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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去用晚饭吧?”
“住口!”他沉喝。
“是。”她暗自吐吐舌头,非//。常听话地住了口。与他相处日久,自然也摸到几分他的脾气,犯不着自寻晦气找骂挨。
“我不会放开你,一辈子都不会。”见她不开口,他隐忍许久,终于还是发火了。
她点头道:“我知道啊。那日你当着太后与皇上的面,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要让你放弃我,除非先杀了你。”事实上,这是导致她被关在这里的直接原因。其实她一直没告诉他,正是他这句话,让她怦然心动,甘心被囚禁在这山上。
“你什么时候都能随遇而安是吗?你就没有一点自主?那你与行走肉又有什么两样?”他愈发恼火,皇兄的话不断涌入他脑子里,“她能随遇而安,只因为她心中的那个人死了,她心就也已经死。所有跟任何人,住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关系了。”
“通常,在不允许我做主的时候,我只能随遇而安。”她叹息道。穿越到这里,生下梅子,以及将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她能自主的真是太少了。她只能随遇而安,毕竟不能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是不是。
“胡说!”他大步走到她面前,抓住她双肩:“爱我吗?”他终于问出了口。这几年,他强忍着从不敢问她,只怕听到让他不能接受的回答。
筱沄一愣,不知他为何跳到这里。她只能苍白地一笑。爱又如何?她说不出口,也不敢说出口。
当爱情带给自己的是苦多于乐,聪明的人就该学会割舍。这份爱,背后承载了太多的责任。若是洒脱地去爱他,会改变太多的东西。那一世里的父母,这一世中司徒家那些爱她的和她爱着的亲人,都不知会遇到怎样的不测,她爱他,也爱他们啊!怎能自私地放任自己的爱,去伤害自己爱着的人。即使她早已寻不回挂在他身上的那颗心了,她也不能如此放纵自己。
这大概就是佛家所说的劫数吧?此番红尘劫,能修出什么正果?
她的无语却使他产生了误会,更加肯定了他心中的答案。他惨然一笑,后退几步,转身拿起桌子上的那字条,颤抖着打开,念出了声: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筱沄大惊,这正是当年自己写给何勤的那首元曲,她又看向那红绳,这红绳是那个同心结吗?这些东西怎么到了他的手中。突然,他今日的举动都有了解释。这些又是皇帝搞的鬼。他明知东方景浩对她情根深重,却还是在这种时候,抛出这些东西,无法是要折磨他。他怎么能这样做?他是他的亲弟弟啊?
筱沄心头一痛,见他脸已被痛苦折磨地变形了。她上前抚住他的面颊,感受着他的痛苦。“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只爱他!如今的你就像一丝香气在此徘徊,什么都不在乎。”东方景浩挥开她的手,一把抢过纸条,转眼撕得粉碎。“就算你只剩一丝香气,你也是我的。即使用最卑劣的手段,我不会放开你。”
不待她有所反应,他狠狠地吻住她唇,双手紧紧将她锁紧胸口,紧紧地贴着自己,不留一丝空隙。她挣扎着,试图挣开他的钳制,与他好好谈一谈。却觉得胸口越来越闷,慢慢昏了过去。
她重新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放在床上。他正俯视着她,微微烛光映在他俊朗的面容上,看来十分骇人。他的身躯强硬的挤占在她的双腿之间,两人身上都没有任何遮蔽。
“放开我!”她喊道,想踢他。这种景象,是她无法不想到他们最初的那一次,无助和屈辱顿时涌了上来。
“你在发抖?是因为期待,还是厌恶?”他询问道,口中喃喃自语:“记得那次吗?那天是梅子的生日,下着好大的雨,我求了皇兄好//。久,他才肯放我进来。就是那一夜,你真的很温柔。让我觉得你是心甘情愿地跟了我的。其实你一直在骗我,对不对?为了诱我上当,你甚至愿意把你的身子给我,是不是?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我,报复皇兄。你要为你的爱人报仇,是不是?”他的自语渐渐变成了低吼,声音也越来越大,充满着无法抑制的痛苦。
“你放开我!”筱沄拼命嘶喊着,宫中被他强占的回忆,充斥着她的脑海。她无法思考,只想推开身上的那个男人。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欢儿的声音传了过来。
筱沄仿佛捞到了救命稻草,嘶喊出声:“欢儿!救我!救救我!”
东方景浩一把抓住她挥舞的手臂,将她的双手举到她的头上,靠近她的耳朵说着:“别叫了,有莫言守着,她们进不来的。”他轻舔着她的耳垂,低低的吼道“你这么不愿意我碰你,难道你都忘了,我们曾经多么快活!”
筱沄陷入自己的恐惧之中,她依旧拼命地挣扎着,只想逃离这个男人。这让东方景浩彻底失去了克制力,他压下身子不顾她还没有准备好,毫不留情地进入了她。
“啊--”瞬间的疼痛,却无法克制地尖叫出声。
“求求你,别让我恨你……”她以残余的理智,头一次对他恳求着,希望得到他一些仁慈。剧烈的疼痛使她眼前发黑,眼泪终于克制不住的流下脸颊。
东方景浩终于停了下来,他咬紧牙关,把脸埋在她皓颈间。突然他抬起头,炙热的唇封住了她的,不让她发出一个字,接着冲动地挺腰,寻求着欲望的满足。
筱沄渐渐失去了感觉,终于她落入最深沉的黑暗中,不省人事。
关门的声响,惊醒了她。她悠悠地醒来,木然看着头顶那有些发黄的帐幔。无法移动、无法感觉。
欢儿端了一盆热水,流着泪走进来,替她洗了身子,换了衣裳,又开始叫她。她只是瞪着双眼,没有一点反应。
欢儿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掩面哭倒在她床前。
筱沄听到她的哭声,长长的叹了口气,只觉眼皮越来越沉,又慢慢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似乎很长,做了许许多多的梦。可是,不管什么梦,都有东方景浩的身影轮廓不断地在眼前出现,她不断地梦见他冷笑着对她为所欲为,让她连睡眠也不得安稳。突然她觉得口渴,一下子睁开了眼。
此刻想必已是深夜,欢儿在她床前的脚踏上睡着了。她撑起身子,挣扎着爬下床,小心地避开欢儿,到了外面。
她赤着双脚木然地走到前堂的观音堂边,来到那口清泉旁,她记得这里的泉水清澈甜美。于是她跪下身子,趴到围住泉眼的青石上,将自己的头沉入水中。顿时,一股清凉袭来,浇灭了她心头的烦闷。她在水底大口大口的喝着泉水,既然已经呛得喘不过气来,也不舍得离开。直到有人从后面将她拉起。
她使劲咳着,满脸的水叫她眼前一片模糊,只觉出正在一人怀抱之中,那怀抱温暖柔软,却在颤抖着。
她茫然地伸出手,竭力去摸那人的脸。只摸到一片湿漉漉的。耳边传来欢儿的叫声,她竭力去寻找声音的来源,把眼睛越睁越大却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她又伸出手,想拉着她,却重又无力地耷拉了下来。突然涌上的咸腥的味道在她口中蔓延,终于她什么也不知道了,重新跌入甜美的黑暗中。
第十四章 日暮途远
筱沄静静地躺在那儿,浑身散了架般的酸痛。她无力地呼吸着,一动不动。只觉得疲倦得什么都不想做,不想说,连眼也不愿再张开。所有的力量都离她远去,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活得这样辛苦?为了留下?为了回去?为了自己是个母亲,是个女儿?
好累啊!如果就这样长眠不起,到底能不能回到她的时代?还是会就此成为异世幽灵,做那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
一声声熟悉的呼唤将她飘忽的思绪强拉了回来:“呜……娘!娘!梅子要娘娘,要娘娘!”
梅子!她的梅子在哭。
她竭力睁开眼睛,想坐起身,却感到无比的虚弱和疲倦,喉咙干得要冒出火似的。
一只手伸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拂开她脸上的发丝:“沄儿?你觉得怎样?哪里不舒服?”
她尽力聚集起焦点,终于看到一个男子,头发凌乱,脸上一道醒目的伤疤,面色青白地凝视着她,似乎一眨眼,她便会如幻影般消失。
她辨认很久,才依着那道伤疤想起来,原来,他是欧阳凌普。
那个年轻傲慢,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成熟男子,看起来竟还有了几分苍老。
她苦笑,慢慢抬起手,抚摸到他的面颊。看着他那布满血丝的黑眸,用尽全身的力气问道:“为什么要来?”
他不语,只把她揽到怀中,接过喜儿丈夫手中的一碗药,吹上一吹,然后喝了口,轻轻哄道:“沄儿,这药不苦,你喝一口试试看。只喝一口,好不好?” 柔软的声音透着些许哀求。
她眼眶烧灼得厉害,只觉得一阵心痛袭来。这几年她早已离不开这些药,每日里那苦涩的药水咽入喉中,都已经没有感觉了,被人这般哀求这却还是第一次。她接过碗端起来喝上几口,用力按住自己胸口,强压下的肠胃翻涌。
待她感觉好些,又被欧阳凌普细心地放回床上。他的动作无比小心,仿佛他面对的是个极易破碎的瓷器,一不小心,她便会自他的眼前破碎掉。
筱沄努力平复好眩晕的感觉,轻轻又带着些嘲讽地问道:“我?值得么?”
这个少年因为她已经是家破人亡,为何还要执迷不悟,重新趟进这场浑水里。
欧阳凌普默然,低头道:“我想来看你过的好不好,却没有想到……”他紧握住她的手,竟然如孩子般呜呜哭了起来。“你不要死好不好!”
滚烫的泪终于流了下来,她望着埋在她床前的头,胸口一闷。与他成婚的第二天,她昏倒后醒来,他也是这般委屈地问她会不会死。
“呜……娘!娘不要梅子了,呜……”阵阵萧索的夜风中,凄凉的哀嚎声传来,紧接着欢儿满脸泪痕的抱着梅子闯了进来,她怀中梅子已经哭得不断抽搐,胖胖的小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
欧阳凌普已擦干了泪,退到一边。欢儿上前将梅子小心地放进筱沄的怀里。梅子的小手一下子紧紧环住她脖子。
“娘!梅子乖乖!梅子乖乖!……”小小人儿不懂大人的世界,敏感小脑袋里只有要失去母亲的本能的恐惧。
筱沄艰难抬手环着他,他稚嫩的声音一声声打在她的心上,她怎么舍得放手,这是再累再苦都不能逃避的责任。可如今,她是真的力不从心了。
“小姐!”欢儿带着哭腔劝道:“奴婢知道您委屈,王爷他,他不是人!可您总要为小公子想想。您若就这么走了,小公子可怎么办啊!”
抚摸着挂在脖子上的儿子,她的心已经纠结成一团,痛得她几乎要再次昏倒。想起那可怕的一刻,强烈的伤痛,撕裂着她的心。那个她爱着的男人,将她所有的付出和自尊,都狠狠地践踏在沟渠的污泥之中。最痛苦的阶段过去后,她也不再有求死之念。可是,她无法理解,这到底是谁的错?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
欧阳凌普将她的痛苦神色看到了眼里,眼中闪过一阵恍惚,叫人看不到他的内心,然后他轻轻地说道:“皇上允了我,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
筱沄浑身一凛,一阵刻骨的寒意涌遍全身:“带我走,他怎么……”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与爷爷得到他的接见,谈完要将庆王法办的事,他遣退我爷爷,跟我说了这番话。还派他的贴身太监,直接把送我到这山下。我上了山,却看到你一头扎在水里,要淹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