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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等军师走到跟前,就听他发出一声疾呼道:“抓住他!”
千钧一发,吕飞抽刀挡在胸腔,一脸无辜地看着四周突然拔刀相向的士兵们,“这是什么意思?”
军官也很奇怪,疑惑地看着军师。
军师道:“教主也被抓了!”
赤教教主坐在马车里,心头大大的不悦,暗道:大家半斤八两,何必这么大声地揭老底?
军师道:“只怕有诈!”
吕飞表面很镇定,但背脊上满是冷汗。他现在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自己被发现了,而是一旦被发现了,端木回春该怎么办?如今马车已经深入敌营,要在千军万马中去全然而退绝非意识。他突然想到,赤教教主这个人质并没有想象中的这般有用。这里是西羌军营,是浑魂王的地盘,在浑魂王受挟持的此刻,赤教教主的命在那些士兵眼里简直轻如鸿毛。
这一耽搁,着急的人还有端木回春。
且不说他这个姿势保持了这么久,早已超出身体承受的极限,十根手指简直酸痛得像是掉下来,只说他听外头熙熙攘攘的对话,便知大事不妙。尤其,他听出了那个军师的声音。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浑魂王军帐的帐帘被掀起来了。姬妙花抱胸站在帐内,眼睛在马车上上下下巡视了一圈,突然伸手冲他们勾了勾手指。
军师气得满面通红。说起来,浑魂王被挟持,他难辞其咎,此刻不免恨姬妙花入骨,怒道:“尼克斯力!你还不快速速将我王放了!”
姬妙花淡然地瞟了他一眼道:“不要。”
军师深吸了口气,将胸口怒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姬妙花笑道:“与你何干?”
军师道:“你到底是西羌子民,难道真要与魔教同流合污不成?”
军营一片骚动。若姬妙花真如军师所言,与魔教串通一气,那对西羌来说,绝对是一大耻辱!那是西羌第一高手,入武神一般的存在,竟背叛了西羌!
他们看姬妙花的眼神十分复杂,一方面希望他澄清,一方面又觉得他劫持浑魂王的行为已经是背叛,想澄清也难以澄清了。
姬妙花道:“我与浑魂王不过有些小小的分歧,与魔教何干?”
军师道:“难道你想否认那个与你一道的人不是魔教长老?”
姬妙花道:“他是魔教长老,也是我的恋人。他不是魔教长老,也是我的恋人。他是不是魔教长老,又有什么关系?”
军师道:“你私通中原魔教,竟然毫无愧意?”
姬妙花道:“你怂恿浑魂王强抢中原壮丁时,就没想过他们是中原人,来西羌之后,谁接触他们谁便是私通中原么?”
军师道:“那如何一样?他们是来西羌当苦力的!”
姬妙花道:“那就当做我卖了给我家亲亲当苦力好了。”
军师被他厚颜无耻的样子噎得说不出话来。
姬妙花对吕飞道:“你们还不过来。”
军师对军官使了个眼色,冷笑道:“你想让他们过来,行,先放了我王。”
姬妙花耸耸肩道:“这个交换一点都不划算。不如这样,我先拿浑魂王的一只手来交换。等你们找到其他能交换的东西,我再一件一件地还给你。你只要多找几件,总能交换完整的。”
军师气得喉咙涌上一口腥甜,噗得吐出一口血来。
姬妙花道:“何必如此兴奋?”
军师推开旁人的搀扶,用手背狠狠地擦掉嘴角的血痕,“既然你不愿意换,我便杀了他们。”
姬妙花道:“悉听尊便。不过,买卖不成仁义在,你纵然不愿意,我还是愿意还你一只浑魂王的手的。”他说着,当真就转身进了帐篷。
军师急道:“回来!”
帐篷毫无动静。
军师吼道:“我放人。”
姬妙花的手从帐帘后伸出来,手指勾了勾。
军官看了看军师,默默地放行。
吕飞赶着马车向前走。
军师突然道:“教主必须留下。”
赤教教主感激道:够意思!
姬妙花的手指轻轻地摇了摇。
军师嘴角动了动,最终别开头去。显然不想为了赤教教主而和姬妙花起冲突。
赤教教主还没来得及扬起的嘴角顿时僵住了。
马车行驶到帐篷前,几乎贴着帐篷。
军师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帐篷的方向,生怕姬妙花带着浑魂王窜出来钻入马车。但是没有,从吕飞带着赤教教主下马车,到他们进帐篷,姬妙花都没有再出现。
正当他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的时候,马车下面突然闪出一道身影,钻进了帐篷。
尽管拿到身影速度极快,但他依旧认出了那张侧脸——
那个跟在姬妙花身边的人!
……
端木回春?!
军师身上突然渗出一层冷汗,满心的痛悔懊恼!他深知端木回春对姬妙花来说是何等重要,若知道他在马车底下,他绝不会将人交回!
但此刻,为时已晚。
熏笼里的香已经燃尽了,但香味还留在帐篷里,久久不散。
端木回春从地上站起来时,第一眼便看到那个坐在木桌后的魁梧男子。他穿着一身金丝绣边赤袍,头戴一顶金冠,同样的红色与金色穿戴在他身上,便比姬妙花多了份王者的霸气。他此刻坐在那把四尺余宽的木椅上,双手交叠,失神地望着熏笼,好似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亲亲啊。”姬妙花搂住他的腰,不满地咕哝道,“你这样看着别的男人,我会吃醋的。”
端木回春道:“浑魂王?”
浑魂王闻言,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抱着端木回春腰肢的手越发用力,姬妙花可怜巴巴道:“亲亲果然想移情别恋。”
端木回春全然不顾腰间的力道,抱拳道:“魔教端木回春,见过浑魂王。久仰西羌王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浑魂王用汉语淡然道:“阶下之囚,何威之有?”
端木回春侧头看了姬妙花一眼,“只怕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姬妙花撅嘴,迅速在他唇上啄了下,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手道:“当然是误会。我不过想和你好言好语的商量,几时囚禁你了?”
浑魂王道:“商量不通,便不许吃饭,果然是好言好语。”他用汉语说,显然是故意说给端木回春听的。
姬妙花不以为意道:“肚子饿的人,想事情总会果断一些。”
浑魂王道:“你吃干粮的时候也很果断。”
姬妙花笑道:“因为那时候,我的肚子正好很饿。”
浑魂王目光移到赤教教主身上。
赤教教主有些坐立不安起来。遥想当初,浑魂王有攻打圣月教的意向,便言语试探与他。那时,他拍胸脯,吹牛皮,说的自己天下无敌,到如今,被点穴,被挟持,受制于人身不由己。两厢一对比,他越发抬不起头,更不敢看浑魂王的脸色。
吕飞从进来后,便成了影子,紧紧地跟在赤教教主左右。若是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他是赤教教主的护法,而事实上,赤教教主和他都清楚,他只是在看守他。
帐篷中唯一自在的便是姬妙花了。
他见端木回春双手充血,不由心疼地抓过来,轻轻地抚摸着。
端木回春轻声道:“不碍事的。”
姬妙花叹气。
端木回春道:“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本不该跟来?”
姬妙花苦笑道:“我若是这样想,亲亲一定会打我。”
端木回春道:“我不会打你。”
姬妙花脸色更苦,“那更了不得,亲亲连打都不愿意打,定然不想理我了。”
端木回春定定地望着他。
姬妙花道:“其实,我有把握全身而退的。”
端木回春道:“有几成?”
姬妙花原想说十成,又觉得不够真诚,便道:“九成。”
端木回春道:“你的九成,加上我的担心,在我心里便只有五成。”
姬妙花抚摸的动作微微一顿,望着端木回春的眼睛亮晶晶的,眼中的光几乎要喷射出来。
端木回春施施然地接下去道:“五成的把握,如何让我安心?”
姬妙花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离开你了。”
端木回春道:“不好。我还是喜欢一个人沐浴更衣。”
姬妙花笑道:“那我更不要离开亲亲了。”
端木回春望向又开始发呆的浑魂王,凝声成线,“我们还要等多久?”
姬妙花用凝声成线回答道:“并非我们在等,而是他在等。”
端木回春不解地看着他。
姬妙花耸肩。其实他也不知道浑魂王在等什么,但事实上,从他进入帐篷的那一刹,就发现浑魂王的心不在焉。由于当时他并没有想到他的闯入,因此未来得及掩饰脸上情绪。姬妙花肯定自己在他脸上看到了激动与忍耐,不过他很快将情绪收了回去,变成如今的面无表情。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
军师派人送来水。他之前送过食物来,但是被姬妙花拒绝了,因此只能送水。
姬妙花用鼻子闻了闻,笑道:“这次倒是干净了。”
军师在外面冷哼一声。
姬妙花倒了两小杯给浑魂王和赤教教主,其他的和吕飞、端木回春分了。
赤教教主从上午到现在还没有沾过水,一口气喝了,又贪婪地看向姬妙花。姬妙花视若无睹,将剩下的水储存了起来。
姬妙花道:“少喝一点好,省的解手麻烦。”他这句话是用西羌语说的,显然是说给赤教教主听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赤教教主就觉得自己有了需求,不禁露出尴尬之色。
姬妙花开始吹口哨。
赤教教主脸涨得通红,道:“我想解手。”
姬妙花道:“不如就在这里?”
此言一出,不但赤教教主大惊失色,连浑魂王也看了过来。
“你……”赤教教主气怒地瞪着他。
姬妙花笑道:“你若是不愿,便求求我王。”
浑魂王不等赤教教主开口,便道:“即便我今日答应你退兵,明日也可卷土重来。这有何用?”
姬妙花道:“我相信你不是出尔反尔之人。”
浑魂王道:“我今年不战,便明年再战。这不算出尔反尔吧?”
姬妙花道:“我今年能抓住你,明年一样能。”
浑魂王道:“好大的口气!”
姬妙花笑得自信。
“你这次只是侥幸。”浑魂王道,“若非军师为你开道,早在你靠近军营之时便引起警戒,我更会布下天罗地网让你插翅难飞。又哪里还能容你这般放肆?”
姬妙花道:“那皇宫呢?大臣府邸呢?你能布下几处天罗地网?”
浑魂王眯起眼睛。
姬妙花笑嘻嘻道:“更何况,谁说没有军师开道,我便不能来去自如?你若不信,不如我们试上一试?”
浑魂王盯着他。
其实姬妙花之所以敢这样打赌,很大一个原因便是有端木回春在。万一有什么意外,端木回春也能用浑魂王做条件,将危险减低。
浑魂王显然看穿了他的打算,慢条斯理道:“你若是输了呢?”
姬妙花笑道:“我若是输了,自然就成为了军师的阶下囚,届时,如何如何岂非你说了算?”
浑魂王定定地望着他许久,才道:“好。你若能在本王的千军万马之中来去自如,本王便撤军!”
“君子一言……”
“本王言出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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