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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瀚小心接近,心下不大好受,这样的人物,即便不如楼残夜在江湖上呼风唤雨,想必也是风流一时无双的!有这样的人对琳儿“颇多照顾”,琳儿除了感激是不是……还有,这样一个男人,眼光应该也不是俗人一般,对琳儿“颇多照顾”,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齐瀚的眼光从青竹般的背影上移开,转到画上时,瞳孔突然一缩,酸甜苦辣猝不及防地齐番涌入心间!
“公子,公子,有个好可怕的人闯进来……啊……”知棋终于赶到。可惜已经晚了。
齐瀚在那书童叫喊之前一把抓起桌上的工笔画,不顾小李公子的诧异和不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画画得很细腻,完成的差不多,他不懂画,连皮毛了解的也很少,这些都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这画上的女子,妩媚的桃花大眼,水波柔和荡漾,浓黑细长的眉,瓷白的侧脸,仿佛有阳光洒在上面,嘴角微微勾起,半蹲在地上,一手扶在面前男孩的肩上,整个人的气度更加温润柔和。
“这是琳儿!”齐瀚呢喃一声,多年后再见到这张朝朝暮暮都在想的脸,竟然是在另一个男人画的画中。
“这位公子,请你把画放下!”小李公子很不高兴,刚把知棋赶出去,现在又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实在有碍画兴。
“你和琳儿什么关系!”齐瀚握着还没干透的画厉声质问!
“原来公子认识林姑娘,请坐!”小李公子脸色缓和一些,“公子还是把画放桌子上吧,墨还没干!”
齐瀚依言放下,盯着小李公子不放,看到那张堪称俊美的脸,心里更加不高兴!俊美?真肤浅!
“林姑娘与在下并无关系,嗯,就是楚家小少爷在书院读书时,我授过几次课,后来,便帮着她带楚家小公子玩。”小李公子斟酌一番,说得尽量没有多大牵扯,毕竟不能坏了人家名声。
“楚家小公子?”齐瀚怪异问道。
“是啊,很听话也很有意思的小孩子,就是这个,林姑娘,不,是楚夫人的儿子!”小李公子指指画上的男孩,那副情景是林姑娘带楚莫去书院时,他偶然碰到的,之后便心心念念地要画下来,他不擅人物,犹豫很久没有下笔,好不容易在这温柔暖风、妩媚桃花中寻得灵感,却几次三番被人打断,就如他和她,没缘分的吧?
齐瀚死死盯着画上的男孩,楚琳楚夫人的儿子!
“他叫什么?”小楼教主吗?
“楚莫。”
“楚?不姓楼?”
“楼?不是楼,是姓楚,虽然他父亲早早过世,但是楚夫人也没有另嫁的打算!”小李公子话说得有点遗憾,脸色也不好看,两个大男人在这里讨论人家一个弱女人的儿子该姓什么,像话吗?
“早早过世!”齐瀚再次一把拽过那幅可怜的画,拿到近前仔细研究那个小小个子、只露小半边脸的孩子,越看越熟悉,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坐不住!小心地把画卷起来,齐瀚拔腿就走。
“哎,公子请把东西留下!”小李公子张开胳膊一把拦住齐瀚,不为他陡然凌厉的气势所动。
“这画我买了,待会有人会送钱来!小李公子,若是还想走仕途一道,以后就不要再画他们,更不要想不该想的东西!”齐瀚语气平静,当然,如果他的手也是平静的就好了。
齐瀚一路飞奔到王府,路上几次差点撞翻人,不认识的自然骂骂咧咧,认识的自然要猜测一番,为何素来冷静的政亲王今天像见了鬼一般的慌张。
“成显,成显!”刚进王府大门,齐瀚便扬声唤老管家。
“王爷出什么事了?”木恒紧张地从远处跑来,王爷这副急切模样实在不多见,弄得他也提心吊胆,“我爹在库房清点东西,已经让人去叫了!”
“木恒看看,看看这个……”齐瀚抖着手打开画。
“哇,这不是王妃?”木恒惊叫一声。
“看这个孩子!”他当然知道那个是琳儿,若只是一个,他还需要让他看么?
“这个孩子?跟王妃很亲密,看王妃的眼神,应该很疼爱他。”木恒点头,为自己的分析骄傲一把。
“长相!模样!像不像……”齐瀚声音一波波地拔高。
“啊!真的很像王爷啊!”木恒终于抓住重点,“惊悚”地看着画上亲密的母子,这么大个的小王爷……
“什么很像王爷?”成显颠颠地小跑过来,下巴上灰白的胡子一颤一颤。
“这个,你看看!”齐瀚迫不及待地迎上老管家,一把递到面前,脸上罕见地出现了忐忑和期待。
成显拿着宣纸仔细瞅瞅,“王爷,老奴可以肯定,这就是小王爷!”最后拍板!
“真的?不会有错?”
“真的,呵呵,王爷,老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这眼睛、这侧面,还有给人的感觉活脱脱是王爷的翻版!”
齐瀚抿紧嘴唇,再看了看画中的母子二人,“她没有嫁人,自己带着儿子!”看在这点上,她说说他早死了,他就不记仇了。
“王爷放心,老奴这就派人找王妃和世子!咳,您这副画是在哪得的?可有什么线索?”
齐瀚一僵,压根把这事忘了,“你去楚家南郊的园子找李修辰打听一下。木恒去收拾东西,明早本王亲自去找!”
“王爷!”成显一把拦住,“这事不急在一时,王爷,这个时候您可不能离京,不然前面做的事都白费了啊!还有,您还得在朝里把持大局,忠亲王败兵的消息传来之后,皇上若想扳回局势,肯定会任命您去打仗,万一……”
齐瀚慢慢冷静下来,这次不仅是琳儿一个人要他来考虑,还有一个更小、更弱的小东西要他保护!
“派人暗访!齐谵是不是去过向家马场?”他记得有人汇报过。
“是,不仅是向家马场,回程的时候据说还追着一位少妇……”成显立马住口,也想起了有可能发生什么,王妃和世子现在极有可能在蓝州,而蓝州如今聚集了众多的兵士,忠亲王若是败兵……
“韩尘舞那边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就是年底摔了不少古董,被皇后训斥了一番,然后在皇上面前哭闹,为此,帝后不和了很久。”成显回忆几个月前的事情,当时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小心一点,琳儿和残月教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别帮了倒忙!”
“老奴明白!”
齐瀚挥手让成显父子退下,在书桌上清出一片宽敞地方,细细铺好宣纸,仔细摩挲,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眼睛来回逡巡,务必要记住她的变化。
他的儿子,算算也要八岁了!八年,从出生,到长大,八年的时间对一个孩子来说,就是长这么大的时间,可是,这点时间,在他来说却很长,长到没有办法去弥补,八年,他已经错过了很多东西!他的,也包括她的!
齐瀚仔细瞧着小孩子的侧脸,小时候的长相,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印象,只是那双眼睛,三十年来没有变化,而他儿子的跟现在的他的眼睛很像!
楚莫,楚莫,齐瀚默念两声,莫,琳儿是在后悔什么吗?嫁他、生了他的儿子?还是……离开他?
八岁的孩子,他八岁的时候琳儿还没出生。他在做什么呢?似乎是被太傅追着背书,还经常板着一张脸,仗着辈分高去欺负其他小孩子。
因为他父皇总是板着一张脸,他自小也学会了那副冷脸面孔。这样看来,小孩子是很仰慕自己的父亲的!楚莫八岁,还没见过他!
还有琳儿,从来就是个固执的小女人,现在这样一副慈母模样,是他没见过也没想过的,就连这么柔婉的眼神,他也只在她情动的时候见过几次!
齐瀚再次闭上眼睛,八年的时间,他到底错过了多少东西?抚着额头的齐瀚,眼睛豁然张开,瞬间有了决定!
73
过渡 。。。
忠亲王还没有到蓝州的时候,天阑国再次发动攻击,规模不同以前的小大小闹,武义城的平金关兵力虽折损不少,但是挡住了天阑国的挑衅,甚至还反击了一把,算是一个小捷,朝廷要反击天阑的檄文发出去两个来月便收到这种好消息,景平皇帝自然高兴,于是在当天的殿试之上越发温文。
“诸卿以为这状元之名该落谁家?”一番比试之后,景平皇帝扫视阶下众臣。
“臣以为叶敏之是此次会元,文采不凡,当得状元之名!”
“周尚书此言差矣,要说文武双全倒是徐明更适合。”
“太傅这话也不对,文有文试、武有武举,这文状元自然不需要什么武艺傍身的。”
“臣以为,这位李修辰并不比另二位差,而且李修辰仪表堂堂,在这京城早有‘小李公子’雅号!”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我大新人才济济,栋梁无数,何愁不治啊!”韩尚书笑眯眯拱手下拜。
百官、学子自然是齐齐跪拜三呼万岁!而皇上要的也不过是这个结果罢了。
“嗯,既然如此,着叶……”
“皇上,微臣认为状元之名非李修辰不可得!”可以见君不跪的政亲王爷一句话,朝堂陷入寂静之中。
“臣附议!”
“臣也附议!”
“皇上,老臣也觉得李修辰更加适合!”
……
气氛凝滞片刻后立马活络,一个个官员蹦跶出来附议反对皇帝的政王爷,两三个武将来选文试状元,听着就有些好笑,但也没人笑出来,另有三两个文臣,官位不上不下,年纪倒是老得很。
“哦?王叔很看好小李公子?”
“叶敏之所写所作,辞藻浮华,不若李修辰处处实务;徐明冲动易燥,虽有急智,但无实材,不堪大用!”政王爷言辞有理,好心地帮景平皇帝选拔栋梁之材!当然,他看好的,皇帝会怎么用,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既然王叔如此说,那就点李修辰为状元,叶敏之为榜眼,徐问为探花!”就此拍板,叶敏之差点到手的状元飞了!
散朝之后,小李公子频频回顾,实在没想到那日桃花林莽撞的男子竟然是与皇帝分庭抗礼的政王爷,那日他得罪他了吗?他的仕途是不是从进京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艰难多舛?其实,他没有做权臣高官的野心,只要能在蓝州做一方父母官即可!这么点微薄的心愿如今也葬送了吧?小李公子有泪不能外流!
“你不必感激本王,琳儿既然说要帮一帮你,本王就助你夺得这状元之位,以后各不相欠!”政王爷话说得铿锵有力,步子迈得气势雄浑!
小李公子张张嘴,终于垂下头,他再怎么傻,也知道政王爷不是自己能抗衡的,林姑娘估计也大有来头,他一直可以回避,不去打探,现在也不需要他去打探了,他们注定无缘!那么,他对她来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仅仅是个带孩子的“奶娘”吗?
齐瀚派人去寻楚琳的时候,楚琳整点行装去了苍茫山,势要把师傅这块顽石撬开,当然,现在的她已经不会跟师傅对着干、自讨苦吃了,也不会因为师傅的冷言冷语而自怜心伤不敢接近,自从有了儿子,她就有了底气,所以阿莫也跟着她去受气了!
每天领着楚莫去小院里晃一圈,师傅视而不见也没关系。
“阿莫,好好练习,最近不太平呢。”师傅的小院里有专门练功的地方,早晨师傅雷打不动地要练剑,楚琳也来凑凑热闹。
“朝廷要打仗,那忠王爷竟然敢托大,平金关要是失守了,北安城怕也不保。”楚琳忧心望天。
“这个冬天天阑受灾了吧?也不知道之前抢的东西够不够吃,咱们家周边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不要指望他们会救咱娘俩!”
“阿莫会保护娘亲!”楚莫听得不懂不懂,但是后面一句是明白的,扎着马步,双手平举,脑袋不动,照样表态!
“好,真乖!娘就靠阿莫了!我儿子就是好啊,周岁还不满六岁就要保护娘亲,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