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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天,你都去了哪儿!”
刚进了王府的大门,一声怒斥便自旁侧传来。
和绿珠一样,我也被怔住了。转身,便看到了五步开外站立着的上官砷,他原来就艺术感极强的脸部轮廓在此时看来更显遒劲。遒劲之上,是那双锐利、冷残的眼眸。
与他反正已是再度决裂了,与他反正迟早都是要针锋对决的,那些虚假的礼仪和表面的温情就免了吧。
我款款地走至了他的身旁,“这一整天,我都在外边闲逛。”
“我有允许过你随便出入王府吗!”
“你也没有说过不允许我擅自在王府里出入啊。”我盈盈地说着。
他那俊绝的面容上布满了阴霾,冷厉地直视着我的眼,“你非要与我顶撞不可么?”
我微微地笑着,“在你的世界里,就不能接受别人对你的拂逆吗?”
“你又开始在自以为是地批判我?”
“奴妾怎敢批判王爷。”
他沉下了声音,“你的话,口是心非表里不一。”
我冷笑着,“你不是不喜欢听违逆你的话么?我只是顺遂着你的意思。违逆您即使不会气得王爷您的金体违和,开罪了王爷您,奴妾也是吃罪不起的。”
他的眉一皱,“在你的心目中,我真就这般地专横和不可理喻?”
幽怨的看着他,我的眼眸中闪动着倔强而清冷的泪水。自遇到他,我已习惯了在不经意间溱下眼泪。难道真如我爸爸所说,我的外表冷淡而内心却极为柔弱么?真如我爸爸所言,我的坚强和傲然是用作可以保护自己的外壳么?
他缓缓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拂过我脸颊边的秀发。他的那磁性且极具诱惑勒的声音,也忽然间变得和他的动作一样的轻柔。“以后,我会改进。”
他会改进?
他说他以后会改进。我,没有听错吧,他这如暴君样的大男子主义者会说出这样低微的话来?难道是我身处在梦靥里?难道是我蓄满眼眶的泪水对他产生的神奇的效力?
不会的,我的意识现在很清醒,是不会产生幻觉的;也不会因为我的眼泪的效力,在他的面前,我已实在不敢高估自己的魅力。
我凝视着他那月光样清冷绝尘的俊颜,眼神是戚戚皇皇的楚怜。与他的交集相处让我微凄,他突如其来的体贴歉悔让我惶恐不安。
以往,他时常也会展现他的轻柔,也会露出温和的一面。却不过是在与我虚以周旋,和我之前一样,也是虚情假意的。而此刻,在他的眼眸里,我却看不出丝毫的伪装和做作来。
难道是,他的演技更加炉火纯青了?难道是,他演的太入戏太逼真了?
乱了。在这时空里,爱恨都颠倒。
……
!
[第一卷 美女篇:第20章 最难消受霸王恩]
他牵起我的手去了他的府院。才离开这府院两日,我却感觉遥远如几个世纪。这府院中熟悉的各式建筑物,越是细看越觉得陌生。这,便是我住了二十来日的府院么?
那制工典雅的圆形桌上,早摆好一桌丰盛的酒菜。他扶我于座椅上坐好,又如往常一样地坐与我的对边。他温和地笑语,“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我吩咐膳房特地做的。”
心下犯疑,这些饭菜,不会有问题吧?虽然断定他不会做在食物中放入利泻剂这类无聊的事,吃着这些饭菜的时候,我依然是小心翼翼。
“还合口么?”他依旧温语。
我勉强笑笑,“还好。”
“来。尝尝这道菜。”他殷勤且体贴地往我的碗中夹着菜。“多吃一点。”
从来不知道在别人无微不至的用餐服务下,吃着山珍海味也会觉得味同嚼蜡难以下咽。这,怕是因为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吧。谁知道今日他的温柔又能持续多久,说不定下一刻等待我的又是火山爆发山崩地裂。
他看着我关切地问道:“这道菜不合胃口?”
我微微地摇头,“不是。”
“那一定是胃口不好身体不舒服。”他的话还未说完,人已移位到了我的身边,“乖,来,伸出右手,我来给你把把脉。”
我艰难地露出一抹笑,“我没事。”
“还好,脉搏跳动正常,不像是生了病的样子。”他温柔地看着我,“要不要我吩咐膳房另做几道菜来?”
我忙乱地说,“不用,不用。刚刚在外面,我和绿珠已经吃过了。”
“外面的饭菜能随便乱吃么?以后不准再这样。”他的语气中是掩不尽的宠溺。
晚膳后,他陪我在府院里放花灯,陪着我观看京城名旦的戏曲,陪着我览观王府的夜景。夜至深的时候,他又体贴地送我回了新也别苑。
送入别苑里我的卧寝的时候,他止住了脚步。
他那白皙洁净的手拂顺我微微有些凌乱的秀发,那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摩我的面颊。他微微俯下了身来,一股温热的气息在我的耳畔处吹拂着。他喃喃地,似是在说些什么。
他的眼眸里塞满的是柔情和怜惜,他搂着我的娇躯,唇舌温柔地侵袭进了我的唇里。
在那轻柔而短暂的吻结束之后,他似深情款款地凝看着我。“早些歇息,我回去了。明日,我再来看你。”
他说他回去了,就真的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直到他那气宇轩昂的身形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后,我始才回过神来。
今天的他,真是我所认识的上官砷么?他是良心发现,还是在改过自新?之前他不是还说要日日夜夜折磨我么,怎地突然又对我如此地温柔?
勿想了,岳池然。你又不是今日才认识上官砷,他的脾性本就喜怒无常无可捉摸。
在冰冷中,我又度过了一夜。
晨起盥洗后,绿珠和两侍女帮我换上了一袭淡黄纱裙。到这异世已近一月,我依然不会穿这古代的衣物。最初在侍女的更衣下,我会感觉拘谨,后来也就慢慢习惯由她们代劳了。
“小姐,这是王爷特地为您定做的几箱衣物。全是绣工精致的绫罗织纱,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华而不俗耶。”
“小姐,这是王爷赏赐给您的两箱珠宝首饰。”
“小姐,这是王爷一大早便派人送过来的胭脂水粉。”
……
看去,华纱罗裙、珠玉玛瑙、御用宫粉等塞满了我的眼帘。我惊奇的同时也在疑惑,无端无由,他为何送于我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为何送于我这些衣物之什。
他是要用这些华纱罗裙胭脂水粉,将我包装的更惊艳些么?送那些珍珠首饰给我,是为了显现他的王恩浩荡么?
“还喜欢么?”他撩帘入了我的卧寝,笑问着。
珠玉财富虽好,适可而止便罢。我是冷傲自负,却非喜好荣华富贵贪慕虚荣的女子。顺着他的意,我浅笑着,“你,这是在对我赏赐?”
“是的。”他温和地说。
心依然是冷的。你不知“赏赐”这两个字,充满了居高临下惟我独尊的意味么?富贵不能淫。即使这赏赐的用意是好的,我依是不屑。
(更何况,这财宝虽多,我也是不能带回二十一世纪享用的。)
“谢王爷赏赐。”我的嘴角泛着淡淡的笑。
“你喜欢就好。”他似乎很满足我的谢礼,一抹笑意浮上了他的面容。那深邃的眼眸中,竟全是我从不曾见到过的温柔宠溺。“我从御膳房调来了御用厨师,他做的早点是全天下最好的。乖,来,我们一起去用早点。”
桌案上放置了四碟满满的糕点,他扶我坐下,摈退了来呈粥的侍女。他用那洁净修长的手亲自为我盛了一碗荷叶粥。
他的面容是那样温和,神色是那样轻柔。在那瞬,我像是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回到了第一次和苏钦云去西餐厅的那日。
那日,他为他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又递给了我一杯葡萄汁。
葡萄汁。
我像面对苏钦云一样,平静地看着他。
“王府中有葡萄汁吗?”我问。
“葡萄汁?”他微微愣了一下,柔声道:“没有葡萄汁,倒是有葡萄酒。你要喝吗?”
我点点头。
虽然我不喜欢一切与葡萄有关的东西,不喜欢葡萄汁,不喜欢葡萄酒。
“女孩子喝酒不大好。”他如是说。说完后,却又吩咐侍女去取葡萄酒来。
女孩子喝酒不大好。苏钦云也这样对我说过。
苏钦云……
为什么我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他?
上官砷显然是一个懂得喝酒的人,葡萄酒置于夜光杯中,更显血红鲜亮。
莫名痛楚的心情喝着夜光杯中似血的酒,说不上来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无意识地品着醇甜中的苦涩,原来心也是会痛的,也是会醉的。
微醉中,有一滴清冷的泪落到了夜光杯中。
微醉中,有一双牢固的臂膀将我搂在了他的怀里。
醉眼迷离中,我分辨不出我紧紧依偎着的人,是苏钦云,还是上官砷。在清醒的时候,我时常都会恍惚到将上官砷认作苏钦云。何况现在的我,已经醉了。
岳池然的酒量怎地在突然间变得怎样轻浅?
他摸着我微烫的额头,怜惜而又微责地唤着我的名,“池然,池然……”
这是他第二次唤我的名字。在第一次,我一厢坚持地认为是苏钦云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在这一次,我却分辨不出这声音是来自苏钦云的,还是来自他的。
在我要叫出“苏钦云”这三个字时,我迟疑了。全身瘫软醉意绵绵的我抗御不了他的干云妒火。
搂着我的男人呵!我们之间并无爱情,你的妒意来得实在是莫名其妙;唤着我的名的男人呵!因为你的自尊和征服欲,就一定要这样专横地禁锢我心的自由吗?
冤家,如你所说,在我的心目中,你真的很是专横暴厉不可理喻。
我的意识渐渐地模糊了。
……
我以为,我醒来的时候会睡在锦床上;我以为,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或是明日清晨。却未想,午后的阳光正柔和,温暖地洒在我身上。我舒软地靠着的,是他宽阔的胸膛。
“醒了?”他俯下面容温柔地看着我笑。
我凝视着他,“你一直都在,没有离开?”
“你喝醉了,我放心不下。”
他看着我的眼神,温柔得快化开去。这温柔是缠绵甜蜜的,却也好似充满了诱惑和邪恶。无论是哪一种,我都不想也不可以沉湎下去。
移离心思,我看着这清幽的假山林石。问着,“这是哪里?”
“改建后的新也别苑。”他说着,“这园林颇广,你还没有走遍吧。”
走遍?我甚至连涉足都没有过。回到新也别苑也不过两三日,昨儿外出散心便是一整天,今日大清早便让酒给醉到了现在。
他的手指指向了旁侧,顺着看去,那是一大片怒放的芍药。
那样的清雅脱俗、逆于世尘!
“我特地让工部的人从南宋故地移植过来的。它是属于南宋的故物。在你不开心的时候看到它们,你会感觉亲切;思乡的时候,也可以籍此来排解离愁别绪[奇+書网QISuu。cOm]。当然,以后,我不会让你伤心难过,不会让你孤单落寞。我要你的生活中,只有快乐。”
伤心难过、思乡、离愁别绪?
上官砷,你干嘛将这些词语强加于我?岳池然的生命里从不曾有过这几个词。岳池然最会善待自己,她不会为谁伤心,不会为谁难过;岳池然生性冷漠且傲然自负,她的内心又怎会凄迷到这种程度。
你不了解我,你不要下这样的断言!
你不知道么?岳池然曾在你面前有过的凄凄楚楚不过是伪装的一种姿态。你是心知肚明的,何又说出这么一番深情款款的话来?
你还是阴厉狠绝些吧,你这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的乍然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