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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雨下了好&书&网久好&书&网久,有时大,有时小,淅淅沥沥的,就是一直都未停。那一夜,我们伴着雨声入眠,在匀称的韵律声里我梦到了王,她依旧高贵而美丽,但眼神却没有一丝光彩,她在不停的告诫着我要找到《水墨》,不停的说着…醒来时竟发现自己出了一生的冷汗。《水墨》,究竟是怎样的呢?又会在哪里啊?
“啊——明、明歌…”突然,沫冉的叫声传了过来,我马上穿好了衣服,匆匆跑下楼去。
只见,沫冉已开了大门,外面的雨依旧下着,而一个男子倒在了门前的台阶上。我赶紧走进了看看,却发现男子浑身是血,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快,把他扶进来。”于是,我便与沫冉两个把那陌生男子小心翼翼地搀了进来。
把那人在榻上放置好后,沫冉端来了一盆热水,小心的把那人的脸给洗了洗干净。我突然觉得他很眼熟,那脸上的刀伤,好像在哪儿见过啊…
“沫冉,你去叫小七过来,找身干净衣服,替他换了,我出去配点药。”
“是,我马上去。”沫冉匆匆的上了楼,不一会就和小七两人下来了。小七是蒋青的家仆,不过已赠给了我和沫冉,是个很机灵的孩子,也很乖巧。看到他俩来了,我点了点头,撑了把伞便出了门。
外面的雨水还在肆意,地面上已有了高高低低的小水洼,路上的行人也比往常少了很多,只有三三两两的赶路人了。我撑了伞,走进了东街头的华益堂。
“姑娘要点什么?”见我进门,老板笑盈盈得迎了上来。
“老板,给我当归。生地。防风。五味子。胆草。柴胡。青皮。天麻。白芷。藁本。桂枝。川芎。细辛。各三钱。杜仲。大茴。破故纸。灵仙各二钱。甘草一钱。茜草。牛膝。苡仁。木瓜。茄皮。陈皮。丹皮各三钱。独活。白术。乳香。没药。丁香。硼砂。红花。绩断各二钱。桔梗一钱。川七二钱。…;;”还好自己还懂点医术,不然就得请大夫出诊了。
那老板一愣,随即微笑着说:“这可是治伤仙药,看来姑娘也是内行人啊。”
“家师教过,只是略懂一点。”
“姑娘谦虚了,那么姑娘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去抓药。”
不一会儿,老板就提了药来了。我付过帐便拿了药离开,雨依旧下着。
回到自家铺子的时候,那陌生男子已经醒了,沫冉和小七正守在他身边。
我把药递给了小七:“碾为末。每服五分酒下。”小七接了药,便去后堂煎药了。剩下我和沫冉,沉默。
男子坐起来,靠在红木的扶手上,转过头,看了过来…
蓝眸!他是苗人!虽说西陵这里什么颜色眼眸的都有,可独独就是没有蓝眸的,因为谁都知道当今帝上最痛恨的就是拥有蓝眸的苗人,苗疆一族早就成了朝廷追杀的对象,因此基本上所有的苗人都待在他们自己偏远的苗疆地带,只有极少数是漂泊在外的。我不禁愣住了。
“你,不是进宫了吗?”突兀的,男子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声音清冽如泉水。
什么?他知道我进宫了,那么…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难道,他是…那天那个囚犯!那就难怪了,我看到他脸上的刀伤竟感觉那么熟悉。不过,也太不一样了吧,那天的他狼狈的就像是只垂死的狗,虽然今日也是悲哀的倒在门口才被发现的,不过清洗了之后发现他其实长的挺好看的嘛!真正的剑眉星目,高挺的鼻子,蓝色的、带有忧郁气质的眼眸,可是个五官精致的人啊,只是身上的伤…
“你不是应该先说明情况吗?”我干脆在他旁边坐下来,准备听他细说。
他别过头去,隔了老半天才开口:“陆苍墨。”接着继续沉默不语。
“好吧,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们也不勉强。”我站起身,准备去柜台查账,刚走了几步又想到:“你没地方去吧?那就留下吧。”
“我不需要你同情。”陆苍墨换上了冷冷的语气。
“同情?你住这里是有条件的。只不过这条件要到你伤养好了再给我实行。”我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说。他的眼睛还真是很漂亮啊,不过感觉有些深不见底。可这又与帝上的不同,帝上的眼睛是深渊,藏着的是阴谋,而他的眼是一个湖,藏着的是忧伤吧?
也一定是他的眼吧,因为第一次的惊艳,让我在多年后仍然想起那一场潮湿的大雨里与苍墨的相遇。那场雨,下的时间很长,雨水里还带着淡淡的杏花香,虽然那时早已过了杏花的时节,只是回忆的感觉吧,淡淡的香气简单而美好…
莫道阑珊 正文 第四章 问猫
之后,天气渐渐的放晴了,苍穹又恢复到了湛蓝色,越来越像苍墨的眼眸了…
一大早的,沫冉就拉着苍墨在柜台前教他区分这不同种类的胭脂。看来沫冉很喜欢他呢,自从苍墨来了后,她和自己的话就少了不少,倒是总缠在那个有着蓝色眼眸的少年身边呢,我看着他们俩,忍不住抿嘴微笑。
“我说,我在和你说话呢,你盯着明歌做什么?”
沫冉的话传来我才发现苍墨那好看的湛蓝色眼眸正看着自己。
“没什么。你刚刚说的是‘垂柳’是吗?”我看向他,他却回过了头,继续和沫冉说话,脸上面无表情。
我自己想想,这几天来虽说是和他有些熟络了,但这冷峻的少年却是极少说话,而且也一直都没有解释那天的情况。说到底,这人还真是有些来路不明啊,况且他还曾是刺杀帝上的刺客,这么留着他,真的好吗?
“对了,沫冉,‘红晕’到了是吗?你去给黄员外家的小姐送去吧。”沫冉听了我的话,乖乖的拿了两盒‘红晕’出门了,只剩下了苍墨还在摆弄着桌上的胭脂。
“你到底是为什么,明明知道我是个刺客…”我刚转过身,准备去拿些绣品,苍墨倒开了口。
我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的说:“不是说了吗?我是有条件的。”
苍墨低下头,不再说话。
“你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现在要你去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
“你帮我去找一只通体纯白的猫。你不是苗人吗?应该懂得问猫术吧?”
苍墨一愣,随即看向我,眼里多了丝警惕,开口问道:“你要问猫?做什么?”
“找一幅画,叫做《水墨》。”既然已收留了他,又要他帮忙,也不怕告诉他实话了。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自己的意图。
“哼,这画还真是宝贝啊,竟有那么多的人要找…”苍墨一声冷笑,低低的说。
“那么多人?你知道的还有谁吗?”这事除了帝上,应该没有人知道啊,帝上说过这对于现世也是一个惊天的秘密呢,怎么会?
“没什么。既然如此,我会帮你。”苍墨说完,收拾好胭脂便除了门。
我看着他的背影,怎么就觉得有些悲哀呢?我可以感觉到他明明对这件事是厌恶的…不过,他口中的‘那么多人’到底指的是谁呢?天空出现了一丝神秘莫测的红晕…
到了晌午,苍墨依旧没有回来。沫冉问我苍墨去哪儿了,我只是回了句他替我去办了件重要的事,沫冉嘟了嘟嘴也不再深究了。
到了午后,我便开始张罗问猫用的东西了,沫冉和小七奇怪的看着我收罗了一些龙涎香和灯草却也没有多问。他们其实都知道,我做的一切其实都为了找到那幅画,只不过手段不同,根本不重要,也不需要知道。
我忙着自己的事忙了一整个下午,而沫冉和小七则照顾着店里的生意,也是忙忙碌碌。所以直到日照夕桥,天幕被重重叠叠的光晕染得泛红时,我们才发现苍墨一直都没回来。
我感到有些不安了。其实我本身对问猫术并不熟悉,只知道这是苗疆的巫术。因为猫是有灵性的,所以通过问猫可以知道你想知道的任何事。难道说,这问猫术里有我所不知道的隐藏着的威胁吗?我想起苍墨离开时的眼神似乎有些纠结,该不是真有什么让他困扰的锁结吧?
到了天全黑下来的时候,苍墨还未回来。我坐在红木椅上等着,沫冉和小七也焦躁不安,我让他们先休息,可他们俩也坚持要等苍墨回来。我们三个就点着灯守门,茶泡上了又凉,几次繁复,摇曳的烛火成了街上唯一的光亮等待着归家的人,可那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苏姑娘还不关门吗?已经三更了,姑娘家的不安全啊。”打更的更夫提着灯笼经过,发现了我们三依旧点着的灯火,好心的向我们劝戒道。
“是啊,还没呢,我家少爷还没回家啊。”沫冉柔柔的答道,声音里却有几分颤抖。
更夫走后,沫冉回过头看我,眼里满是犹豫和担忧。其实我也知道,沫冉是喜欢苍墨的,他待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是有感情的,他现在不知下落,又是为我去寻猫,我又如何能不担心呢?
灯点了一夜,三人未寐,苍墨未归。
“明歌,我去找找他吧…”沫冉靠在门边小声的说。
“你去哪儿找他?再等等,兴许已经在路上了…”我轻抿了一口茶,话虽说了,可心里也没底。
这一等,又等了一天…依旧如昨日,我们在晚上点上灯,静等他的归来。
更夫经过,看了我们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时间慢慢的走,夜风在门前的树间穿梭,摩梭着叶子,悉悉索索的…
当天刚刚露出了鱼肚白的时候,我们等的人终于回来了。
苍墨怀里抱着一只通体纯白的猫,温顺的靠在他怀里。少年看上去很疲惫,蓝色的眼眸里有了些许灰色的沉淀。沫冉赶紧迎上去,扶住少年。
“你回来了。。”我开口。
苍墨怀里的猫顿时睁开了眼睛,竟是如血般的红色瞳仁,带着一丝诡秘。猫看向了我,应该说是直直地盯着我。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好像看到了那猫在笑?!
“这是水瑶。”苍墨说着,把猫递了过来。
我刚伸出手,那猫竟一跃跳入了我的怀里,身子还向里靠了靠,然后又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的手心涔涔的发汗,因为这猫的身体居然是冰凉的,不带着一丝温度。
苍墨疲惫的去休息了,沫冉和小七也终于放下了心,回头睡觉去了。我煎了恢复元气的药端到苍墨房里,那唤作水瑶的白猫一刻也不停的跟着我走来走去。我把药放下,坐到了苍墨的床边,本想叫醒他先吃药的,却发现他谁的很沉,呼吸很重,看来真是累坏了。我正准备离开,水瑶倒是一跳,跳到了苍墨身边,靠近了他的右臂。我一看,才发现苍墨右臂上的伤口迸裂了,血已经把衣服渗透,而水瑶正在舔舐苍墨臂上的血迹。过了一会儿,水瑶停下了,转过头用它那血红的眼盯着我,似乎还有一丝愤恨。
我吓了一跳,赶忙下楼找了些金创药又回去。这时水瑶已经趴在一边睡着了,又显得十分温顺。我愣了愣,刚刚也许是错觉吧。我小心的帮苍墨撕开衣袖,狰狞的伤口露了了出来,我心头一紧,然后又给他上了药。苍墨皱了皱眉,倒吸了一口凉气,人却依旧睡着。那伤口很痛吧,原来还没恢复好,那其实问猫的事可以再缓缓的…
那时已是晌午了,我匆匆下楼,开了铺子张罗生意。水瑶也跟了下来,不过一直怕在榻上睡觉,很是温顺。有几家年轻的小姐来了,挑了几盒中意的胭脂后注意到了在榻上的水瑶。
“苏老板,那只猫是刚买的吗?很可爱啊。”其中一女子笑着说,同时还靠近了水瑶,想去抚摸一下。
我还没出口制止,水瑶已张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