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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两只脚踝也被捆扎成一团,但是她还是可以抬平双腿去够手机的。
她用视线丈量着自己到手机的距离,有点远,也不知道腿有没有这么长。她一寸寸把屁股往前挪动,几乎到达快从沙发边缘跌落下去的程度,才用手肘撑着身|下柔软的垫子,借靠这个当支点,让自己两条腿横空,挂上茶几。
还差一点。
但是已经不能再往前动了,绳索牵制着她,她极有可能摔下地面。
秦珊只能努力调高腿部,像一名芭蕾舞女那样绷直自己的前脚尖,这个动作难度太大,太累,整个足部又酸又痛,脚踝能被铐子的金属边压出狰狞的红痕。
女孩的脸也因此憋得通红。
她吊着下巴,上唇包着下唇,非常小心,专注地,一点点用下绷的脚尖把白色手机往回够,直到它啪一下落回自己脚边的地板。
Good job!
秦珊在心里为自己点赞,继续双脚并用,将手机用脚板底夹起。她韧带一般,废了很大的劲才能向内曲折起膝盖,才能让自己同样被扣紧的双手捏住那只白色直板。
这一系列动作如同跑了十次八百米,做出三百个仰卧起坐,大腿和腰肢都即刻酸疼无比,大概是抽了筋。
秦珊飞一样长按开机键,等显示屏亮出来的下一秒,她就立刻拨通了紧急电话。
左侧墙内传来响动,盥洗室的门分明在被人打开。
而打开它的门,正朝着这边逼近步伐。
紧急呼叫被接通,秦珊已经不敢大声说明情况了,只能小心地用气息急吼吼喊上两句:“help!Help!”
然后,她迅速挂断拨号,已经来不及把手机放回去了!她心一横,索性将手机大大咧咧抱在两手中,面带微笑,望向从墙后拐角走出来的金发男人。
奥兰多完全变了样,笔挺矜贵的西服已经换成一身深蓝色的长款睡袍。精致的锁骨隐约在领口,任由水滴从那里蜿蜒而下……男人的金发也不再用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而是被湿气随性黏缠在头上。有几缕不安分地坠下,横扫在他饱满的前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洗完澡,还带着热腾腾、湿漉漉水汽的关系,亮丽的顶灯,在他周身萦出一圈雾一样的流光,看上去极具诱惑。
他瞥了眼秦珊,幽蓝色的眸子迅速转到她手里,问:“你握着手机做什么?”
“太无聊了,打发时间。”
“怎么拿到的?”
“用脚。”秦珊很坦诚。
“噢,”金发男人恍然,“你觉得手机里的游戏怎么样?”
“还不错。”
“好玩吗?”
“还行吧。”
奥兰多坐回秦珊身边,男人身体上留存着的,湿润温热的气息一下子能将她完全罩住,他好整以暇地接着问:“你还记得这部手机的锁屏密码?”
“……不记得了……”完蛋,要栽。
“我很好奇你怎么进去玩游戏的。”
“碰……运……气……凭……直……觉……输入了四个数字……”非常迟缓、不确定的语气。
“噢?什么数字?”
“我这会也记不得了,刚才灵光一现,咦,进去了,”秦珊开始各种找借口,边在心里祈祷警察蜀黍快点来啊啊啊啊赶紧定位到我在哪啊啊啊啊啊:“你不是说我失忆前很喜欢你吗,说不定这串数字跟你有关联,一直存在我潜意识里。我一摸到这手机吧,就会下意识输入这些数字。可是你现在再让我想,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奥兰多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很迷蒙,就仿佛他一双好看的蓝色眼眸也被自己身上的水汽给尽数淹没了一般,他抽回手机,淡淡开口:“我知道了。”
他当着秦珊的面,往锁屏的空格里,一个接一个键入:0——7——3——1——
“这是你的生日噢?”秦珊凑近问他,男人身上有好闻的沐浴露气息,是柠檬香。
奥兰多:“嗯。”
屏幕解锁,在男人的拇指操纵下很快跳向程序菜单界面,一页一页翻过,许多app万花筒一般闪过……
秦珊掌心的汗意愈发鲜明,这部手机里,居然,没有,一个,游戏!
——倒是有许多DIY和料理之类的app。
这年头还有谁手机上没游戏啊!!!!!!!!!!!!!!
奥兰多侧过脸看她,PS合成一般的,无可挑剔的五官近在咫尺。他一句话都不说,冷意全写在了眼睛里。
而后,他盯着秦珊,不看屏幕,手指却不急不缓,分毫不差地,在那上面按出了最近的通话记录。
秦珊不敢回应他的视线,只能垂眸去瞄手机屏幕,那样会让她好过些。
男人指节分明的拇指一下,接一下地按压在那上面,每一次,都仿佛重压敲击在她心口,让她触电般麻木,不能呼吸。
而第一个拨打出去的数字,是,112——
这是全世界的手机都可以拨打的共同紧急救援号码。
秦珊有一种,想死,不,是将死的一去不返之感。
而下一秒,令她难以置信地是,奥兰多抛开手机,走到了彩电后。不知道他扳动了什么机关,电视背景墙后的一幅画着晨露杉树林的巨型油画,突然连同柜台和下方一大截方形的地板,足足旋转上一百八十度。
一个漆黑的小隔间就隐藏在里面。
奥兰多重新回到沙发,把秦珊扯站起身,用小钥匙解开她的绳索,而后像拎兔子一样,直接把她丢进那个阴暗的小密室。
秦珊在欲要开口的下一秒被男人用抹布堵住嘴,她痛苦地拧眉,呜呜直叫。
奥兰多扳上机会,一整个人挺立在客厅里,俊美得有如神祇。秦珊就这样和他对望,眼眶里噙满泪水。
门一点点转上,光线流失得越来越多,男人留给她的颀长身形也被墙壁一点点切阻掉三分之一,一半,三分之二……剩余的最后一幕,秦珊只能瞥见他唇角冷漠地动了动:
“先在狗窝待一会吧,麻烦精。”
世界一片黑暗。
三十分钟后,奥兰多凭借精湛的演技唬走了在这一整栋公寓酒店里四处搜查的警察先生。
手机所传达的GPS信息,并不能精准到某个具体的地点,只能锁定某一带来查巡。
奥兰多轰一下带上门。
他觉得有点累,这几天,时不时会有一种强大的疲惫感,席卷过他的身心,像浪涛那样,几乎能把他打倒。
缘由都来自于秦珊。
她曾经那样坚持地喜欢他,现在却想尽方法逃开他。
这种反差还真是让人不好受。
奥兰多决定去打会游戏或者睡会觉再把狗窝里的女孩儿放出来,多关一会,也许他的心情能通畅一些。
他慢慢走向自己的卧室,但就在快要抵达房门口的时候,他还是回过身,返回了客厅。
你不得不承认,人的一生不是在被他人喜欢,就是在喜欢别人。正因为如此,生命才会富有感情,生活才会充实着人性。
你要感激每个人对你的喜欢,你不是金钱,别人没有义务喜欢你,喜欢是上帝给我们人生的附加值,而不是理所应当。
当你喜欢的时候,你需要好好喜欢,倾其所有无需保留。至少如果有一天不喜欢了,也不要让这喜欢的回忆里都是愤怒和不满。
奥兰多打开机关,墙壁一点点转回,他低头瞥见了脚边的景象——秦珊已经斜靠在内墙睡着了。
她看起来很累,疲乏之极,不比自己舒服多少。
金发男人弯□,将她轻松从地面捞起,横托在自己身前。
她如触电般,激灵了一下。莫名的紧张,奥兰多都快以为她要醒了。结果女孩并没有,只是把下巴埋进男人颈窝更深的地方,那里的浴袍很柔软,男人肌肤的温度异常暖。
她甚至还舒适地咂了咂嘴。
睡眠并不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半梦半醒间,她还是会去依赖着潜藏在自己灵魂深处的,让她所信任的人,从他那里博取最纯粹的安全感。
奥兰多抱着秦珊来到卧房,掀开毯子,将她放置回床上——而金发男人的一生,总是粗暴与干脆相随,很少能做出这么轻缓的动作,仿佛文艺电影的慢镜头。
他替秦珊把手脚上的铁铐都松懈了。
而后,才拉起乳白色的毛毯,一直盖到她下巴,将她整个人都放在了里面,像是埋进了一朵云。
“晚安,秦珊。”
他轻声道。
奥兰多怕把他吵醒,尽管他很想多说几句晚安。
——去弥补那晚没有发出去的短信。
****
之后几天,秦珊不再被锁着了,但金发男人却牵回了一只黑色的大狼狗,那只大狼狗对她莫名热情,舔舔啃啃尾巴狂摇。但每次奥兰多不在家出去应酬,而她一但试图逃离公寓的时候,那只大黑狗会立刻龇出尖牙,摆出一副时刻要冲上来撕咬她的凶悍样子……
秦珊只能讪讪放弃。
她也搞不懂,为什么奥兰多每天无论多晚回来,都会轻声轻气跑到她床边,对她道一句晚安。
有时候她是真的睡着了,有的时候她是在装睡。
但她能确定他每晚都回来。
秦珊很不明所以。
所以某个清早,她打算去盥洗室刷牙的时候,刚好在撞见同样在那里梳洗的金发男人,她终于憋不住了,质问他:“你干嘛每天都像个幽灵一样跑到我房间来说晚安啊?你不觉得吓人吗?”
金发男人从镜子里看向她,语气一如既往地漠然:“等你恢复记忆之后就明白了。”
生命变化莫测,你要珍惜说晚安的每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奥兰多被人讨厌了,咦,他有不让人讨厌的时候吗?能从头到尾被人讨厌却从来不会被骂渣男也算是船长大人的一种本事了哈哈哈哈
*其实昨天有个ID叫茱萸的读者妹子对船长的心态分析的好正确√
“船长这么笃定豆特顾的小心思→_→看来他已经实实在在认可珊妹的魅力惹。看到老医生突然反水真是老姜xdddd船长走的一手好棋。他大可以在豆特顾与医生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让医生无声无息搞掉豆特顾,但是还是选择当着珊妹的面!明明白白地!警告豆特顾。摆明一付老子就是要抢人,人是老子马子你要怎么滴,还特意在珊妹面前点出对方隐而不发的情愫一方面羞辱对方,一方面让珊妹知道豆特顾想【…】养成【…】有所防备【…】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只是衣冠楚楚同样对你居心不良,但是你的老公只能是我!【…】”
*还有一位名叫小册子的妹纸也分析了一下√
“奥兰多本来就是那种要么不爱,爱了就用力去爱的那种性格,既然在秦珊被拖下海那瞬间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那么失而复得肯定会狠狠爱吧,可能是不少读者习惯了奥兰多的冷漠毒舌。我觉得过程挺自然的,他是一点点松懈软化的,秦珊失踪是惊雷,把以前的一点点汇聚起来发现了真心,那么自然就开始暴露奥兰多爱人的属性了。”
、第六六章
秦珊在公寓里宅了整整一周。
准确说;是被幽闭了整整一周。
没有任何和外界联系的途径,大黑狗像有人性那样;看她看得特别紧。
期间;奥兰多并不怎么跟她交流;一起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话;也是各坐一边,大黑狗呆立在中间。
每日三餐也是他从外头打包带回,反正就放那,随便秦珊吃不吃。
——连秦珊自己都觉得,她和奥兰多两个人;像是在冷战的两口子。
不过;秦珊当然不会虐待自己的胃,前两天还会拗扭地不吃;等到空腹咕咕叫,奥兰多离家之后,她才会颠啊颠地把凉透的饭菜塞微波炉里热一下,大口大口用筷子往嘴里送,边大喇喇咀嚼,边吐槽,难吃啊真难吃。
每到这种时候,那条负责看家看犯人(?)的大黑狗就会趴在桌脚后,仰起头,睁着圆圆的金瞳子直勾勾望着她,毛绒绒的大尾巴黏在地板上,落寞地来回左右扫动。
它眼睛湿漉漉的,惹人爱怜。
秦珊瞥了它一眼,接着吃,但是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