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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安排好了吗?”
“刚刚收到的消息,司徒元帅带着二十名亲兵星夜兼程,正往都城赶来。另外还有五百名军士也已分派停当,都装成行商贩夫,里紧外松地赶路。臣弟在南边的旧部,也已经挑选最精锐的五百人赶过来了。只是……皇兄,如今京城关防都是欧阳家和庆亲王手中,这一千人怕是……”
“朕自有安排。”他挣扎的坐起来一些,目光烁烁的盯着平南王。
“子安,当家天下五分。各国均磨刀霍霍,无一刻不妄想吞并他国,一统天下。只有我大宁,朝政被世家门阀左右,上品无寒族,下品无士族。长此下去,恐怕五国中,最早覆灭就会是我们……”
“臣弟明白皇兄的心意。请皇兄放心静养,只要有皇兄在,大宁定会重整雄风的。您总是心事太重,这病才不断反复,总不见好。”平南王劝慰着,帮着他躺平身子。
天启帝也不再坚持,只从枕下取过一道拟好的密旨,放在他手上。
平南王疑惑的望着他,在他的示意下展开,顿时大惊。急忙跪倒在地:“皇兄,万万不可。您这是在自毁柱石啊!”
“你总是心太软。为成大事,怎能没有非//。常手段?”天启帝仰卧在榻上。
“皇兄,司徒家虽是世家,可对皇兄决无二心,您……您这样做,会伤了老臣的心的”
“朕伤了他的心,子安不正好可以收了他的心吗?”
“皇兄!皇兄竟是在猜疑子安吗……”平南王的声音几近哽咽,“若是如此,子安愿以死谢罪!”
“傻弟弟,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你可知道朕这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天启皇帝仰天长叹,纵是一身的抱负,也抵不过命运无常。
“皇兄是最近劳心过度,等歇息几天就好了。我已命人暗中寻访隐世高人,定要保皇兄长命百岁……”
“医得了病,医不了命。朕自己知道……欧阳靖宇与我们的好皇叔,喂了朕二十的毒药,岂会给你再留一线生机。”
“皇兄是说……”平南王霍然起身,双拳紧握,满眼通红,转身往外走。
“回来!你若还认我这个兄长,就给我过来听着!”天启帝低喝,成功的止住平南王的脚步。
“子安,这偌大的皇宫,只有你我是亲人。以后皇兄的心愿只能靠你来完成,明白吗?” 他怜爱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弟弟,看他已经平静下来,便问道:“元帅府准备的怎么样了?”
“内线来报,司徒筱沄并未将赐婚放在心上,还是每天与何勤见面。” 平南王依着他转换话题,不忍让他再操心。
“子安,司徒家确实忠心可表。可你不觉得元帅府似乎也藏着什么秘密吗?这些年,朕几次安插内线都被察觉。差点以为这元帅府是个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铁通阵呢!”
“臣弟也有这种感觉。私下里接触过何勤几次,此人很有才华,视野开阔,见解独到,是个可用之才。也难怪司徒元帅不顾门第,愿将独女相嫁……”
“朕是说那个何沄。”天启帝摇摇头,“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总是有些奇//。345wx。怪……你还是想求朕收回密旨?”
“是,皇兄。您已允诺司徒元帅,将死士隐藏在嫁妆里送进欧阳府,婚礼之上便动手拿下逆贼。如今您居然将动手的时间推迟三日,改在司徒小姐回门之日。那司徒小姐岂不是白白毁了……”
“子安是真不知道原因,还是为司徒筱沄的清白担心?” 天启帝一笑,“子安这怜香惜玉的脾气还是没改啊!”他做势拦住要开口的平南王,“依朕看,司徒元帅决不会让她的女儿嫁入欧阳家。出嫁那日定会找人代嫁吧!”
“不会的,此时关乎国家社稷。司徒元帅不会如此儿戏!”
“那我们便来打个赌,若是朕猜错了,这道密旨你就做主毁去,当它从未存在过,如何?”
“是,若是臣弟错了,臣弟自当前来请罪……”平南王郑重的将密旨收入怀中。
天启帝确实猜对了。司徒筱沄从没打算嫁,假的也不行。此刻,她正瞪着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司徒元帅。恨不能扯下他几根胡子来。
“所以……你就卖女求荣,把女儿给卖了?”
“女儿啊,怎么是卖呢?就是用顶轿子把你抬进欧阳家,不出一炷香功夫,等为父料理好了,就再把你抬出来。你就当出去游玩了一趟嘛?”司徒元帅小心的陪着笑脸。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女儿当家后,越来越像她已经过世的祖母,板起脸来更是有几分神似。自己这个堂堂大元帅也得陪着小心,生怕惹女儿不高兴。
司徒筱沄没有说话,放在扶手上的食指轻轻点着桌面。她隐隐觉得不对劲。这计划看似很周密,却隐藏着极大的破绽。欧阳家娶亲自然防卫甚严,怎么可能让人轻易混进去。这个爹一根肠子通到底,自然看不出问题。可皇帝老儿也没料到吗?一声令下,众人一拥而上,就能将人拿下?这也太儿戏了。来欧阳家观礼的,自然都是他的亲信,到那生死攸关之时候怎么可能不尽力反抗?
不对……不对……漏洞太多。
想起皇帝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睛,她不禁打个寒颤。不管他还有什么计谋,给你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
“爹爹一路劳顿,还是先梳洗吧。晚上女儿为您接风。”说完转身就出了书房。
自从赐婚的圣旨出现,何勤那个书呆子就明显躲着她,说话更是说一句留半句。前几天爹爹没有回来,局势不明,也就由着他了,今天可要逮着他说个清楚。
藕香榭上,何勤上完了今日的课程,收拾好正要离开。远远的看到司徒筱沄走来,他忙要躲。
“何书呆,给我站住!”
一声娇喝,他不由得立在当地。这几日他们每天见面,却都有默契的不提赐婚的事。那时小姐没有婚约,自己便不自量力的想永远跟着她,如今她觅得佳偶,身边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何勤长叹口气,慢慢转身:“小姐,叫何勤可有什么吩咐吗?”
“爹爹回来跟我说了赐婚的事”司徒筱沄踱到他跟前。
他的身子一抖,痛苦的合上双眼。终于要来了吗?“小姐放心,我明日就离开都城。”
“你要去哪儿?你走了生意谁来打理?”死呆子,让你对我司徒筱沄没信心,虐死你!
“小姐是说……既然小姐还放心何勤,何勤定当效犬马之劳!”他将手放到胸前,哪里贴身放着她写的词“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说的,怕不正是自己吗!
“死呆子,那你一个人留下给我挣钱。我可是要去游山玩水,别说我不要你跟啊!”看他那可怜样,司徒筱沄又心软了。
他猛然睁开双眼:“小姐……皇上收回圣命了……”
“他收不收圣命与我何干,皇帝老儿想嫁,让他自己嫁好了!”
“啊……”
“啊什么啊……”看这他那呆样就好笑。“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听她说完,何勤也低头不语。许久才说:“皇上如此安排,实在有失厚道。花轿抬进欧阳家,小姐就是欧阳家的媳妇了。这不是平白无故毁了小姐的清誉吗?”
“我爹和皇上考虑了啊!皇帝答应事成之后,给你我赐婚,把我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仍给你啊。哎!也不问问,到那时你还肯不肯接收呢?”
“何勤自然是肯……”看到她一脸戏谑,他便明白又被耍了。他急忙转眼话题“若是小姐走了,欧阳家的花轿进来抬谁呢?”
“到时候随便抓个与我身形相像的亲兵就是了。”司徒筱沄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让我爹爹去操心吧。我们下午等要安排何沄消失才行。”
“什么……”
“你忘了,皇帝对那个何沄可是好奇的很。不把这个尾巴扫干净,总是个祸患。”
“小姐打算怎么做?”
“先吃饭,吃过午饭,我再告诉你。”
两人甜蜜的用过午饭,何勤便先行按照她的吩咐去准备。她回房里好好的睡了个午觉。
这几日,不仅是何勤保受煎熬,她何尝不是夜不能寐。虽然打定主意不嫁,可抗旨不是好玩的,弄不好这一家老小都得搭上去,如今的这个局面是最好的。心里一宽,这一觉竟睡到太阳快下山了。她急忙爬起来,就怕耽误正事。急忙收拾好,换上男装从地道钻了出去。
何勤已等了好一会儿了。司徒筱沄看看天色,她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了。都城里的规矩,虽没有宵禁,可从来都是酉时三刻关城门,于是她与何勤驾起马车直奔南城边的码头。码头上这时也正热闹,如今已经是夏天,白天天气酷热,出行的船只多选在天黑前起锚。太液湖到白龙江的入口有两道船闸,每天也是酉时三刻放下,禁止船只进出。所以,这个时候是码头最忙的时候。商船、货船忙着上人、装货。她拎着何勤准备的包袱,在码头上转来转去,跟熟识的船老大一一打过招呼,逢人便说要打船到东边,从这个船跳到那条船。瞅着一艘客船上没人注意,就跳了上去。这样,岸上的人见她上了船,船上的人却不知道,等船到了湖中央,她悄悄地摸下了湖,从湖里摸进“揽月楼”。何勤已经将马车赶了过来,她再趁小二们不注意,爬上了马车,何勤再将她带回小院。这样一番折腾,何沄就消失在都城了。
干完这些,司徒筱沄已经是疲倦不堪,早将要为老爹接风洗尘的话望到脑后了。回到房中倒头就睡下了。再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这才觉得有些饿了。正要起床觅食,欢儿已经掀开了床幔:
“小姐,老爷命安总管来传话,要您立刻到书房去呢?”
司徒筱沄皱皱眉:“什么时候了?”
“回小姐,子时一刻。”
她当下心头一惊,知道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急忙穿好衣服出去。
从后院的小门过去,就是书房。房门紧闭,只透出一点微弱的烛光,她推门进去。屋里只有老爹一脸灰白的坐着太师椅上。她走上前,刚要开口,突然瞟到桌上的东西,顿时手足冰冷,一阵阵眩晕,站在那里动弹不得。那是她打的同心结,并亲身缝在何勤的衣袖里的。
“爹爹……”她的声音带着不可控制的颤抖。
“皇上传来密旨,行动改在元帅府,等你……等你三朝回门那一日。”砰的一声,他的拳头砸在桌上。“我司徒一门对他是忠心耿耿,他竟然……竟然……”
“爹爹!”她提高声音,不让他再说下去。
“不就是嫁人吗?早晚都要有这一回。爹爹就不用担心了……”她故做轻松的说。
“沄儿,你天一亮就走,这里的事爹爹来处理。”老爹死死地攥着拳头,目光凶狠,可她却感到阵阵温暖。
她走上前,掰开老爹的手指。“我走了,爹爹是打算让喜儿或是欢儿代嫁吗?爹爹心疼女儿,女儿怎么能让爹爹为难呢?”她拿起桌上的同心结,心里早痛到没有了知觉。这同心结她缝在衣服的里衬里,而且只有她和何勤知道。若不是何勤自己拿出来,没人会知道这个东西的意义。
“爹爹,我想见何勤。您去告诉他,只要何勤亲口对我说,我就去嫁……”
第八章 浮生一梦
一连四日都没有什么消息,丰绅元帅司徒勃回朝,自然免不了四处应酬。安总管依旧忙前忙后的制备着嫁妆。让她不由有些着急了。今日她又起了个大早,不时遣欢儿和喜儿轮流去看看上朝的元帅回来了没有没有。
去了几趟,喜儿终于领着一身朝服的司徒勃进来了。她心中顿时有些激动,忙站起身问道:“爹爹,怎么样了?”
司徒勃见她如此着急不觉在心底一叹,大步迈进,先将喜儿支了出去,这才坐下。
“时间已经定了,今日午后在城郊见面。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