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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加地低。
萧宁拱手道:“既如此,我们……咦?”声音噶然而止。
小靳听他最后的一声颇为古怪,长叹一声,故作犯难地道:“不是小弟不留诸位,实在是……这个所以说……其实小弟也是为诸位……”喝一口茶,抬头一看,突然扑哧一声全喷了出来,弄得前胸湿了一大片。
只见那胡人少女面无表情大步走进门来。她全身只懒散地裹了一系薄布,布后是玲珑毕现的妙曼身体。可能刚刚洗了澡回来,她露出的肩头和双臂上全是晶莹的水珠,长而湿的黑发散乱地搭在肩头,和娇嫩的肌肤相互衬托,更显的白的愈白,黑的愈黑。
她进了门,对满室的人怒目而视,却并不言语。
小靳脑中轰地一响,刹那间血都不知道流到哪里去了。自己如此辛苦经营,依小卖小,拼了命掩饰,她却浑然不觉,非要露脸不可!他呛了两口,只觉呼吸困难,抬头一看,那三人亦在目瞪口呆中。
王五是惊异久仰的道大师庙中竟然藏有这般女色;那老头稀里糊涂,也不知道那双老眼看清楚没有;萧宁的脸却白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瞧。
小靳艰难地咽口唾沫,做个请君自便的手势。那三人兀自呆滞,他只得咳嗽一声,勉强道:“诸位……”
“哦……哦!”萧宁浑身一震,迷惑地往小靳看过来,又突然想起什么,耳根都烧得通红,叫道:“我……是……对了,咱、咱们出来说!”
说着抬脚就往外冲,不料仓皇之下,撞翻了身前的凳子,险些失态。他也顾不上扶起来,飞也似地奔出去了。
王五有些不削地看了小靳两眼,扶着老爷子跟着出去。
小靳看那少女两眼,见她也正冷冷地瞥着他。小靳被她碧色的眸子盯着,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心虚,低声成:“姑奶奶,你倒是用点心呀,叫你别随便露面……”
那少女顺手扯过床头搭着的方巾,麻利地将湿头发裹起来,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
小靳看得有些口干舌燥,忽听门外萧宁叫道:“道靳小师父,请出来说话。”他一惊,才想起客人在外,自己却在房中与女子私混,这‘白马双杰’的脸可丢大了,慌忙退出去,反手带上房门。
他一出去,只见四道贼亮的目光齐刷刷地瞪过来,忙学着道曾的样,双手合十唱声喏,脸露悲苦之态,叹道:“哎,也是命数使然。前头王家庄上个月被胡人掠了,啧啧,死了几百号人咯,我与师父收埋了整整五天。这位姑娘就是那个时候与家人一道逃难而来的。不料父母皆中了尸毒,纷纷撒手。她一个女孩子,悲痛之中又感风寒,差点也跟了去,若不是我师父妙手……这个……胡乱给些药。幸得我佛慈悲,保得小命,却落下病根”一指心口:“这里,傻了不是!这不,哎……让各位见笑了。”
他本待神吹,却突然想到若是这些人知道道曾医术高明,只怕更不愿走了,是以临时改口,仓促间倒也无人听出来。
那老头子与王五并无任何反应,萧宁却动容道:“原来如此。在下看这位姑娘的神色怪异,原来是有这番悲惨身世,真是令人扼腕而叹。”
小靳脸色更加凝重,低头道:“可不是吗……”
忽听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方便留在这里。小兄弟,你师父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可否有个准信?老夫此番来除了拜访外,还有一件事要请教你师父。此事干系重大,还望小兄弟不要搪塞,给老夫一个答复。”却是那一直未发一言的老头萧齐。
小靳挺起腰,摆足了架势道:“老人家,这个,嘿嘿,可就说不一定咯……”
话音未落,突然眼前亮光一闪,接着脑袋上一阵冰凉。小靳不由自主伸手一摸,着手处滑不留手,竟是光光的头顶,只见面前的王五慢慢抽回手中短刀,吐气一吹,大把头发絮絮落下。
小靳顿时浑身寒毛炸窝。他往后乱跨两步,颤声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萧齐冷哼一声,道:“道曾师父乃白马三大圣僧之首林普大师得意弟子,怎会有你这样行为卑贱苟且的徒弟?分明是你流落到此,乘道曾师父不在,鸠占鹊巢,冒名顶替,图谋不轨。老夫与道曾师父二十多年的交情,今日就替他教训教训你小子,让你知道什么是尊卑贵贱!王五,提这小子去,吊起来抽三百鞭。”
小靳纵声尖叫:“妈的,老子真的是……”王五蒲扇大的手掌一抓,几乎将小靳脑袋整个捂住,象抓只小鸡般提起就走。
萧宁道:“爹,我们还未弄清楚,就这么打人不太好吧?”
萧齐沉着脸道:“你就是太软弱,太善良,被人骗了还不知怎么回事。今番出来,为父的就是样历练历练你,你看看自己,跟这瘪三说了这么久的话,别人是干什么的都还不知道,就把自己的事合盘托出。哼,换了是黑道上的高手,早把我爷几个一锅端了!”
萧宁满脸通红,躬身道:“孩儿知错了。只是……就算此人冒名顶替,我看他最多是个混混,也不至于鞭挞呀,传出去,江湖上会说我们萧家仗势……”突然意识到这话不能对父亲说,忙掩嘴不语。
萧齐冷笑道:“寻常混混?你看清那女子的相貌了吗?碧色眸子,断不是我中土汉人,嘿嘿,这庙里可真是藏龙卧虎啊。老夫这是敲山震虎,看看还有什么鬼祟的东西阴在后面。我到前面去问那小子,你给我小心看着那丫头,明白吗?”说着转身去了。
萧宁想起那少女适才妩媚之极的姿态,不仅脸上又是一红,随即收敛心神,专心致志地看着房门。
此时前院里已传出杀猪般的惨叫。王五将小靳提到后院,先到柴房里搜出绳索,绑住手脚,吊在大殿后廊的梁上,顺手摸出身后的马鞭,“唰”的就是一下。
小靳开始还破口大骂:“死黑驴,王八蛋,敢到老子的地盘来撒野……”待抽到四五鞭时,已是涕泪交加,只是口中仍旧干叫道:“呜……等老子师父回来……哎呀!呜……”
萧齐冷笑道:“小兔崽子,还敢嘴硬。老夫问你,道曾师父究竟上哪里去了,你是怎么到这庙里来的?”
小靳怒极反笑,道:“嘿嘿,老杂毛……哎呀!老子说实话你不信,又巴巴的问个屁呀……哎哟!不是他在问我话吗,你他奶奶地还打?”
萧齐理着几根山羊胡须道:“要老夫信你也不难。你说的是道曾的徒弟,那我问你,道曾的俗名是什么?”
小靳道:“俗名?他……他……”支吾了半天,突然骂道:“死和尚,收老子做徒弟也不把名字告诉我!”
萧齐点点头道:“继续抽。”
“哎哟!他是真的没告诉我啊,有种你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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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想了想道:“或许他真没有俗名……那你说说看,你师傅教了你什么功夫?”
“……没有……”
“抽三十鞭再说。”萧齐简单地道。
“哇啊!别,别!这位大爷,我……我说实话吧,”小靳苦着脸干叫道:“我不是道曾的徒弟,妈的,谁做他徒弟谁倒血霉……我……我只是他的跟班,帮他打理杂务、赚香火钱的。真的,谁再骗你谁生儿子没……”
萧齐挥手道:“行了行了,别诅咒了。你既然是道曾师父手下打杂的,那你说说看,道曾师父究竟有那些嗜好?”
小靳道:“他一个和尚,整日没完没了的念经,能有什么嗜好?哦……哦,别!别忙动手,我想起来了,他……他喜欢看云,喜欢跟乌鸦说话,还喜欢……还喜欢说蛮子鸟语!”
萧齐眼中寒光一闪既逝。他背对着小靳,无所谓地道:“什么蛮子鸟语?”
小靳道:“就是胡人的鸟话啊。我也不知道是鲜卑还是羌人的话,反正不是氏人蛮子的,那个我也懂一点。”
萧齐道:“是么?这么说……你师父常常跟胡人来往咯?”
小靳道:“胡人?我们常跟胡人做生意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萧齐嘿嘿笑道:“没什么,随便问问。你既这么说,倒使老夫多信了几分。老五,放他下来罢。”
王五松开小靳,放他下地。小靳全身被抽了五六道鞭痕,动一动就刺骨的痛,心中搜肠刮肚的怒骂,勉强坐到一旁的石凳上喘气。
萧齐木着脸道:“你虽然是道曾师父的手下,可是言行不正,败坏你主人的声誉。老夫与你师父也算神交已久,这是在代道曾师父教训教训你,记住了吗?”
小靳连连点头道:“记住了……”心里跟着想:“老子化成灰都记住你这个猴屁股脸杂毛老乌龟!”
萧齐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道:“那么你家主人到什么地方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你总知道吧。”
小靳怒道:“老子不是早……”一转眼看见王五杀气腾腾的脸,忙改口道:“……是,我家主人这个……到前面东平城去了,他自己说三、四天回来,不过难说得紧。你也知道,我家师父一到镇上,忙得团团转,有大户人家的道场,小家小舍的……”
萧齐截断他道:“你说过了,不用重复。”他盯着小靳上下打量了好一阵,皮笑肉不笑地道:“说说别的罢,小兄弟。你家师父好客吗?我是说……恩,这一两个月来,有什么人来找过他吗?”
小靳睁大眼睛,道:“找我师父?那可多了去了!”掰开指头,一个一个地道:“王家村张屠夫的肥老婆和她跛了条腿的女儿来还愿;李裁缝给他娘子算命,求到支下下签,倚在山门口哭了老半天;盛小二和她老婆来求儿子——他们家都七个丫头了。还有……”
萧齐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小靳一遍,嘿嘿笑道:“小兄弟,你的嘴可真厉害呀……”
小靳刚要回话,突然脑后一紧,已被王五大手抓住,一把按在石桌上,用力之大,小靳一半脸几乎陷进石头里去。
萧齐继续笑道:“不过再硬的嘴,这位江南第一铁手都有办法撬开。”
小靳鼻涕眼泪流了一桌子,抽泣道:“大爷,你要问什么,倒是说清楚啊!”
萧齐冷冷地道:“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敢耍半点小心眼,老夫绝不手软。说!这一个多月来,有没有什么江南武林人士找过道曾?”
“没有!打死我也是这句话!”
“那么,”萧齐的声音愈发低沉:“胡人呢?”
“……有。”
萧齐干瘦的身子往前一探:“谁?”
“噶吱”一声,房门洞开,那少女身着一件灰白的僧袍走了出来。
那僧袍对她娇小的身体来说显得实在太大,袖子垂到膝下,后襟拖到地上。她走了两步,眉头微微皱起,想了一想,弯下腰抓住衣裳边,“扑哧”一声,如扯破絮般扯落一圈,直到露出光洁的小腿为止。
她赤着脚在青石地上左右走两步,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宽松,又把那扯下来的布撕作三条,一条系在腰间,顿时将她娇美的身材显现出来,剩下两条分别系紧两只袖口,好让手不至于被长长的袖子罩住。
做完这一切,她再举起手比划比划,确信装扮妥当了,方站定了,瞥了一眼三丈开外的萧宁。
萧宁早已是目瞪口呆面红耳赤,心脏好似就要从身体里跳出来,忽见两只碧然生辉的眸子看着自己,身子禁不住一战,退后两步,拱手颤声道:“姑……姑娘,在、在下江南萧、萧宁,见过姑娘!”
少女目光很亮,却不逼人,只在他身上略做停顿,便立即转到一旁的高墙上去。清冽的晚风传来什么声音,她定定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