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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琪无奈之下只得每日拿出几个时辰,专门教导这两个小鬼。后来一想,除了玉禅与江小星兄妹,其余九名弟子她还从未教过什么,于是,每日又要分出去两个时辰。如此,一日被分走大半,余下的时间都陪在自家夫君身边。整整三月,看他渐渐有了喘息,渐渐有了心跳,身子也渐渐有了暖意,脉象也越来越沉稳有力,风琪的心终能放下去了,只耐心照顾着,也耐心等他醒来。
这一日晨间,风琪照旧命前来打扫的朝云与夕楚守在屋中,她则端坐在屋门外几步远的花丛中央,看弟子们演练功法。三个月来的悉心教导总归没有白费,众弟子个个都有所进步,她忍不住欢喜赞了几句,赞完看看时辰还早,便与他们说起闲话来。
然后,她身后的门开了,有个睡了许久的人终于醒来了。
江昙墨的气色很好,因为没了至阴之体,肌肤不似原先的苍白,反而透着几分润红,不理她,只重重依在门框上,面含笑意颐指气使了一番,将众弟子个个都打发出去做件荒唐可笑的事情。譬如,去人间把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偷来给他一观,连朝云与夕楚也没能例外。然后,关门回屋。
风琪不得不瞠目,众弟子原本都满面欢喜的礼拜,闻言俱都瞠目,却对他的话唯唯诺诺,听一声吩咐便苦着脸迅即走了,简直比她这个做师父的说话还管用。但这厮刚刚醒来,怎么就能在片刻之间想到那么多古怪事情?况且,她好歹也衣不解带的服侍他这么久,怎么就换来这样的对待呢?
“夫君,你感觉怎样?”风琪推门进去,笑问了一句,偏将那夫君二字加重了语气。
江昙墨虽然醒了,一时还用不得法力,便似个虚弱的凡人一般。依他的性子断然不肯容旁人搀扶一把,方才一番走动费了太多力气,正靠在床头喘息,披散的头发,配上穿了一半的外衣,仪容不整,凌乱虚弱,却着实惑人。
“夫君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保证不敢推托。”这厮如今明明有一副仙体了,怎么比为魔时还要邪魅几分呢?风琪暗自慨叹,上前打算帮他整理好衣服,免得大白天的惑人匪浅。
“我如今身子孱弱,风一吹便要倒,蚂蚁都捏不死一只,往日说过的话,立过的规矩,旁人已当作放屁一样了。既然猴子都敢爬到山上来,我怎还敢劳你半点大驾!”
江昙墨躲开她的手指,说完一番冷言冷语,起身自己整好了衣服,迈步出门。于是风琪懂了,感情众弟子上到谈芷山上,大大犯了他这山主的忌讳。她也不多言,只亦步亦趋跟他去到书房。
遭逢天劫,那玄机图谱已许久没写。他睡了这数月,每日都是风琪在处理此事,如今他醒了,竟首先便想起此事来了。风琪难免劝说,惹来一句冷哼:“看起来,你这娘亲已做的十分顺手,还大有将夫君也当作孩儿来养的架势。每日里絮絮叨叨的,也不闲累?”
可见,江昙墨之前虽然没有醒来,却是能听到她说话的,那他也该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风琪果真没少跟他说话,沐浴,更衣,镇魂,揉捏四肢,将人搬弄到花丛中享受早春时节的艳阳,这些事情每日里都要做上一遍,自然也少不了说话,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往往一说便是半夜,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多话。甚至有些话,他若醒着,她是断然不肯说出口的。
“夫君刚刚醒来,怎么便好大的火气。。。。。。”风琪故作委屈,絮叨着抱怨了几句,他却执起笔来。风琪急忙磨墨,静默着看他埋首写了半天的字,起初手腕都在发抖,简直要字不成字,不时便需歇上一会儿,后面总算好些,但写得都是些不成章法的字,似想到什么便写什么,她终忍不住问道:“夫君,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若是连笔都拿不了了,以后还怎么。。。。。。”江昙墨终于抬头看她一眼,故意顿住不说,只露出一丝幽怨来。“什么怎么?”风琪莫名一阵心跳,见那厮神秘兮兮的招手,于是附耳上前,然后,她便彻底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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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身子还虚弱得很,江昙墨却是个闲不住的人,醒来不过一日,便做了太多的事情,不但写了一大摞字帖,弹了半天不成曲调的琴,还单独在书房中见了好几拨人,最后还与两个小鬼玩耍了许久。江玄与他父子连心,本就亲近,天如瑾也对他很是伏贴,平素里的顽劣俱都不见,就是个乖巧伶俐的小孩子。
“既然准提仙师把他交给咱们照看,不如就收他做。。。。。。徒儿罢?”
风琪的建议自然得到了采纳,江昙墨果真收了天如瑾做徒儿,且还扬言此生只收这一个。望着那双净如琉璃的眼珠,他却接连失神了几次。风琪似个温柔贤惠的小娘子,他不说什么,她也便半个字都不多嘴,只管将自家夫君侍弄得舒服,只每每见他失神,都免不了要暗叹一声。
她已然知道了,众人共抗那天劫之时并没有见到琉璃仙的踪影,只因这位至仙去做了一件大事,便是用自己的真身护他那万缕神魂。至人妙莲已去,他望见天如瑾的眼珠,心中又怎能没有伤感?甚至,他那早就撇下孩儿也撇下孙儿,撇下芷兰宫数百名侍者,留书去云游天下的娘亲,日后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晚间,两人沐浴过,焚香叩拜完琨瑶仙师的灵位,然后回房上得床去。
劫后余生,他们心中感念旁人的恩德,也有许多旁人感念他们的恩德。相识至今,相爱至此,经历过大大小小的事端,甚至生离死别,两人早已前嫌尽释,什么事都无需半个字的解释。虽有对逝去之人的伤感,更多的却是满腔柔情,于是不矫柔,不做作,服过丹药,用过镇魂之术,然后脸对着脸,心贴着心,直直说了整夜的话,天将明时方才拥在一起入眠。
第二日山中有客来访,正是玄瑛,焚星宇,雪影,妙妙和灵犀,连月来,这几位也算是山中的常客了。江昙墨这位山主大人总算醒了,自然要请众人吃几杯好酒,但是念在他刚刚醒来不易费神,众人只闲聊了几句,然后便都推托着离去。
反正日后还有的是机会相聚,夫妻二人也便不加挽留。焚星宇走在最后,风琪送他上那悬索时,瞄了一眼走在他前面几丈的青衫女子,终忍不住悄声问了一句:“呃。。。。。。牛贤弟,你何时才能真做我的小姑父?”
焚星宇居然一改文雅,咬牙说了一个滚字。
风琪无语凝噎,显然打死都想不到这个字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江昙墨摇头轻叹:“连个小女子都搞不定,你离了神族,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哪个用你们多管闲事!”焚星宇哼一声,迅即走没了踪影。
江昙墨继续摇头叹道:“其实,他说的是自己要滚了,娘子无需跟他生气。”
风琪转头,故意冷眼道:“夫君,他们都走了,你还赖在我身上做什么?”
江昙墨重重倚在她肩上轻喘:“我累。。。。。。”
“那我扶你去休息。”
风琪心道你都累了一整天了,还没累够呢?却一脸温柔地扶他回房中躺下。
青天白日的,江昙墨竟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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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琪为两个小鬼忙了半日,回房时夕楚等人已备好了香汤。
江昙墨如今果真孱弱不及凡人,众女轻手轻脚的进出几个来回,他却像个嗜睡的孩童,在塌上睡得正沉。这人,总算有这般柔软无害的模样了,却只怕很快便要回归本性,风琪满眼怜惜,心中却是又爱又恨,看了片刻才轻声将他唤醒。
江昙墨问过时辰方才缓缓睁眼,眼中的一丝迷惑难得存了许久,泛着惹人心疼的慵懒。风琪扶他下床沐浴,做这数月来她每天都要做的事情,不同的是,这次她也浸在水中。
“这么多天来,我也太吃亏了。。。。。。”江昙墨皱眉,半点也不压制紊乱的喘息,甚至,他如今也是无力压制的,反而顺其自然的享受。风琪的手指正借着名目,一寸一寸抚过他的身体,闻言吃吃笑。这副身子虽然惑人,原本却是太过清冷,如今已大不相同,摸起来竟有些炽热了。
“整天服侍一段木头,明明是我吃亏,大大的吃亏。”
“木头。。。。。。”江昙墨的表情看来更幽怨了。
沐浴后照旧用那镇魂之术。事毕,江昙墨软软靠坐在塌上,看风琪下床去取药,只穿着小衣的身子露出大片粉嫩,不过来回走动了几步,却每一步都踩得他血脉贲张心痒难耐。于是他就着那几根绵软的手指吃罢了药,对轻轻骑坐在他腿上的女子一脸郑重的道:“果儿,眼下你有一个好机会。”
“什么机会?”风琪笑问,缓缓挪动,压低身子,将馨香的吐纳萦绕过去。
“呃。。。。。。就像在玄清山上那几日,压倒我,玩弄我,折磨折磨,蹂躏蹂躏,有怨抱怨,有气撒气,一次解决了事。待过几日我的身子好些了,你可就当定了安分老实的小娘子,彻底没有翻本的机会了。”江昙墨握在她腰上的手指渐渐收紧,一副过了这个村便没了这个店的嘴脸。
风琪凑过去堵住他的唇:“你的歉意我接受,但是。。。。。。我会非常非常温柔的。”
除了享受鱼水之欢,世上已没有更好的事情能表述深情,也没有更好的惩罚手段适合用在爱人身上。江昙墨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鉴于往日的惨痛教训,也怕伤到他好不容易恢复的几分元气,风琪没敢做得太过分,果真温柔之极,整个过程中像水一样取悦他,包容他,满足他,同时也满足自己。
这事儿只有享受,哪儿有什么吃亏不吃亏的呢?
“夫君,你梦中的我是什么样子?”
“。。。。。。反正不是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你虽失了法力修为大减,远不及我厉害,但我往后不会欺负你的。”
“你若是敢欺负我,我便重操旧业。”
“重操什么旧业?!”
“你拿我当草,总有人拿我当宝,你不温驯,总有人温驯。”
“温驯该是什么样子?我且品味品味。”
第二日,玉蝉带领众位师弟师妹坐在琉璃海上某间殿宇。直直等到正午时分,他们那位向来早起的师父终于现身了,至于前日刚刚醒来便大发淫威的山主大人,似乎早忘了他曾经指使旁人去做了什么荒唐可笑的事情,以至于留下一堆烂摊子无人处理。
风琪安抚叮嘱了众人,命他们各自回头解决事端去,便匆匆走了,只因山上还有个祖宗样的人物等着她呢。江昙墨向来强势,凡事都不肯落在下风,夫妻相处时也多喜欢掌控,念在他如今身子虚更显面子要紧,风琪完全能够理解,也便顶着他的颐指气使,扮出十成的温驯来。
他的身子恢复的很快,不过一月便得回大半法力,虽不如风琪,却也比旁人高明太多,也不用再使什么镇魂之术了。但这一日站在望霞台上,他看着脚下的渺渺碧海,忽得掐腰大发了一番感慨。
“若说,我总算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该知足了。还以为今后都可以沉湎于温柔乡中,遁世隐居,不理世事,做个好父亲,做个好师父,做个好夫君,顺便玩好手中这一只笔,谁知。。。。。。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风琪直觉他又闲不住了要惹事了,既然如此何必早早将魔尊的位置让给旁人?江辰那个小鬼还因此事闹了好几日别扭,后来被他敬爱的父亲大人带出去转了一圈,这才笑逐颜开的回来。
“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带他看遍了魔界险地,然后对他说,辰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