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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
尉迟迥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很快让大军的躁动安静下来了,而他这个时候还不知道齐军的主帅已经换成了段韶。
“汝宇文护幸得其母,不能怀恩报德,今日之来,竟何意也?”段韶骑着马在山头举鞭高声质问道。
尉迟迥一阵语塞,要说起来,此事确实是周国和宇文护理亏的。不过也不能任段韶这样指着骂,便让身边的亲兵道:“天遣我来,有何可问。”(这是天意,我等前来征讨伪齐,没有什么可说的)
段韶冷笑道:“天道赏善罚恶,当遣汝送死来耳。”话音一落,便带着大军缓缓往山上退去。
尉迟迥心中高兴非(。。org:)常,将段韶围困在山上,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但是他忘记了,齐军越往山上退去,相较于周军便是居高临下了。所以一到了半山腰时,段韶一挥手,齐军不退反向山下冲来。无数战马冲入周军步卒之中,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应变不及,死伤大半了。
这一日,周军大部在太和谷被歼,留守在洛阳城外大帐中的周军只有小部,当听到中军大败后,便只能逃跑了。但是此时已经晚了,高长恭早已经带领五百骑兵来劫营了,狰狞的面具上满是溅到的血渍,如地狱阎罗出世。
厮杀声很快湮灭,高长恭带领着骑军穿过周军大营来到了金墉城下。
独孤永业颧骨高耸,得知有援兵到时,很是不行,要知道金墉城已经被围困了一个多月了,他甚至还在想若是投降了周人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乍一听到有援军来时自然是不信的。
独孤永业站在城墙上看着那带着面具之人,扬声道:“大王,非永业不敬,只是担心其中有诈。还请大王解下面具,若真是大王,稍候末将自当向大王请罪。”
高长恭狭长双眼之中闪过笑意,举手缓缓摘下了染了无数血花的面具,露出了俊美绝伦的面容,加之一身戎衣铁甲,刹那间风华倾世,三军将士无一不倾倒。片刻的静寂之后是大声的轰动。而也是这一战,兰陵王高长恭开始名扬齐周陈三国。
而散在外围的宇文宪等人得知消息后,知道己方败局已定,同达奚武、王雄、韩果、刘雄、梁台各部残兵会和,将辎重武器、粮草等全部抛弃,快快逃走。
高长恭去了金墉城,斛律明月自也不甘落后,追杀中,王猛中箭后落马而亡。
宇文宪想重整军队同斛律明月一战,也被达奚武劝住了,次日里下令全军后撤入了潼关。
中军大败,洛州当真成了两战之地,陆腾虽自负英勇,却也知道自己几千人不是齐军大部的对手,便带着大军后在宜阳城外的齐军战了几场后退入了宜阳城。
看着骑马迎来的少年,陆腾大笑道:“谢小郎君风姿不凡,说不得比那高长恭还要胜几分。”
谢梧勒马抱拳道:“小子当不得将军这番夸赞。请!”心中暗道容貌和高长恭比有什么意思,要比他会打仗才有意思呢。
陆腾看着被围了几个月的宜阳城,眼中露出了赞赏之色来,看来谢家父子并非是无能之人了。言行也更加客气了几分。
谢梧当然感觉到了其中的变化,面上却是依旧不惊不喜的。
当晚谢宜父子宴请了陆腾极其手下的将领们不提。
而另外一路的权景宣,因为齐军大部被牵制在洛阳一地,他带着周军才到了懸瓠城(今河南的汝南),驻守懸瓠的齐国豫州刺史王士良就举城投降了。懸瓠城乃是军事重镇,得了懸瓠城,周军据此北上或者南下便是轻而易举之事,权景宣自然是高兴非(。。org:)常的。可惜他还没有高兴几天,就传来了尉迟迥主力大败的消息。他知道段韶斛律明月等人是绝对不会坐视他占领懸瓠城的,心中暗骂尉迟迥宇文宪等人没有用,万分不舍的带着大军撤出了懸瓠城。
远在弘农的宇文护得知惨败的消息,手中的茶杯当即落在了地上,心中又是气又是急。
而迎来了崔居正等人的突厥人自知讨不到什么便宜了,索要了一些财帛和粮食然后乖乖的退兵了。宇文护知道后,气得直骂突厥人,若非是他们的要挟,自己怎么会同意出兵东征?该死的突厥人,真是可恶至极!又急又气又恼的宇文护,真的病倒了。
长安城中自然也不会是一片平静的,宇文纯一脸怒色地道:“就说突厥人毫无信义可言!十万大军,回来的还不到一半,堂兄也该清醒一下了。”
宇文邕看着宇文纯苦笑道:“这些话你放在心中便好,可不要到处嚷嚷,堂兄也还罢了,他们家的杞国公几个可不是心胸宽广之人。”
“皇兄,说起来咱们还是他们的叔父,难不成还怕他们?这次连王猛、杨合等都战死了,失去了那么多的将士,动用了那么多的辎重粮草,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不怪突厥人还能怪谁?”宇文纯如今在宇文邕有意的歪带下,对突厥人真是没有半点好感了。
自然怪宇文护了,牛不喝水能强按着不成?宇文邕心中冷笑,不过他可是不会说出来的,只是面上更加忧愁地看着几个弟弟,让他们更加的气恼了。
“朕听说大伯母这些日子身体有些不适,明日想带着谢贵嫔一起出宫去看看她,你们要一起去么?”宇文邕转过话头道。
宇文俭、宇文纯和宇文盛也没有多想,纷纷应了。
次日,宇文邕一身常服和云澜出了宫,虽然身后少不了跟着的人,但是能够一起出宫,他们心中还是高兴的。
晋国公府门前永远是车马繁忙,即便宇文护东征吃了败仗依旧如此。
云澜稍微掀开一点车帘,看着前面一长条的马车牛车,再看那比三品高官还傲气的管事,又放下了窗帘。
管家其实已经知道了皇帝兄弟几个来了,但是在他眼中,皇帝还没有晋国公府的小郎君们大,他并没有让前面的车马让来,依旧慢慢悠悠的。
宇文邕倒也没什么,这本来就是他想要的情况,因此和云澜说起了江南的风物来。倒是后面的宇文纯有些按捺不住,满脸怒色的跳下了车马。
宇文广恰好也过来晋国公府看祖母,看见宇文纯,忙执子侄之礼后,怒斥管家了几句,将宇文邕兄弟几人迎进了晋国公府。
宇文护的第五子宇文乾是第一个出来的,看见此情景,对着宇文广冷笑道:“大兄,你也管得太宽了点,阿父虽然看重你,但是你也不要忘了,这里是晋国公府,而不是蔡国公府。”
宇文广看着对着皇帝和一干国公高扬着头半点也不恭敬的堂弟,心中非(。。org:)常不是滋味,再看后到的亲弟宇文亮及堂弟宇文会几个人的衣着,神态,心中猛一沉。看了眼皇帝面上不大在意的淡笑,他心中却是极冷的。
宇文广是宇文护之兄宇文导的长子,若是阿父不死,当日先文帝托付朝政之人,便不会是叔父宇文护,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了。
想到之前自己好言劝诫叔父后他的不豫,宇文广想起了舒服的年龄,他已经是快六十岁的人了,而皇帝才二十四岁,叔父当真以为他还能活得过皇帝?
宇文邕从宇文广的神色上能猜出一两分他的心思,却也没有说什么。一脸淡笑地和几个弟弟去看了阎媪去了,而云澜在内宅里,碰见了尉迟炽温以及杨惠。
“你怎么来了?真是晦气!”尉迟炽温瞟过云澜颇为不善道。
杨惠扯了扯尉迟炽温的衣袖,咬了咬裙,却对着云澜出声道:“谢夫人,可否请你移步,听小女子说两句话?”
云澜心中诧异,见杨惠眼中哀求之色,还是应下了。
“好了,就这儿吧,你们快点说完。我在那边守着。”尉迟炽温也将云澜和杨惠带到了花园的一角梅林深处的亭中道。
“谢夫人,求求您,和陛下说一声,不要让小女子进宫吧!小女子知道您和陛下情深,自是不愿意有其他女子入宫的,而且小女子不仅心有所属了,如今腹中也有了孩子了……”杨慧满脸是泪,拉着云澜的衣袖哭泣道。
云澜一呆,她看向杨慧依旧平坦的腹部,心中一阵惊涛骇浪,半天才出声道:“你要我帮你,你得告诉我,你肚中有了孩子可是实情?不然我如何帮得了你?”
杨慧不是傻子,她自然猜到那男人让她进宫就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儿,晋国公不想做皇帝,不代表晋国公的儿子们没那念头。她是个失去了父亲庇佑的弱女子,如今所想的不过是安稳的找个人嫁了,不扯进宇文家的一堆事情中来,谁知道,谁知道自己怀孕了?谁知道晋国公大家元氏丝毫不问自己便答应了宇文乾威送自己入宫。皇帝虽然是傀儡,但是要赐死一个女人并不困难。
云澜心中怒气大起,宇文护没有自己做皇帝的心思,他的儿子们忍不住了么?她还没有说话,便听到西边墙角处一阵树枝断裂之声。她和杨慧都是神情一变,忙出了亭子和尉迟炽温过去了。
只是墙角下空无一人,只余一截梅花枝在地上。
他们不知道,听到此话的人正是心中愁闷的宇文广,以及和宇文广一起说话的宇文俭。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更新了,终于,擦汗~·下章,就让宇文护翘辫子吧,实在是憋屈了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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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人心冷暖幼子别离 。。。
云澜拉着杨慧的手道:“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能帮得了你,晋国公的母亲,只要你将事情据实告知于她,便能迎刃而解了。”
杨惠神色变幻,她求云澜的事情具体是什么她并没有告诉尉迟炽温,哀求云澜也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才如此的。若是去找阎媪,确实是最能解决问题的法子。
尉迟炽温听了零星几句,深觉有礼,便拉着杨惠就往阎媪所居的院落去了。
云澜看着她们俩走远了,脸色才沉了下来。
“白鹤,该回去了。”云澜吞了口气,换过远处的白鹤,缓步去了中庭。
当夜,昭云殿、蔡国公府、公府两三处都不安生。
宇文邕听了云澜的话后,双手一直在哆嗦,好半天都不能平静下来。
云澜看着他的样子,只得伸出双手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只要杨惠将事情和大伯母说了,就不成问题了,你不要太生气了,自己的身体要紧。”
宇文邕双目微微赤红,咬牙道:“我如何不气?他们真是当我是个傻瓜了!”
“杨惠说话时墙角有人听去了,你们兄弟子侄中途可有人中途不在的?”云澜只得起身替宇文邕揉着两边额头,低声问道。
宇文邕知道云澜是想注意话题让自己消气,皱眉想了想便道:“宇文广和侯幼突中途走开过。(宇文俭,字侯幼突)”
云澜微笑道:“你不是常说蔡国公心性与他的弟弟及晋国公诸子相同吗?说不定他会将此事告知给晋国公的。”
宇文邕摇了摇头:“宇文护还没有回到长安,宇文广想告知也不可能的。”闭目想了片刻后,抓着云澜的手道:“得想法子让侯幼突将此事告知给堙智突(堙智突,即宇文纯)。这次东征大败,堂兄不会就此甘心的,他还会让我迎娶突厥的公主的。至于其他事情,都还不急。”
云澜了然,靠着宇文邕躺下了。
而蔡国公府中,宇文广让人将几个弟弟宇文亮、宇文椿、宇文众都到了正厅之中,让所有的奴仆都避开后,一脚踹向弟弟宇文亮:“你给我跪下!”
宇文亮懵了,他虽然年近四十,但是对长兄宇文广很尊重,啪地就跪倒了,不解道:“弟弟是做错了什么?为何兄长发这么大的火?”
宇文广冷着脸道:“你还有脸问我你犯了何错?我回长安足有两个月,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