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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个姓氏一些应义务,接手你哥哥继承庄园,”伯爵夫人以自己儿子全名收尾,一句轻飘飘话瞬间重如泰山:“奥兰多·赫伯特。”
奥兰多双腿交叠,靠回沙发:“抱歉,我不会同意。”
伯爵夫人撩开金色大波浪:“你别无选择,这是家业,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份几百年家业被你堂兄弟夺走?”
“没什么不可以,反正他们也姓赫伯特,也是这个氏族一份子。”
伯爵夫人品用着自己手里那杯茶:“你太自私了,奥兰多。”
“人各有志,”奥兰多语气不咸不淡:“何况,人都是自私,你我皆一样。你为了维持自己家族中地位,想让我成为稳固靠山;我也同样可以为了自己喜好,继续游历四方。”
夫人提出建议:“你应该去看看你哥哥,或许会有所改观。”
“我想加不可能改观,就是这片无聊住所,将他压抑禁锢成现这样。”书房秾丽环境里,奥兰多双眼蓝得剔透明亮,这种蓝可以仰仗天空,也可以依附海洋,但绝不会属于这座复古封闭偌大建筑。
伯爵夫人端直上身:“好吧,许诺你一个条件,允许你娶那位年轻中国小姐,虽然她身份地位实一般,而且明显还没到达法定适婚年龄。”
奥兰多:“这个条件对我来说毫无吸引力。”
“你不喜欢她吗?不惜全世界面前向她求婚。”
“曼妮女士,你果然从未了解过我,”奥兰多站起身,理正衬衣领口,冷声宣布:“交流到此结束。”
****
秦珊和霍根管家参观完庄园,重回到宅子里时候,奥兰多已经客厅里百无聊赖地握着遥控器看电视。
屏幕上频道节目转换跳动非常,可见操纵遥控器人内心烦躁。
管家也注意到了自家少爷神烦,诚恳地看向身边中国女孩:“累坏了吧,小姐。你去沙发上陪少爷坐坐,我该吩咐下人们准备晚餐了。”
“嗯,好。”秦珊应下,虽然对“晚餐”这件事很感兴趣,但秦珊还是提着裙摆屁颠颠挪到奥兰多所处那个沙发上,一人占据一边扶手。像是守扎各自堡垒,中间隔着楚河汉界。
奥兰多瞥了她一眼,没有再换电视台,认真道:“你同类上电视了。”
秦珊视线定格到屏幕上,BBC正播放着一个纪录片,《生命》第七集,讲述是植物。
秦珊斜视别处:“无聊。”
奥兰多突然问了个完全不相干问题:“中国,房子也很重要?”
秦珊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是,很重要,非常重要,生活保障,很多人省吃俭用穷极一生只是为了摆脱蜗居命运,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公寓。房价逐年攀升也完全证实了这一点真实存性。而且中国,丈母娘选女婿首要标准就是,有房有车,房还排车前面。”
奥兰多轻“啧”了一声,不加遮掩鄙视:“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成为一名海盗船长,还是一位庄园主人。”
“废话,”女孩毫不迟疑地回答:“当然是庄园主人,即使做上海盗船长,也是为了大捞一笔成为庄园主人。树长得再高再茂盛,也终究会落叶归根,大多数人还是会渴望稳定而不是冒险吧。”
奥兰多很久没有再开口,屏幕闪出绿光,映射壁纸精致大气暗纹上。男人目光重回到电视,画面里密林遮天蔽日,郁郁葱葱。
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我有了发现,你讨厌之处不仅仅是外貌和智商。”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船长很不爽,为什么她也不理解我不支持我,她不是很喜欢我吗,可恶,女人都一样。
、第二七章
伯爵夫人从楼梯下来时候;秦珊和奥兰多已经沙发上坐了很久。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没人吱声。自打秦珊发表过关于“是庄园主人还是海盗船长”见解之后;奥兰多就飞地调台到别节目;秦珊看到好玩地方开口跟他讨论内容,奥兰多也只是兴趣寥寥地哼应两声,像进行一场无声冷暴力。
“秦小姐。”伯爵夫人窈窕行走到秦珊一边独立沙发边,她已经换了一身宝蓝色修身长裙,流金发,鲜红唇;整个人高挑冶艳;如同神话故事里古堡妖后。
秦珊双手交叉垂身前;站立:“夫人,您好。”
“你不用这么拘束;”曼妮微微一笑,示意她坐回去,而后亲切地问:“今天霍根带你去参观了哪些地方?”
秦珊拉拢裙摆,屁股重黏回沙发:“参观了玫瑰园,水景园,白水台……幽静美丽,非常正统精致英式园林,能住这里真是让人羡慕。”
“是吗?”伯爵夫人露出微妙笑,斜睇奥兰多一眼:“奥兰多,看来你小女友也很喜欢这里。”
“哼……”奥兰多溢出一声短促轻蔑低笑,他将遥控器放回茶几:“所以你可以多招聘一名女仆帮助她实现梦想我想,她一定有信心胜任这份工作。”
伯爵夫人指尖勾绕着靠垫上流苏:“奥兰多,你不尊重你母亲,这没什么,反正我已经习惯。但是请你尊重一下这位中国小姐可以吗?”
秦珊刚想当和事佬来一句“没关系”,奥兰多已经她一步回答:“她和你一样,也习惯了。”
“如果你带这个女孩回来是为了让我生气,那我得告诉你,这个计划相当失败,我喜欢她,没人会讨厌懂礼貌姑娘,”伯爵夫人眼底泛着一片冰蓝:“她是不是你真正未婚妻,并非重点,我也不是很意。不过她既然坐这里,就是庄园客人。人是你带来,请你也负起责任,给客人应有尊重。”
感受到了来自母亲鲜明愤怒,奥兰多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沙发上两位女性:“我想我应该出去走走,不打扰你们培养姐妹情深。”
说完,他走向大门,直到背影消失那里。客厅天花板水晶灯自动亮起来,屋内顿时流光溢彩,天黑了。
“他总是这样。”伯爵夫人神态自若地端起一杯茶,看起来习以为常。
秦珊附和:“嗯。”
“你喜欢他。”这句话是陈述口气,不是询问,听上去胸有成竹。
“咦,您也看出来了?”
“显而易见,他讲话时候,你都喜欢看着他,眼睛里亮晶晶,充满情意。”
秦珊脸微微发热,不好意思收起下巴:“嗯,我确实喜欢他。”
夫人挑起眉毛看她:“真是不可思议,据我了解到资料来看,你一开始只是个人质,而且他性格又那么恶劣,讲一句话还不如家里拉布拉多叫好听。”
“……”秦珊想了想,感情这东西本来就很虚无飘渺,她找不出什么具体理由:“大概因为他长得好看吧……”
伯爵夫人睁大了眼睛,搜刮着词汇评价:“很……切实理由。我基因很好,所以他自幼就受女孩儿欢迎,”女人红唇翘起:“你年纪还小,生命很长,还有许多选择。”
秦珊局促不安地拉捏着拇指:“夫人,我还没追到奥兰多呢,您都开始着手准备拆散我们了。”
“噢,你可真有意思,”伯爵夫人惊讶于她话,将涂有丹蔻左手覆上丝绒沙发垫,这个姿态让她看上去像一只慵懒名贵波斯猫:“你出生不是贵族,也不是名门。不过,我想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秦珊小鸡啄米似点了点头:“谢谢您赏识,我想我应该去看看奥兰多。”
伯爵夫人:“好,其实你刚才就可以去找他,他应该西边松林小道散心。小孩子赌气往外跑,都是希望有人马上追过去安慰他,不过我从来不会。”
秦珊慢吞吞起身,毫不掩饰自己迫不及待:“不瞒您说,我其实很想去找他,但是我所受到教育和我道德感又不允许自己把长辈一个人丢下。”
“你不光长相甜美,心肠也很好,去吧,”伯爵夫人笑吟吟地赞美,许可,又提醒道:“一个小时后会有晚宴,请了不少人,奥兰多难得回来一趟,许多人都想见见他,记得带他回来,别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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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珊果然西边松林小道找到了奥兰多,他正遛狗,可能就是那条他妈妈口中,“奥兰多讲话还没它叫好听”拉布拉多。
远处天空,绯色晚霞牵出深蓝夜幕,有几颗星子从中冒出头来,像丝绒上不太显眼碎钻,田园和林涛染上沉沉黑。奥兰多和他牵着那条狗,也变成了沙画一样形影相依,充满诗意。
附近没什么人,秦珊彻底抛弃形态礼仪,踩着小皮鞋,哒哒奔跑到奥兰多身边。
“嘿,男孩,”秦珊笑开一口小白牙,俏皮地跟他打招呼:“我来不算晚吧?”
奥兰多停下|身,那条金色拉布拉多绕到秦珊脚边,温和又好奇地嗅着这个从未见过陌生人。
男人拉紧牵引绳,提醒大狗回来:“是不晚,你速度完全对得上你腿长。”
秦珊半弯下腰揉了揉那只狗头毛:“你猜我怎么找到你,你妈妈告诉我喔,她说你心情不好都会来这里散步,夫人其实很关心你不是吗?”
奥兰多接着朝前走,目不斜视:“她连这个都告诉你,看来我不那里是正确,你们关系突飞猛进。”
无视他挖苦,秦珊舒展手臂,深深吸了一口干净乡间气息:“这里真不错,很安静。”
“确很安静,你还没来之前。”
“你已经习惯了我说一句你喷一句做法了吗?”秦珊侧过头看奥兰多,提出假设:“假如有一天我突然不能讲话了,谁还会这么忍气吞声地送槽点给你喷?”
“你没有刻意送,这是你天赋,”奥兰多懒洋洋道:“天生我材必有用,我只是一个帮助你体现价值好心人。”
反正他永远有自己一套诡辩,秦珊懒得再跟奥兰多理论这个,直接正题:“听你们管家说,你从小就很讨厌这里?”
奥兰多:“没有多讨厌,但肯定不喜欢。”
“我刚才过来找你路上,联系管家告诉我实际情况,又仔细想了一下你看电视时候问我那几个问题,”晚风让松树林涛飒飒出声,秦珊说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想我应该给你答案是,我觉得海盗船长很好,充满自由和冒险精神;或者,奥兰多,我爱慕你,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奥兰多很平淡地回她:“没有补救机会。”
秦珊双臂交叉到背后:“我没有要补救噢,我只说想告诉你思考终结果,我还是会选择庄园,因为这里意义是家。你不喜欢这,因为不被理解而走很远,但终究还是无法摆脱血脉和姓氏关系纽带。就像你不高兴跑出来散心,你以为逃离了房子,来到空无一人松林就得到解脱,但实际上,你,还庄园里。”
女孩话落,松林小道两边一排路灯亮了起来,如同躺地表一只只小满月,奥兰多没有停止行走,只沉声问了秦珊一个问题:“你想回家吗?”
“想啊,”秦珊双眼一下子闪闪:“做梦都想回去,你愿意放我回国吗?我不会再缠着你,你也不用看见我就心烦。”
“好,我放你回去。”奥兰多悠悠叹了口气,像做决定。
秦珊嗓音变亮,兴奋地叫道:“真吗?!”
“当然是假,”奥兰多语气陡转,语速极,都不带喘气儿:“你不可能回得去了,你以后会以任厨师长身份我船上工作,厨师长周薪是三百英镑。你一家人欠我五百万欧元赎金,再加上你这身行头所价值八千英镑,一共欠我四百二十万英镑。你这辈子别指望回家,算上假期,你要为我工作起码三百年,三百年,你死了你儿子孙子还要继续为我工作,做好长期被奴役准备吧,自以为是黄种人。”
秦珊没节操问:“……呃,打个商量,可以卖身还债吗?”
“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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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多和秦珊从松林回来时候,庄园内一片灯火通明。一路上,精美白色浮雕都被地灯映得一览无余,泉水也簌簌往外喷涌,有钢琴曲从不知名地方传出,和园中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