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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红颜-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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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乾隆)御赐“声灵於铄”匾额并御书对联,关林方发展成为一座大镇,每月两次庙会,搞得有声有色,庙的规模,比西湖的武圣岳王墓要大得多。满清入关,没将岳王墓挖掉,已是天大的幸运了。

破晓时分,马驰入关林。丁五在南首一家土瓦屋前勒住缓,崔长青首先下马,说:“上前叩门,快!”

丁五心惊胆跳地上前叩门,久久毫无回音,引得邻家的猛犬狂叫不休。

“砰砰砰!”丁五仍在拍门。

右邻门开处,出来一名村夫,高叫道:“不要打门了,里面没有人。”

丁五大惊,急问:“怎么啦?梁二寡妇到何处去了?”

“走了半个时辰了。”村夫答。

“怎么?走了?”

“五更天,有人前来叫门。不久,他们悄悄走了。”

“往何处去了?”崔长青问。

“不知道。”

“砰”一声响,右邻的门闭上了。

崔长青一脚将门踢开,门内黑沉沉。

“糟,来晚了。”他叫。

丁五浑身在发抖,惊惶地说:“不是我的错,我……”

“有血腥味,通臂猿完了。”他恨恨地说。

亮起火折子,丁五惊叫一声,琵缩在屋角发抖

崔长青掌起油灯,沉喝道:“怕什么?说!哪一位是通臂猿?”’

共有四具尸体,咽喉皆被利刃割断,鲜血已经凝固,但尸体尚未完全发僵。

丁五怎敢再怕,瞥了尸体一眼战栗着说:“第二具尸体就是他。”

“其他的人你认识?”

“有……有一位认识,是陆二的另一位朋友魏大平,他昨天还在城里。”

“陆二在城中,有哪几位好朋友?”

“这……我不大清楚。”

“不太清楚并不是不清楚。”

“有一位叫冯海的人,在东关外铜驼街,是个马贩子。另一位比较亲近的,姓班名群,住在西关外周公庙附近,听说早年中州镖局的镖师,绰号叫单刀班群。”

崔长青吹熄了灯,向外走,说:“丁五,你知道你的处境吗?”

“饶……饶命……”丁五哀叫,腿一软,就跪下了。

“我不杀你。”

“你……”

“但陆二会杀你。”

“天哪……”

“叫天没有用,你还是早些找地方避避风头,消息可能从赌场老七处泄出,也可能从迎恩寺赵家透露,他们竞比我快一步,我得去找人帮忙。”

蹄声大起,崔长青已经乘马走了。丁五踉跄奔出门外,如飞而遁,找地方避灾去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丁五出村往南逃,想逃至龙门镇避祸。可是,只走了半里地,前面林子里人影一闪,出来了两个青衣人,拦住去路叫:“老丁,真早,咱们谈谈”

丁五大惊,扭头便跑,大叫道:“救命!救……命……”

两青衣人桀桀笑,一面追一面叫:“除非你乖乖把经过说出,不然,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也救不了你的狗命。”

只逃了十余步,前面路旁水沟内跃上两个人,叫:“丁五,你逃不掉的。”

午后不久,崔长青从河向北行,走的是城外。

打扮仍是黑衣披灰直掇,脸广洗去易容药,回复本来面目。

沙棠木剑用布囊盛了,握在左手。

越过东西官道,从洛阳县学东面绕出,进入了铜驼街。

这条大名鼎鼎的街道,目前已成为小巷陋闾,往昔的太尉、司徒两坊,已成为破落户的聚居所了。

他看到了一处破败的大院落,里面建了拴马栏、马厩、料仓。

院门南首不远,是一座不起眼的老君词,据说这是孔夫子与老子把晤的地方。

他上前踏入院门前的石阶,上面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门房笑嘻嘻问:“爷台,有事吗?”

他上阶堆下笑,说:“劳驾通报,在下请见冯爷。”

“哦!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有事相商。”

“哦!请进,请进。”

“谢谢。冯爷在家吗?”

“在,在马厩与客人相马,爷台在门外小候,小的这就去请……”

“不必了,在下此来,也是为了牲口的事,请带在下到马厩找他。”

门房略现迟疑神色,但点头道:“也好,请随小的前往马厩。”

他看到几名马夫,怪的是这些马夫皆不理会客人,一个个埋首工作,见有人走近便掉首他顾。

马厩前有四个人,正在指手划脚低声交谈。相距约三十步,其中一人抬头道:“来了,迎客。”

四人双手插腰,目迎不速之客。门房向崔长青淡淡一笑,伸手虚引道:“冯爷在前面,客人请便。”说完,不等答复便掉首自行转身径自走了。

他开始生疑,心中疑云大起。整座马圈并没有多少人,马也仅七八匹,一个马贩子怎么没有三五十匹马?再就是那位门房,怎么轻易便将客人带入?一不问名号,二不问来意,岂不邪门?

但他已无暇多想,反正人已经照面了。

四个人并未迎出,冷然等候他接近。

他急步上前,在丈外抱拳一礼,笑问:“请教,那一位是冯爷冯海?”

一位身材高大,留了虬须的中年人颌首道:“区区冯海,尊驾高姓大名,有何见教?”

“在下刘六。”

“刘六?咱们见过吗?”

“闻名久矣,恨末识荆,久仰久仰。”

“好说好说,请问刘兄有何见教?”

“来向冯爷讨消息。”

“讨消息?你是说……”

“冯爷与陆二兄交称莫逆,因此……”

“且慢!你说那一位陆二?”

“哦!陆二还有几个?”

“不错,在下认识三位陆二,你是指……”

“东关内迎恩寺……”

“哦!是他?你……”

“前来请教冯爷,是否知道他的下落。”

“他早些天便失了踪。哦!也许包仁知道他的去处,你可以去问他。”

“哪一位包仁?”

冯海伸手向后园一指,说:“从右厢一直走,后面有座小亭,他带了两位工人,在整理那些一无是处的假山,你可以去找他问问。”

“谢谢。”

“你去吧,在下无限奉陪。”

目送崔长青的背影消失在后园,另一名大汉低声道:“果然不错,是黑衫客崔长青。冯三哥,你快走!”

三哥一怔,说:“怪事,我为何要走?”

“恐怕咱们这些人皆留他不住,他会再来找你。”

“算我一份。”

“不行,你会被他迫供的。你一走,咱们即使失败,他也无法得到陆二的消息。”

“哦!可是……”

“不要可是了,快走,快前往周公庙,通知老班一声,火速把神鹰护卫引至老班处埋伏。”

“你认为他还敢去找老班?”

“如果咱们留不下他,他非去不可。这小于胆大包天,无所畏惧,顽强固执,不会轻易放手的。快走,迟恐不及。”

后园占地甚广,可是由于乏人整理,而至亭台颓败,草木凋零,野草侵阶,荆棘丛生。

一座半坍的小亭附近,有三位青衣人正在用铁棍撬起一座假山石,埋首工作,不知有人接近。

崔长青拔草分枝而至,相距十余步外便高叫道:“哪一位是包仁兄?”

其中一人并未抬头,以背相向,说:“叫,叫魂吗?有话就讲,有屁就放。”

崔长青走近,心想:“这位仁兄火气可真够旺的。”

他并未打算动武,只要探出陆二的下落便可,到了对方身后,说:“包兄请了……”

话末完,包仁候然转身,铁棒一挥’,风声厉号,大旋身来一记“回风扫叶”,以雷霆万钧之威,出其不意拦腰便扫,狂野绝伦。

想避开这突如其来的猝然猛击,难似登天。崔长青毫无防备,大到难逃。

棍来势似奔雷,他百忙中一手用巧劲相拨,用腰背承受凶猛一击,已来不及运功护体,也不敢运劲相抗。

“唉!”铁棒着肉。

“砰!”他跌出丈外,手脚一软。

大汉欣欢欲狂,兴奋地叫:“我打死他了,打死他了!”

另一名大汉走近,笑道:“黑衫客如此下场,委实令人惋惜。咱们快把尸体放上车,呈送会主请赏。”

第三位鹰目炯炯的中年人说:“不,把脑袋带走,方便些,我来砍。”

说完,从右旁取出一把单刀,走近又道:“崔长青,不要怨我,我并不想要你的头,但是你的头确是值几个钱……”

话末完,刀光疾落。

崔长青突然急滚,一跃而起说:“你们该将在下的尸体呈送会主的,在下真不想与你们动手,打革惊蛇。”

四人大骇,火速四面一分,形成合围。

崔长青拔出长剑,作势进击。前面,是铁棒。后,是钩镰枪。左,单刀。右,光闪闪的长剑。

“你们是血花会的人?”他冷冷的问。

没有人回答,一声虎吼,对方突起发难。棒迎头劈落,枪急取下盘,刀凶猛地砍到腰肋,剑来势如虹。四面俱合,配合得恰到好处;

以一比四,而且三人的阵势配合得宜,威力倍增,聚力一击,四方汇聚,除非有三头六臂,不然势难逃过这石破天惊的一击。

可是,这些人料错了崔长青的实力。兵刃将聚的刹那间,后面攻下盘的钩镰枪上方露出了空隙,但见人影鱼龙反跃,从枪上方暴射而至,罡风呼啸,急剧移动的人影突然静止。

崔长青反站在使钩镰枪的大汉后面,木剑有血迹。

使钩镰枪的人身形一晃,胸口鲜血象泉涌。最后惨叫一声,丢掉枪掩住创口向前一栽。

“三比一。”崔长青冷冷地说。

震惊过去了,剩下的二个人同声虎吼,急扑而上。

“擦!”崔长青反而收了木剑。

铁棍是长兵刃,首先急点而至。枪怕摇头棍怕点,点的声势虽不见得凶猛,但攻守俱易,变招容易,收发由心,不易招架。

崔长青哼了一声,屹立如山并未有所举动。

使棍的人心中一寒,火速收招暴退,被吓住了。先前一棍击实,崔长青竟然毛发未损,装死诱人,可知已练成了不坏金刚法体,扫且不怕,岂怕一点?心理上已受到威胁,再被崔长.青的冷静神色所惊,因此心慌撤招。

一刀一剑更沉不住气,不约而同虎跳而退。

崔长青屹立不动,阴森森地说:“很好,在下明白了,你们是血花会的人,陆二当然是你们的爪牙,用谣言中伤嫁祸,不足为怪了。谁愿意说出贵会主的下落?在下保证他的安全,不然……”

使棍大汉突然转身狂奔,想一走了之。

崔长青急射而出,喝道:“留下!老兄。”

大汉重施故技,大吼一声,大旋声抡棍便扫。

这次失败了,崔长青已经贴身,棍是长兵刃,被人贴身便已输了一半,招发一半,棍便被抓住了,“噗”一声响,耳门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击。

“哎……”大汉叫,人向下搓。

单刀及体,来势似电。崔长青身形急转,棍尾一挑。“铮”一声暴响,火星飞溅,使刀大汉的虎口崩裂,单刀断成三段。

“噗!”尚未站稳的使刀大汉,肋下挨了一击,一声厉叫,飞跌丈外。

同一瞬间,棍势如山崩,点向后一步扑的使剑中年人的胸口。

中年人大骇,手忙脚乱地封架。“铮铮铮”连封三剑,退了六七丈,但棍仍然排空直入,紧跟不舍,只在胸肋之间吞吐弄影。

“铮”又是一剑架出。

剑突然脱手震飞,翻飞抛三丈外。

棍压住了中年人的右肩,重如山岳。

中年人脸无人色,向下一挫,半跪在地,脸上涌起痛苦的表情,似是不堪负荷肩上沉重的铁棍。

“你愿说吗?”崔长青沉声问。

“我……我不知道。”中年人恐惧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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