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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场面,是一个可笑的复仇梦。
“妹妹也是个可人的小美人哦!”对于少女的赞美,素月还是很高兴的,她微微瞟一眼桑流隽,很快地别开目光看着少女。
“呵呵!”少女似乎看到她这个动作,衣袖掩嘴轻笑出声,但又似乎想到什么,眼睛机灵地溜一眼桑流隽,止住笑声。
“青殊,你先下去!”桑流隽把手一挥,心里像一个禁欲者忽然听到销魂的声音一般,心神一颤,语音急切道。这两个少女的对话很吸引他,让他很想听下去,但他更怕听下去。
“是,灵神!”少女慌急应声,转身时跨步时对着素月作一个不打扰你们了的诮脸。
房间又是沉默,只有素月擦着湿发的声音传出,那轻轻的,一丝丝,一缕缕,像少女纤手在轻拨着琴弦。
桑流隽不自觉地回忆了:每当自己和父亲战斗回来,一个素衣女子总是为他们弹奏扶琴,那安详的旋律让自己的戾气渐渐消失。他恍惚了,多少年不曾去想的东西就是不想让自己忘记仇恨、失去战斗的勇气。他的手缓缓伸出,一把手扶柳琴的幻像陡然出现。
素月有些吃惊不解地看着他,她发现他的身子在轻轻抖动,是什么让他如此无声的哀恸。她想知道:“我的一百年是在沉睡,他的一百年呢?”
于是,她鼓足勇气蹑足走到他身边,轻声问:“你、想听琴的声音吗?”
“没有了,曾以为还有一个梦,现在梦却快碎了!我一直在欺骗自己,但那种叫做槡的琴还是没有了!那首桑歌魔曲在也不会响起!”他看着慢慢消失的幻影,梦呓般道。
“你可以再做的,我会弹!——只要有歌!”她坚定的看着他,鼓舞。
“做槡!——那首桑!”他猛然一振,低下头微微一偏脸,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那张纯美的脸。眼神越来越迷离、遥远。多年前,也是这样的黑瞳银发、这样的无瑕的脸在自己面前。他伸出手,轻轻的抚在那张脸上,身子轻轻地瑟抖。
他需要朋友,需要爱,只是没资格拥有,也没机会拥有。而今,一个少女就在他面前,她的声音,她的容貌,她那双洁柔的眼睛。他迷醉了,他忘记自己的谁,忘记了一切仇恨。他只要摸摸那张脸,他的眼里只有那张脸,那双眼。
也许,此时的素月对他只是对以前蓝林的怀念,只是安慰心理的一个幻影。但,那已不重要了。
素月的身子瑟颤起伏着,魂灵的手是那么凉,却又是那么是在,抚摸又是那么温柔。难道他的力量到了让身体和灵魂虚实共存的境界?少女神思来不及寻求这些,她的眼睛大睁着,她感到心快跳出胸腔,那种感觉和百年前是截然不同的。百年前的怯悠,现在是期待和心跳。但她还是个文静羞怯的少女,她没有退开,只是垂下头不敢看他,脸也胆怯地闪了闪。
那双眼睛突然地消失,那张脸在退闪,仿佛要离开他一般,桑流隽害怕了,他失去太多了,如果这个幻像再远去的话,那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他的手伸到她脸的右侧,轻轻托起那张羞红的脸,让那双眼睛再回到自己的感觉中。
猛然,他死寂的心里膨起一丝欲望,占有的欲望。“决不能让你们夺走我的!”心里一个声音狂吼,他的眼睛陡然泛红,接近疯狂地抱住素月,双手想要把她掐进自己身体里一般用力,冰冷的几乎透明的咀唇骤然吻上那双撅人的红唇。
“不——”猝及不防被抱住强吻的素月本能的惊呼,身子本能用力一挣,防备的力量把鬼灵震飞。她慌急后退,惊恐又懊悔地看着他。
玉灵圣女的百年沉睡的力量是不可小视的。
梦迷的桑流隽断线的风筝般撞在墙上,又跌卧在地上。也许是撞击将他完全震醒吧。
“你不能这样!我……我……”素月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的身子有些颤抖,心里很害怕担心。他的动作剧烈霸道,刚才的眼光太可怕了,占有,绝对的占有。
桑流隽的身子僵硬地靠在墙上,什么也没说,只是默然低下头,失神茫迷地看着地板。
房间又是长久的寂静,素月紧张担忧地看着他,很想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她的嘴唇动了几下,但没有发出声音,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了。甚至有些恨自己刚才把他震开,但真的不是她故意的。
“哈哈!”桑流隽站了起来,表情狰狞地怪戾大笑。片刻后,出奇平静地看着素月,声音突然冰冷如铁地道:“你,可以走了!”
“你赶我走!”素月猛地全身一颤,脸色陡白陡青忽红,顿感无比委屈和羞愧。她再也不能平静下来了,愤然转身,眼泪不争气地洒下,似乎不想让他看见,疾步走向门口。走出门口时又想起自己要说的那件事,停住身子,但没有回头,声音带着哭续:“你,你的……肉身在——剑亭!”
说完,掩着泪眼奔出房间。
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合,似乎想唤她,但喉咙隐隐涌动,什么声音也没发出,许久,鬼灵虚脱般地靠在墙上,嘴角却闪过一丝狞笑,讽刺:“你什么都没有了!不要再幻想了。这个世界到处是魅蠡横行。放弃那点仅剩的可笑的无知的东西吧!”说完,像陡然充满力量般弹离墙壁,有力地踱走几步,传唤:“青燕!”
急促的脚步声来到房间,青殊站在他面前,眼光一溜,欠身:“灵神,护法还在沉睡!”
“哦——青殊,春阁知道我将前去的消息吗?”桑流隽用力甩一下头,目光犀利地射向青殊。
“护法派人通知了!”青殊胆怯地溜一眼桑流隽,刚刚看到那个美丽的姐姐哭着跑出去很是让她不解,但要询问显然是不敢的。
“哦,下去吧!”桑流隽把手一挥,眼睛微微闭上,露出一星狰狞的笑,等到青殊离开后,冷冷自语,“看来今天又是一个热闹的夜晚了,剑亭,好的!——卫鞅,百年前的一战今天再让它重现!”
愤然走出去的感到万分委屈的圣女素月哭着跑了一段路,又神色呆迷地走了一段路,终于大脑昏沉沉在天色昏沉沉的时候走回了星占宫。
英石已经发出绿莹莹的光芒,使得星占宫北林苑变得幻影般晶美起来。看着前斑驳的色彩,少女心里一阵莫名的后悔,渐渐平静后的她开始有点埋怨自己了,好不容易可以去帮他一次却又把关系弄僵,以后那还怎么去见他。恍惚中,一道犀利无比的蓝色眼光在眼前闪过,宛如梦中的一道蓝影飘泻而下。
“又是他,又是那个怎么也看不清模样的蓝衣人!”素月一怔,整个人神迷一般,蓝色影子不知是眼前还是大脑中出现,那个在少女百年沉睡过程中时常出现在梦境中的人。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每次都是如此幻糊的,但感觉又那么刻骨,宛如前世的记忆在跃上心头。
“蓝!”喃喃叫出这个名字,素月猛地惊醒,惶惶地扫视四周,昏沉地夜已经将蓝天弥盖,星石的荧光飘忽的铄闪着。
“怎么又是这个奇怪的名字!”摇头微笑着揶揄一句,似乎又想到那个人,少女怨怨出声地走进北林苑:“都怪你,害得人家神不守舍的!”
刚走进星宫北林苑的她就发现一身湿透的白袍人站在前院仰望着望瀑架,但那双眼睛却是空洞的本来什么也看不见,却又要那么神情庄重,像一个虔诚的膜拜者似的。
“老师和父亲说他是一个聋哑祭师,由于触犯了星宫录律而被惩罚一世站在前院,但他是谁呢?”素月就这样看着白袍人许久,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在心中莫名地腾起。于是她轻步走过去,拿起白袍人的手,飞快地写:“我是圣女素月,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白袍人身子猛地一颤,嘴唇抖得历害,手迅捷地握住素月的手,紧紧的。
素月心里一愣,但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反而那种亲切感更深了。
许久,白袍人黑青的嘴唇翕合,但什么也说不出,他抚开素月的手掌,写:“我是一个本该死去的罪人!”
“呀!”素月一愕,但很快在白袍人手上写:“能告诉我原因吗?”
白袍人苦涩地笑一下,写:“不能!——你长得很像你妈妈吗?”
素月沉思一下,写:“星宫的人都说像,但我觉得没妈妈端庄漂亮!”
白袍人一下不动了,空洞的眼睛紧盯着素月,似乎极力想看到些什么。
素月见白袍人不动,于是继续写到:“我怎么称呼你。白袍人!”
白袍人温和地笑起来,嘴巴呀呀的发着声音,写:“贝克!也就是悲客的意思!”
“贝克!”素月笑出声音,蓦地发现自己想和这个人说说自己的事,她食指点在贝克的手心,许久才写:“贝克叔叔,素月今天也感到很悲伤!”
白袍人全身又是一抖,急促写:“是谁欺负你?”
素月眼神黯淡,无声地颤抖地写:“桑流隽!”
白袍人微退一步,脸色几变,最后忽地抓住她的手,写:“你是不是喜欢他了?”
素月脸一红,唆的一下抽回手,接着又拿起白袍人的手,很久才忸怩地写:“恩!不过他不喜欢我,今天还赶我走!”
白袍人摇一下头,表情很是慈祥:“他为什么赶你走呢?”
素月扫视一下四周,没发现什么后又看一眼白袍人,嘴唇抿一下,写:“刚开始还好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变得很霸道起来。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震开他的,当时我心里实在太害怕了,他的眼睛是那么红。”顿一下,又生气似的用力写,“但他赶我,声音表情冷淡,好像这个世界什么都要顺从他一样,不顾别人的感受!”
素月写得很散乱,然而白袍人神色先是一紧,再是一松,笑,写:“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原因呢?”
“哎呀!”素月身子一跳,懊悔出声:“是啊,怎么刚刚就一下急疯了。”
几个呼吸过后,素月写道:“可是现在素月脸皮再厚也不好去找他了。”
白袍人又是一笑,写:“他会来找你的!”
素月眼睛一亮,欣喜飞快地写:“真的吗?”
白袍人突然猛地望向身后,素月一愣望去,脱口唤:“是父亲!”
“月儿,怎么回得那么晚?”走入前院的巫德看着素月,眼神柔和但语气微带责意。
素月头一低,讪讪道:“父亲,月儿今天不去望瀑架了,有点不'炫'舒'书'服'网'!”说完,在白袍人手上写:“贝克,我去休息了,现在还没吃饭呢?”
白袍人点点头,等到素月走后,两个人就这样互盯着。
许久,巫德快步走过院子,抛下一句冷冷的话:“你的灵力还是那么强呵,都是聋哑瞎了还能发现别人的存在——不过最好不要跟素月说什么,不然,里院那柄剑就会毫不客气的射进你的身体!”
白袍人没有说话,仰头望着望瀑架,然而,眼前是比夜还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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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着古雭,东方的群山像群悄愣愣的厉鬼一般盯着绿城,雨雾弥漫灯火通明的绿城,有如一块庞大的纱幕将绿城裹起。灰白的雾云爬上玉灵山,似乎一柄巨刃将玉灵山拦腰斩开,宽阔的望瀑架顶犹如飘游在雾林云海的小船般若隐若现。
雨气雾幕里,人影游绰,急奔,慢行,挽手同行。
绿城烟迷昏雾,却丝毫不影响繁星在天瀑显现。一颗被人们称为古雭之星的雭星耀亮在两个地方,正空和天瀑中间。瀑布好像一面镜子,把天空的一切都重现。
——那是我们绿幽神对古雭的厚爱。
每当说到天瀑,每个人都会这样说。
如此伟大而且饱含所有宿星的星瀑,夜空下不知有多少人默默的朝东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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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输,今夜即可前去剿杀星蝶叛党!”夜幕和雾笼的望瀑架上,巫德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