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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如风的目光落到脚下,更被吓了一跳,一幅袒胸露乳的不知名佛画,竟平铺在地板上,只不过是像隔了一层什么东西,以防佛祖圣像遭到践踏。而陈如风更下意识地缩到一边,因刚刚他的脚正踩在佛祖的慈悲笑脸上,心中暗叫:“罪过!罪过!”
两人的头顶上,悬有一高大吊饰,吊饰若高塔,逐层逐层往上缩小,最高处端坐着一金身佛像,体型与这四尊佛像相比,简直有如蝼蚁与大象之别,只不过它身上却是金光灿灿,予人不可侵犯之感。
圆厅辟有四洞,洞中黑漆漆,不见其所以然,处于四尊佛像的相隔位,神秘莫测。
韩陵的眼扫过四尊巨佛,目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不料,一阵脚步声,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两个身披袈裟的和尚从一个洞口中走出来,宛如从黑暗之中溶出来的鬼魂一般,两人表情庄重,双掌合十,身穿白色僧袍,佩戴朱色佛珠,一僧胡髯至胸口,须发发灰,另一僧人则是较为年轻,一双眼目神采奕奕,看上去要比那个老僧精明利索得多,不过额上也是微露皱纹,大概也是步入中年之人。
“中土人 ?'…'”那个较为年轻的和尚用生涩的汉语问道,韩陵点了点头,也将手合十以示礼貌,微微颌首道:“大师有礼!”
陈如风见状,连忙照样画葫芦,跟着韩陵做出同样的动作。
同时,他想起了那天在密林时净化他身上魔气的那阵降魔佛功,猜测会不会和这摩罗寺有所关联。
“贫僧法号天颂,这位是本寺的主持大师,也是我的师兄,天怜。”那个中年僧人介绍道,天怜大师闭眼微微弯身,算是打了招呼。
“两位大师有礼了,想不到大师竟精通汉语……”韩陵回礼道。
天颂大师道:“本寺与中土僧人素有交流,对汉语说不上是精通,令施主见笑了。”
韩陵油然笑道:“不敢不敢!其实在下这次来到贵寺,是有一要事相问……”
陈如风注意到天颂大师身后的天怜大师紧闭的双眼有一丝晃动。
“两位施主不必多言,请随贫僧来。”话毕,天颂天怜两位大师一同转过身去,率先往那个漆黑不见一物的洞口走去,韩陵和陈如风连忙跟上。
想不到这个洞口内,原来内头竟还有一阶梯直通往上层,踏上梯阶,往上一望可以看到一团光亮如绚丽白阳,天怜大师和天颂大师相继溶入那团光明之中。
走出阶梯,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宽大庭院,翠绿植物,栽种其中,庭院四周均有房间走廊,看上去竟与中土的风格有几分相似。
两位大师领着二人一直往前走,穿过庭院,直到最尽头的房间处,才停下脚步来。
天颂大师询问似的望了天怜大师一眼,天怜点了点头,天颂大师转过身去,正对着房门,叹了一口气,终究开始打开了房门,然后退避到一旁,作出请状道:“两位,进去吧。”
陈如风和韩陵二人心中均是一片疑惑,迈起步子走了进去。
“啊!”陈如风惊叫了一声,韩陵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一个饰纹精致的花瓶,立于眼前。
正是送往天竺的宝物。
“这个花瓶,怎么会在你们这里?”陈如风用质问的口吻问道,丝毫不讳。
“阿弥陀佛,这个花瓶是我们于十日前,跟一名叫萨克德的商人购买的,直到最近这几天,才知道这花瓶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想必这个花瓶的来处必定大有古怪。我们也已经料着,总有一天,会有人来讨回这个花瓶,今天一见两位施主,也知道两位此行的目的了。”天颂诚恳地说道,在他的脸上也没有看出有一丝谎色。
韩陵将目光从天颂身上移开,落到那个并非凡品的花瓶上,目不转睛,似乎从上面能读懂一些他人所不能看见的文字。
“萨克德他……他已经死了。”陈如风的声音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阿弥托福!罪过!罪过!”天颂大师连连悲天悯人地道,与天怜一起双掌合十,一起垂首,而天怜大师原本像闭着的眼睛也蓦地瞠大,尽是复杂之色。
他们二人,都没有注意到韩陵闪电般的眼睛掠过他们的脸庞。
“好吧,这个花瓶先暂且存放在此处,让我们通知人来领回。”韩陵淡淡地道,“我们二人暂时无宿身之所,望两位大师能让我们借宿一晚。”
天颂脸上略现迟疑之色,但见天怜点了点头,他便道:“无妨,只要两位不嫌本寺寒酸便好。”
陈如风听到寒酸二字,心想这也太客气了吧,若这摩罗寺都说寒酸的话,天下间何处算是富贵了。
“劳烦两位大师了。”韩陵施了个礼,领着陈如风告退。
正当天颂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之时,韩陵却陡然转过身来,一双灵目炯炯发光,直射到天怜大师的脸上,天怜神色不变,天颂略带不满地道:“不知施主还有何事呢?”
“我想,”韩陵脸上逐渐露出笑意,“天怜大师想必是个哑僧吧?”
天怜和天颂均心中一震,也没想到韩陵的眼目如此锐利,就连他身旁的陈如风也吃了一惊,呆呆地打量着天怜,以为他只是不爱说话,想不到竟是个哑巴。
还没待二人回过神来,韩陵和陈如风已消失不见了。
“师兄……真的要留他们二人在寺中?”天颂不解地问道,天怜的眼神渐变苍凉,仰望上空一会,又垂下去,轻轻地点了点头。
“万一他们二人查出来的话……”天颂正欲继续说下去,却被天怜伸出一只手来止住,一脸疲惫不堪,缓缓地走出了房间。
天颂望着天怜嶙峋的背影,呆在原处,接着又是重重地一声叹气。
第十九章:十二圣僧(上)
月明星稀,叶影残动。
摩罗寺立于曲女城中央,雍容华贵,像一尊屹立不倒的佛山,庇佑着曲女城。
明灯长亮,竹床上,陈如风并脚打坐,吸纳吐息。
好久没有试过,在这种闲适的环境下进行真气修炼了。
这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每一个轻轻的吸吐,天地之间的气体便引入体中,为他所用,身体像是在受着淙淙流淌的清泉洗涤一般,轻如鸿毛,不一会又凉风吹起,体内的真气像一层层揭起的轻纱一般,往体外散发开去。
韩陵的眼睛,没有离开过他,深深思索着。
陈如风的真气所达到的层次,也算是跨过了入门行列,挤入普通修气之士的行列之中,但因他历练丰富,通过生死练气,令在普通的修气之士之中,也算是佼佼者了,当然比起江湖上那些二流一流的修气之士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虽则他真气是有所成就,但却未能将真气完全发挥在武功之上,这大概算得上是陈如风的一个瓶颈了。
“如风。”待陈如风双手放归双腿上,一道氤氲于他丹田处的绿色气体渐渐消散后,韩陵才发话道。
“嗯?”
“你有没有想过,每个人对自己真气的运用,都有不同的方法,也有他们各自的特点?”韩陵眼中尽是深奥地问道,陈如风抓了抓脑袋,费解地摇了摇头。
“你要知道,你将体内的真气运用至缥缈功上,只是其中一种运用,而在其它方面,你只能发挥出它的皮毛而已。”韩陵续道。
陈如风一回想,之前的多次与人交战之中,他也只是稍稍直接将真气释放出来进行攻击,或者将真气贯注体内以增加力劲,但却没有想过,如何将这些真气加以改造。
“简单点说,你体内的真气就是一个武器库,问题是你能将它变成哪一种武器,就要看哪种武器的称手程度了,或者说,你甚至能将真气化作风露雨霜,冰火雷雹,反正真气变化无穷,用处之多非一日所能尽述。”韩陵意味深长地解释道,陈如风皱起眉头,慢慢地消化着韩陵刚刚所说之话来。
“不用急,慢慢领回吧,你现在就想一个弓箭手,箭矢充足,就是缺乏有效的射术而已。”韩陵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陈如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脸懵状。
吹灭灯火,四周边漆黑一片,摩罗寺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
陈如风高枕抬起,继续回味着韩陵所说的一番话,毕竟这是难得的指点,陈如风格外珍惜,尽管没有一句他能完全听懂,但还是一字不漏地铭记于心。
“风……风应该是最接近我真气的特性了吧?”陈如风望着幽黑的天花,入迷地想到。
缥缈功,就像在风中驰行一般,逍遥快哉。
于是,陈如风便只想出了这一个切合点。
继续想下去,如何又将真气化作一把武器呢?
越想越深,越想便是越迷糊。
夜风透窗入侵,带来绵绵的睡意,催人入眠。陈如风再也经受不住眼皮的抗议,闭上眼睛,沉入睡眠中。
明月之下,一人影顿现。
月光映照下,一双瞳孔精光大作,望着那间鼾声不断传出的房间。
韩陵躺在长摇椅上,蓦地睁开眼睛,脸露警觉之色。
望向陈如风的那张床,没有了鼾声。
床上,只有凌乱的被子,空无一人,窗口大开,冷风兴奋地扑了进来。
陈如风只感觉到,有一股明亮耀眼的火焰,刺激着自己的眼皮,强迫自己将双眼打开,一身疲累无力,软如棉花。
头顶上,一吊盘上摆放着数十根蜡烛,所撑起的光明燃亮了四周,陈如风不得不抵起衣袖,被这阵亮光刺得眼水直流。
“这里是哪里?我在做梦么?”陈如风自言自语道,一双软腿勉力站起来,张望四周,大吃一惊。
自己身处之地,竟像一巨型佛窟,四周开着无数孔洞,每一个孔洞里,都端放着一尊土塑佛像,目光像是在注视着陈如风,诡异至极。
望向头顶,这佛窟竟是高不见尽头!
整个佛窟方圆也有半里长,地上铺满了香灰一类的东西,一阵令人作呕的味道扑鼻而来,佛窟的墙壁上,也有插着红色燃了一半的香烛,有的甚至还低着蜡,像鲜红的血一般可怖。
“为什么我会来了这里?”陈如风一发话,回音便向上一直传,然后打了一个转,重新落到地面上,虽然此处火光明亮,但依然予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一阵阵佛号,低沉而压抑,仿佛要将人心中的那一抹黑暗,彻底摧毁。
传入陈如风耳际,却是像死缠不休的噪声,令他不得不捂起耳朵,宛如有万千针刺,不断地扎着他的耳膜,难受得死去活来。
“啊……”陈如风痛苦地仰天大吼,那阵佛号却是越来越急促,像连绵不断的波浪,且还一层比一层要高。
盖天佛音,如一个个催压头顶的庞然大物,重重地压在了陈如风的头上。
吼叫声更大,如在地狱焚焦的魔鬼一般,刺耳惨厉,而佛窟洞中的佛像,依然祥笑如旧,对这阵惨叫声充耳不闻。
“连降魔梵音都抵受不了,说不是妖魔,也无人相信。”一阵庄严之声降临大地,宛如梵天之上的如来佛语。
陈如风已是浑身无力,此时佛号已停,陈如风一下子摔坐在地,再无起身之力,脸上疲容毕露,像是刚刚受了翻天覆海、,狂如骤雨的攻击一样。
想不到这些佛窟洞中,还有十二个是没有端放着佛像的,里头是坐着有血有肉的活人和尚。
“你们……究竟……是……谁?”陈如风有气无力地问道,有着的只是恨恨的切齿之力,也想不通为何这些人要如此对他。
“我们乃天竺十二圣僧,这次专门来对付你这只妖魔。”一把苍老而有力的声音缓缓道,陈如风往一个佛洞望去,只见里头的那个和尚身裹着打满补丁的布袍,手中抓拿回转着一串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