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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锦榻,桌椅,被枕。红烛,还有未揭去的大红喜字……全都没有了。
四周是苍凉的山峰,远处是苍茫的未知,仙仙坐在一块巨石上,只觉得浑身冰冷,站起身来,左右看着。
南君小宝笑了笑,脸上露出堪破一切的释然笑容,轻声道:“仙仙,梦醒了。”
仙仙摇着头,想到这些天她在南君府上的生活。想到她和他之间的恩爱,那点点滴滴的甜蜜,如今有如毒药慢慢氤氲开来,侵蚀了她的五脏六腑 ,身体颤抖,身形不稳,一个踉跄扶住了身边的石墙,深深地望着他,“为什么这是个梦啊?”
说罢,她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与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太过美好,她看不破,一辈子也不想看破,她宁愿没有遇见过紫儿,从来不知道这一切。
看着南君小宝的头发慢慢变红,眼睛也变成了火瞳,她的心却一点点地冷了下去,睁大眼睛,摇着头,嘶叫道:“不要啊!”
南君小宝看着她的眼泪,就如灼热的熔岩一滴滴烙在他的心上,痛的无法言喻,而他的身体,仍然在变化着,头发变了,眼睛变了,脸上除了有微小的皱纹就加五官也在起着变化,唇是褐紫色的,鼻翼如鹰,唇若点朱噬血,俨然成魔。
他表现出一种无奈,两只手臂微微张开,垂目看着自己,再看看仙仙,淡淡笑道:“这才是真正的我,我已然成魔。”
仙仙的眼泪仍然不住落下,慢慢上前。一步一步靠近他,伸出手臂,柔软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在他的下巴处摩挲着,哑声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宁愿不要醒,其实我并不想知道这事实,宁愿被你骗一辈子。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对我说出真相,你为自己辨解啊,你不是,你仍然是以前的那个南君小宝,你娶了我,会永远永远对我好,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南君小宝听着她这番话,得知她的情意,一时动容,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的。仙仙感觉到来自于他身上的热意,赫然想起那日被月倾寒侮辱时他就坐在车上,虽然他不曾看见她,可此刻与他这般相拥,那些情景有如电影画面一般全都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的脸色顿时惨变,慌乱地推开了他,心脏紧紧缩成一团,隐隐作痛。一阵风从洞口穿进里面,他红色的发丝轻扬,一道道拂在脸上,一种噬血般的俊美呈现在仙仙的眼前。
他见她如此,还当是她嫌他此时变丑了,变成魔了,心里面痛苦不已,凝视着她幽黑的眸子,声音低沉道:“你在怕我?”
仙仙摇着头,迟疑道:“我没有。”她是怕,但不是怕他,而怕那那种感觉。她想到月倾寒一开始在车厢里对她的粗暴,她想起那撕裂般的痛,她竟然……有些怕了去和别人太亲近,怕那种痛,怕那种折磨。
“你月倾寒捉去了?对不对?”他凝视着她,面色凝重,自从莲花山初识,他一向了解仙仙的性子,是外强内弱,不管她心里有什么事情,表面上却甚少表现出来,刚才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惧色和往后退的动作,毫无掩饰地显示出了她的恐惧。能让她这般没有办法强装坚强和失态的事情,定是什么大事。
仙仙摇着头,声音有些颤抖,“不要再问了,已经过去了。”她说着,垂下眼睑,他不清楚正是她所希望的,她不想他知道。月倾寒是天界太子,他是魔界太子,两两相斗,谁胜谁负,就像许多年前魔王刑风和正道诛仙相斗的下场一样。她已经欠他很多,不能再让他因为她而受到伤害了。
南君小宝见她如此,怎能不问?他伸手嵌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仙仙看着他的眸子,他自小顽劣,她极少见他此刻这种认真的表情,心里怦地一跳,忙转开视线,不敢多看。只听见他的声音在耳旁,沉沉响起:“是不是月倾寒对你做了什么?”
仙仙的呼吸一窒,身子绷紧了,贝齿不觉陷入唇瓣,唇上渗出一滴鲜红的鲜珠她都浑然不觉。
南君小宝的眸子愈来愈深,氤氲起怒火,面颊瞬间变冷,腾起一股噬血的杀气,箍在她腰间的手,陡然一紧,声音冷冽,道:“告诉我,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问罢,他的眼窝一下子深深陷了进去,浓眉紧蹙。想起那日遇到月倾寒的马车,他上了车上,那被中的女子……那如爆的黑发……那随着月倾寒的手的动作而起伏的被子……。
再想到月倾寒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那日,被中的女子,竟然是仙仙么?!
这几天来,仙仙在月倾寒的手中是强忍着悲痛,强打着精神与他抗争着,不让人看出自己内心其实已经接近崩溃。
此时到了南君小宝面前,他是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他的质问,终于撕破了她的伪装,再也压抑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南君小宝的眉头蹙的更紧,看着由无声的流泪改为嚎啕大哭,得知她所受到的苦,如感同身受,一颗心如同被刀割着一样痛。他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手臂环地她的后背,重新将她搂入了怀里,只觉得几日不见她又瘦了,心便更加地痛。
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前,低声问道:“是不是我已经看到过?告诉我。”
仙仙伏在他宽阔的胸脯上,身体被他结实的手臂紧紧抱住,紧得象要镶进她的身体,咯痛了她的骨骼。但这份痛却让她自与阴少阳分开以来,第一次感到依靠,如在无际的海洋上漂泊,蓦然寻到了一处港湾,漂漂零零的心略略平了下来,去了害怕,也就越加的委屈,哪里还止得住哭泣。
南君小宝搂在怀里的娇小身躯轻轻的颤抖,心里象被人猝然狠狠的戳了一刀,无心言喻的气愤急怒向他直压过来,胸中抽痛不已,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脸色极为难看,绕过她后背,握着她臂膀的大手几乎捏碎了她的手臂,“是不是……那日马车里面?”声音阴冷刺骨。
在他的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在七玄门内活泼任性的小师妹,是她臂膀下的小女孩,需要他为她遮风挡雨,一时间心疼不已。
只是,他越问,仙仙哭的越是磊,那几日的侮辱和隐忍以及此刻与南君小宝夫妻恩爱幻境破碎的不甘和痛苦,全都涌上了她的心头。虽然委屈不已,伤心欲绝,可是那些事情她怎么能说给他,只是呜咽地哭个不停。
“果真是他吗?”他又问了一声,声音越加的寒凛,如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仙仙痛苦不已,那日的事情怎么能启齿,她知道他的性子,更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的性子,他冷冽的声音入耳,使得她有些害怕,哭也不敢大声哭了,只是咬着嘴唇隐忍着呜咽。
南君小宝见到她这样,更急了,心口有如压了一块巨石,简直透不过气来,提高音量道:“你只要说是月倾寒不是?”
仙仙吓得身上一颤,抬头看他,见他额上青筋突起,一双火瞳更是如着了火一样赤焰熊熊,不禁倒抽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停止哭声,柔声道:“你不要管了,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
她想到那个月倾寒说的话那么轻狂,定是也有那个本事,况且身份又比旁人不同,若南君小宝因为她而就冲动地去找他算帐,必定要吃亏,而且看样子,他正等着南君小宝去,仙仙就更不能让南君小宝知道什么真相,更不会说什么事实了。
“什么叫已经过去了?”南君小宝眸子眯着,闪着寒光,“仙仙,我对不起你,更不容许别人欺负你。那个月倾寒,早就是放荡之名远播,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什么公道?”仙仙沉下脸色,扮作不高兴的样子,“他虽然名声不好,可他毕竟身份在那儿。你已然知道他的地位,也自然知道我与月倾歌是朋友,他就是再荒yin无道也断然不会用在我的身上。所以,你不要冲动,知道吗?”
“那日车上真的不是你?”他的眸子寒着,仍然杀气腾腾。
仙仙知道此刻错不得一点,点即摇头,绝决道:“当然不是我, 你说的什么马车,我根本不知道。”
见他把投来质疑的神色,仙仙不悦道:“难道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他点了点头,强制自己的怒火熄灭,但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始终是心疼。
仙仙暗吁了口气,后悔刚才没有忍住,在他面前露出了软弱才让他有所察觉,闹成现在这般环境,他虽然点了头说相信,其实心里面根本已经记住了月倾寒这笔帐。她微微仰了脸,强制着不让眼泪再流下来,将拽着他的手紧了一紧。
他的手微微咯着她的手,却让她心中一暖,柔声道:“不过,我还是要去见月倾寒的,我和他还有未了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我会有办法对付他。”
“你用什么办法?”他不禁问。
“这个先不告诉你。”仙仙说着,松了口气,看着他改变的容颜,又看看四周的荒凉,心又沉了下去,问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难道没有真的?”
南君小宝听到这话重新陷入愧疚和低沉中,放低了声音道:“一半是真,一半是假,我也不知到底真的是假的,还是假的是真的。总之,我骗了你,我在这个时空占用了许多人的肉身,把我的人安插在这里把守,制造出一个幻境,让你认为我和你真的做了平凡的夫妻,我开始以为我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可是还是被阴少阳和月倾歌识破了。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在担心,我知道谎言终将被拆穿,真相总会回归,可我就是不想承认。仙仙,能与你有过夫妻这实,纵然那环境是假的,我也觉得此生无憾了。我不会逼你,不会强求你,你想去哪儿我都不会拦着你。”
她越这样说,反而使得仙仙一开始知道自己被骗时所产生的愤怒慢慢减少,转为无奈。想到两人曾经的恩爱,想到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没有责怪,她不也是心甘情愿地陷入了他所制造出的幻境吗?
只是,她终是不放心他。便问道:“你……打算以后怎么过?”
南君小宝阖了阖眼,握紧了双拳道,毅然道:“我要救出我的父亲。”
“求魔王?你……怎么能这样?前一代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你为什么又要卷进里面?”
“因为我是魔,我是魔王的后代,我身上流着魔族的血,我的记忆里有魔族的兴衰,知道了就无法当作没有存在过。既然上天注定要我做魔,我就会完成我的使命。”
“你想要步你父亲的后尘吗?”
“我不会的,我一定会成功。”
“怎样成功?消灭掉所有阻挡你的人 ?'…'”|
“对。”
“……”仙仙沉默了一阵,魔道素来为敌,到时候她和莫恋尘免不了要和他决一死战了,她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小宝,不要这样。你成了魔,这无法改变,那就好好地过魔族的生活,其实,仙、魔、鬼、佛皆是修行的一种,你只要带领着魔道众生回归正统,魔道可以与道佛共存,而不是要去挑战仙道。”
“不!”他当即拒绝,并且变是有些激动,“你所说的,我办不到。”
仙仙秀眉紧蹙,摇头道:“你办得到的,你心里仍然存着正义,只是你自己不承认罢了。”
“不要说了!”他提高声音,挥起袖袍。
仙仙吓了一跳,放开他, 退后两步。
他看着她后退,轻笑了,淡淡道:“仙仙,这一百年来我经历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我无法再回去了,我现在是魔,就注定了要走那样的路。人各有志,我们已经不在一条路上了。”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