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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俊
素非言点点头,话音有点恳求道:“孛士在圣洛兰建立了一个魂灵吞噬器,万千魂灵成为他提高力量的能源,你也知道魂灵一旦被湮灭,人就再也不能重生了,这样下去,古雭迟早一天会成为没有生命的死寂大地的。但孛士怕了你,——你知道为什么么?”
蓝瞳没有说话。
素非言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走前几步:“因为你的第三招,神也抵挡不了的那一招,虽然我没见过你使出,但只要和你动过手的人就知道你的身体上永远有可以瞬间杀死任何人的那一招。本来百年前我们就想过让你去杀孛士,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孛士只要不出圣洛兰的幻宫,就永远没人知道他的所在。”
蓝瞳又消失一下,瞬间再次出现,声音好像在诉说别人的事一般:“我知道,因为百年前我去望瀑架之前到过那,那是个没有入口的房子,只能出来,不能进去。孛士也的确怕我,我一接近那里,他就发出惊恐无比的声音说,蓝,我不会出来的,要我出来除非你死。——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对我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因为他叫的人名字是蓝,而不是我的名字。但可以确定一点的是——我死,他就会出来,而且一定会出来。没人愿意在一个屋子里呆上个百来年的。”
“隽儿!”素衣女子泣声呼唤他。
“很多东西是该为了大局着想吧。你们放心,只要我把这些蓝林孩子救活和杀死曾经参与火烧蓝林的人后,我就一定会死去。”蓝瞳没有看她,也许是怕看她,蓝光向另一个方向闪了闪。
“好的,我们相信你——桑流隽!”素非言伸出手,蓦然想到眼前是双眼睦,不自然地笑一下,伸回手,“不好意思!”
蓝睦最后深深的看一眼素一女子,缓缓地消逝,声音悲裂:“母亲,父亲应该出去了吧?——还请你们转告他,我死的时候希望在战斗中死去,但不想见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如果你们担心我不会死去,那么,直接拿着光剑来幻灭我就可以了!”
话完,地窖依旧是那么黑,只剩下叹息声和低泣声。
许久,桑流隽的声音再次传来:“希望你们可以成功的击杀孛士,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孛士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幌子,真正控制古雭的是一双随处都有可能存在的绿眼睛!还有一个就是明间的那本《古雭·明间神事录》极有可能是真实的传说!”
两人身子一颤,惶然扫视周围,恍惚间,黑暗中有如一双绿色的眼睛转眼即逝。
——
蓝园桑——
黑暗的房子里亮出一丝蓝光,从桑流隽空洞的眼孔射出;他微闭一下眼睛,起身走出房子,没有招呼任何人径自走进幽房,站立许久后右手轻轻一挥。
一道蓝光罩下,一副图画出现在墙壁上,是五只狼在争夺一颗滴血的红心。
他没有转头,唤:“天儿,来看这幅画,我突然发现这五只狼的眼睛不是贪婪的,反而有点阴谋的色彩!你觉得呢!”
许久,没有回音。
他缓缓地转过头,呆呆地看着门口,那里本来是一个默默昂立的青年,如今空无得让人感到孤独。
“……我突然发现,他原来成了我的朋友!”桑流隽仰头看着上面,深呼一口气,对自己说,“没有遇到他之前,我什么都是默想,遇到他之后,我就学会了说!——但他不言语,就让我自问自答的说完。等到我的计划和想法一出来,他就高兴地说,师傅,我可以出去办这件事!”
许久的无声——
相对于一只鹰来说,蓝天原野才是他的家。
桑流隽也不知道为什么六年前要救那个接近死亡的少年,仿佛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像,就像神话传说中的蓝天和苍鹰。在九天之上,苍鹰永远是蓝天最信赖而且也是唯一的朋友。
神奇的故事还是这样开始的,魔族的苏醒,混沌弥盖天地,众神惨死在恶魔的利爪下,而身为勇士的蓝和血鹰站了出来,用利剑长枪劈开混沌,顿时,红色和蓝色漫布在天空之上,将混沌驱赶,将魔族斩杀,于是鹰成了九天的守护,蓝天成了九天的永恒。
“朋友,你可知道我将死去么?愿蓝色的天空祈佑你——永远!”桑流隽幻灭图画,眼睛缓缓闭上,身子再也没有动弹一下地站着,像一尊沉默地雕像。
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他。很早就开了的天目又看到些什么?
许久,许久,两滴蓝色的泪珠从禁闭的眼角滑落,蒸发在空气中!
这是他第几次无声的落泪呢?
决战前
。。
霸提供决战前 “可怜的孩子,有鹰当翱翔于蓝天之上,俯视大地,藐视众生。记住,你永远是苍天的鹰王,所有苍鹰将向你膜拜。记住,你是血战之神,草原将赋予你生命,蓝天将给你力量,战斗吧,我未来的鹰王!”
那个声音,那个多少次蓦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告诉我,你的力量还在不?你那对血红的翅膀还在不?”
云天失魂落魄地站在大雨里,茫然的寻找声音的来源,然而,眼前是目光穿透不了的雨帘。黑色的发染早已被雨水清洗,浇得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血红血红的长发紧贴在刚毅冷隽的脸上。
就在闭眼的那一霎,眼前仿佛看到无数苍鹰在身边盘旋。
耳畔清晰的听到无数指责的声音……
“啊……他的翅膀居然是红色!”
“告诉我,你的羽毛为什么是红色!你可以是黑色,可以是白色……就是不能是红色。”
“把他赶出云城,赶出云鹰!”
“把他焚烧,让他来祭奠天神,这是草原蓝天的罪恶,这是灾害!”
那无数声音的怒吼,那无数眼睛的狠瞪,他在后退,他在摇头,他在滴血。
“啊……为什么?”云天仰头烈吼,他的眼睛变得血红,他的背筋肌肉开始涌动,嚓,湿琳琳的衣服突然裂开,一对血红的翅膀扑的一下展开。
“嘎!——你们可以对不起我,但我决不可以放弃你们,因为我是血战者!”
鹰啸震天,云天飞向倾盆大雨的天空,穿进浑厚的乌云。
“如果真的是鹰,
我又怎么会忘记自己的翅膀。
如果真要战斗
我又怎么会怜惜自己的腾血
就算没有人承认
我仍然会不动声色地翱翔
为了我那可笑的自尊与魂梦与幻爱
热红的眼瞳里是血战下的尸体
黄沙是么?黑火山是么?热湖是么?暴雨飓风是么?绿原是么?蓝天是么?云城是么?
那又怎么样!
”
……
“啊呀……是什么?”素月看着那个迷蒙消逝的红影,喃喃自问。
“哎呀……把衣服淋湿了!”她紧接着又慌然惊呼,才发现幻化出来的遮雨光罩偏向一边。她急忙扶正光罩,左手掏出手帕轻擦着淋湿的长发,拧着眉头,叹一声,“这雨,下了半天了还不停——都快到了还淋湿!”
说完,微微辨别方向,朝一座朦胧的小山走去。
被雨水净得绿油油的草垂倒在泥水中,却是绿黄交接的凄惨。离碎的野花花瓣和枯烂的数叶随着在山路流泻的雨水滚下小山来,如蚯蚓般在临时聚成的小溪里挣扎。
山庄呢?——绝对不可能走错,一定是这里!
素月顾不上后脚把雨泥带上袍裙,踏着深浅不一的水洼奔向小山,光罩早已散去。雨水似乎不想把这个可娇柔美的少女淋透,渐渐的小了,乌云随风也向西方涌去。
中午开始一直不停的下到了傍晚的雨虽停了,但并没有给昏沉的绿城带来丝毫光亮。东方的群山和天瀑被厚密的白灰色云雾紧紧盖着。
小山还有潺潺的雨溪留下,小草已经精神抖擞地昂立着,到处绿油油,青亮亮的,清洁爽美。
心急如焚的少女惘然地左顾右盼,却没有被雨后的美景迷住,混乱的想法在大脑响起又被自己心里否定!
被人毁了么?不像,没有被侵扰的痕迹!
那转移了?为什么转移?转移到哪里?不是,转移也会留下痕迹的。
昨晚的是幻影?不会,幻影不可能那么真实!
正胡思乱想间,耳边蓦然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你来这做什么?”
——本来在房间里涸思干虑怎么找寻尸体的桑流隽却得到星蝶少女的惶急传报,说来了一个力量波动很强的高手。出来一看居然是她,看到她全身湿透又茫然焦急的模样,心里莫名一阵收缩,怒火怦然而起。
“阿——”一惊,素月猛然一颤,欣喜地转身看着飘站草尖上的桑流隽,然而一见到面如寒铁的鬼灵,神色顿时一愣,说不出话来。
桑流隽看着水珠还在她脸上滴下,湿成一团的银发贴着丝袍;他冰冷的眼神闪过一丝不经意地柔光,淡淡地道:“什么事进去再说!”
素月又是一愕,看着转身缓行的桑流隽,低着头跟了过去。
两人就这样一直默默无声地一前一后走到山坡下,走到疏林中,走进大树。
眼前突然漆黑一片,有些不适应的素月打了个冷颤,紧紧跟在毫无温度的鬼灵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簌簌地走着,静的可怕,甚至可以听到心跳声。多年安静惯了的桑流隽却微微有些不适应了,他微侧一下脸,瞥一眼后面默默跟着的少女。入目的是一双在黑暗中无比清澈明亮的眼珠,他蓦地一呆,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
素月的眼睛本是一直盯着他的后背,但他碧蓝色的眼光射来时,眼睛不自觉地迎了上去,等到看上湛蓝的瞳仁时,也是一呆不知所措了。
两人就这样没有丝毫杂念的看着,也许,倏地想起什么似的,桑流隽把脸一转,脚步加快地走了起来。同时,素月也是一顿,头低垂下去,无声地跟着他。
气氛极为幽闷,但两人都不敢打破。
一直到走进幽房,素月才看看四周,轻声问:“云天呢?”
“哦,他——他出去了。”长久的沉默让他吞吐起来。
素月看着鬼灵的背影:肩膀很宽,四肢修长,身材轩昂矫健,再看他侧着的脸孔,却是俊美无匹、轮廓俊秀得近乎女气——这样矛盾却诡妙的组合,让这个冷漠的鬼灵散发出难言的妖异魅力,对任何女子来说都有一种难以抗拒的魔性的吸引力。
难道只是如此俊美非凡的容颜才让安静的圣女忍不住挂念靠近么?
还是少女的玉灵圣女突然发现自己有种想要摸摸那种灵体的感觉。想到这里,她的脸一下子陡红。
桑流隽没有转身,他怕了再看到她那双洁澈的眼睛,片刻的乱想之后才记起她淋湿的身子,于是开口传唤:“青燕,进来一下!”
没多久,很急促的脚步声一直冲进房子,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女微微喘息:“禀,禀灵神,青护法此时在化蛹沉睡!”
“哦,——是青殊吧?”桑流隽没有回头,凭着声音猜测,问。
少女显然很惊喜,语气明朗:“禀灵神,正是青殊!”
桑流隽挥挥手:“恩,去拿块面巾给素——给这位姑娘吧!”
“呀!”青殊看一眼素月,微微一愣,很快地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奔了进来,把手中的白色面巾递给素月,极为仔细地端详起眼前的女子来。
“呃——谢谢你!”素月接过少女的面巾,轻轻地擦拭这湿发,动作悠柔。
“姐姐好美啊!”看着素月脱俗如仙子般的美貌,少女青殊不由得呆滞,声音脱口而出。
桑流隽身子本能地一颤,他都快忘记美丽是什么了,自己的容貌都不知道。在少年们爱美的时候,他却拿着长剑在杀着闯进森林的敌人,在百年的独斗之中,他的眼里是仇恨,是蓝林被烧时的大火,是鲜血扬天的场面,是一个可笑的复仇梦。
“妹妹也是个可人的小美人哦!”对于少女的赞美,素月还是很高兴的,她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