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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珍贵难寻，千金不得的灵草，在这个地方，却跟那市集上廉价的大白菜似的。庄慕寒怔怔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柳絮儿拉到了那湖泊边，那里有一个泉眼，也不知道是如何形成的，不停地有清亮晶莹的水珠滴了出来。柳絮儿小手一挥，一个杯子顿时出现在她的手上，接了一杯灵泉水，柳絮儿笑盈盈地递给他，示意他喝下去。
庄慕寒没有任何怀疑，接过来就一饮而尽，清凉的液体，喝下去之后，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顿时溢满了心田。然而在最开始的舒服的感觉之后，他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哼，抱着胸口踉跄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剧变。
这意料之外的反应彻底让柳絮儿慌了手脚，她抱住庄慕寒的身子，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怎么了？”
这灵泉水对身体很有好处，她自己一直都在喝，也弄出来给青玉喝过，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不可能庄慕寒喝了就会出事啊！
“没事，刚刚心口忽然痛了一下，现在没事了，反而觉得很有精神。这水是什么？我感觉到它有一种和灵草相同的气息。”
庄慕寒稳下身子，笑着摇了摇头，他刚刚的确只是感觉到一瞬间的痛意，这感觉，就好像当初自己知道了庄家人的宿命，年少冲动，产生了无边的恨意却引起了蛊虫的反噬一样。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从未流露出任何异常，而这样的疼痛，也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到了。
“这是灵泉水，具有解百毒，清浊气，养颜健体的功能。我一直都在喝灵泉水，不但没有异常身体也越来越好了，怎么会觉得痛呢？”柳絮儿皱起眉头，十分不解。
“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吗？这个地方除了你的意愿，别人根本看不到，也进不来吗？”庄慕寒沉声开口，脸色带了一丝严肃。
柳絮儿点了点头，解开衣服，露出胸口的玉佩图案。Pxxf。
“你还记得我的那块血玉吗？其实，那血玉是一位上古修真者留下来的法宝，里面存在的，就是这一个独立于世界之外的空间秘境。当时我在落水醒来之后，以血为媒介，无意间就打开了这个玉佩，成为了这个空间的主人。只是，当时我身上只有一半的玉佩，虽然有空间在，但是半年内如果没有找到另外半块血玉，这空间就会因为灵气泄露而沉眠了。”
“玉佩之间是有感应的，我能觉察到玉佩就在王府之中，最后感觉到是在王妃身上，所以才会刻意接近王妃，寻找机会把玉佩拿回来。谁知道那个人居然是你，而且你还那么谨慎狡猾，若不是那次你受伤跌入潭水之中被我救了上来，被我发现了玉佩合二为一，恐怕现在这空间都不会出现了。”
柳絮儿细细地将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包括空间的秘密和功能，她都没有任何隐瞒。说这些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庄慕寒的脸上，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庄慕寒的确是震惊的，然而在这震惊之中，更多的是一种了然。也理解为什么柳絮儿一直隐瞒着不肯开口了，这样一个逆天的存在，甚至比起陈国的龙脉和宝藏还要来的吸引人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柳絮儿的性子本就谨慎，若不是真心对待和信任的人，她是根本不会把这样重大的秘密告诉对方的。
“我们先出去吧！”
沉声开口，庄慕寒连看都没看那满地的灵草和灵泉水，柳絮儿点了点头，动用意念，眨眼间，两人便继续出现在了马车里面。庄慕寒微微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柳絮儿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他，心中其实有些担心，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以前，根本就信任他呢？
“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发现你的异常了，只是尊重你的想法，不曾探究而已。柳儿，你做的很对，这件事情，切记再也不要向第二个提起。虽然这玉佩已经认了你为主，可是难免不会有人想要杀主夺宝。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告诉我，你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不想躲躲藏藏的在我身后。可是你想过没有，若是你真的站了出来，你的异常难道不会被人发现吗？那些人，必然会怀疑你一个弱女子，为什么会有这样强悍的能力，从而追根究底。”
“从上次你在院子里面无缘无故的消失，我就在猜测你身上有什么秘密了。你没有内功，如何能够做到让刺客在靠近你身边的时候就被一股看不到的力气推开？世人都知道你的身份，一个齐越侯府的庶女，如何会有这样的能力？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能够猜到，别人也能。你是可以自保没错，可是你并没有足够强大到能够和这个世界的权势相对抗的地步。所以，柳儿，我不能冒这个险。”
庄慕寒郑重地开口，顿时让柳絮儿心中升起的那么一点骄傲和豪气消失无踪，眼神也忍不住黯然起来。是啊，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庄慕寒说的没错，她的能力一旦暴露，不但不会对庄慕寒有所帮助，反而会增加他的负担。
这样神奇的空间谁不想拥有？人类的贪婪和欲望是没有止境的，她不是那位上古修真者，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威慑到世人。空间本身只能保护她，除掉这个，她根本就一无是处。而实际上，没有庄慕寒派来的人保护，一瓶下三滥的迷药就能够把她放倒。
恐怕在无戒眼里，自己也是这样的存在吧，然而他毕竟是修佛者，又是有大智慧的能人，凶怀善念才没有产生觊觎之心。而世人有多少会是善良的呢？
想到这里，柳絮儿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庄慕寒见她的表情，便知道她想通了其中的厉害，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柔色。
摸了摸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胸口，庄慕寒虽然神色如常，手上的拳头，却忍不住握成了一团
第132章
回到了王府，庄慕寒细心叮嘱了柳絮儿一番之后才离开，等到他去了西园，这才有些支撑不住地躺在了床上，脸上大汗淋漓。
如墨般的双眸紧紧地闭着，精致完美的面孔隐隐露出痛苦的神色，仿佛在极力抵抗着什么。良久，庄慕寒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大步走到房间之中的柜子旁边，从里面找出了一个药瓶。颤抖着倒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他一口气吞了下去，而直到这时，他才舒了口气，伸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庄慕寒的房间里面有专门的温泉浴池，他脱下衣服，精壮却白皙的近乎于透明的身体缓缓没入温水之中。微微抬起头，庄慕寒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要过过柳。柳儿不会害他，她甚至愿意说出自己最大的秘密，那灵泉水他亲眼所见，是从虚无之境中缓缓滴出，那么浓郁的灵气，功效比起灵草都要强上百倍。只是没有想到，这灵泉水，居然会引起他体内蛊虫的反应。他不知道这情况到底是好是坏，然而却忽然有些了悟。
还记得当时红妖给韩飘飘下蛊，韩不治是用灵草为引，把她体内的蛊毒引了出来，这是因为灵草蕴含的灵气是这些蛊虫趋之若鹜的。而这灵泉水却比灵草珍贵，若真是如此，能否用灵泉水把他体内的蛊虫驱出来呢？
一般来说，解蛊必须要下蛊之人的心头血为引做成解药，而若是没有办法得到下蛊者的血，则必须在一定的时限内将体内的蛊虫引出来杀死。这子母蛊虽然是当年凤凰寨中最厉害的蛊虫，然而解蛊的办法，应该也是大同小异。如今他虽然不敢冒险，却也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也许，他能够摆脱这傀儡的宿命，关键居然会是在柳儿身上。
而无戒他要灵草，最有可能就是拿去救人，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到底什么人，值得无戒如此对待呢？
“无情，去查一下无戒大师最近和什么人来往密切。”
起身穿上衣服，庄慕寒对着门外缓缓地吩咐道，一个身影顿了顿，瞬间便消失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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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理亏，害怕庄慕寒真的把所谓的“真凶”查出来，这两天的十公主显得异常低调。而且，她也没有主动找过庄慕寒，所以那天到底有没有见过红妖，倒是不敢确定了。
按照她那天的借口身子不爽利，这次十公主还真的在床上躺了许久。王府的几个侧妃都陆续去探望过她，柳絮儿自然也不能躲着。她担心十公主会认出她，干脆又画了浓浓的妆，同时也存了从那傻公主身上套点消息出来的心思，特意准备了礼品进了芝兰园。
“蓝月姑娘，我们家柳侧妃娘娘前来探望公主！”
青玉走在前面，对着十公主的贴身侍女开口道，那叫蓝月的侍女见到青玉手上的大包小包，还被青玉塞了一个成色上好的玉镯子，顿时露出了一个笑脸。
“柳侧妃先等一下，奴婢这就进去通报。”
没多久，蓝月就走了出来，点了点头道：“公主有请，请随奴婢来。”
“站住，不许动，我要扔了啊！”
院子里面，十公主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柳絮儿走进了一看，顿时惊骇的说不出话来。只见一个宫女靠在墙壁上面，手上举着一个木盆，脸上大汗淋漓，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四周还跌落着许多苹果，十公主就站在大概两米远的地方，就在柳絮儿上前的时候，她伸出手将手中的苹果扔了出去，啪嗒一声，没击中，却反而打在了那宫女的左脸上，苹果咕噜噜的滚了下来，在地上转了几圈，滚到了柳絮儿的脚边。
而那宫女已经是差不多要哭出来了，仔细一看，她脸上和手上都有些淡淡的淤青，身子也越发颤抖的厉害。这一幕，着实把柳絮儿骇着了。虽然比不上让宫女把苹果放在头上射飞镖那么吓人，那么大的一个苹果，这么扔过去的力道，打在身上怎么可能不疼？
她一直都知道十公主是个蛮横霸道的人，现在看来倒是抬举她了，这分明就是心狠手辣嘛！看着那宫女可怜兮兮的模样，柳絮儿有些不忍，顿时上前开口道：“妾身见过公主！”
“是你啊，找本宫什么事儿？”
十公主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却并没有要过来和她说话的意思，弯腰从身边的篮子里面拿起了一个梨子，又对着那宫女头上的木盆做出投掷状。柳絮儿看了看，木盆里面空空如也，反倒是地上有十几个苹果和梨子，如此看来，都招呼到那个宫女身上了。
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柳絮儿抬起头，扬起了笑脸：“昨日王爷招了妾身去伺候，用膳的时候妾身提到了公主最近似乎身体不适，王爷很是挂心，只是今天他正好有事情走不开，便让妾身过来看看公主。”
“你说的是真的？真是王爷叫你过来看我的？”
十公主终于有了反应，转过身小跑到她面前，眼神里面亮晶晶的。
“当然是真的，这些补药都是王爷亲自准备的，而且，王爷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公主呢！”
柳絮儿笑着点了点头，神色真诚，完全看不出来她是在随后撒谎。十公主此时此刻高兴极了，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进了里屋，显然已经把那个可怜的宫女忘在脑后了。
“走，柳姐姐，我们进去说！”
这称呼变得可真快，柳絮儿心中暗笑，却并没有动，目光落在那浑身都在打颤的宫女身上，皱了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