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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东方绮珠用斗篷紧紧裹住了窈窕的娇躯,俏脸更形憔悴,形容越见凄苦,隐约之间,眼光好像也扫视了一下武凤楼。
武凤楼的心不由得软了一下。这不能怪东方绮珠对自己苛刻玩弄,一切都是自己把人家害得如此。
当初大师伯出函为自己求婚,青城三豹亲自下山,带孙女来江南相亲,大摆酒宴,欢聚亲朋,被自己当众拒婚,简直把人家一个黄花闺女推向了绝路。后来青城派多次寻仇,她还多次暗中维护,不让本派中人伤我,为此没少挨东方碧莲的责骂。再后来贵为东宫公主,还是想方设法盼望和我联姻,又被我拼死拒绝。
一个武林世家的娇傲公主,被我害到如此地步,能怪她对我狠心吗?武凤楼正在多方寻求宽慰东方绮珠的办法时,东方绮珠却一个人缓缓地向玉皇顶日观峰走去。奇怪的是四个侍婢竟然没有一个紧紧跟随。武凤楼迟疑了一下,只好一个人随去。
玉皇顶人称天柱峰,为泰山极顶,因建有玉皇殿而得名。正殿三间,供玉皇大帝。东有观日亭,西有望河亭。极顶正当中,围以石拦,内有一石,上刻“极顶”二字。并有秦始皇所树的无字碑。
东方绮珠一登上日观峰后,就婷婷地静立着,既不出声示谕,也不回头观看。好像沉入了天人交会的境界。她的四个侍婢,也不知去了何方。武凤楼心一跳。预感到可能有不幸的事情发生,但他又不敢开口询问,只是聚精会神地在东方绮珠的身侧严密地监护着。
这时离日出的时间还有一些时候。整个日观峰上,始终没有发现一个游人来此。武凤楼这才)恍)然(网)明白,原来四个侍婢肯定是分据一方,阻止游人前来打扰,这里才能这样清静。
这日观峰在玉皇顶东南,一块巨石,长约二丈,从悬空处探出,乃泰山四大奇观之一,东方绮珠所站之处,已近这块巨石的边沿,怎能不使武凤楼心跳加剧呢。
停有盏茶的时光,隐隐传来东方绮珠的低泣声,声音凄楚,令人心碎。刺激得武凤楼实在忍不住了,头脑一昏,忘情地叫了一声:“绮珠!”
一声“绮珠”不要紧,只见她猛一回头,满脸泪痕看了武凤楼一眼,银牙狠错,陡闭双目,竟然作势向下面投去。真如炸开当顶,飞出了一股子寒气,武凤楼吓得狂呼一声:“绮珠不可……”声出,人到,一探猿臂,早把东方绮珠抱入怀中。
就在这时,四声怒斥:“逆贼该死,胆敢调戏公主!”骂声未落,四口长剑早已指向了武凤楼身上要害之处。
武凤楼心胆皆裂,才知道所有一切都是事前设计好的,存心把自己一毁到底。请想,这调戏污辱公主的罪名,叫他如何能承担得起!再说光这丑名,就足以使侠肝义胆的武凤楼万劫不复了。
按说,凭武凤楼的一身精湛功力,四个女婢岂能收拾下他。就是再加上一个东方绮珠,他要想走,还不是轻而易举。但能这样走么?那岂不是更坐实了调戏污辱公主的罪名。
眼睁睁被四个侍婢绑上了双手,而东方绮珠却在这个时候转过了脸去。
武凤楼知道自己因不听李鸣之言,已落入了一个可怕的陷阱中,再说也是无益,只好听任她们的摆布,跟随她默默地下了玉皇顶。
开始武凤楼还认为只要自己不存逃跑之念,不作反抗的举动,最多由她们把自己带回京城,交给皇上发落,大约崇祯皇帝也不会冤枉了自己。不料东方绮珠却把他交给了地方官吏,并严令限期将武凤楼解送京城,而她们主婢五人却独自走了。
可怜一个封疆大臣的遗孤、江湖奇男,反落得锁镣带铐,郎铛入狱,尔后又囚车幽禁,长途解送,一直送到京城,交给刑部扣押。
幸好刑部侍郎黄克赞对武凤楼尚念故旧交情。当堂卸去了枷锁,悄悄地把他送到了文渊阁。编修学士贾佛西也吓慌了神,派人去请秉笔太监王承恩和老驸马冉兴。不料,路途远的老驸马赶来了,但近在咫尺的秉笔太监王公公却没来。
依着老驸马冉兴,坚持要放武凤楼先行走脱,觅地潜踪,等相机奏准了当今万岁后,再回京面圣,好能有周旋余地,藉防不测。可武凤楼死不愿走,要求马上叩见皇上,任凭发落,死而不怨。一向足智多谋的贾佛西,也深感事情棘手,拿不定主意。
三人正在无计可生之际,大太监曹化淳却带着四个御前侍卫带提武凤楼来了。武凤楼冷静地向冉、贾二人叩辞,毅然自带手铐,跟随着曹化淳来到了乾清宫。曹化淳吩咐四个侍卫退下,自己先进宫去亲奏,留下武凤楼一人在宫门外等候宣召。进宫后,只听曹化淳奏道:“奴才遵旨,已将钦犯武凤楼带到,请万岁定夺。”
武凤楼环视后宫各地,想起了老父惨死,自己矢忠尽心,辅佐当今,时至今日,反而被加上个可耻的罪名,落个悲惨的结局,他简直欲哭无泪了。
蓦地,听崇祯帝沉声喝斥道:“大胆的奴才!武凤楼乃朕之股肱,结盟兄弟,尔竟敢以钦犯囚之,何罪不该。快快宣召,不准无礼,其他人等,统统回避。”
事出意外,武凤楼心中一震,随着曹化淳的宣召声,俯首跨进了宫殿,还未跪下,崇祯已走下帝座,亲手去掉了武凤楼的手铐。并示意曹化淳也退出宫殿。崇祯抓着武凤楼的一只手,和声说:“朕一时大意,竟使卿蒙此羞辱。青城三老亲自求配,东方御妹几次纠缠,朕也曾两次赐婚,皇兄都一一相拒,调戏污辱四字从何说起!朕一定详查幕后主使人,治以诬陷之罪。只请皇兄不要介意。”
明察秋毫,当机立断,宽慰解劝,语出真诚。武凤楼怎能不感激流涕,佩服小皇上英明果断。心中一酸,跪下连连叩谢圣上天恩。崇祯皇帝亲手将他扶起,执手示意他坐下说话。
突然,一个宫女跌跌撞撞地闯进宫来,双膝点地,悲声说道:“启奏万岁,东方公主知陛下不加罪于武凤楼,已吞金自尽。”
宛如晴天一声霹雳,只震得武凤楼身心皆颤,面如灰土。崇祯陡地甩开了武凤楼的手,面色巨变,噔噔噔退坐在一个绣墩之上,使劲地挥了挥龙腕,下谕道:“传朕旨意,速命太医院尽全力抢救。稍有差池,一律治罪。”
那名宫女站起身来,狠狠地瞪了武凤楼一眼,领旨奔去。
崇祯眼圈一红,叹气说:“朕同绮珠虽非骨肉,却亲如兄妹。皇太后也爱逾亲生。可怜她痴心苦恋,竟得不到皇兄一丝爱怜,绝望吞金,真真可怜。只希望御医们回天有术,得庆重生,否则,即使朕不愿加罪于皇兄,皇太后又岂能饶恕。到时候恐怕朕也无力护你了。”说完,颓然闭上了双目。
武凤楼毕竟秉性仁厚,恩怨分明。这时候真后悔自己不该拼死拒婚,致使一个武林奇女、深宫娇秀,凄苦绝望吞金,酿成人间悲剧。痛心之下,恨不得从之地下,以慰玉人之心。
过了约半个时辰,那名宫女又跑了进来,跪下奏禀道:“东方公主正在抢救,皇太后气痛交加昏厥了过去,请万岁驾临东宫。”
这时候,秉笔太监王承恩、老驸马、编修学士贾佛西都闻讯起来了。
崇祯龙颜大变,鬓角也沁出了汗水,带众人赶到了东宫。
一个宫女奏道:“皇太后刚刚醒转,吩咐除陛下外,任何人不准入内。”
崇祯毫不理会,扯着武凤楼的衣袖径直地走进了东宫,只把王、冉、贾三个人留在了宫门以外。
武凤楼随着万岁进了东宫。只见全宫上下,所有宫女太监无不面带惊恐凄苦的颜色。太医们忙进忙出,慌作一团。
二人来到东宫殿内,崇祯把武凤楼留在殿中,一个人跟随小宫女向东方绮珠居住的寝宫走去。
宫殿中静得吓人,掉根针都能听见声音。武凤楼的心也几乎跳出来。
过了好一阵,寝宫中隐约传出了一片低泣的声音。太医们一个个低头走了出来。武凤楼的心一沉,知道可怕的事情出现了。
崇祯皇帝少气无力地走进了殿内,先把跟随来的宫女太监赶了出去。然后哑声对武凤楼说道:“御妹已然不治,皇太后又昏厥了过去。朕与爱卿又将如之奈何?”说完,连连顿足长叹。
武凤楼凄然说:“东方公主之死,虽属自尽,究其根源,其祸自应归我。请万岁治臣以应得之罪。”
崇祯一把扯起了武凤楼,伤心地说:“死一个御妹,寡人已痛心疾首,哪能再加罪于卿,只是太后方面……”说到这里,突然两眼一亮,好像绝境中又有了新的希望似的,接着说:“朕有一个补救之法,既可慰绮珠于地下,又可解太后的余恨,不知皇兄能答应我吗?”
武凤楼这时方寸已乱,哪里还顾得多想,不加考虑地问:“臣启万岁,怎样才能既慰公主之灵,兼解太后之怨呢?请万岁谕知!”
崇祯缓缓他说:“绮珠慕卿已久,苦恋不得,才灰心自尽,朕只要皇兄通权达变,虚应一下,用红纸写上一个御妹灵位,皇兄换上吉服,摆设香案,点燃花烛,由皇兄怀抱灵位对天交拜,算是和绮珠结成了连理,做一个名义上的夫妻。这样,不光太后之怒可以缓解,就是御妹死在九泉之下,也可含笑瞑目,不知皇兄能体贴朕躬否?”
武凤楼一听,先是一愣,暗想:人已死去,拜天地何为,这里面……哪知崇祯不等武凤楼细想,用霸王硬上弓的法子说:“除此一法,别无良策,你就从权了吧?”
绮珠的自杀,皇太后的恨怒。当今万岁的催逼,武凤楼想不答应如何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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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开派大典 李鸣奉命请异士 由爱生恨 深宫娇贵自吞金
正在武凤楼举棋不定之时,崇祯帝已一声吩咐,刹那之间,香案、花烛已陈设停当。一个用红纸写的东方绮珠之灵位和一套大红吉服,已一齐送到了武凤楼跟前。
武凤楼刚想推却,两名太监早已给他披上了大红吉服。一个小宫女也把那灵位硬塞进他的怀中。司仪者出声赞礼,不喊先拜天地,却改喊成了:“叩谢当今。”
崇祯帝向正中一站,武凤楼再想不拜,哪里还成。就在武凤楼怀抱东方绮珠灵位,刚刚双膝跪地之际,蓦地,一阵淡淡雅香飘至身后,他的肩下已经盈盈地跪下了一个身穿同样红色吉服的妙龄女郎。
这时,武凤楼才陡地惊觉,从奉旨保护东方绮珠泰山降香,二人一路上的一语不通,日观峰上被诬为调戏,回京后她愤而吞金,今天的诓拜天地,这都是一整套的巧计安排,不需细看,和自己并肩下跪的,肯定是东方绮珠无疑了。
武凤楼刚要忿然起立,司仪者又喊出了一声:“叩谢太后!”
东官刘太后威严地出现在崇祯帝身侧,武凤楼当然知道,如果忿然起去,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在等待着他,甚至于会累及九泉之下的父母。天威难抗啊!他不得不屈服了。
司仪官的第三次喊声,才是正式的婚礼开始,拜罢了天地,武凤楼人已呆了。
还是崇祯皇帝聪明,怕武凤楼在太后面前失礼,君携臣手离开了东宫。
武凤楼昏昏沉沉地随着当今万岁来到了崇祯未登基前居住过的奉先殿。崇祯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难为皇兄你了,这都是太后的主意,朕可是无可奈何呀。”见武凤楼默然不语,崇祯又说:“人生如梦,转瞬已是百年。皇兄就看开一些吧。对魏女银屏,朕决心削减其罪名,算是补过,也可算是折中。这总可以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