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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或者可以在尚存的堂兄中择一德高望重者为大宗正令,如今的宗室人数可不少呢。”云澜看着衣服上的泥污道。
“我知你的意思,如今尚存的堂兄,只有元宝和菩提两人,但是他们的身体一向不好……”宇文邕也有些为难,兄弟子侄虽多,但是却无一长者。
“也不定要辈分高的啊,宇文亮、宇文椿这兄弟俩也不错的,虽然是您的堂侄儿,但是却年长你十多岁。”云澜觉得宇文亮完全可以胜任的,军功不低,年岁够长,当了大宗正令可节制宗室子弟,这等在长安城中纵马的行为就不会再出现了。
宇文孝伯身着常服带着数名常服侍卫远远地跟着帝后两人的身后,他看东西里各色噪杂的叫卖声,再看熙熙攘攘的行人,敢情皇帝与皇后也好奇庶民们过的日子?叫人出来打探清楚了了不是一样吗?还真是奇'。。org:'怪的帝后两人啊!直到纪王宇文康的参军们带着护卫快马而过,他才惊了下,只是看皇帝皇后的样子,终是笑嘻嘻地没有上前打扰。
“再往前就快到了春明门了,我们是否要回转……”云澜话还没有说完,便看见自城门外奔来一群衣着极为鲜亮的少年男女,□的马儿都是看着极好的高头大马,马笼上配饰也不凡,有五彩缨珞的,有大红络子的……真可说是鲜衣怒马,肆意飞扬。
当先一个穿绛红色窄服的少女只梳着马髻,但是天生丽质,笑容飞扬,她不时地挥着鞭子试图去拦阻左边大马上快要超过她的少年郎君。
云澜看得清楚,那少女竟然是女儿宇文葭。竟然做出这般危险的举动!云澜的脸色也变了下,这孩子说今日里不用去女学,要和几个少年郎君娘子们约好去游玩的,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她和少年们,更没有想到女儿进到了内城还这般张扬,虽然她是公主,但是这样也太过了些……
宇文邕的脸色也不好看,“阿葭这样,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她身边那少年是令狐熙,骑射自据说极好的。”
云澜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宇文邕终究是疼女儿,她这般可不是危险么?才想着,就听见有人尖叫了一声,她神色立即就变了,定眼看去,正是阿葭坠马了,她的左脚还挂在马蹬上但是整个身子已经下坠,被受了惊的马拖着往前跑。
“阿葭……”云澜才想让人施救,却见之前左边的令狐熙从膝盖下的长靴中拔了一把匕首出来,快马扬鞭与惊马并骑而行,侧腰半卧,手中的匕首寒光顿闪已经砍断了马蹬系绳,宇文葭自马上坠落了。
众人一阵惊呼,云澜也慌忙拉着宇文邕上前去。
少年少女们,都是权贵之后,他们见宇文葭坠马,都是神色大变,毕竟那是皇帝的独女,真正的天之骄女!其中的李渊更是瞪着之前施救的少年郎道:“令狐熙,你若是让着大公主一点,她岂会一直同你比试?如今出了意外,该如何交代?”
令狐熙自来了长安后,虽则父亲令狐整的意思,要他和达官显贵家的郎君娘子们交好,但是他却自有一套交友准则,从来也不奉承于人,哪怕是面对皇帝的掌上明珠大公主宇文葭。此时听了李渊的话,只抬起眼睫淡淡地道:“叔德的意思,是让长熙故意输给大公主?如此还不是欺人?”令狐熙说完,不理再理会李渊,看向被千金公主、侍中、大将军王轨家的女郎等围着的宇文葭。
宇文葭其实没有大碍,虽然受了一点惊吓,只是想到令狐熙半点不像其他人一样关切地询问,心中不知为何觉得很是委屈,眼泪当即就掉了下来。
“阿葭?你怎么样了?”少年们被宇文孝伯带来的侍卫分开,云澜很是担心地蹲下看着女儿的双腿。而宇文邕则是冷冷地看着令狐熙等少年少女。
少年们都不曾想到皇帝和皇后会一身常服地出现在街上,才想山呼万岁跪拜,却被宇文邕制止住了:“令狐熙吗?”他的目光扫过一群少年少女们,在李渊身上的目光停留的时间更要长一点。他想起了云澜曾说起过的话,这李渊后来可是也做了皇帝的,虽然若是自己不早逝,也没有他什么事儿了……
宇文葭听出父皇的语气中的怒火,吓的不轻,忙握着云澜的手哀求道:“阿娘,我无事的,也不关令狐熙的事,他方才还救了我呢。阿爹,您也不要怪令狐熙了……”
云澜看女儿的神情,心中一动,她竟然这么害怕令狐熙被罚吗?不多时宇文孝伯已经让人赶来了马车,少年娘子们也都心思各异的散去了,至于宇文邕和云澜,他们看着虽然伤了腿但是一脸含羞粉色的女儿,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升起了一股女大不中留之感。
建德四年夏秋之际,周主再次东征之前,择丰州刺史、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侍中令狐整之子为大公主之驸马。
乾德殿上,宇文邕玉冠玄衣冕服,脸色也一如黑色的龙袍,黑得彻底。原因是皇帝提议再次东征,只是满朝的武将竟然绝大数人都是反对的。
“陛下,虽然去岁您亲征伪齐取得了一些战果,但那一是因为出奇不意,二十因为齐国的援军未至的缘故。我大周虽然依旧休养生息多年,但是真和齐军铁骑遭遇,并没有必胜的把握的。”达奚震开口道。
下面的武将纷纷呼和,保持沉默的大将都是半年前被点为出征大将之人。宇文邕听着他们说完了,心中已经猜到了他们所想,不过是因为怕其他将领立下赫赫战功罢了。
宇文邕眼光变冷,扫过反驳的武将们道:“去岁亲征,本就是试探为主,若是朕没有回峦,现在高纬已经跪伏在朕脚下称臣了。高纬昏庸残虐,齐国朝堂上更是乌烟瘴气的,百姓苦不堪言。去年洛州一带的百姓随我周军而回的有十之□。可见我大周才是人心之所向。再说了,诸位惧怕伪齐的铁骑,难道不知道如今的齐军早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鲜卑铁骑了吗?军中无良将,用兵如儿戏,何惧之有?此战,朕意已决,今次,朕的目标不是洛阳,而是晋州城,然后直指晋阳城,齐军主力多在晋阳一带,克定晋阳,则东土可定,大周便能一统齐国!”
“陛下,不可啊,哪怕如今齐军中并无良将,但是也不可小瞧了齐军啊……”众多武将们还在反对,宇文邕脸上的怒色已经掩饰不住了,他冷冷看着依旧在反对的武将们,起身拔出了腰间的配剑,剑出鞘之声让争吵声一窒,他看着锋利的长剑,沉声道:“诸位是否忘记了,朕不是征询尔等的意见。朕决定的事情,再有反对者,无论军品高下,便军法处置。”说着将剑扔到了反对声最高的于冀脚前。
随着长剑砸在石板地上的铿声,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
当日,皇帝钦点了随御驾亲征的大将后,又作了一番布置。待退朝时已经是戌时了。而身在昭阳殿的云澜,也已经知道皇帝即将亲征的消息,她看向教着小儿子说诗的阿琳,让脸上有着担心的宇文葭坐在了自己身边,微笑道:“没事的,你父皇东征一定会平安归来的。等他回来了,我们的阿葭也要嫁人了。”
宇文葭脸上浮起了红晕,抱着云澜的胳膊撒娇道:“母后,阿娘,你也来笑我。我才不嫁呢,我要陪着父皇还有阿娘一辈子。”
“说傻话。令狐熙是个不错的少年郎,你嫁给了他,不要处处端着公主的架子,你要记住你是他的妻子,爱护他照顾他。让他知道你不单单是身份高贵,更是一个难得的好娘子,这样他才会从心底爱你惜你。”云澜摸着女儿乌黑的长发,很是感叹,一晃眼都十几年过去了。
“我知道了……”宇文葭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她看向母亲,小声道:“父皇这样爱重于您,也是因为这样吗?”她觉得身为大公主不是最幸运的事情,最幸运的事情,是有一对恩爱的父母,在女学之中,她也知一部分的大臣们家中除了妻子外,还置了许多的姬妾的。
“我和你父皇,是不一样的……”宇文邕没有将重生的她当做妖魔,她也不将宇文邕当做刻薄暴虐的君王,在一起了才不再是寂寞孤独之人。
宇文葭看母亲神色有些迷茫,虽然她坐在自己身边但感觉却是悠远无比。她总觉得母亲和父亲都有许多的秘密,父亲勤俭且不近女色,母亲淡然而宽厚,自己还有三个弟弟,没有一个人完全像父亲或者或者母亲……
“拜见陛下、太子殿下。”殿门外传来了宫人此起彼伏的跪拜声。
云澜收回了深思,让宇文葭去领着两个小儿子一起迎了过去。
“阿澜,孩子们都交给你了。”宇文邕面容很是疲倦,但是双眼深幽灼然如夜间星辰。
“放心吧,我会好好教导阿璟,看着阿琳还有阿瑞的。”云澜忍住想要再一起出征的话,她知道宇文邕这样说的用意,绝对不能让继任者短短几年就将他辛苦奠定的江山给人夺去。作为储君的阿璟,不单单要跟着王轨学如何处理朝事,还要跟着宇文亮学习武艺骑射。但是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君王,单单这些还不够的。
宇文邕看向云澜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温柔,要是外头的大臣们知道了,一定要不敢置信的。倒是几个孩子,都习惯了父亲的双面。
让人摆上了吃食,一起用过膳食后,宇文葭和宫人带着两个弟弟先下去了。云澜才在宇文邕的同意下,和长子说起了隋末天下大乱李唐建立之事来。一开始阿璟只是当做故事听,后来听到了杨坚、李渊、独孤氏的名字,他的神色才变得奇'。。org:'怪起来,“母后,这故事中的人,为何同随国公、唐国公同名?可有什么缘故?”
云澜对着宇文邕点了点头,宇文邕才接过话头道:“父皇很多年都在做同样的一个梦,梦最开始的时候,没有你母后,所以也没有你阿姐没有你和你弟弟们,父皇有的是其他的孩子,为长孩子叫做宇文赟,父皇立了他为皇子……”
阿璟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过这么多话,先是震惊,后来是惊讶,父皇说是梦,但是事情发生到最后,他却觉得半点疑惑也没有,只是听到梦中宇文氏皇族全部被诛杀殆尽才微微震动,“父皇,既然是梦,便不是真的。儿臣虽然比不得父皇英明神武,但是自问是绝对不会做那等亡国的昏君的。”
宇文邕摇了摇头,他拍了拍儿子还显得稚嫩的肩膀,“平庸之君也不是亡国昏君,难不成做平庸之君你就满意了?人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父皇有什么英明神武的地方?不过是时刻记得,在外大周贫弱四面是敌;而在内,无数人盯着天子,天子德行不显,便没有了尽忠的臣子,反倒是四处偷觑至尊之位的臣子。后面的故事,以后让你母后细细讲与你听,不要让朕失望。”
“喏。”阿璟恭敬地应诺了,只是心中却很惊奇,父亲的梦母亲却知道,是父皇告诉母后的吗?
三日后九月初四,大周天子在秋风中再次亲率六军再次伐齐,除了本就据守在汾河西岸的宇文宪部外,陈王宇文纯、赵王宇文招、越王宇文盛、大将军达奚震、韩明、尹升、辛韶等全部为一部主将。
云澜身着冠服和大公主也自至春明门亲送大军东出长安。一直到看不见漫天的烟尘时,她才下了城楼。
云澜扫了一眼虎贲军卫数个宫伯之中,看见了一掌熟悉的面孔,正是未来的女婿令狐熙,她看阿葭有些扭捏的样子,微微一笑。随即邀了同来的赵王妃、陈王妃以及越王妃李氏同车驾而回。
也许是皇后表现出的淡若风轻,也许是太子越加地稳重能干,本对此伐齐不太抱有信心的某些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