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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黑袍说的是真的?
黑袍道:“人人都不想变老。都不想死亡。殿下一直在用法力维持着本来的面目,可是,也没多长时间可维持的了。”
仙仙的心抽紧,咬了嘴唇,一失神,法力尽去,跌落在地上,蜷坐在草丛中,看着黑袍道:“那快点去取魔珠啊,让他服下,让他成为真正的魔界之王。”
黑袍笑道:“韦姑娘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吧?魔珠若那么容易取,殿下会落到今日的地步么?”
“魔珠要怎么取?”
“这就要看你了。”
“我…。。这里有我什么事情?”
“殿下让你走,是不想让你卷入其中,不想让你和他沦为魔道,这是他对你的好。这份情谊如此深厚,难道你就真的能安心地离开?就真的不管不顾他的死活吗?”
“我……”仙仙一怔,想到南君小宝刚才的样子,心里不禁难受,她怎么就没有明白他的心?可面对着这个黑袍法事,她又有些忌惮,先不答应他跟他回去,只是问道:“你告诉我魔珠怎么取?”
黑袍拂了拂袖,沉吟道:“魔珠为魔王所有,就像一个身份的烙印,它存在于魔王的体内。如今大王被压在无间地狱,掐指算来,气数也尽,须新的继承人承了魔珠才可以。”
仙仙微蹙了眉,轻笑道:“你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想要神器?救魔王取魔珠,兴复魔道不过是个借口吧?”
“你胡说!”黑袍听到仙仙这么说不禁怒了,转身瞪眼看着她,双手交拳在一起,朝着天空拜了拜道,“我从一而终跟随在大王的身边,对大王忠心耿耿,就连殿下也是我扶持起来的,我为的是魔界,为的是大王!如果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如果你执意要走,我绝对不会阻拦。是的,我是背着殿下来截你的,殿下为了你愿意放弃一切,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你们既然一个有情,一个有义,为何不在一起?将来,等大业成就之时,你该是何等风光?”
仙仙摇了摇头,“什么宏图大业,什么风光我都没有想过,也不在乎。他说了,我们道不同,注定了不能同舟共济。”
“你真没心!”黑袍有些生气,甩了袖,知道此时不能逼着仙仙,索性道:“我要回去了,是去是留全在你,你好自为之。”
说罢,黑袍使了法术,消失的无影无踪。
仙仙从地上起来,两只手绞在一起,在原地来回踱了一会儿步子。刚才对黑袍那样说,是她真的觉得黑袍这个人不太好,虽然以前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没有和他有过交往,但可能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她不太相信他。
她当然不会就这么离开南君小宝,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但就是回去,也不会跟他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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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墨城里,月倾寒的府上满是血腥的气息。
韦仙仙不见了。
月倾寒当真杀了人,杀的是在房外守着的那几个护卫。
找了一天,也没个头绪,他简直要发疯了,放下狠话,告诉那些下人,他们的脑袋,甚至他们家人的脑袋都是暂时寄存在脖子上的,如果明日还是找不着韦仙仙,先杀了他们,后日找不找,就杀他们九族。
那些个侍卫看着已经有同伴死去,也素知月倾寒的性子,一个个都胆寒不已。
月倾寒把自个儿闷在房中,谁也不见,命人摆了美酒佳肴,可是根本吃不下喝不下,又召了美女过来,可是一看到她们在他面前邀庞争媚的模样他就心烦,最后全都骂了出去,他现在最想见的,最想抱着的,最想宠着的,是那个对他没有半点情谊竟然从他这里逃跑了的——韦仙仙!
他简直要疯了。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对什么东西这么紧张过,这么害怕:一旦这一次真的找不回来她,就永远也得不到了。
皇后带着下人步履匆匆到了月倾寒的寝宫外,命人通报,月倾寒给骂了出去。
皇后有些无奈,也很生气。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样,难道她这些年对他的苦心他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但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性子,凡事不能逼的太紧,便在外面等着。
眼看着日落西山,她站的乏了,又命人去通报。
那通报的人受她的嘱咐,特意告诉月倾寒说,皇后娘娘在殿下站了许久,累了乏了,好歹一见。
月倾寒仍然不买帐。
通报的人回来一说,皇后也怒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闯了进去。
穿过大殿,到了寝室。
她扬手让宫婢在外面侯着,自己推了门进去。
寝室中央的锦榻上,月倾寒正斜倚着,衣裳半敞,拿着酒壶,一点点地往外倒酒,倒了却不喝,而是泼到榻下的地毯上,那里已经湿了好大一片。
皇后见状,蹙了蹙眉头,走近前去,看着他,淡声道:“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么?”
“你不懂。”月倾寒不看她,声音淡漠。
皇后轻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有些可笑,好似你很懂一样,你真的懂么?”
“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有些懂了。”月倾寒的眸子眯了起来,将酒壶放下了,双后垫在后脑,躺了下去,看着高高的黄梁,声音低沉道:“母后,你教教我,怎样才能得到她的心。”
皇后从未见过他这样,又气又无奈,坐到锦榻的一另一旁,淡声道:“没有用了。你有没有听过那句话‘幸得相逢未嫁时’,你遇韦仙仙,遇的太晚,她的心里面已经装了不止一个男人,你对于她来说,根本不重要,你也不要去自讨没趣,这府上这么多女子,难道还不够你用?”
“你明明知道,这不是一回事。那些女人,我讨厌,你懂吗?”
“可这就是这你一世要受的苦,你只有受过了,才能重返天庭,都二十年了,你忍了二十年了,可不要因为一个韦仙仙就放弃了。不然,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月倾寒闭了眼,摇头,狠狠地捶了一下锦榻,怒道:“给我全部的记忆!我不要现在这个样子,太痛苦了!”
“你是我的全部希望,你只有忍,没有别的。”皇沉了脸,敛了声。
月倾寒一下子坐了起来。眯眼看着她道:“你是为了你的野心,为了你争一口气,就不惜牺牲我。我说的对不对,母后?你很自私你知道吗?”
“我是为了你!”
“为了我去迫害我的兄弟?令他永远都不能回到天庭?”月倾寒轻笑,语气间满是讽刺。
“有他没你,有你没他,这句话,我想你应该早就明白。”
“错。我们可以相处,不过是因一个皇冠而已,而那个皇冠,我对它其实没有多大的兴趣,你想让我戴上也,是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是为了在一个曾经夺得你丈夫宠爱的女人面前炫耀而已。”
“就算你说的对吧。”皇后低了头,声音显得有些疲惫,“你是长子,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可是你为什么处处比不上他?才教你父皇对你失望,若不是我用计,他会一直呆在天庭,慢慢地抓住你父皇的心,甚至会夺走你应得的东西。当初你犯下大错,我不惜牺牲自己陪你下界历劫,不就是想让你父皇看到我们母子的苦,让他心怀怜悯,给我们机会。令人欣慰的是,我们下界的时候,他并没有召月倾歌回天庭,说明他对 你是抱着希望的,你不要让他希望,更不要让我失望。忍过这一世,好吗?”
月倾寒闭了眼睛,翻了身,随手拉上一边的毯子,低声道:“你先出去吧,我很累了。”
皇后说了这么多话,触动了心里的情绪,抹了抹眼泪,站了起来,淡声道:“我希望你不要再执着,你遇上她不过才几天,和她呆的时间也才几天而已,很快就会忘记的,你好自为之。”
说罢,她在床前站了一会儿,没等到月倾寒的任何回应,便转身离开了。
等听到宫门关闭的声音,知道她真的走了,月倾歌才又平躺了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这一世,二十年了,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在韦仙仙的身上找到了,怎么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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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君小宝一个人坐在房里,摇曳的烛火映着他英俊的脸庞。
黑袍法事刚刚离开。
他们在人间占据了南君府,本是要利用这一世来留住韦仙仙,永远留住。如今仙仙走了,这一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刚才对黑袍说,想回魔域,黑袍不同意。
看黑袍的神色,仿佛有什么事情。他不禁有些担心起仙仙了。
思量很久,有几次都想着潜出府去寻一下仙仙,看看仙仙还在不在平原城,可又知道这样一做必定惊动黑袍,他本就不赞同放仙仙走,到时候反而会害了仙仙。
最后,他索性吹了烛火,躺到床上,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想着最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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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有风来,吹得窗棱响了一下。
南君小宝的眼睛在黑暗中一睁,竟然看到仙仙闪身潜入了到了房里。
他的眉头当即蹙起,待她走到帐前时,他便坐了起来,沉声道:“你……怎么回来了?”
仙仙没想到他醒着,怔了一下,咬了咬嘴唇道:“我……我迷路了,又很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再回来。”
南君小宝在黑暗中抿了抿唇,有些想笑,她明明在说谎,她有着法力想去哪儿还不是拈指之间的事情,怎么会迷路?这只是她回来的借口。可他没忍心揭穿他,虽然已经决定放开她,可此刻,又想着要拥有。暗叹了口气道:“你真傻。”
仙仙嘟了嘴,在外面呆到这么晚,她真的累了,被夜风吹着,也觉得有些冷,听到他语气间有妥协之意,便拉开帐子,摸索着爬上了床,翻滚到床的内侧,伸出手抓了他的被子。
见她这一系列的动作这么顺手,南君小宝的脑海里也不禁闪现出这些天他们恩爱相处的日子,心里面滋味复杂。
想抱她,又忍着没动,平躺着身子道:“既然累了,就睡吧。”
仙仙在黑暗中露出笑意,心里很开心。这是她意料之外,决定回来时,她只是觉得还无法放下南君小宝,并且她也要遵守答应白鹭的诺言,可进到这房里,听到他的声音,此刻又重新睡在他的枕侧,她心里面涌出的甜蜜无以复加。
有他在身旁,她就觉得安心,听话地拉好被子,闭上了眼睛,安心地睡了过去。
谁曾想,这一睡,却是梦境纷杂。一会儿梦见她又落入了月倾寒的手里,一会儿又梦见紫儿抱着阴少阳嘲笑她,一会儿又梦见莫恋尘浑身是血,一会儿又梦见南君小宝赶她走,梦里面她伤心极了,尤其是南君小宝再一次让她离开的时候,那么决绝。
她哭了。
却尴尬地发现,这哭不仅是梦里面,她竟然是真的哭出了声音。
黑暗中,有一双手臂被将她揽入了怀里。
他一直没有睡,听着她不稳的呼吸,就知道她做梦了。
仙仙枕着他宽阔的肩膀,淡淡的清香气息扑进她的鼻子,她突然感觉到无比的心安,朝着他的身子又紧挨了挨,直到两个人靠的很近很近,她才算放下心,从梦中的伤心害怕中解脱出来。
这种感觉真的舒服,很熟悉,让人喜欢。无意识似的抬手摸索到他中衣衣带,一拉便开了,她的小手熟络地滑进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