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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义务理会她们吗?”他的嘴角含着一丝残忍地笑。
“她们是你的女人!”
“她们只是侍妾。”
“这有什么区别吗?”我说道,“因为我也只是你的一个侍妾,爱妃这称谓,我实在是担当不起。所以,以后,你不要再这么叫我。”
他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高深的笑意,“你这是在要求我给你名分?”
名分?岳池然不稀罕这形式上的东西!虽然我知道有了名分,以后行事会方便得多,可是,我依然不想与他有任何名义上的关联。
“绿珠,侍侯我更衣!”我转身撇他而去。
“我先回府了,晚上到我的府中侍侯。”他甩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可恶!
磨磨蹭蹭地到了他的卧寝,原以为他会等得满腹不悦,却未想,卧寝中只有丫鬟侍立,并未有他的影子。
“王爷呢?”我疑惑地问着侍女。
侍女摇首,道着:“不知。”
我独自坐在香炉旁打盹。
小睡后,卧寝内依旧不见他的身影。“什么时辰了?”我问睡得迷迷糊糊的绿珠。
“小姐,你还没睡啊,哦,午夜到了。”绿珠半闭着惺忪的睡眼。
“哦。”我微应。
……
醒来的时候已是黎明拂晓,我躺在他的锦床上。我的身边,朝服在身衣冠楚楚的他搂着我的腰身。我端详着这张睡靥。月光样皎洁的容颜,绝尘清俊的轮廓。这般酷毙了的男子,在二十一世纪混一大牌明星是绝不成问题的。只遗憾,脾性生得实在令人憎恶。
在我的注视下,他倦倦地醒来。“昨晚,让你久等了。”他疲惫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的疲惫让我不解。
“四更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藏书院的奏折堆积如山。昨夜,我赶着处理它们。”
“本该皇上批阅的奏折,为什么做这些事的,却是王爷?”
“皇上,他的健康状况不是很好。”
“可是,自古以来,有哪一个皇上是完全不理朝政的?”
“他有躲清闲的权利,他是皇上。这江山不是他一个人的,它姓孛儿只斤。保卫江山处理国事,是我们整个孛儿只斤氏家族的使命。皇上不理朝政,孛儿只斤氏的其他人总是会理的。与其让他们去争权夺利,倒不如我来掌控国事。”
他说得像是有几分道理。我不失时机地问着,“同样是王爷,为什么手揽皇权的是你,而不是他们?”
“我和当今的皇上是堂兄弟,我的父王恭亲王爷和先皇是太皇太后所生的同胞兄弟,太上皇要传位的,本是我的父王恭亲王爷,父王因不喜君位和母妃的身份之故而推却了。他戎马十数载替先皇巩固了江山,也奠定了他在大元朝举足轻重的地位。而我,只是承袭了他的功勋和权爵而已。”
我继续问道:“可是,你的父王和母妃呢,他们……?”
“这不是你该问的!”他的语气变得冷漠。片刻后,冷漠又转为了温和,“放心吧,他们过得很好。”
见他的面色有了缓和,我又问道:“上次你带我入宫见了太皇太后,她好像有提到,你的母妃也是汉人?”蒙古族的皇上是不能拥立汉女为后的,以免生下皇子继承了皇位扰乱了纯正的血统。难道,恭亲王爷是因为这原因而不要江山要美人的?
“我的母妃,她不仅是汉女,还有一半的契丹族血统。她是南宋度帝的外孙女,也是辽国的公主。”
南宋度帝的外孙女,辽国的公主?这大元国权倾天下的砷亲王的母亲,竟是南宋皇帝的外孙女,竟是辽王朝的公主?!真够骇人听闻的。至少,我很是惊异。
他吻了吻我的鼻尖,低沉地言道:“你的问话到此为止!”
我知道,再问下去,他一定会凶相毕露。
我适时地停止。
“我该去宫里了,这几日朝中事物繁多,且都有关我大元的国家利益,不能有一丝的懈怠。你好好照顾自己。”
……
!
[第一卷 美女篇:第30章 扶殇 ]
他走了,我却依旧慵懒地睡于锦床上,并没有要起床的意思。此时节已是十二月初,大都地势偏北,冬季来得特别早。寒风虽称不上凛冽,却也很冷很冷。我对环境的冰冷反应本就很敏感,这大冷的天,自是不愿离开被窝。
我躺在锦床上思索着上官砷的身世。他的身上,有汉家、契丹族和蒙古族的混合血统,就跟袁隆平研制的杂交水稻一样。我不禁失笑,他要是知道我将他比作杂交水稻,猜不准会怒成何种模样。
不过,杂交水稻究竟是什么,他也不一定能够明白。
汉家、契丹族、蒙古族?难怪,他给人的感觉,既有汉人的温和潇洒,又有契丹族的优雅高贵,亦有蒙古族人的桀骜狂野。原来,导致他这令人生愤恨的脾性的罪魁祸首,是这三种血统在他体内发生了冲突。
哼,不管你的身份为何,我对你的怨愤是一丝一毫都不会少的!
……
“小姐,小姐……”绿珠唤着我。
原来在迷迷糊糊中,我又睡着了。
“小姐,早该起床了,都什么时候了,膳房已送了三次早膳过来。”
在锦床上赖着也不是办法,总是要起来的。
更衣梳妆后,我吃了些糕点。
刚回新也别苑后,便有侍女来禀告我,说一素居的秦姑娘一大早便过来了。
真是的,她又来做什么。
绕过园林向大厅的期间,我已换上了一副嫣然的面孔。
“妹妹。你可回来了。”秦素素宛如彩蝶般地飘了过来。
“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要过来,让你久等了。”我含笑言道。
“妹妹说哪里话,我才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呢。昨日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来一素居,也便不会被王爷撞见惹得他不欢。”
被王爷撞见?
她真单纯到会这样以为?上官砷早已不再是一素居的常客,昨日却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了一素居,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么?上官砷到一素居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就拉着我离去,她丝毫也不介怀么?
我顺着她的话应着,“王爷昨夜本是要去找你的,却因为我,扫了他的兴致……”
她打断了我的话,“妹妹且莫这么说。王爷对妹妹的宠爱,整个王府的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姐姐自知姿色平庸,并没有要与妹妹争宠的意思。只要能一辈子守在王爷的身边,我就知足了……,妹妹,你千万莫要往心里去。”
她想一辈子守在他的身边?这女人还真是信仰“从一而终”。
为她的一席话,我配合着观众,流露出贤德女子该有的表情。
“妹妹,王爷他……对你好么?”
显然,她是因为昨日见到上官砷对待我的霸横而这样问的。我若是回答“不好”,她会假惺惺却很逼真地予以我同情;若是回答“好”,她又会平生对我的嫉恨。
不管是哪一种答案,都会对我不利。
不如……
我问着,“不知王爷对待你们是怎样的,我也好作出比较。”
“这……”秦素素迟疑了一下,才道:“王爷对我们都很冷漠,不过在物质需求上,府内对每个别苑都特别慷慨。锦衣玉食金银珠宝,这些东西,我们无需开口,他自会满足我们。他从不在我们身上花费时间,来我们的别苑,多半是操劳国事太累后,来放松身心的。”
我浅笑着,“我的待遇,亦是同你们一样。他过来新也别苑,也不过是为了消遣。”
“那妹妹一定是因为侍侯不周,或是在什么地方惹恼了王爷。王爷的脾性虽然冷沉,却是从不发火的,对他的属下如此,对他的女人们,亦是如此。”秦素素说道。
这,才是你想说的想问的吧。
“或许——是吧。”我故作沉吟。
“妹妹想是太年轻了,难免任性了些,才会触怒了王爷。王爷日理万机,国事本就够让他烦心的了,面对你的违逆,心情自然是不会好。”
我回着她的笑,“你说的是,我们做人妾的,本该懂得三从四德,该遵照三纲五常。”
“妹妹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在笑谑你不明事理。”
我微微的笑着,“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在点拨我,你的情意,我不胜感激。”
“听闻妹妹是铁连将军进献给王爷的人?”秦素素问道。
“是的。”我回着话。
秦素素言道:“原来是这样,这,就怪不得妹妹了。”
我故作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秦素素环顾了左右,我心领神会,谴退了那些闲杂侍女,她这才凑近说道:“妹妹不知么,铁连将军和王爷之间素来就有嫌隙。”
“嫌隙?”
“铁连将军本是路亲王爷的次子,是血统纯正的蒙古族王爷。五年前的他自负骄横,在一次战役中因轻敌而违抗了军令,擅自率部下孤军深入敌穴。结果遭逢重创。王爷奏明皇上,皇上对王爷一向是言听计从,当即便消了铁连将军的王爷爵位,还连降了两极官职。铁连将军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貌似糊涂地问道。
“我的好妹妹,你是铁连将军进献给王爷的人呐。铁连将军能出于好意地送一个美人给王爷吗?你想,王爷身边的人会怎么看你,王爷又会怎样看你?”
“你是说,铁连将军将我进献给王爷的目的不纯?”
“铁连将军处于何种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王爷会作何想。”
我轻笑着,“你的意思是,王爷对我不悦的原因,在于我是铁连将军进献的人?”
“妹妹冰雪聪明,心中当是比我通透明白。”
“你不会也以为,铁连将军是在用美人计吧?”我依旧轻笑着。
秦素素笑言道:“这,只有铁连将军自己最清楚。”
她的回答倒是机智巧妙得很,如同追究刑事责任,无论怎样的推理假设,与她都是沾不上边的。这,便是人活于世圆滑处事的学问吧。
看似不谙世事正值妙龄的她,却有着成熟的心机。
人,真是不可貌相。
人心,真是深不可测。
“妹妹,以后侍侯王爷,你可得加倍用心。”秦素素颇为情真意切的劝慰道。
哼,你倒是有经验,怎不见你将你的良人留在你的床塌边?你可知,男女的地位应当是平等的么?男人不是用来宠的。卡斯特罗曾说过,一个女人永远不应该让男人知道她爱他,因为,他知道后,会变得很自大。
敢情,上官砷的自负,是你们给宠出来的?
我还是别幻想能将“男女平等”的思想灌输给你们,我深知这种事的难度性,你们能理解男女平等的思想,和我能明白费尔巴哈的猜想一样的不切实际。
可是,要我诚心诚意地去侍侯上官砷,我办不到!
和他一接触,我的好心情总会一扫而光。
和他在一起,我的心情总会变得很沉重。
和他一搭话,我的言辞总会不自觉地带着揶揄和冷讽。
每每想到他,我总会连带地忆起他的扬厉冷残。
每每看到他,我总会在脑海中浮现另一张如斯却温和的面孔。
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我能忍辱负重地待在他的身边,能做到像现在这样,已属不易。
我已,尽力。
真的已经,尽力。
……
送走了秦素素,在回卧寝的途中,我被假山后那一大片芍药吸引了。我醉酒的那日,上官砷曾拥着我在这里坐了一上午。那日因为有他在而大煞了风景,今日再看这怒放着的芍药,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那日流光浮绝,今朝风清云淡。原来,视觉也是会影响心情的。心情,也是会美化景物的。
我掬了一捧池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