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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舒云这一听,心底咯噔一下,这方柳儿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这么长时间,平日她便是极为勤快,手脚从不停过,如今这还债的节骨眼上更是不可能忙里偷闲,找都找不着人,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傻子在一旁不停的打着哆嗦,仿佛预感到什么,这孩子人傻,可是都说人傻却又是最通透的,认识他这么久,哪见过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这般一想杜舒云更是着急了,叫上李默和王胜两口子,一起跟着小傻子沿着平日方柳儿经常走的路线四处查看。
昨天夜里下了些雨,山间小路都是滑石和泥土,路有些滑,有几次杜舒云不小心都快绊倒了。
一群人一路上叫喊着方柳儿的名字,一边仔细查看,怕她走这小路时不小心滑到缝里。
方柳儿在中坪村没什么经常走动的人家,唯有些接触都问过,都说没见过她,只有一个村夫说早上放羊的时候似乎是见这么一个人挑着木桶去打水,当时天很暗,走得又是摇摇晃晃的,还把他吓了一跳。
大家伙找了一圈不见人,又听这么一说便是肯定方柳儿必定到过河边挑水,于是便是沿着河找了起来,杜舒云不知为何心里直蹦蹦跳,明明穿得很暖和可是也忍不住一直瑟瑟发抖。
一旁的小傻子更是哭得跟个泪人似的,饶是小肉包怎么哄,他都跟听不到似的,边抹着眼泪边那嘶哑的叫着姐姐,不管旁人怎么劝,他都不停止,似乎不把嗓子喊破不罢休一般,惹得大家伙更心疼了。
大家伙一直沿着河边走,却是没看到半点踪影,正想着是否要放弃河边的搜索,兴许方柳儿被哪家拉去做客,或者半路受伤了到哪养伤去了,可这时便是听到前面有人在尖叫。
“来人啊!出人命啦,快来人啊!出人命了!”
大家伙一听撒腿往出声的地方跑,尤其这小傻子也不知道突然哪来的劲,竟是跑了第一个,直冲冲的往前奔,杜舒云落在后面,刚看到那喊叫的人背影,先是听到小傻子凄惨的叫了一声姐——
紧接着便是听到扑通的落水声,顿时一片混乱。
杜舒云上前一看,小傻子跳进冰冷的河水里,挣扎的要往深处走,这里的河水并不是很深,而且河水清澈见底,杜舒云隐约看到深处浮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那竟是一个人!
看清那衣服杜舒云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死者正是方柳儿!
李默拉着小傻子往岸上拖,可那孩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劲愣是挣开了,拼了命要往方柳儿那走,无法李默只得跳进水里把他硬是抱上岸去。小傻子不停拍打挣扎着,河里石头滑,李默穿得又厚实,灌了水十分笨重,小傻子又不知哪来的爆发力挣了几次,连带李默摔了几次,呛了好几口水才把人拽上岸去,上了岸还不老实,一直挣扎着要往水里跳,这河水冰冷刺得李默都觉得难耐,可小傻子仿佛毫无知觉一般,明明这么小的孩子,李默和王胜一起拽着他才能勉强压得住,可他还不死心在那不停扑腾,嘴里不停嘶吼着:“姐!姐——”
声声厉耳,凄凉绝望。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个大男人把方柳儿的尸首打捞了出来,刚上岸稍微平静的小傻子又是激动起来,挣开束缚直愣愣的扑到方柳儿身上,叫着,“姐,姐——”
声音早已沙哑,人也被水冻得苍白,嘴唇变成紫色,全身不停哆嗦,可叫嚷的字语却字字清晰的打在人们的心里,划过暗淡的长空,尽是寂寥。
虽说傻子不懂,虽说傻子不知,虽说傻子无情?
小傻子抱着他最亲的姐姐,不再吵闹,不再挣扎,只有不断的重复,
“姐,姐,醒醒,回家,回家家,姐,醒醒,回家家,理傻傻,姐,醒醒,理傻傻……”
深知此时应如何动作,可此刻却无人动弹,只有隐约的抽泣声。
“天杀的,这,这是怎么回事?谁,谁害死了我们家媳妇!”
此时丁二婶和丁二狗闻讯而来,一见这死者就是方柳儿,丁二婶惊嚷道。
大家伙都纷纷盯着两人,目光各含深意,只有小傻子依然呆呆的抱着,念着,哭着。
一旁人道:“她是落水淹死的。”
丁二婶讪讪道:“平日她也是这般挑水都没事,平白无故的怎么会落水?怕是有人起的歹心要谋财害命吧?我苦命的媳妇啊,我一定为你报仇……”
里正喝道:“住嘴!方才已经找到沉入河底的水桶,并确认是失足淹死,谁再给我胡乱造谣,危言耸听,这个村子绝不容他!”
丁二婶一听便是不敢再闹腾,方才那伤心劲也不见踪影。
“大过年的,怎么挑个水都能淹死。”丁二狗翻白眼道,语气里竟只听到生气未感受到伤心。
王胜气不过,吼道:“怎么说话呢你!死的是你媳妇!”
丁二狗瞪眼:“这扫把星我还不认得吗!老子的人,老子爱怎么说怎么说,你是什么东西,胡叫些什么!”
王胜顿时被堵住话,气哄哄的把脸歪到一边。
丁二狗望着方柳儿的尸首,桀桀道:“怪不得这几天我手气这么差,原来都是这扫把星害的……哎哟,你干什么!”
李默一脚踢了过去,丁二狗直接飞到一边趴到地上。
“你这畜生!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要不是你这混蛋,她至于失足落水一命呜呼吗,你非但不觉得有愧,竟不知廉耻的说这种话!”
丁二狗怒道:“我怎么了?又不是我把她害死的,家家户户都到这地方挑水都没事,就是这没用婆娘出了事,现在就快大过年了不是给我添堵吗!人家欢喜过年我们家办丧事,这晦气得染一年!难道我就不能抱怨两句吗?不会生孩子,一进门我们家就开始遭噩运,现在死了还被你们这些人欺负,我真他妈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竟然娶了这种……啊!你个孽种,快松开!”
小傻子突然跳了起来,拽着丁二狗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丁二狗拼命想甩开就是不松口,眼睛瞪得圆圆的,嘴里下了狠劲,丁二狗想把他踢开却被一旁的李默给拦住了,两人分开时,丁二狗的手已经被要出血来,手上印着深深的牙印,丁二狗气得只要上来抽打小傻子却被一群人拦住了,混乱中丁二狗又被小傻子狠狠踢了两脚。
“他妈的!你个小孽种!老子好生养着你,你现在反倒咬老子一口!跟你姐一样都是个该死的!”
小傻子一直狠狠瞪着丁二狗,气势汹汹的若不是被人拦着又要冲上去咬人,咬牙切齿骂道:“坏,坏蛋!打,姐姐!死!死!”
丁二婶心疼的看着丁二狗的手,一边朝着里正哀嚎哭道:“里正,你给评评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我们知道这李家家大业大惹不起,可是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们这穷苦人家啊!我们好心好意养着一个拖油瓶,结果呢倒是养出个白眼狼,而且还是这李家教唆的!
这方柳儿又不是我们害死的,凭什么拿这个欺负我们!我们家里少了人都已经够伤心了,凭什么他们一个外人来辱骂殴打我们,还把我们家二狗踢成这样,若是半身不遂怎么办,还让不让我们这孤儿寡母活了!平日他们就没少看不起我们,让所有人都跟我们过不去,现在更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里正,你要给我们家做主啊!不能让恶霸欺负我们家啊!”
李默一听顿时火气窜了上来,一群人赶忙拦住,否则李默这一身武艺打起来可真得又出人命不可。
杜舒云怒道:“丁二婶,你这是什么话?看我们家人老实就把罪名往我们头上扣了是不是?你们家若非做得不厚道,我们会自找没趣?大家伙都是长眼睛都是看到你们家如何刻薄,孰是孰非由不得你颠倒黑白。”
丁二婶插着腰冷哼道:“哎哟喂,读书人就是会说话,死的能说成活的,刚才谁先动的手我们大家可都看得清楚。”
“若非丁二狗说出这般混账话,我们会出手吗!你们家做事不厚道就不要怕人说,我们这村子都是讲理懂礼之人,绝不容许败坏村子名声的人兴风作浪!”杜舒云不甘示弱,在这村子待了几年,早已没刚来时那羞涩模样,要吵起架来,她也可以不顾脸面扯开骂。
“我们做什么让这村子蒙羞了?方柳儿是我们害死的吗?不要欺负我们不懂,凡事可是都要有证据的,否则就是污蔑!”
“不是你们直接害死,也因你们而死!”
丁二婶冷笑,“哎哟喂,嘴一张一合就是个理啦,别以为我们这种庄稼人就好糊弄!”
杜舒云也笑了起来,“平日你做的好事还需要我来说嘛?”
双方对峙,剑拔弩张,僵持难下,正此时却是有人出声打破这僵局。
70、诱骗
“小傻,别哭也别吵,让柳儿姐姐好好睡吧,她太累了,所以想好好睡一觉。”平安蹲到小傻子的旁边,缓缓安慰道。
小傻子恍若未闻,依然哭嚷摇晃着方柳儿,想让她睁眼再看看自己,小傻子虽傻虽是不懂,可是曾经与爹娘分离有过经历,便是明白方柳儿若是不醒,便如同他爹娘一样再也见不到。
“小傻,乖,我们不要打扰姐姐好不好?她生前难得休息,一直劳累做活,受尽欺辱却无能为力,现在就让她好好休息,不再睁眼看这些可恶的人,可恶的事,也用不再面对间接害死她的人。”
平安又道,话语铿锵有力,似乎故意说给某些人听,小傻并未都听得明白,一知半解有些迷茫,望了望丁二狗两母子,又回头继续抱着方柳儿不知思绪散在何方。
丁二婶和杜舒云正是对峙中,两人旗鼓相当正僵持沉默着欲以后发,便是清晰听到平安的话语,丁二婶立刻明白这是背后指着自己骂呢。
“你这死孩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丁二婶吼道。
平安抬眼,淡淡道:“话面上的意思。”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们害死她的!别以为你读了些书考上了童生就能胡乱造谣!胡说八道是要被阎王爷拉进十八地狱的!”丁二婶又转向里正那哭嚷道:“里正,你看看,你看看这家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你方才说胡乱造谣的要踢出中坪村,现成就有啊,而且还无缘无故打了我们二狗一顿,不能因为他们家就可姑息,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中坪村之前童生考试时竟是过了三个,其中一个便是平安,就连纪文暄也得意不已,教学时候越发用心起来。
过了童生之试便是真正的读书人了,一次一个村考上几个别说这片村庄,就是整个县城也找不到多少例子,若今后再能出个秀才举人那更是不得了。
为这大喜事村子里还热闹的庆贺了一番,大家伙以前觉得这读书习字中第都是十分遥远的事,如今竟觉得并非遥不可及的,兴许还是能出一两个长脸的。
这其中最被人尊敬的便是李家,先是杜舒云的教导,后来的纪文暄也是李家找来的,至此对李家更是刮目相看,尤其是考上的人家,对李家那是个感激,平日不管什么事都站在李家这边,有什么好处都不忘记李家。
李家这几天种田养鱼做生意又是赚了不少,成为有名的富户,总总加来在这中坪村颇有声望。
里正被丁二婶搅得头疼,便是望向李默,李家人平日厚道,若非逼急了不会这么指着人骂。丁二婶两母子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