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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爹,却原来是借着带我狩猎的名义,出来跟属下家的女儿幽会……当时我在半山腰上,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林子里搂着美人卿卿我我,下属都被他遣走了,喊破了嗓子也没人理我。”
花九夷有些心惊,可是一抬头这个人又完好无损地在这里,遂安下心来,揶揄道:“恐怕你们家不但惧内,还喜欢偷腥。”
长风列缺笑了,这笑容里却有些决绝的意味:“你错了,当时我就下定决心,若是我不死,这辈子我也不会对不起我的妻子。我绝不要成为像我父亲这样的人。后来我被熊撵着,摔下了悬崖。死里逃生之后,我想进宫见他们。可是,那个时候父亲私会大臣之女的事情已经败露,终日和母亲吵闹不休。谁也,不管我这个八成已经死了的儿子……”
“彼时,我容颜已毁,唯一能证明身份的物件也丢了,在街头沦落了一年才走到京城,一身衣着早就破烂不堪,差点连皇城也进不去。我没有被熊吃掉,也没有落下悬崖摔死,却差点被王宫的守卫打死。我一打听,才知道,这一年来,宫里从来也没出过找我的告示,只直接宣布了我的死讯……”
花九夷心疼地摸摸他的脸:“七岁,流落街头……我七岁的时候还在蓬莱怀里撒娇呢……”
长风列缺抓住她的手,含笑咬了一口:“阿九,你不要气我。我吃起醋来,倒霉的又是你。”他知道她是想哄他宽心。
花九夷抽抽鼻子,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呢?”
“然后,我就对他们俩死了心了。原本想去从军,结果在街头被义父家的一个狗奴才欺负了,我一时气不过,跟他们打了起来。他们十几个大人,打我一个小孩子,那个时候我也弱,更何况在王宫门口受的伤又没钱去治,真是差点被打死。后来义母经过,看我可怜,又心有愧疚,把我捡了回去。”
听到他这么说,花九夷心疼得简直要掉眼泪,也再也说不出俏皮话来了,只在他怀里亲了亲他的喉结,算是安抚。
长风列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又道:“义父挚爱义母,侯府只得一个义母的陪嫁丫鬟,后来被收了房的,也早就去世了。义父义母膝下无子,看我年幼又倔强,便收我为义子。我脸上的伤是一年前的旧伤了,慢慢调理了几年,才好。不过这个时候,我已经戴上了面具。再没有人认得出我了。”
花九夷低声道:“再然后,帛书王室唯一的小王子,就带着这个秘密,一个人征战沙场,成为一代名将,还继承了坎将之位,是不是?”
长风列缺笑道:“是,还娶得如花美眷。待战乱平息之时,一起逍遥四海。”
花九夷给他倒酒。
他接过来,一饮而尽,目中流露出疲惫,道:“其实当初,我只不过是想要父王母后后悔。可是现在,我只觉得累。我觉得我简直不想看到他们,尤其是父王……”他低下头,一笑,道:“母后不知道我就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子,还觉得兵权掌握在我这个外人手中不安全,给我赐了十三名美妾。”
花九夷的手一抖,勉强笑道:“那你是怎么回应的。”
长风列缺低下头来,湿漉漉地舔了舔她的耳朵,低声道:“我道,若无容颜可胜花氏女者,我不接受……”
花九夷一缩脖子,呐呐地道:“那,如果有一天有比我好看的了呢?”
长风列缺抱着她的腰,嗤笑了一声,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老子就说你天下第一,谁敢有意见。”
他们笑成一团。
长风列缺道:“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你可不许说出去。”
花九夷笑道:“你若是对我不忠,我就说出去!”
长风列缺提着酒壶的手一顿,然后坏笑着靠过来:“如此,我只好先将你吃掉灭口了……”说着,手腕一翻,半壶酒全倒去了花九夷身上。这是从刚才她开始宽衣解带起,他就一直想做的事情。
花九夷惊呼一声,就要跳起来,奈何被他用力按住。她道:“我已经沐浴过了!你把我弄成这样,我……”
长风列缺将酒壶丢去一边,笑道:“反正等一下也还要洗。”
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花九夷涨红了脸,呐呐地道:“这,这是要弄脏床单的啊……”
“那就……不去床上!”
啊?
烛火熄去。长夜正式降临。
饶是长风列缺百般不情愿,如今的形势,也容不得他不回京。战事已经告一段落,也不需要急于部署来年,他一个“外人”,手握重兵,却常年居于便边疆不肯回去,实在是说不通。更何况,国主已经将入驻元帅府的十三美姬全都撤走,算是给足了他面子。他再要推脱,实在有不识好歹之嫌。
待边城事宜大抵安定,长风列缺决定留殷雷留守,带着青墟回京。谁都看得出来,他是有心栽培殷雷。
花九夷在屋子里收拾行礼,累里累赘的一大堆。长风列缺倚在一边,懒洋洋地道:“等回了京,要什么没有。不必要的东西就别带了。”
花九夷皱着眉,围着这一堆东西转了个圈儿,道:“可是……”
长风列缺拉住她的手,把她拉过来坐进怀里,柔声安抚道:“好啦,我们回京城去也不是长住。嗯,顺便把我们的婚礼给举行了吧。你随便带几件衣物和随身的首饰,别的东西,元帅府会给你备下的。元帅大婚,自然有休假。到时候我们就溜回边城来,再也不回去了。你这些东西,带来带去,也不嫌麻烦?”
花九夷又笑又皱眉,突然有些不安地低下头,道:“长风,你会娶我吧。”
长风列缺好笑,道:“自然,不娶你娶谁?除了你任谁也没那个胆子给我那样折腾啊。何况你手里拽着我这么多秘密,我不把你娶回家,难道真要杀你灭口么?”
她脸红地啐道:“一天到晚没个正经。”
长风列缺失笑,然后严肃地道:“你会嫁给我吧?”
她一愣,眼珠子转了转,道:“我可还没去过哪国京城呢……这回可要好好见识一下京城的美少年……”
他在她腰上掐了一下,不重,又痛又痒。伸手抓住笑成一团的女子,他鲜少地露出了一本正经的样子:“若是你看上别人,我也不会怪你。不过,你看上一个,我就杀一个,你若是敢,就尽管试试……”
回京那日,百姓夹道欢送,几乎要顶礼膜拜。
长风列缺身着盔甲,骑着一匹毛色乌亮的高头大马,身躯挺直如剑,年轻的面容肃穆威严。青墟跟随在侧,一身笔挺的盔甲,表情要稍微柔和一些。他们前后,铁骑铮铮,步兵的队伍笔直如线。
两辆简朴的青色双骑马车跟随在主帅身后。前面坐着元帅府的女眷,后面坐着受伤的坤将丹夏。
花九夷抱着重新移植到盆子里的望月莲,有些昏昏欲睡。千红竖起耳朵,道:“好像听到了曲老板的声音?”
闻言,花九夷侧身掀开了帘子,果然看见了在人群中欢欣雀跃的女子。她开心地笑了笑,道:“她真有趣。”
千红翻了个白眼,道:“生意人,都是这样的。小姐你现在是元帅新宠,她自然要讨好你。”
花九夷笑了笑,没说话。
出了城,可算是清净了。长风列缺退下来,敲了敲马车的车厢,待千红探出脸来,他一愣。
千红目光犀利地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口气不善:“元帅有什么吩咐?”
长风列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平静地道:“你家小姐可好?”
千红道:“很好,承蒙关照。”
然后帘子一丢,就不理人了。长风列缺错愕地盯着马车看了一会,半晌没回过神来。那边,青墟已经下了马,爬上了丹夏那辆马车。长风列缺知道,那辆马车里除了丹夏,也有一个随行照顾的丫头。可是此丫头非彼丫头……
他黑着脸,却无可奈何。过了一会,他还是不甘心,又换了一边,敲了敲车厢。里面似乎传出了一些小小的骚动。
过了一会,一张脸探出来,却是花九夷。
他一乐,抬起眼皮却看到她身后那个丫头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他就觉得一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二卷:携手篇 第八十三章:相伴出行
第八十三章:相伴出行
花九夷水汪汪的一双眼睛,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其实他想说,就是想看看你。
花九夷道:“没事啊……”然后就盈盈地望着他不说话了。
千红忍不住在后面嘀咕了一声:“没事老来敲人家窗子做什么!”
“……”
长风列缺憋了一肚子气,尤其是后面时不时传出青墟和丹夏的说笑声,让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个人拉着缰走在前面。
一个人见状,提着马缰退了下来,却是李盘。只见他贼兮兮地道:“元帅,再忍忍吧,晚上到驿站就好了。”
长风列缺瞥了他一眼,眼睛一瞪:“归队!赶路!”
晚上,落脚点正是山阳城,山阳侯檀明的领地。檀明一早接到了消息,以探望“好姐妹”花九夷为名,等在了驿站。
只见他手里拉着花九夷的手,一边乱摸一边夸人家手真嫩,一双眼睛却直溜在青墟身上打转。长风列缺和青墟忍无可忍,索性眼不见为净,也不寒暄了,齐齐消失。
花九夷没忍住,笑了出来:“侯。爷,奴家可是有夫之妇……您还是避讳着一些好。”
檀明生了一双粼粼的桃花眼,面。容白净,真是比女人还要妩媚。兰花指尖尖,他道:“别人不理解我,九妹妹你难道还不理解我么?我的身子是男人的,心可是女人的……”
花九夷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侯爷,我不但心是女人的,连身子也是女人的啊……”说着,她就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来。
檀明也不在意,一边打量着这个小驿站一边道:“这。地方又脏又破,怎么住人呢。九妹妹不如和千红妹妹一起跟我回侯府吧。这些大老粗也就罢了,九妹妹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呢。”
花九夷心道,若是跟了你回去,可不得了,还不被人。扒去一层皮。她只笑道:“侯爷莫要说笑了,我们只在此休息一夜就走,明天一早还要赶路,怎么好打扰侯爷呢。”
檀明皱眉,又拉住了人家的手:“到如今了,妹妹你。还侯爷长侯爷短的,听着真叫我伤心……需知,你我的关系怎么能比得旁人,我们俩亲密……”
“砰”地一声,茶室。的门被人砸了下来。门里站着一脸铁青的长风列缺。他看了看惊愕的二人,深吸了一口气,道:“失礼。”然后就更失礼地,硬邦邦地转身就走。
檀明走后,花九夷笑倒在了驿站还算整洁的被褥上,直道:“你没听他说么,他的身子是男人的,可是心是女人的……”
长风列缺坐在桌边灌冷茶,一言不发。
花九夷狗腿地跑过去,抱住人家的脖子,笑嘻嘻地道:“你道他跟我亲密?若不是青墟大人在此,他也不会巴巴地来看我。”
长风列缺哼了一声,最终还是忍俊不禁。心道,青墟这倒霉孩子……
花九夷见劝慰有效,赶紧再接再厉,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同他好吗?就是因为他看上了青墟大人,没看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