君。”
“那朕是你的什么?”段世轩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她看着他的眼睛,不让她有躲闪的可能。
“那我又是皇上的什么?”三个月不见而已,对他的称呼从王爷变成了皇上,她有些不太习惯,这个,他也看出来了。
“叫朕世轩。”他说。
猗房没有接话,只偏过头去,不再看他,世轩,那不是她的特权。
但是选眼见她肩头的血溢出来更多,便将她从马上抱下来,撕下他袍子的一角,为她缠好绷带,那血才慢慢地不再流了,而她的肩膀却疼得抬不起来。
“平南,朕不喜 欢'炫。书。网'说什么甜言蜜语的话,今日朕率领了千军万马御驾亲征而来,这说明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如果朕的心里没有你,脑海里没有被你的一颦一笑镇日镇夜的占满,没有镇日镇夜思念你的冷漠和淡然,朕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发动不义之战,只为把你带回朕的身边?”段世轩难得说这么长的句子,还是握着她的手说的。
这似乎是某种表白,或者说是一剂定心丸,但是在猗房看来,却是虚假的。她所需要的所向往所愿意为之牺牲自己的一切的,是那种纯粹的爱,她的观念里,一个男人只能对一个女人动心,若他能同时拥有两个人,则说明他的爱是自私的,甚至……是肮脏的。
他先爱上花蛮儿,这不是他的错,而现在,他却想要同时拥有两个,这样的男人,她如何能接受呢?
而且,为何他能让另外一个女子怀孕,转身却又跟她说,冒天下之大不韪发动不义之战,只为抢回她?
她轻轻抽离了被他握在掌中的手,他的掌那么宽厚,但是却……
“皇上还有其他女人可以留在身边,为何非得多我一个。”猗房淡淡地说道,“,除非我死,否则我是决计不会回去的。”
“你说什么?你绝不跟朕回去?你一定要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
“是,没错,我要回萧国去。”猗房的语气有些虚弱,但是却透着坚定不移的力量,她答应过萧逝之要同他一起努力的。
“好,那你就回去吧!朕不拦你,朕不要你了,朕不要你了!”段世轩将身上的战袍脱了,狠狠地扔在地上。
猗房走近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这个男人的脸,但是却被他一手打掉了。她笑了笑,轻轻地说道,“祝你们幸福,你们的孩子,一定很好看吧。”说着,眼泪随着笑意,缓缓落下。
她笑着流泪的样子,好让人心疼。
然后,转身,跨上他的黑骏马,准备离去。
“你说……什么?孩子?”段世轩问道。
“……”猗房擦干了眼泪,挥动马鞭,那黑骏马却不知为何,突然受了惊,举起前腿,仰天长啸,猗房吓得急忙抱住了马脖子,而那马后退几步,却踩到悬崖边上。
“平南……”段世轩大惊,伸手抓住缰绳。
【以上3034字。】
【还有一千,但是要十一点以后,我现在要去看房子了,真是不能漂泊啊,要安定,不然天天事多,又累,祝福我吧。】
——
【问:有人反映情节拖沓,作为作者的我,昨天将后半部分的文看了一遍,还是不觉得有拖沓。但既然有人指出,我们就来讨论讨论。这篇小 说'炫&书&网'哪里是拖沓的?请举例出来,觉得哪一章哪一节是多余的,可以不要写,可以删除,列举出来给我看看,让我心里有数。
请不要说“我觉得,我感觉”这样的空洞言辞,我需要证据,才能确定和思考是不是真的拖沓了,如果只是很少很少部分人觉得拖沓,则不予考虑。谢谢配合】
总算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抓住了缰绳,但是那匹马踩到了悬崖边上,石块掉落了下去,不见了踪影。
段世轩用最大的力气执住缰绳,但这匹听他话的黑骏马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却突然之间变得焦躁不安,偏偏要与他对着干。
猗房回头,看了看那无底的悬崖,心中的恐惧越发大了。如果不小心掉下去,要粉身碎骨了吧,不,她不想死,她还不想死。从前视生命为无物的她,突然之间有种强烈的求生欲望。
“救我……”她开口,虚弱地求救。
“平南,不要害怕,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段世轩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也看到平南煞白的脸和惊恐的表情,他知道她在害怕。
其实,在刚刚她要往下坠的那一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平第一次,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和害怕失去的感觉。
“世轩……”他保证的话让她心里的恐惧被抚平了几分。
“……把手给我……”段世轩的脚撑在地上,一只手拉住缰绳,另外腾出一只手,朝猗房伸了出去,猗房也用力伸出了手,两人使劲着想要握到对方的手,但是却总差了那么一点点。
努力了好多次,却总是擦着彼此的指尖而过。
那高达黑骏马没有停止躁动的迹象,反而叫的更大声,前蹄也扬得更高了,几乎是站立的起来。
猗房只觉得那只受伤的手已经失去了力量,原来停止的血又开始向外渗透,她只好收回了伸向段世轩的手,死死抱住了马脖子。
“世轩……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猗房心中有种强烈的感觉,她或许就要掉下去了,此处,大概就是她的葬身之地,即使不想死,也没有办法摆脱老天爷的安排。
“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