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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走出房间,去找曹锦去了。
韩陵探头出窗口,望着曲女城城门方向,眼神一凝紧,仿佛已经看到了万马千军,来势汹汹地踏着黄沙如崩堤山洪般杀来。
寒芒将至,陈如风已经能隐约感到切肤的痛楚。
就在生死之际,脑中的灵光却一闪,只是有四个字,仿若从澄澈的海面中缓缓浮出,陈如风也弄不清楚,在这生死关头,为何会出现这闪烁着救命金光的四个字。
迅乱扰定。
这不是缥缈功,第三层幻的口诀?
何为迅?何为乱?何为扰?何为定?
迅其身,乱其气,扰其眼,定其神!
寒芒逼至,兵刃上冰凉的气息已经袭来,一道绿影蓦地从陈如风身上扩散而出,宛如一朵绿色的话张开了花瓣,绿色电芒往下疾闪,离开了众黑衣杀手的包围圈。
从绿光中炸开的,是四个人影,四个陈如风。
还没待黑衣杀手反应过来,四个陈如风已经往四方不同方向如青蛙蹦跳一样逃去。
为首的那个黑衣杀手显然要精明,一眼瞥到那个攀在城墙上的陈如风,当机立断,率先追去,其余黑衣杀手见状,紧随其后。
刀光落下,干脆利落,那个附在墙上的陈如风化作一道绿烟消散不见了。
正当那些黑衣人回首一望,所有的陈如风,都早已消失无踪,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为之气结,大骂那些尾随的杀手笨蛋,不分开去追。
城墙上,绿影窜下,陈如风的身影出现在皇城的城墙之下,额上布满了汗珠,脸上依然是惊魂未定。
刚刚兵行险着,居然使出了缥缈功的第三层“幻”,并且以此脱线,可谓是祸中生福了,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脑筋忽然就那么机灵。
他的思绪很快回归,清楚现在是刻不容缓之际,连忙一个弹身,直接往旅馆的方向掠去。
门口打开,三个人走了进来,韩陵正在打坐调息,但伤口不轻,也只是勉强恢复了两三成。他睁开了眼睛,曹锦一脸嬉笑地拱着手走了过来。
“韩隐士,不知道又有何赐教?”曹锦笑道,韩陵一手将一纸卷朝他扔去,曹锦接过纸卷,展开一开,脸色为之急变,目中露出了复杂的神光。
似是惊,又带着几分的喜色,老谋深算的额头上泛起了捉摸不透的波纹。
“原来韩隐士是大唐特使啊。”曹锦的眼睛依旧停留在那个玺印上,似乎还要多加甄别,才能断定真伪,听此一言,普姬娜与塔可拉均是吃惊张嘴,怔怔地望着韩陵,他们一直以来都对韩陵的身份捉摸不透,想不到他竟是这般尊贵。
“你拿着这卷手谕,到曲女城大门,阻止大唐的军队发动进攻。”韩陵的声音凝重,将所有人着实吓了一惊。
大唐军队?进攻曲女城?
“你……你在开玩笑吧韩隐士?”曹锦也不可相信地道,韩陵凌厉的目光如重锤一样敲到他身上,他便怔了一下,看着他。
“我所言属实。你还是赶快行动,要不然,整个曲女城将被血染红。”韩陵道,曹锦眼睛一滚,似还在思考些什么,却被韩陵身上陡然散发的杀气一震,整个人连忙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间,直接往城门方向飞奔而去。
同样是一个身影从窗口掠入,不过这一次普姬娜与塔可拉均没有大惊小怪了,而且来者是陈如风,所有人的心都定了下来。
“我……我成功施展出‘幻’,逃掉了。”陈如风喘着粗气道,来不及跟韩陵详述,韩陵也只是眼带赞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脊背,让他缓过气来。
“现在该怎么办?”陈如风对着韩陵问道,韩陵垂首思考,眼中精光不断闪过,众人都紧张地看着他,不明个中情由的普姬娜与塔可拉都知道事关重大,不敢随便出言打扰。
“如风,你先去将你所提过的那个尹平刚救出来,说不定他还知道一些迦叶天阵和阴梵教的事,然后,我们在摩罗寺汇合。”韩陵斩钉截铁地说道,陈如风刚想张口问因由,却又吞了回去,只是点了点头,还没休整一刻就赶紧从窗口再一次出去了。
“你们……”韩陵转过头来,看着普姬娜与塔可拉,在交待好最重要的事情后,他勉强舒了一口气,看着二人脸上都挂着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表情,韩陵只好道:“你们最好让曲女城的百姓知道,大唐的军队即将攻进来,让他们找地方避难吧。”韩陵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一旦高仙芝不相信曹锦,大唐军队的铁蹄就将踏破曲女城的城门,涌入城中。
“我们会尽力的。”塔可拉坚定地点了点头道,二人也紧接着出去着手行动了。
望着窗外,已是战云密布,似乎有浓重的血腥,在天际弥漫开来,将太阳熏得通红。
“但愿我的猜想没有错。”韩陵神色沉重,低着首,“摩罗寺……能不能力挽狂澜,就要看这一次赌博了。”
第四十五章:决战密道(上)
立于依旧熟悉如故的摩罗寺门口,依旧是参拜之人络绎不绝,但是,两个人的心情却是跟初次准备步入寺中之时截然不同。
陈如风的脸色看上去十分差,刚刚杀进牢狱中将尹平刚劫走,就已经耗费了不少真气,还要摆脱紧追不舍的狱卒,他现在走起路上来也是步步欲跌的模样。
尹平刚担忧地看着他,一只手将他搀扶着,看着这座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着食物进入的摩罗寺。
韩陵眉头一皱,道:“进去吧。”当先踏上台阶,重新走进当初几乎丧命于此的地方。
没有任何杀气阻挡,只有缕缕烟火焚香,虔诚诵佛。两旁的小禅室,没有看见有摩罗寺的僧人,均是普通百姓在此参拜。
一切如故,令韩陵与陈如风怀疑当初天颂欲将二人堵杀在寺内,是一场不可思议的梦。
走到尽头,巨佛居高临下俯瞰三人,依旧庄严肃穆,让人心生不可侵犯之感,慈悲的眼神似在对苍生无力地感叹。
“你们……咳咳……来了?”一个苍老如气枯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来,转身一看,韩陵与陈如风立刻提起戒备,毕竟上一次见面,正是双方兵戎相见之时,艰难万分二人才杀出了摩罗寺。
天颂的容色显然要比先前沧桑老迈许多,更接近于天怜大师的枯槁相。
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了上一次的凌厉杀气,只是布上了一层淡淡的悔哀,仿佛心里久积了厚重的尘埃,却无力抹去。
天颂见韩陵与陈如风这般反应,悲懊地摇头叹气,转过身去,道:“如果两位想知道所有事的话,请随老衲来吧。”
陈如风与韩陵相视一眼,韩陵眼中闪过精芒,看着那个逐渐淹没在黑暗之中的嶙峋身影,点了点头。
住持房间,回荡着天颂绞人心腑的咳嗽声,陈如风怔怔地看着,天颂咳出来的一手掌可怖的血。
“不碍事……贫僧有足够的时间……咳咳……将所有事情,交待给两位。”天颂脸露苦状,韩陵与陈如风二人一言不发,尹平刚在门外候着。
“当日……贫僧对两位有所得罪,还望两位能见谅。贫僧实在是身不由己……”说到此处,这位平时坚忍不拔的僧人,竟是眼中泛起了悔恨的泪花,跟当日范煜云的神色竟有大大的相似,“其实,杀害大唐使节队伍的凶手,就是我们摩罗寺的住持——天怜……”
“这个我们早知道了。”韩陵淡淡地说道,陈如风脸上露出了轻轻的痛楚。
天颂闻言一怔,目光来回在二人脸上,难以置信地道:“你们……你们都知道了?”
“我们已经知道了凶手是哪些人。”韩陵道,天颂忧伤地闭上了眼睛,仿佛浸入了一些不堪回首的迷雾当中。
“当时,天怜师兄为了找回本寺的秘传密法,不得不去跟大祭司库卡谈判,后来,他也是迫不得已,才顺应库卡的要求,去杀害大唐使节队伍,终换回了本寺的秘传密法。后来,他一直在愧疚之中难以自拔,便想将另外两个劫得的花瓶买回来,返送回大唐,他对我说了此事,我自然是不会同意,因为这样一做,会暴露出他就是凶手!”天颂掩着脸,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后来,直到你们二人出现,他更想向你们交代一切,可惜,他服下了慢性发作的毒药,被我暗中加大了药量,他在跟你们交代事情也只能交代一半,就毒发离世了。”天颂放下了满是鲜血的双手,脸上也涂了一脸的血迹,十分可怖。
韩陵与陈如风均是惊诧地看着他,天颂仿佛强提着一口气,继续道:“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摩罗寺的声誉,希望两位不要见怪……”
“天颂大师,你好好休息吧,我们还有要事在身。”陈如风蓦地站起来,他感觉到天颂的身体已是去到了极限,再说下去,恐怕会力不支倒下。
“我想知道,那一道门,怎样才能打开。”韩陵忽然说道,陈如风不理解地望向他,而只是看到他眼中肯定的闪光。
天颂先是一惊,后来会意过来,咳了数声,颤抖着身体,转身往倚着墙的一个柜子里勉力走去,打开,拿出了一本黄色皮面的典籍,递给韩陵。
“迦叶天阵……快要启动了。”韩陵接过典籍道,“城外的大唐军队,即将杀进曲女城内。”
听到此话,天颂的表情像是被打碎了一样,血色迅速褪去,往后一跌,靠在床边,似乎被刚才韩陵的那番话震得脑海翻腾,再也思考不过来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他们怎能这样做……”天颂仿佛陷入了疯狂,喃喃低语道。
“你还一直对我们隐藏阴梵教之事,你以为这样就真的能保住摩罗寺的声誉?”韩陵踏前一步,似乎要将天颂逼至绝境。
天颂抬起头来,望着韩陵,眼中隐隐有恳求之意,声气若竭地道:“我们历代住持一直为阴梵教保守着这个秘密……就是因为这个迦叶天阵,同时蕴藏着无上的佛法!佛的极致,怎么能是杀戮!啊……”天颂似乎已经癫狂意乱,捂着头,痛苦地在地上打起滚来,“我们摩罗寺,绝不可与邪魔外道扯上关系的!不!绝不!”
韩陵手里捏着那本典籍,感觉到里面夹着些重物,打开一看,一条古铜钥匙正安静地躺在满是梵文的书页中。
“我们走吧,没时间了。”正当韩陵和陈如风准备转身离去之时,却被天颂抱住了小腿。
“求求你们……不要让迦叶天阵发动,要不然……摩罗寺……罪孽深重……”天颂请求道,陈如风俯下身子,想将他扶起来,岂不料手中的身体一沉,天颂睁着眼睛,依然是哀哀的恳求之意,气已是断了。
陈如风心中顿时像是绑了千斤巨石,沉重之感当头涌上,又有一种难以的哀伤,看着这个倔强的眼神,静静地将他放在地上。
韩陵看着天颂没了气息的躯体,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对陈如风道:“我们得赶快动身去阻止迦叶天阵的发动,要不然会有更大的灾祸。”
陈如风擦拭了眼角,衣袖拂过双眼后,露出了坚定的神芒。
推开门,尹平刚连忙上来迎接,却惊讶地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天颂的尸体,望了望出来的二人。
二人却均是不言,只是一声叹息。
“他早已病入膏肓,希望他悔过所做的一切并未晚吧。”韩陵说道,将那本黄皮典籍递给尹平刚,他并不通晓梵文,“尹先生,不知道这本典籍所说的是什么内容?”
尹平刚端着那本典籍,仔细地审视着封面,说道:“上面写着,逆魔心诀。”
“什么?!”二人同时惊叫,这本出自魔祖方惊珀之手的魔家典籍,竟然落入了阴梵教之手,后来却要天怜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