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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鼓歌-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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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翰飞经过一阵拼斗,觉得赤焰山火烧现在江湖上威名远播,门下弟子,也不过如此!

心念方动,嘴火猴剑招骤变,已一剑接一剑绵绵攻到,剑影滚滚,隐挟动人心魄的轰轰雷音!但从剑势外表看来,不但并无出奇之处,而且不甚刚猛,心头不由感到奇怪,暗忖:对方中途变把,这套剑法,可能另有威力!他近来屡经大敌,阅历经验,增进了不少,心中想着,便自留上了心。

这一下,果然给他料中,嘴火猴先前使的,只是火烧观门人全都会使的“离火剑法”,他中途变招,才使出火德星君冉无天穷数十年心血,精研出来的一套精奥拓式“雷音天火剑法”。

再配合他们独门玄功“火气”,功透剑尖,剑发雷音,武功较差之人,别说被剑尖刺中,一二丈之内,只要剑尖指处,就会被射出的火气灼伤,端的厉害无比!

双方剑势,愈打愈快,又是二十招过去,嘴火猴一剑接一剑连绵而上,剑上雷音,也渐渐凌厉!

陆翰飞只觉对方每出一剑,都有一团炙热如火的剑气,光剑而至!

这炙热剑气,愈聚愈多,宛如波涛汹涌,在身外激荡成风,和对方人剑,连成一体,剑势也因之愈来愈重!

心头不禁大生骇异,差幸自己得到白衣剑侣公孙氏的武学,练成“先天气功”,护住全身,还不觉得如何炙热,要是换了旁人,只怕早已无法忍受得住!

饶是如此,陆翰飞已渐渐感到对方剑招,看似平淡,其实却变幻诡异,愈出愈辣,师门七十二招“丙灵剑法”,虽然也取法乎火,但和对方相比,却大为逊色。

自己此时犹能支持,已不是凭仗剑法和对方互攻,而是完全藉“先天真气”,密布全身,对方无法乘虚攻入而已,要是这般打法,自己一旦真气耗损,势必伤在他剑下不可!

嘴火猴侯方也同样心头焦灼,他施展出火烧观认为天下无人能挡的“雷音天火剑法”,不但仍然无法取胜,而且自己每次运功发剑,透剑而出的火气,射到对方身前数寸光景,便似被一层气体所阻,再也攻不进去。

自己曾听师傅说过,“雷音天火剑”所发“火气”,只有练成玄门罡气功夫的人,可以无害,这小子总共也只有二十来岁,会练成玄门罡气功夫,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两人心中,各自转动,手底招式,也同时转趋凌厉!

陆翰飞暗运真力,振腕一抡,玄龟剑幻出一圈如轮剑影,震开嘴火猴绵密剑光,借势反击而出!剑招出手,其气暴涨,一下就把嘴火猴“雷音天火剑法”所布成的炙热火气,扫荡开去。

他这一把其实并不是剑法,因一时无法胜得过对方,一时情急,以剑代斧,使的是十九式“日轮金斧”中一式“鲁阳挥戈”,用将出来,威势自然非同小可!

嘴火猴但觉眼前尽是嘶嘶金风,和一片如轮剑影,根本就无从封架,被迫得向后疾退了三步!

这一下真把他激怒得七窍生烟,怪笑一声,一退之后,立时挥剑强攻,一招“雷火劈木”,长剑划起一片银虹,猛向陆输飞一轮剑影中冲去!

两剑相触,但听“嗤”的一声细响,剑影金风,顿时齐消!

“挡”嘴火猴但觉手上一轻,一柄百炼精钢的长剑、已被对方齐中削断,半截剑身,落到山石之上!”

这一下,当真把平日自空一切的嘴火猴惊出一身冷汗,厉哼一声,左手袍袖一挥,双脚顿处,身躯墓地向后倒纵出去!随着他饱袖,从袖中飞出三粒弹丸,破空朝陆翰飞身前射去!

阴风煞目睹嘴火猴长剑被削,方自暗暗皱了皱眉,但瞥见他突然后跃,心知他必是施放火器,正待出声警告,嘴火猴三颗“霹雳子”已是出手,急忙以“传音入密”叫道:“陆少侠速退出三丈外去。”

已经迟了!陆翰飞和嘴火猴人影乍分,便见三颗像流星般直向自己奔来,一时不加思索,手上玄龟剑一振,朝三颗弹丸上削去!

阴风煞自然知道嘴火猴侯方的“霹雳子”专为对付较近距离的敌人之用,是以威力不弱瞿羽的“舆火蛇”之强。

但一经出手,只要碰上任何东西,都会立时爆炸,一二丈内,还是玉石同焚,无物不燃,哪能拿剑去磕?

她瞧得一阵心惊肉跳,暗叫一声“要糟!”

这当真说时迟,那时快,陆翰飞长剑撩过,但听半空中接连响起“嗤”“嗤”三声细响!

这声音极似烧红了的铁器,投入水中一般,三颗“霹雳子”同时被剑锋削过,劈作两半,堕落地上!

这一下,不但阴风煞瞧得大感惊奇,嘴火猴侯方更是脸色惨变,惊骇得手足无措!

“霹雳子”遇物即爆,无物不燃,何以此刻被人家举剑劈开,竟会效用全失,无声无息的形同顽铁!

但他哪会知道陆翰飞手上的这柄玄龟剑,看去丝毫不带光芒,不知底蕴的人,只把它当作一柄凡铁,其实乃是汉代王莽取北方癸水精铁所铸,本身具有以水克火之功,正是一切火器的克星。

嘴火猴眼看“霹雳子”无功,凛骇之余,正待伸手朝怀掏去!

明风煞早已一闪而出,摇手道:“侯道友且慢,令师弟之死,老婆子认为其中显然另有凶手,如说仅以亮银袖剑为凭,那么陆少侠的令师南岳简大先生和北岳司空大侠就是死在亮银袖剑之下。你总听说过‘移祸江东’这句话吧,陆少侠和老婆子同来,一切有我老婆子承担,还不够吗?”

嘴火猴因霹雳子失效,正好藉机下台,闻言连忙稽首道:“柯老师言重,既然柯老师这般说法,就请随小道上山吧!”

说完,转身就朝山径上走去。

阴风煞见他还是如此傲慢无礼,心头极感愤怒,冷笑一声,回头道:“陆少侠随老婆子来。”

跟着嘴火猴就走,陆翰飞紧随明风煞身后,一同朝峰上走去。

这一段山路,愈向上走,愈觉奇险,鸟道曲折,渐渐深入云际,四周都是白皑皑积雪,寒风凛烈,渗人肌肤。

约莫走了两百多丈高,但觉豁然开朗,镇离现碧瓦黄墙,已在眼前!

陆翰飞打量峰顶形势,似乎愈向后地势愈高,殿脊连绵,是依峰势建成,看去一层高过一层。

观前一片空地上,站着八个手仗长剑的红衣道人,看到喘火猴领着两人上来,立即闪到两侧,分两边让开,执礼甚恭。

这时观中清磐响处,从大门里面走出一个睑长加驴的红袍道人,一眼瞧到阴风煞,慌忙抢前几步,稽首道:“小道不知柯老师远莅,迎近来迟,望勿见责才好。”

阴风煞点点头,冷笑道:“二十多年不见,傅道友住持火烧观,总算还认识我老婆子,倒是难得。”

那尾火虎傅元通听得微微一楞,陪笑道:“柯老师和本观渊源极深,小道怎会不认识?”

阴风煞冷冷的道:“傅道友也许不会,但目空一切,没把老婆子放在眼里的也大有人在。”

嘴火猴站在一旁,脸上显得极为尴尬。

阴风煞并没理会,回头朝陆翰飞道:“陆少侠,这位就是火烧观住持傅元通傅道友。”

尾火虎已稽首道:“这位小施主……”

阴风煞道:“他是南岳简大先生的唯一传人陆翰飞陆少侠。”

尾火虎傅元通听得脸色不由一变,两道目光,射出炫炫之色,朝陆翰飞一阵打量,怎么也看不出四师弟翼火蛇瞿羽,会丧在眼前这个弱冠少年手下炫%。书网,心中虽觉怀疑,但他身为火烧现住持,倒也不肯失礼,口中啊了一声,勉强道:“小施主原来是南岳门下,贫道久仰的很!”

阴风煞道:“傅道友毋须惊讶,老婆子听说令师弟瞿道友遭人暗算,凶器是南岳简大先生的独门袖剑,不知可是真的?”

尾火虎道:“四师弟虽丧在南岳独门袖剑之下,但陆小施主既和柯老师同来,就是火烧观客人,有什么过节,也容小道略尽地主之谊再说。”

阴风煞尖笑道:“老婆子早已说过,这是一场误会,一切由我老婆子担保。”

尾火虎口中连应了几个“是”,一面抬头朝嘴火猴吩咐道:“三师弟,目前据说江湖上有少数不自量力之徒,居然妄想觊觎本观朱果,你仍回前山去吧,如果真有人敢闯上山来,只管格杀不论。”

嘴火猴答应一声,立即回下峰去。

尾火虎这才转过身子,欠身肃客。

阴风煞听他话中有因,鸩脸微噙冷笑,点点头,昂首朝观中走去。

穿过两重殿宇,尾火虎把两人请进一间客厅落坐,早有一名红衣道人,献上香茗。

阴风煞格目道:“傅道友,老婆子和陆少侠远上宝山,原为求见星君而来,请道友代向尊师先容。”

尾火虎面有难色,躬身道:“家师闭关百日,炼制一炉丹药,日来正值紧要关头,连师叔都留到丹房之中,已有数日不出,并曾交待小道,不准惊扰,柯老师要见家师,不知有什贵事?小道能否效劳?”

阴风煞见他说得不像有假,这就问道:“星君还要多少日子,才能启关?”

尾火虎道:“再有四五日也就差不多了。”

他见明风煞不肯说出来意,也就没有再问。

明风煞略一沉吟,问道:“傅道友,半月前,咱们老不死,可曾见过?”

尾火虎躬身道:“木老师确曾来过敝观,那时家师已在封关期中,是由师叔延见的,木老师在敝观耽搁一宵,第二天就走了。”

阴风煞听得一怔,道:“这就奇了,老不死迄今未见下落,又去了哪里?”

尾火虎并未作答,只是含笑道:“柯老师、陆小施生想必尚未进餐,请稍坐小患,容小道叫他们准备素斋。”

说罢,击了一下手掌,吩咐门外伺候的道人,摆设素斋。

一会工夫,菜肴齐上,虽是全素,却也件件精美,尾火虎请两人入席,自己在下首作陪。

阴风煞和陆翰飞都觉得饥饿,也就不再客气,各自吃喝起来。

正当此时,忽见一名红衣道人匆匆进来,走近尾火虎傅元通身边,附耳低低说了两句。

尾火虎听得脸色微微一变,立即放下筷子,起身稽首道:“柯老师,陆小施主请随意食用,小道去去就来。”

阴风煞虽不知红衣道人说些什么,一时只当和自己上山有关,不禁脸色微沉,冷冷的道:“道友请便。”

尾火虎已刻不容缓的随着红衣道人,走出厅去。

陆翰飞一见厅上无人,便低声道:“老前辈,白衣教主果然已在这里。”

阴风煞目露奇光,道:“你如何知道的?”

陆翰飞道:“晚辈是听那个红衣道人说的,他好像说据奉命伺候贵宾精舍的人来报,方才送素斋进去。发现早晨送去的两份早餐,仍旧放在桌上,原盘未动,他因白衣教主是本观赏宾,不敢进去察看,特来请示。”

阴风煞听得心头大奇,方才那个红衣道人虽然是附着尾火虎耳边说话,但他说的分明是“蚁语之术”,并非普通附耳细语。

要知“蚁语之术”,乃是“传音入密”的初步功夫,“传音入密”必须本身内功相当精湛,才能练音成丝,出我之口,入彼之耳,不虞他人窃听。

这“蚁语之术”,就是没练到那种火候,故必须附耳而言,但旁人也决不可能听到,除非遇上练成“天耳通”一类功夫的人,才能清晰如闻。

她两道绿阴阴的目光,瞧着陆翰飞,心中真还不敢相信,这少年人纵使得到公孙乔夫妇留传的武学,也不过只有短短十几天工夫,怎会有此成就?但她此刻无暇研究陆翰飞怎会听到红衣道人的说话,心中只是盘算着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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