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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贱人,你也会有心?你也会知道在乎自己的孩子?那满儿呢,你为何在下毒的时候,不想想他只是个孩子,只是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孩子啊,你这恶毒的贱人,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居然能痛下此手。”宫老爷痛心疾首的怒嚷。
“哈哈哈哈哈……”好半晌,瘫坐在地上一直不啃一声的林烟雨忽然发狂的大笑起来,随即抬起头,一双嗜血阴冷的眸子冰冷的刺向宫老爷:“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宫远道,你真的好偏心,宫少谨是你的儿子,我的儿子就不是你的儿子吗?少初他已经十八岁了,就因为他只是个庶子吗?
你居然还让他上什么学堂,你分明就是想将他故意分开好让你的大儿子毫无后顾之忧的继承宫家的家业,是你太偏心了,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我这么做,只是为自己的儿子争取,这有什么错?什么错?”
“你的确大错特错,学堂是我求爹让我去的,而且我一点也不想接管宫家。”昏暗处,走出一道高瘦颀长的身影,月光的投射下,众人看清那儒雅的脸上正清清楚楚映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恨和冷。
迎上林烟雨狼狈闪烁的眸光,他冷冷的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更不如,因为他的脸上清清楚楚的映着深刻的痛恨、厌恶和鄙夷,毫无感情的话一句句鞭笞而下:“因为我不想在这里家里看到你,因为你让我觉得恶心、肮脏,你根本不是我的母亲,你只是一个没有人性的魔鬼,因为你的自私,如今便要将这一切错误都推到我身上吗,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爹亲生的吗?”
062。赐婚【首发文字版VIP】
宫少初不是宫老爷的亲生儿子!?
这句话的爆炸性极其强烈,如同一颗巨石,毫无防备的重重投进了每个人心湖,激起了千万层的惊涛骇浪。
“初儿……”林烟雨和郭大夫骇然傻眼,惊愕的同时开口,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早就知道了这个被他们隐瞒了快二十年的惊天秘密。
无视众人诧异的目光,宫少初几近麻木的说道:“九岁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有爹疼有娘爱,兄弟姐妹对我又好,经常跟我玩,但是,这一切的幸福却在九岁那年被无情的终结了。”宫少初的痛眸中迸出盈光,嘶哑着嗓子继续陈述着。
“那年刚好大娘怀了小弟,我听到消息很开心,想去找娘第一个告诉她,却在门口听到了我这一辈都无法相信的事实,我竟不是爹的亲生儿子,而是这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的孽种,这样一个骇人的消息,几乎将只有九岁的我生生撕裂,我害怕着,逃避着,一直欺骗自己还是那个幸福的孩子。
但是每每,当你有意无意的以身体抱恙为借口将这男人叫进府来的时候,我却总忍不住抱着最后一丝虚无的希望一次次的偷看偷听,企图从你嘴里听到否认,告诉这个男人你搞错了,我是爹的孩子,但是,我每次看到的却是你不知廉耻的与这个男人狼狈为奸,yin乱放荡的画面,而我却要在你们的苟合中一次次忍受着心脏被撕扯的痛楚却要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恨,我恨你,恨这个男人,更恨我自己,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自己是个孽种,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自己像只丧家犬一样根本不容于这个世界,所以之后,我便要求爹将我调到学堂去学习,直到十八岁我都不想回到这个家面对你。
大娘大哥大姐对我都很好,我不想让你伤害他们,所以每当你生出毒计要害他们的时候,我总是偷偷拿小纸条暗示他们让他们小心,而当我发现你们竟串通用毒药害小弟的时候,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想告诉爹,但又不敢,怕爹知道我不是他的儿子,怕从宫家所有人眼中看到鄙夷厌恶,怕他们永远都嫌弃我,看不起我,甚至恨我。
当时的我只是个孩子,我能做什么?你让只有九岁的我天天承受恐惧与心痛的折磨,看着小弟一天天变的痴傻我对你的恨也在一天天增加,对自己的懦弱无能不能帮助小弟更加痛恨自责,好几次我真的好想自我了结了,但我又怕你又想出什么毒计会杀了大姐和大哥,所以我不敢死,我只能苟且偷生,每天都活在生不如死中。
爹,请允许孩儿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你永远是我心中唯一的父亲,今天这一幕是我筹划的,是我让人去找你看清这对yin荡不堪的奸夫淫妇的真面目,如今我该做的也都做了,终于彻底解脱了,再也没有遗憾了,我欠宫家的恩,来生做年做马报答你们。”
话落,在众人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一把匕首没入宫少初的心脏,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裳,像是开闸的水龙头,奔泻不止。
“不……初儿!”看着儿子在自己眼前亲手自尽,林烟雨彻底狂乱崩溃,他连滚带爬的跑到儿子身边,哀嚎恸哭:“不,我的孩子,不要死,娘求求你,不要死你是娘的唯一,娘不要你死,不要你死……”声音句句哀鸣,声声泣血,似啼血的杜鹃,说道最后已变成了最卑微的祈求。
宫少初奄奄一息的睁开一条细缝,看着眼前这张悲恸哀吼的脸,不断溢血的嘴角声声吐出冰冷刺骨的三个字:“我恨你。”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头一拐,手臂歪斜的垂落地上,永远没了气息。
到死都不肯原谅她,就连最后留给她的仍是那摧心裂肺的三个字,林烟雨的模样已然癫狂,痴痴傻傻的抱着宫少初的身体不肯撒手,就连郭大夫上前两步想看看宫少初的脉搏,都被像疯狗一样的她狂吼烂打开来,这一刻谁要是敢上前一步碰他的宝贝儿子,很可能会被生生撕咬下一块肉。
宫老爷悲痛的转过身去,模样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凄凉万分:“将这个疯女人拉开,把少初的遗体搬进灵堂,明日以宫家二少爷的礼仪风光大葬。”
说罢,像是用尽了一生的精力,脚步踉跄蹒跚的离开了,苍老的背影在月色的照射下,格外的萧条凄凉。
“不……你们不准动我的儿子,你们谁也不准碰我的儿子,我杀了你们,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们,初儿……初儿……”
林烟雨被几个下人抓扯着,仍然力气惊人的狂踢猛踹,面目狰狞,蓬头垢面,瞬间像是变了个人般,彻底的沦为了疯婆子。
宫少谨亲自动手,将弟弟的遗体抱起送往灵堂,看也没看林烟雨一眼,也许死对于少初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他不再活在痛苦中,不再为自己的身份终日不得安宁,不用再为自己的血亲做的任何错事自责痛苦,他解脱了,也希望下辈子他可以选个好人家,做个一辈子真正幸福快乐的孩子。
“噗……”一口鲜血溅到了宫少谨的手上,他转过头,看着用发簪自我了结的林烟雨,眸光沉敛。
众人松开了林烟雨,她像滩烂泥般瞬间趴跌在了地上,目光仍然痛楚悲鸣的死死望着儿子的遗体:“初儿,不……不要恨娘,娘这就……这就去陪你。”
最后一个字说完,林烟雨又狂喷了一口血,伸到一半欲抓住宫少初衣角的手像电影镜头中的慢动作缓缓垂了下去,头一厥,也彻底没了声息。
“啊啊啊……”亲眼目睹爱人儿子惨死在自己面前,郭大夫狂冲而来,猛的抱起林烟雨的尸体发狂的摇晃起来:“雨儿,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你答应过我,要跟我在一起一生一世的,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抛下我,为什么?你起来好不好,我保证永远都听你的话,你要谁死我一定毒死谁,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如今的郭大夫也不过只是个寻常的男子,一个痴情为爱人的男子。
他紧紧的抱着林烟雨,动作从原先的癫狂到慢慢平静下来,只是一双胳膊始终不肯松开,像哄小孩一样亲亲林烟雨的额头,抚抚她凌乱的鬓发,然后整个身子猛的一震,头一歪,抱着林烟雨倒了下去。
嘴角开始缓缓渗出漆黑的血液,众人明白,郭大夫已经服毒殉情,这个痴情的男人,无论林烟雨怎么对她,仍旧不离不弃,就是到最后一刻,仍然死死的抱住爱人不放。
宫念之深吸了口气,抬头闭上眼,徐声说道:“将他们好生安葬了。”
宫家在一夜之间,像是被套上了黑暗的诅咒,死寂弥漫了整个大厅,口气都难忍的几乎让人窒息,尽管众人都已经筋疲力尽,却没有一个人睡得着。
夜已经很深了,众人全都坐在灵堂内,闭着嘴巴一声不吭,沉默是共同也是唯一的气息。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天际开始渐渐吐白。
“爹,天一亮我便动身去龙骨山找狱王要血灵果。”只有火烛窜烧寂静的没有一丝声响的灵堂突然响起平静温脆的声音,打破了死气沉沉的气氛。
“不行,念儿你只是一个女儿家,怎么能让你冒险去那种地方。”说话的是满目担忧的姚氏。
“这次要去也该是你哥哥前去,你一个姑娘家实在不宜冒险,且不说龙骨山地势凶险难以闯入,就算进去了,也要过得了那个冷血男人狱王那一关,你一个姑娘家实在太危险了。”宫老爷也不赞同的摇摇头。
“是的,念儿,听爹娘的话,不要冒险,天一亮哥哥便动身。”
“爹娘,大哥,你们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嘛?”宫念之眉心一紧,口气肃然一沉:“宫家现下只有大哥一个完好的男嗣,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是不是想让宫家彻底绝后啊?正如你们所说,念儿只是一个女儿家,若幸,便能取回那血灵果解除掉小弟的毒,若不幸,结果大不了一死,又有何惧?没了我,宫家还有三妹这个女儿,她乖巧懂事,必能代替念儿为二老尽孝,爹娘,大哥,你们便随了念儿的意吧。”
宫念之一番话,虽然大家都知道,却没人敢说出来,因为他们生怕说出来,面对的结果便是生离死别,宫家已经伤痕累累,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波折,哪怕只是一个细小的磕碰,都容易让现在脆弱的宫家彻底崩塌。
姚氏已经止不住哭呛出声,拿着绣帕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如果非要一个人死才能换回满儿,那便让我去吧,我已经一把年纪了,只要能看着你们几个安全无忧的长大成人,我还有什么遗憾?老爷,天亮便让我去吧。”
“娘,你身体本就不太好,怎么能舟车劳顿去那龙骨山,还没到那,只会先将你的精力消耗殆尽。”宫少谨断然拒绝:“爹,别再犹豫了,正因为我现在是宫家唯一安好的男嗣,那我便更应该为宫家撑起一片天,我有责任保护弟妹的安危,更有责任让宫家重新振作。”
“不行,谨儿,娘不能让你去冒险,娘害怕看到……”姚氏痛哭出声,她的小儿子已经奄奄一息,处在生死边缘,随时都可能离她而去,她怎么还有那个勇气再去面对大儿子遇害的消息,她一定会受不了,她一定会崩溃的。
宫老爷眉心紧锁,见母子两为谁去送死争论不休,终于忍不住怒喝出声:“都别吵了,满儿的事我自有打算,你们累了一宿了,先去休息吧。”宫老爷挥挥手,满脸不耐,示意众人都离开。
如果非要死才能换回儿子的命,最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