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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沁一把扶住少年的手臂,若是如今说避讳,她当真没多想,少年小她多岁,她现代的时候有个表弟,也十七八岁,每每见到她时都喜欢粘着她,要与她切磋太极。对于这件事,钟沁是十分头疼的,那少年下手从来都往着胜利的目标走,钟沁每每被敲一鼻子,猛烈的时候,还抽过鼻子。对此,钟沁觉得十分丢脸。
那少年听着这话倒也不反抗了,只是稍稍与钟沁错开了些距离,声音里还是十分疏离:“那,劳烦姑娘了。”
钟沁一笑道:“你也别叫我姑娘了,我叫钟沁,你可唤我名字。”
念青一顿,低头不语,两人走了片刻,钟沁十分苦恼地发现方才她一口气提着轻功乱窜,如今居然失了东南西北,这片林子也不知长在哪个角落,钟沁攒起眉头,低声问道:“你可熟识这里的路?”
念青听着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
钟沁越发觉得苦恼:“你为何不早说。。。”如今两人转了老大一圈还在林子里头。
念青心中却道,我以为你是领着我去某处养伤。
两人再回岷江城时,天色越发昏暗,大概是要下雨了,钟沁将人送进自己的院子,好在院子里有两间屋子,如今还能腾一间出来给念青。
钟沁/炫/书/网/整理了床铺,将人扶回床上,见着念青依旧面色未曾有好转,忍不住问一句:“方才我见着你也不过受了皮肉伤,如何竟是这么严重?”
念青躺下身,淡淡回道:“方才我左胸受了一掌,气息不稳,如今经脉皆有所受损。”
一掌?钟沁瞪大眼睛,口中已然道:“那莫不是会费了武功?”
“那倒不会,方才那人出掌时掌力未曾用足内力,只要调养几日便足够了。”
钟沁听着当真感叹古人的身体当真结实,即便如此,她还是略有些不放心:“要不,我去请个大夫来给你瞧瞧?”虽然说,她很穷,只是做好人做到底吧。
念青想了想,才道:“不用请大夫,劳烦姑娘给在下抓些药来。”
“可要什么药?”
念青一下子报了六七种,钟沁听着记着,走了几步还是回过头来,硬着头皮问一句:“你身上可有银子?”她问完,便又接上道,“恩,我眼下手中比较紧,恐不够支付药钱。”
念青听着亦微微窘迫起来,从袖中拿出一淀银子,钟沁赶忙上前接了,心头舒一口气,随即扬起笑容,温和道:“你在这好好歇着,我给你抓要去。”言毕,便出了屋子。
第八十三章
钟沁正在铺子里抓药,外头忽而大雨倾盆,仿若一瞬间雨点倏然急急而下,落在青色的砖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顺着屋檐的檐角滴滴答答,路上正赶着的行人却不匆匆来回,持剑者大多步伐稳然,外衫隐隐生出几许湿意,倒似全然不曾察觉。
钟沁在铺子里止住步子,望一眼外头的行人,不由地讶然几分。原是这才叫做淡定啊,钟沁微微笑起来,竟念起现代的时候,大马路上街道上,碰上个下雨的时候,人人都掩不住狼狈,即便手中撑着伞,面上的脸色大多为急躁。
她捏了捏手中的药材,微微垂下眼帘,这么多天过去,每每想到现代的情形,总发觉那一股莫名的喜忧,一来心中】恍【书】然【网】而知,原来现代的时候有那么多值得怀念的事,二来,又忍不住念及父母。
她心中的皱褶那么地平缓,只是十分不小心地,偶尔有个起伏。她想的微有走神,外头的雨下得越发大,偶尔有一两个进铺子来抓药,一抓完便冒着雨走,钟沁一时间十分踌躇,这雨太大,上回淋雨发了烧,她还记着,这次倒是心中提了忌讳。
那掌柜的见钟沁呆在铺子里半天,只是看着外头的雨发呆,便将挂在左角落墙壁上的纸伞取了下来,伸至钟沁跟前:“姑娘,外头雨大,你打着我的伞回去吧。可莫淋坏了身子。”
钟沁听着,心头一动,接过道:“那多谢掌柜的。一会子我回去了,便将伞给您送回来。”
铺子的掌柜的姓张,因这药铺子驻于岷江主街上,钟沁每每去客栈吃早饭便要经过这儿,张掌柜的是个颇有医者风范的老年人,一头发已微微泛白,眉目慈爱,让人忍不住生出几许亲昵,这岷江之人,大多有着江湖上所谓的“深藏不露”的本事,钟沁见着城中之人皆喜欢在张掌柜处抓药,有染疾者若是请不起大夫,也会找张掌柜的瞧上几眼,虽不能治根本,然而,却缓解了不少穷人的苦处。自然,钟沁本是不知的,只是她去的那家客栈的伙计,常常提起。
张掌柜摆手道:“不急,不急。隔日顺着带来也成。这雨大,姑娘家的都不大喜欢出门。”
钟沁听着笑了笑道:“我方才见着街上的人到全然没有下雨淋雨的感觉,雨中步子健稳,也不打伞。”她提提自己手中的伞,“若是换成帝都,街上的伞都能开成一片花园了。”
张掌柜的捋了捋并不长的白须,亦笑道:“姑娘来自帝都,自然是不知道岷江这一代乃江湖人长居之地,江湖中人大多体力健壮,内力深厚,淋雨也不过鸡毛之事,自然碍不了事。”
“那江湖中的姑娘家可也是如此?”钟沁实为好奇。
张掌柜的听着这话颇觉得乐呵,笑道:“姑娘莫不是偷偷溜出来的?”钟沁一愣,微有顿住,那张掌柜的又已继续道:“行走江湖的人,大多有些本事,若是只有个拳脚功夫,也只有呆在家里的份。姑娘初入江湖,莫将江湖精彩纷呈给听去了,却将凶险给看轻了。江湖中拿的是刀子说话,姑娘往后若当真想涉入,也需万分小心。”
钟沁对于这一系列的话听个半懂,心中虽然也明白“江湖险恶”四个字,只是,是是非非总归是十分复杂的,张掌柜的点不清楚,她也问不明白。
钟沁朝张掌柜的道了谢,才撑伞出去。彼时,街上已有些许积水,钟沁穿着布鞋,才走了几步,脚尖已然蒙上了一层水渍。
她加快步子,抬脚走了几步,听得后头有脚步声渐渐靠近,落地之声甚是轻微,再夹杂着稀稀落落地雨声,几近将后头脚步的声响掩盖。
钟沁心中微有冷然,脚步凌乱起来,方才听着张掌柜的话,又念及自己救的那少年才被人追杀,她一下子】恍【书】然【网】自己大概是堪上了什么不该揽的油。
她微有沮丧,又颇为惊慌,听着脚步声还不止一人,念青还受着伤,她若是再回自己的院子,恐是两人都得落个丧命的下场。
脚步越发靠近,带些急促,钟沁左脚一转,便拐进另一条道子,彼时,巷子里人烟极少,钟沁颇为后悔选了这么一条偏僻的路子,将手中的药材往自己胸前捧了捧,那一瞬,仿若自己置身于某个剧本的环节,只是她心中的恐慌远远超过了所有的感受。
后头跟着的几人紧追不舍,钟沁暗暗咬牙,左拐右拐,眼前的建筑物越来越生疏,她心中犹如波涛翻滚。
后头的人终于察觉出几分不对劲,身形如魅影一般掠至钟沁跟前,钟沁左手的伞猛烈地晃了晃,她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只是几步就定住脚步。
果然是方才追杀那少年的几人。
钟沁有些欲哭无泪,一个她都成问题,来五个,她大概连个全尸也保不住。她惊慌地抬起头,勉强笑道:“几位大侠,你们有何贵干?小女子见着各位甚是面生,莫不是大侠们寻错人了?”
一人露出的双眼目中冷然,连半个字也不想多说:“人呢?”
十分干净利落,钟沁面有委屈,五人中另一人已不待她磨蹭,一把长剑搁在钟沁脖子上,金属的温度在初冬之时越发冰凉,才接触肌肤钟沁觉得凉意袭人,忍不住打寒战,这回事第二次被架着脖子,只是,并非回回都能入上次那般幸运的。
“说。”架着她的脖子的人生生逼近几步,钟沁觉得刀子已然进了肉中,她能感觉到生生的疼痛。
她笑不出来,却是微微偏过脑袋,低声道:“你们这般架着我,我如何带你们去?”
那人将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微微离了几寸,又冷声喝到:“莫给我耍花招。”
钟沁低头不语,她心中是滋味万千,慢慢地挪开步子。手中的伞已在方才那人出刀时被带落,钟沁只觉得雨水直直地往衣领中灌,冷得她直想哆嗦。
然而,她是不识得这里的路的。岷江的胡同极多,胡同中又有大大小小的巷子,且总有十字的交叉口,错开的道路七七八八,若是不在这儿住上个三四年,大概是怎么也认不全的。
忽而,一人将她提起来,直直掠上屋顶,手中的刀依旧不离她的脖子:“沿屋顶走。”
钟沁一怔,随即略有明白。
那些人知晓钟沁轻功极佳,也不敢放松警惕,五人连成一战线,几近将钟沁团在中间,约莫一刻钟,那把刀子又在钟沁脖子上深了几寸命中亲倒吸一口气,索性不动了,那人看她一眼,森然道:“姑娘是不要命了?”
钟沁咬咬牙,道:“你们凭什么要挟我?本姑娘想救谁就救谁,人既然是我救回来的,我如何能这般让你们带去?”
“既然姑娘这般说,那么我等只好先杀了姑娘再去寻那小子。姑娘坏了我家教主的事,我等如何也不能让姑娘一走了之。”
钟沁已然不知如何招架,心中苦笑,她居然要死的这么冤枉。这江湖果真是险恶啊。只是,为何有这般多的人留恋?若是有朝一日,她可以在某个地方定居下来,就这么过过日子,想必也会觉得无趣吧?
那人长剑刺向钟沁胸口,钟沁避过一招后,又险然接过两招,后一招让人从身后刺入,彼时,她身子微微向后仰,如散了架子的风筝,自屋檐坠落,只是钟沁的知觉尚在,那种刀片刺进胸口割肉的痛楚排山倒海,只是,这样的死,委实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五人见着女子下坠,便速速施展轻功离去。
三更之时,月正圆,清亮的月光如银色长带一般倾泻而下,青色砖瓦上打了一层薄霜,衬着月色,隐隐带出几分寂静的凉意。
一院落里,青衫少年微微蹙眉,长袖微微卷起,对面一白衣少年亦蹙眉,眉宇间微有担忧之色,两人静默片刻,庭寂空空,半响,青衣少年才开口道:“你先回楼中,此事我还要调查清楚,方才能有着落。”
白衣少年顿了顿声,才道:“天山教虽杀人狠厉,然而若是亦非无缘由。。。”
“我如何知道?”青衣少年微微苦笑,“若是我当真有所冒犯,也不会半点印象都不曾有。”
白衣少年默然,忽而面上又露出几分复杂之色:“你说,是那个女子救了你,如今她受伤颇为严重,你。。。”他忽而又顿住,一双清亮的眼睛看向屋中。
青衣少年叹一口气道:“她此番受伤也是我的原由。。。”
“你可知她的身份?”
青衣少年一愣,下意识摇头道:“不知。”
白衣少年一时噎住,半响才道:“若是查不出甚的,便回楼中来吧。”
青衣少年微微点头:“也好。”
第八十四章结拜之宜喜人心
天气大好之时,念青替钟沁搬了靠椅在院子里晒太阳,暖洋洋的光线照的人亦暖烘烘的,钟沁顿觉惬意,昨日半夜十分地疼痛仿若已过去许久。那日被刺中胸口,钟沁的旧伤复发,一连睡了五六日方才醒来,醒来之时已见着念青端药进她的屋子,彼时彼景,钟沁心中无不感叹,自己的命原是这么的硬,又念及这些日子以来接二连三地被刀子划破肌肤,心中的颤意生生蒙出几分。
昨夜伤口忽而剧痛,她半夜痛的醒过来,汗水在额间滴滴答答,衣襟湿了一半,直至天明那疼痛方才慢慢消退。待念青再端着药水进来时,钟沁正闭着眼,额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