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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肩上的担子颇为不轻。
江晟天望了满脸和善的韩陵一眼,将桌上的一封信件抄起,递给了他。韩陵接过后飞速地掠过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体,一看就知道这出自粗人之手笔。
“郭通武他们寄来信函,说他们管理的那一带生意遇到了阻滞,一批人在帮客商护送货品的途中被官府扣押了,理由是他们护送的货品有赃货之嫌。”江晟天愁眉苦脸地说道,“但是,我们只是负责护送,其它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但地方的官府一口咬定我们是帮凶,不肯放人。”
韩陵双目生光,眯成一线,说道:“而且,信中还特意提到,那里地方的官府可是跟李林甫丞相有交道的。”
江晟天点了点头,“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本来丞相大人就与我们的帮派有隔阂,先前我们还有剿灭了横雷寨,更是与他势成水火,尽管他不方便出面追究我们,但暗地里依然有许多手段对付我们的。”
韩陵略一思忖,这个李林甫可是出了名心胸狭窄的小人,现在故意留难他们帮派,肯定是为先前横雷寨一事出口气。他们的帮派现在还不成气候,怎么够实力与当朝丞相抗衡呢?
江晟天也想到了这一点,一只手搓了搓自己的眼皮,道:“唯今之计,只得我亲自到丞相府去跟他说个清楚了。”
“什么?你要亲赴相府跟那只老狐狸谈判?”韩陵惊讶地说道,以李林甫之性格,他又怎会轻易妥协,不将你天风帮赶尽杀绝才奇怪。江晟天贸贸然前往相府,极大机会会无功而返。
“尽管机会渺茫,但我们总不能看着伏牛山一带的生意就这样被封杀的,对吧?”江晟天苦笑了一声。
韩陵唉道:“好吧,如果他提出来肯让步的条件,是我们的接受范围内的话,你就应了他吧。”
江晟天道:“我会做的了。”
于是,整整一晚江晟天都在脑海中思索措词,看看明日到相府之时该怎样与这只老狐狸谈判,让他肯放天风帮一条生路,不要过多地留难。
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尽管是灯火扑灭,不一会儿已经晨曦初露,天边泛起一片亮白了。
一大早,江晟天稍微梳洗一下,便点好人手,胡九未与柴元朗都要出外执行护送任务,只得让刘宏跟在他身边,一行十多人便往长安进发了。
一路之上,江晟天依然心中忐忑,没了陈如风在,他就像少了一根支心柱一样,做什么事都底气不足。大概是因为他不谙武功,在动刀动枪的事情上根本无能为力所致吧。
忽然,他想起了当初一同拜朝虢为师之时,朝虢告知他他的气脉异常,无法修习内家真气之时,陈如风的脸上是否掠过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记得,无穷尽的失望与悲戚卷满了自己的心底,就像是一只飞不上天际的鸟儿一样,只能永远地在地面上仰望蓝天,却无法触及。
“我们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待我们解决了所有事端后,便去觅名医,必定有法子治好你的身体的!”当日陈如风在隐竹林对他所说之言,今日再次在他的脑中响起,但现在这句话已经不像当初那样温暖,反而是变成了一根针,狠狠地扎痛了他的心。
现在他们都已经建帮立派,陈如风也找了个第二师父,可是此事是否还存在着他的心头上?恐怕他早已将此事忘了吧?
江晟天心思复杂地往前走着,脸色越来越惨淡,直到看到长安城城门立在自己的眼前,这才想起了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办,连忙调整一下心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刚刚所念所想之事暂时抛之脑后。
相府前,管家田一山在门外望了一众天风帮的人一眼,露出了狐狸般的诡谲笑容,他跟江晟天也算相识了,让几个下人进去禀报便让江晟天与刘宏进了屋内,其余天风帮的人都留在门外守候。
大厅之中,江晟天动都没有动茶桌上的白玉碧杯一下,只是像僵尸一样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着李林甫的到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田一山弓着腰,为李林甫打开了门。一身镶玉锦服的当朝丞相阔步迈进,盛气大发,看来座上的江晟天和刘宏一眼,深笑地走到主人座上,一屁股坐了下来,脸上挂着好客的笑容。
“拜见丞相大人!”江晟天和刘宏拱手行礼道。
李林甫一拂袖,自己就先端起茶杯来,轻轻地呷了一口,笑道:“江帮主,不知道是什么风吹你来呢?呵呵,想起当日你还在相府之中之时还是本相的一名府客,现在可是一帮之主了,真是人生难料啊,哈哈。”
江晟天连忙头一低,道:“丞相见笑了,今日晟天到来,是想恳请丞相大人帮我们一个忙的。”
李林甫眉毛狡诈地一动,明知故问地道:“不知道所谓何事呢?”
江晟天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地禀告给李林甫听。
“听说,当地的县官是丞相大人的学生,所以……”江晟天还没说完,就被李林甫打断了。
“当日,我不是早已跟你们天风帮划清界线了么?你们帮派的事,我是不会管的了。”说到此处,李林甫又是动作悠闲地喝了一口茶。
刘宏和江晟天面露急色,可刘宏毕竟不是帮主,自然没什么说话权利,只得脚在地板上摩擦了一下,向江晟天投去催促的目光。
江晟天的喉咙上“咕噜”地吞下一口口水,眼睛都不敢正视李林甫道:“不知丞相大人能否看着往日我曾相助大人的份上,高抬贵手呢?”
李林甫此时笑容有变,变得如同冰片一样的刻毒寡薄,放下手中的茶杯,脑袋往江晟天那里一伸,盯着他不言。江晟天此时觉得宛如被一只老奸巨猾的狼紧盯着一样,吓得冷汗直流,不敢多话。
“你们先出去吧。”李林甫一挥手,屏退了大厅内的所有的下人。
刘宏询问地看了江晟天一眼,江晟天点了点头,他也站起来,施礼告退。大厅的门关上,厅内就只剩下李林甫和江晟天二人。
“好啊……原来今日你是来讨债的。”李林甫点着头,笑容阴险万分,眼神深邃,令人根本无法从他的目中看出他的所思所想。
江晟天全身紧绷着,脑海里面乱作一团,翻江倒海似的,不知道如今该说什么。
李林甫心中想着,叶之杭一直说若能加以利用陈如风,自己必定如虎添翼。可是就他自己而言,眼前的这个江晟天更是一个好货色,先前着他办事也能看出他的决断不留情,任何事都以利益为先,很有他的风格,对此,他更想将他收入揽下。
“如果你肯入我府中,为我办事的话,我会考虑一下,对那些县官下达几句话,叫他们不要留难你们天风帮的。”李林甫一捋下巴的胡须,眼中神光连闪。
江晟天脸色百变,这才敢抬起头来与他对视,随即又抿起嘴唇,似是在思索刚刚李林甫那一番所言。
良久,江晟天才一拱手道:“多谢丞相的好意!不过我乃天风帮帮主,如今帮中诸事仍未妥当,若我在此时弃之不顾,恐怕会被人诟病不负责任。”
江晟天可是想了半天这才酿出这番冠冕堂皇的借口出来,推搪李林甫的“美意”。
想起了先前为李林甫所干之事,江晟天就心感不安。尤其是每逢晚上,赵奉璋的脸孔都会在他的梦境之中出现,质问他为何要加害他,令他总是心绪不宁。
李林甫淡淡地看着他,仿佛要用自己老谋深算的目光将他压至妥协为之,但江晟天只是保持抱拳之姿,不敢动弹一分。
“好,若你他日回心转意,我相府的大门依然欢迎你。不过如今,你要我施以援手的话……”李林甫眼珠往上一滚,似在思索着条件,“我要每次你们生意额的一成,是每次,你们每一趟护送任务,都要分一成的酬金给我。”
这可是狮子开大口的数目!虽然只是区区的一成,但这总数叠在一起,可是要将天风帮一成的财政扔进李林甫的胃里。
江晟天眉头一皱,却不敢在李林甫面前表现过多的不满,只得弄出一脸的深思之色。
虽然这就像切了天风帮的一块肉给李林甫,但以后能保证他们执行护送任务的顺畅无阻,这也算是值得的了。要不然若拒绝了李林甫的要求,恐怕他们天风帮的生意会在李林甫日益的打压下就连在长安一带都无法混迹下去了。
江晟天一咬牙,说道:“好!一言为定!”
李林甫满意地玩弄着自己的胡子下端,像刚刚叼了一只小羔羊回来的恶狼一样,咯咯地笑个不停。
第四十三章:疯癫之人
大厅的门打开,李林甫与江晟天的脸容形成鲜明对比,一人是欢喜满意,像是捕获了一只上门而来的猎物。一人则是垂头丧气,满眼沮丧失望,似乎刚刚被人逼迫着削了一块肉出来一般。
刘宏冲上来迎接,急切地看着江晟天,江晟天只是合上眼,微微点头,刘宏这才做了个如释重负的表情,一旁的李林甫笑意更盛。田一山像一只小狗一样跳到李林甫旁边,奉在他身侧。
“既然一场来到,何不看看自己的故居呢?”李林甫笑道。
这个居住了几个月的处所,江晟天对此处毫无感情。不过想起丁雨还在流心苑之中,今日适逢到来,就探望一下这位当日的邻居好了。江晟天点了点头,往西边厢走去,刘宏紧跟其后,留下李林甫田一山一主一仆在欢喜地笑着。
熟悉的长廊,沉睡的一尊巨人般的假山,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开而有一丝变化。
经过“灵影台”之时,江晟天的脚步一顿,目光往里面一刮,满怀的心事涌上。
金易来,现今何在?
老沉的房间,仿佛困着一些难以诉说的往事。人气凋零,相府之中也似乎没有什么人有这个闲情逸致去打扫它。江晟天盯着两间房子,长久的默然。
“走吧。”江晟天将目光挪开,对刘宏说道,二人一同顺着长廊直走。
就在他刚离开几步的时候,一道强大而带着一点阴玄意味的气劲,“砰”地穿过了走廊的天花,直接往江晟天竖直轰击落下。
刘宏也是反应敏捷之人,一只手伸出将江晟天一把拉到自己身旁,同时另一只手催发真劲,向那道阴玄之气撞去。阴玄之气宛如一群蝙蝠出洞,蓦地扩大了数倍,直接往刘宏扑来,刘宏手上的赤色气劲黯淡数下,脚步不得不连退,差点就稳不住身体了。
那道阴玄之气扩张地快,缩得也快,长鲸吸水般地急速收纳,最后一个人影现出,只见此人面容发灰,一块块黑污印在他的脸上,看上去也是多日未曾沐浴之貌,衣衫邋遢,不过身上所散发的阴玄之气可是锋芒尖锐。
“金易来!”江晟天大叫道,金易来目光蓦地爆发出一股杀意,望向江晟天,黑影一飞掠,已经闪至江晟天身前,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面貌凶狠至极。
江晟天顿时感到气塞喉闭,金易来手上泛着的黑色气劲弄得他脖子上的皮肉一阵剧痛,彷如有利爪嵌入,更别提那种无法呼吸的将死之感了。
江晟天双手死死地抓着金易来的手腕,可是就如抓着一根铁柱一般,根本无法使他动弹分毫。刘宏眼见势急,催足全身真气,一只手指往前一点,一道迅疾的赤光从指尖飞出,直刺往金易来的手。
金易来看也不看地长袖一挥,一道黑气灰尘一般地扬起,硬是将刘宏那道指光碎成了粉末。
江晟天已经愈发痛苦,他的嘴巴死命地狂张,身体不断地扭动着,双手开始渐渐软了下来,再也无力对抗金易来的手臂了。
“住手!你这个疯子!”闻声而来的李林甫见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