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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见过咳得这般厉害。
“怎么咳得这么厉害?身上可有什么药?”
夏之兮伸手自袖中套出亦白玉瓶子,钟沁拿了便取出药丸给他服下。须臾,夏之兮方才平静下来,只是气息微弱,隐隐带着满满的疲倦。
钟沁不由放柔声音道:“你睡一会儿,我在这儿看着。”
夏之兮微微笑了笑:“劳烦你了。”
待夏之兮睡下,钟沁站起身来,朝周围看了看,好在一侧便是一排青果树,她轻功如今难以施展,只好爬着上树,再下来时,手上已戳破几个动,渗出血来。
青果味微涩,钟沁一口气吃了七八个,才觉得微有饱肚。
夏之兮再醒来时,钟沁已寻了一瓷碗,装了水递给他。夏之兮接过,她又递上青果,指一指一侧的大树:“好在离得不远,树叶不高。不过,这味道貌似不怎的。”
夏之兮微微颔首:“充饥便行。”他俯首而过,却将钟沁的手拉过来,手上拉出的血色横条极为醒目。
“没事儿的,不过一些小擦伤。”如今,她受多了大伤,这样的伤口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夏之兮轻叹一声,自怀中取出金疮药,替钟沁覆上。
钟沁见着忍不住道:“你们古人当真谨慎,出门连金疮药都带着。”
夏之兮听着浅浅一笑:“也并非人人皆如此。”他一顿,又道:“大概因为心中有所准备,手中才有所备着。”
夏之兮外伤并不多,大多是内伤,是以,外表看去,男子不过是面色苍白了些。钟沁又问一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无妨。现下,我们要寻个地方过夜。此处猛兽常有初入,晚间恐不安全。”
钟沁随着点点头。说实在的,她什么动物都不喜欢,什么动物都怕。
钟沁这才知道原来荒山之处,当真有茅屋,无人居住,却依旧留下些家具。想是某某人本欲隐身而退,却又被招了出去。
屋内没有米水,钟沁只得提了水桶打水,又四处巡逻着能不能找到些地瓜甚的。再回去时,天色已暗,钟沁在夜里的路感不好,彼时,四周皆是草木,风吹草动,簌簌的声响在空寂之中尤为响烈。
钟沁站在原地打了个寒战,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揣着怀里的地瓜,她胡乱走了几步,眼见着天色越发暗去,自己却还在荒山里打转。
她穿的偏少,又及寒夜,手脚忍不住打哆嗦。她心中一遍一遍地喃喃,大不了翻个遍,她不信就找不回去。要是碰着什么野兽的,她就丢了水桶,爬树。
想着奇奇怪怪的念头,她居然一时间觉得好笑,不由地鼓起勇气,然而,她饶了半日终究还是没绕出个圈子。
方才被平复的心情一下子被打乱,忽而听得树丛沙沙之声,她心中一颤,顿时不敢再动,却是蹲下身来,双手环住自己。
野兽?怪物?老虎?钟沁赶忙按下心神,不敢胡思乱想。
然则,那声音越发靠近,似有步子践踏于草叶之上,钟沁按下头,心里默念着,不动不动。。
再近及,那声音戛然而止,钟沁心头猛然憋气,直至一柔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钟沁。”
她抬起头来,一一双修长的手已然伸至她眼前,夏之兮微微笑,声音温和:“可是迷路了?”
钟沁默默地扶着站起来,揣在怀中的地瓜一个个滚落,忽而,她猛然将对方一把抱住,竟低低抽泣起来:“我好怕,以为有猛兽出来,刚才出来的时候没注意路子,找不到路,来来回回转了好多圈,还是找不到,我以为今晚得一人呆在这儿过夜了。。”
夏之兮轻抚她的发髻,低低道:“莫怕,现下,你不是一个人。”
钟沁不知道对于古人来说,荒山野岭算不算得一见恐惧的事儿,然而,她心中蓦然的恐慌,仿若夹杂着数不清的原由。
好半响,她才将对方放开,眼睛微红,面色亦出了红晕。夏之兮微微笑,柔声道:“我们回去吧。”
钟沁点点头,拾起地上的地瓜,夏之兮已提过她手中的水桶,她随于一侧,走了几步,忍不住道:“我刚才是不是很糗?”
夏之兮微有失笑,想了想方侧首道:“不糗。”
钟沁扬扬眉毛,皱皱鼻子,低声说:“怎么会不糗呢?我是很少哭的。”要哭也要埋着被窝哭。
夏之兮浅浅笑:“那便是糗吧。”
钟沁一时间觉得夏之兮说话总是忽悠人,他素来不计较话题如何,一般而言,恁是再有气的人,大概都会软下声来。这人说话句句让人,却句句叫人分神。
“你怎么会出来找我?”
夏之兮微微侧首,笑道:“你出去寻东西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天色已暗,我想定是忘了路子。”
对方温言而语,她心中慢慢平复,这时方才注意到夏之兮面色又较处时差了几分,当下不由地骂自己几句,又叫人不省心。是以,便不再多言。
二人回屋,钟沁开始生火,也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怎的,三下两下便点着了。
半夜时,夏之兮忽而起烧,热度极高,钟沁连着一夜都未合眼,轮流着替对方换湿布,及至累至极,冷不防在夏之兮床边睡去。
夏之兮醒来时,已出了一身汗,他方睁开眼,便见一人趴在床沿,一手捏着布条。他慢慢支起身,低叹一声。便起身将人抱至床上,才要离去,女子已然从梦中惊醒,眼神尚且朦胧,却是一双手抓着他的下摆颇有力道。
夏之兮微微笑,温和道:“你先睡,我去煮吃的。”
钟沁大概是听懂了,又大概是实为困顿,一下子又朦胧睡去。
再醒来时,钟沁一下子没见着夏之兮,又是慌张跳下床,却见男子在厨房内忙碌,她心中松一口气,彼时,夏之兮正转身,见着她,便是浅浅一笑:“可醒了?”俊雅的面庞竟是夺目。
钟沁点点头,忍不住又问:“你现下觉得如何?”她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自落下山后,已然说了七八遍。
“无它不适。”夏之兮不知从哪处寻来的大米,竟端了一碗白粥与她,钟沁看一眼粥,困惑道:“这荒山野岭,你哪里找来的大米?”
夏之兮指一指外间,笑道:“昨日你翻找时,忘了找那处。想是前一段日子正有人住过,留下些白米。”
钟沁接过碗,大概是饿了,三下两下就解决完,她忽而似记起什么,道:“你这几天都不曾吃药,又受了内伤,怎么会没有发病?”
她继而一顿,瞪大眼睛看向对方:“你又在吃那要人命的药?”
肯定是了。要不是拿药,恐怕在武当山上较量之时,也支撑不住。
夏之兮微微笑,并未答言,钟沁心中顿时一凉,须臾才道:“你不是答应我以后不吃了么?”
夏之兮轻叹一声,慢慢道:“若是不吃,怕之兮早已没命。”
“可是。。”钟沁似轻有语塞,只是低低道:“这样又有什么区别呢?”
第一百零七章归期即近遇故人
因夏之兮身子尚且虚弱,只得在呆上一日。
钟沁不敢一人再去打水,夏之兮与她一道去,一路上,钟沁一言一语不断,絮絮叨叨,又谈及夏之兮手下的亦初与凤寒,十分苦恼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两位,这两小孩,时时不买她的帐,总是一脸冰冰冷的。
夏之兮笑回道,亦初凤寒皆不大露感情,并非恼你,只怕心中感激,亦不会说半分。
钟沁想着感激是罢了,只是她这个人喜欢笑脸相迎,面对着冷冰冰的表情,她大概是习惯不了的。
钟沁嘟囔几句,继而又说,何时给暮夜紫烟办喜酒,待到那时,她可否参和一份。夏之兮浅笑答应,说是此番回去就给两人办了。
钟沁听着心里头清明几分,想是外头的局势,夏之兮大概已经掌握在手中了,他既是断了前路,后头的便交代给楼中之人了。
二人提水回去,夏之兮运功调息,钟沁回厨房做饭,这回,她运气当真没先前那般好,生了半日,方才点着。
夏之兮运功完时,正见着钟沁出来,忽而一怔,女子情绪的脸上印着两块漆黑的炭灰,却是开心地口中嚷着:“开饭啦开饭啦。”
他不由地失笑,踱步过去,待钟沁放好碗筷,他已然撩起袖子慢慢替她拭擦,口中笑道:“怎么把灰搞到脸上去了。”
钟沁一愣,转而红了红脸,不好意思道:“我的生火技术不怎么好…。”
二人相距地颇近,呼吸浅浅,钟沁心中微有柔软,嘴角轻轻翘了翘,便是觉得满足。
两日一过,夏之兮身子渐渐恢复,那日钟沁找了些许野菜回来时,见着月夜等人皆在屋内,她一愣,还未说话,便听得凤寒道:“公子,楼中一切安好。我等已按公子所指示,已传达于各门派,他等亦已接受。”
夏之兮微微颔首,抬眸看向钟沁,微微笑:“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钟沁听着心中不知是甚的滋味,也只是抿抿嘴笑答:“也不算是啦,现在好了,总算不用窝在这里,天天吃白饭了。”
她一面走过来,将手中的篮子搁置在桌上,却是又问一句:“你今日觉得怎样?”
夏之兮笑了笑,微微点头。
“公子,凤寒已备了马车。可要现在上路。”
在再上路时,已是夕阳之时。
马车方才行出武阳,忽而被人挡住,钟沁随着一怔,再看一眼夏之兮,对方浅浅笑,继而便听得外头有男子温和的声音响起:“公子,可否见在下一面?”
是夏景阳的声音,钟沁侧首看向夏之兮,却见他微微勾了勾唇角,淡淡笑,只是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大概,较之于白天,钟沁对于黑夜的印象越发深刻。一行人又赶回武阳,匆匆入住。夏景阳去了夏之兮的屋内秉烛夜谈,钟沁托着下巴,不知是思绪游散了,还是想的入神。
片刻后,她站起身来,手指弹弹下摆,便出门去。
她站在月夜的房门前,彼时,屋内烛火依旧,依稀能看到里头的人影正坐于桌旁,她稍稍犹豫,便抬手叩门。
“进来吧。”那字声音淡淡,也不问是谁。
钟沁推门而入,月夜淡淡瞥过来,并未言语。钟沁心中了然,踱步沿桌坐下,笑道:“月姑娘还不睡?”
月夜斟了茶水,淡淡道:“月夜正在等姑娘。”
钟沁一愣,心中郁闷极了,这古人莫不都是有猜心术?她抬首而起,挑眉道:“月姑娘等我,这么说来姑娘知道今晚我要来。”她眸光一转,笑道:“那么,想必姑娘也知道我想问些什么了。”
月夜并未言语,一双眸子静然如水,眉目亦随着带几分淡然。钟沁微微笑,将茶杯举了举:“即便茶水已冷却,却还是叫人忍不住喝一口。”
月夜忽而将目光放向钟沁,像是笑了笑,低低言语,似是喃喃:“是么?”她收回目光,竟一时不知如何说。
钟沁本无心追究,只是想将始末抓个明白。“月姑娘,我们一路来武阳,都是你向楚链报的信?”她开门见山。
“你既是知道,又何必再来问我?”
钟沁笑了笑,道:“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何夏之兮一开始没有发现。”她放下茶杯,道:“月姑娘,我虽然不知道你和楚链有什么纠缠,眼下,你既已是为公子办事。。”她不在说下去。
月夜冷笑一声:“钟姑娘,你的意思是莫再害公子?”她淡淡看她一眼,继而微微垂下眼帘,低声道:“你以为现在公子还不知道?公子的心思素来缜密,只要你想得到的,他已然越发明白…。”
钟沁听着一怔,心中不由地苦笑,她叹一口气,慢慢道:“月夜,你大概是不明白。女人有时候是最懂女人的。很多时候多情的人,总是无法控制自己。情字陷得越深,越发不可自拔。女人犹是如此。”所以,往往而言,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峰会,女性的面孔总是偏于少数。感情用事,如何不叫人心存忌讳?
月夜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