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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给侧王妃请安。”他刚要跪下去,我就拉住了他道:“谙达无须多礼,你我也是旧识了。”他笑道:“侧王妃还是同以前一样,不曾变过。”我看他的确是苍老了很多,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李德全的样子,遂道:“谙达,您可知道李谙达的去处?”苏培盛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我会提到李德全,但还是道:“皇上念李谙达侍候先皇多年,特赐李谙达出宫安享晚年。”我急急问道:“谙达可知道李谙达家乡在哪里?”他皱了皱眉头道:“这个我可不知道,李谙达素来不喜与人说话,我又是从潜邸来的,对宫里的往事自然不太清楚。”我只好作罢:“是这样,那有劳谙达了,还望谙达代我向皇上谢恩。”他看了看我,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笑着和我告辞。
我想了半天,眼下除了春巧可能知道,其他人是难了,只是春巧也早就放出了宫,听说她嫁人了,随夫家去了济南,只是那时候我在病中,如今倒是成了一桩憾事,但那是无论如何,我还是要知道李德全的下落,在这个时代,不是没有爱,而是爱之一字,总是埋汰了太过沉重的代价,难得的温暖总是让人回味。
喜儿已经等不及知道是什么东西了。自从福儿走后,喜儿的心思就全在了我身上,我知道喜儿的担忧,作为一个陪嫁丫头,自己的好姐妹进了宫,从此便是两地分居,再见一面怕也是难了。
我一面笑话她一面拆来盒子。
“呀…。。这是…。。府里最近可没有小阿哥小格格出生呐。”喜儿拿着手里的虎头衣服万分纳罕。我接过来,仔细一看,方笑道:“你再仔细看看,这哪里是给小阿哥小格格穿的?分明是做给狗儿的。”“啊?”喜儿虽然不信,但还是接了过去,左看看右看看,拍手道:“果真是与给小孩子穿的不同……呀,皇上可真是…。真是……”她真是了半天却什么也真是不出来。
我道:“皇上是与李白感情深厚,怕咱们顾不好李白呢。”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味道,历史上是说雍正是一个非(霸…提供下载…)常喜(霸…提供下载)欢狗的皇帝,还亲自为狗设计衣服,当时看到的时候还觉得这皇帝还真是有意思,现在这件他亲自设计的衣服就在我手上却总是感觉怪怪的。
李白是他送我的,距离他把李白送给我已经是很远的事情了。李白也从一天一天长大,到一天一天苍老。现在的李白显得很安逸,总是懒懒地趴在夕阳下,好几个时辰都不移动位置,它也在回忆往事吗?或许它也曾经有一个知心的爱人?弘昌也长大了,也愈发来得少了,有时候会给我带些有趣的东西来,有时候回去逗逗李白,李白和他也算是从小玩到大了吧,总是腻歪着他,一人一狗,一玩就是一整天。
“是啊,冬天了。”我道。
冬天了,意味着雍正元年就要过去了。马上就要进入雍正一年了。我有些走神。
雍正元年五月的时候,德妃病重。那天我还是去看了她,虽然我不知道她是否乐意见到我。
他也在,只是比以前更加清减了。母亲的病情对他的打击也很大吧?只是他与德妃之间有太多太多的恩怨了,他们不能像普通的母子一样爱,一样说话,一样吃饭…。。德妃的神志似乎是很涣散的,没有什么焦点,我忍不住替她感到悲哀,德妃的出身并不算好,却很得康熙的宠爱,后宫之中,她是有福之人。现在儿子又当了皇帝却是死活都不肯入住慈宁宫,接受太后的称号,声称要和先帝一起去了,后来十四福晋来了一回,不知怎么了,后来也就勉勉强强同意了。
这其中和十四阿哥自然是离不开关系的,现下十四阿哥却不能进宫来陪伴她。看着床上枯瘦的人,我不禁想起当年,她还是德妃的时候,拉着我和我说我的额娘。那时候,我是感动的。
她看着我,不言不语。却抓住我的手,微微用力,却显得那么单薄。我轻声说:“太后……”她眼里露出混沌的光,道:“别叫我太后。”我道:“额娘。”她却突然笑了,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下午,讲到她和额娘是在御花园见到的,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宫女,可是额娘却已经嫁给了阿玛,算起来,她还要给额娘请安。她们的认识是因为一池的荷花,那日她在打扫,被姑姑欺负,说是满池的枯荷为什么不清理干净,可是她一个小宫女怎么弄的完呢?这个时候,额娘立在河边道:“留得枯荷听雨声”清理了倒是可惜了。”从那以后她们就相识了,算起来,直到额娘去世,已经很久了。
我轻声道:“额娘一辈子活在上代人的恩怨中,明明是那么柔弱无争的人,却要承受得,如此之多。”
德妃的声音没有以前的温润,却显得格外安静:“留得枯荷听雨声。我现在才明白她说的又何止是荷花呢?”
我与德妃还有这么一天,平平静静,没有算计地讲话。
“额娘,吃药吧。”我说。
她听话地把药一口一口喝完,然后拉着我说:“秦淮,淮儿…。你长的和你额娘可真像。替你额娘答应我,不要让他伤害胤祯。”我哑然,这样的话,他听到会做何感想,或许,已经是习以为常?尽管他出生便不在她身边,可是这样的结局却不是他造成的,为什么这样的痛苦却要加诸在三个人身上?
“秦淮只是一个外人,又如何能左右皇上的意志呢?”我想替他辩解,但是看到德妃这样祈求和伤感的样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德妃叹了一口气,道:“你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对你的心思,做额娘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不惊讶于她的上半句话,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在乎了,而我看重的是后半句。做额娘的…。。他在她心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你的话,他会听的……。”德妃的声音好像很遥远。
“秦淮与十四阿哥也是旧识…。。只要有可能,秦淮一定会想办法的。至于额娘,也要好生休息才是。十四阿哥一定还盼着看额娘呢。”
提到十四的时候,德妃脸上才露出幸福的光芒。我叹息,是为了他。
“去…。。叫皇上进来吧……”德妃的声音很虚弱。
雍正帝赴永和宫,亲侍汤药,二十三日丑刻,德妃崩。
这时候十四正日夜兼程赶回来,见到的却是额娘冰冷的尸体。
PS;祝大家圣诞快乐!!!这个标题有点雷…。不过这样就能第一眼就看到了,这章献礼圣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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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几番失意
没有我想像中的大哭大闹,也没有上次回京时候的愤怒,眼前的十四仿佛是一尊没有感觉的雕像。年幼时的嚣张,长大后的大英雄,现在的十四。
十四颓然倒在德妃的棺木前,巨大的寿字显得如此仓促和突兀。一口棺木,隔绝了母子两人所有的期盼。德妃的遗骸被移到了慈宁宫。所有人都大气不出,静静地看着地面,看着十四阿哥的下一步举动。不得不说我也是担心的,十四的性子,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住,而雍正,那个外表冰冷的人,他的内心也是火一样的刚毅。这两个人,那么地相像,又是那么地不同,却偏偏是亲兄弟。
“额娘!”十四突然双手支在棺木边缘,仰头大吼一声,满室的人都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生怕十四又会闹出什么来殃及池鱼,可是这一声后十四却没了力气般直直地往后倒去。人们慌乱起来,满室只有我和雍正没有什么行动。一切都结束了……
雍正的目光越过人群直直看向我,我亦回看他,没有躲避没有恐惧。我强撑着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道:“太后已仙逝,皇上务必保重身体。太后生前曾召见臣妇,言辞之间对皇上皆是满满爱子之情。太后最大的念头就是皇上和十四爷能够兄弟和睦,现太后已逝,太后曾万万告嘱臣妇务必转告皇上,念在一母所生,善待十四爷。也好让太后在九泉之下能够心安。”说完,我不看他的反应,转过身,跪到原来的地方。
德妃离去,恐怕十四在京城的唯一希望也没有了,我是知道他的,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却没能见上自己的阿玛额娘最后一面。可他曾经却是额娘最疼爱的儿子。
十四原先在京城的府邸已经空了,十四被安排到怡亲王府养病,皇帝下令令其替太后送完孝后即刻回到景陵。
再见十四,他正在花园里赏花。我犹豫着走上前,他却已经回过头来。我讪讪道:“好些了吗?”他点点头,道:“淮儿?这恐怕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我明天,就要回景陵了。”听他这么说,我不禁鼻子泛酸,哽咽道:“十四,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他却了然笑笑,目光平静:“皇阿玛走了,额娘也走了,紫禁城对我,原就没有意义,现在只是走得体面还是走得窝囊的区别,不过,我不在乎了。就是他不下旨,我也会回去的。他还以为,我还愿意留在这里与他相争吗?呵呵……只是当初对你说的话,你就当我是喝醉了酒胡言乱语吧。”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句等他,最终,成为不了我的念想,也成不了他的承诺。
“我原本以为,只要得到了那个位子,总有一天,你会与我一起,站在太和殿上,接受群臣朝拜…。。却没有想到,纵然我得到了那个位子,你也终究不会同我一起……”
“十四,我……。”
“不是吗?淮儿。就连他……也只是得到了那个位子而已。”‘
我一惊:“你都知道?”
十四苦笑道:“他把我的动静掌握得一清二楚,我这个做亲弟弟的,怎么能连哥哥的心思都看不透呢?不过……到头来,还是十三哥与你最是相配的。以后,就好好陪在十三哥身边吧。”
十四是骄傲的,骄傲到面对新君都可以不皱一下眉头;十四是跋扈的,跋扈到明明是他找茬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十四是不羁的,不羁到连眼泪都是那么真性情。现在,他站在我面前,低低叙述着这一生的经历,却用这么云淡风轻的口气。没有震惊,没有痛苦,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已经向着悲剧发展,但是,好在还没有太悲哀,至少,我们都能用笑容来谈论那些过往。至少,我们还有将来可言。是呀,一切又是新的了。
“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十四的声音传来,我不禁凝望他平静的面颊,上面仿佛又填上了年轻的光芒。十四从没有念过这种词,而如今,这词经他口中却没有丝毫的脂粉气,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本来就是形容他这种人的啊。
喜儿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主子,该进宫了。”
“喜儿,我上次让你做的活计做好了吗?”
“就要好了,主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喜儿不解道。
“那个手套做好了,让小路子给十四爷送去。”我说。
“啊?是给十四爷的?我还以为是给王爷的呢……。”喜儿嘟着嘴。我笑道:“瞧你,王爷的我自己会做的,对了,方才你说什么?”
喜儿泄气道:“喜儿说该进宫了……”
我这才想起乾清宫家宴的事,刚才竟然没听到喜儿说。我正要出去,却见到了兆佳氏领着弘昌还有弘晈。弘昌冲我眨了眨眼睛,一边的弘晈虽然已经不小了,但是很腼腆的样子,话说他的名字还是当初我给起的呢。可惜我和他没有见过几次面,王府里的阿哥格格们都是有特定的活动空间的,能见到的并不多。
正当我发呆之际,兆佳氏却亲亲热热地挽了我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