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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嫚嫚听得粉脸变色,急道:“朱果虽能解蛊,但冉老前辈哪会轻易给他?何况……”
她说到这里,忽然住口,接着幽怨的道:“他明明知道我身边就有解药,何以那天遇到了我,不肯明说?”
温如玉听得大喜过望,暗想:你果然自己说出来了,这就接口道:“原来贵教‘终身蛊’,还有解药?”
白嫚嫚自知失言,只好点点头道:“是先母留下来的,‘终身蛊’解药,当今之世,已无人知道,先母一共也只剩下二十粒,我和姐姐,每人分得十粒。”
倪汝霖道:“姑娘令堂,想是精擅医道的名家了?”
白馒媛道:“先母昔年在云贵一带,人称金花仙娘。”
倪汝霖吃惊道:“金花仙娘,当年号称蛊神,难怪姑娘姐妹,善于使蛊!”
白嫚嫚道:“我不会,我从小就不喜欢养蛊。”
倪汝霖趁机遭:“姑娘心地善良,又少在江湖上走动,故而对目下武林形势,未免隔阂,自从白衣教出现江湖,武林中已隐伏危机,姑娘姐妹为父复仇,原是无可非厚,但因此挑起杀孽,就未免失之偏激。”
白嫚嫚换首道:“这都是姐姐的主张,我原也不敢苟同,只是……”
倪汝霖蔼然一笑,道:“不瞒姑娘说,老朽和温姑娘,杜少侠,原是受人之托,为了消牧武林劫运,才把姑娘请来
白嫚嫚道:“老前辈有话但清明说。”
倪汝霖脸色一正,双目神光奕奕,瞧着白嫚嫚道:“令姊仗着‘终身蛊’,迫使武林中人,为她效力,对付九孔铁笛,还请有可原,但她却以恶蛊威胁华山、崆峒、黔帮三派,要他们血洗和白衣教无仇可言的少林寺,蓄意挑起各大门派自相残杀,手段也就显得太以毒辣!”
白嫚嫚心中一惊,抬头道:“我一点也不知道,这如果让师傅知道了,也一定会受到严厉的处分的。”
倪汝霖道:“所以目前能否消枚这场杀孽,关键就在姑娘身上了。”
白嫚嫚为难的道:“唉,我姐姐脾气倔强,我……我劝她也没有用。”
倪汝霖笑道:“老朽之意,姑娘如肯为武林苍生着想,能把‘终身蛊’解药见赐,武林受惠不尽。”
白嫚嫚沉吟了半晌,毅然抱头道:“老前辈既然说得如此严重,为了武林大局,我就是拼着被姐姐责骂,也得遵命。”
温如玉大喜道:“妹子深明大义,实是难得!”
白嫚嫚话声一喀,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小小玉盘,道:“十粒解药,我曾用过一粒,这里一共还有九粒,就一进请
边说边用拇指推开盒盖,这一推,她粉脸失色,底下的话,突然咽住,口中不期惊“噫”出声!
三个人六道眼神,原来都集中在玉盒之中,此时瞧她推开盒盖,盒内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解药?不禁全都一怔!
“这……”白嫚嫚又惊又急,抬头道:“这一定是被魔教的人搜去了,他们怎会知道这是解药?”
这一变故当真使人大感失望,白嫚嫚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她不像有假,那么真是被魔教的人搜去了!大家好不容易,把白嫚嫚从魔教手中换出,又好不容易把她说服,结果却落得劳而无功!:
倪汝霖修眉微皱,徐徐说道:“姑娘解药既被魔教搜去,急也无用,姑娘深明大义,如能在令姊面前,相机进言,釜底抽薪,也未尝不是办法。”
接着回头朝温如玉道:“白姑娘遗失解药,事出意外,也许不是赛孙膑始料所及,但他还有一封密柬,嘱你在回程之中,方可开拆,不知是否另有安排?姑娘何妨拆开瞧瞧。”
温如玉被他一言提醒,喜道:“老前辈说得不错,令狐老前辈也许早就想到万一解药无着,所以要我们在回程中拆看。”说着,取出密柬,拆开一瞧,只见上面写着:“再易俘,载白骨次女,交换厉山门人,北岳弟子。”
倪汝霖见她看着字条,一声不作,不由问道:“赛孙膑在密束上说些什么?”
温如玉造:“这回令狐老前辈也想不到了,他老人家只是要我们找白衣教索人!”
她虽因自己长了一头赤发,昔日对陆翰飞的一往痴情,已如流水,但姑娘心胸再宽,对自己的情敌,难免有异样之感。
此刻说到冷秋霜、楚湘云两人,口气就显得极为冷淡,随手把字条朝倪汝霖递了过去。
倪汝霖当然不知道她们之间的事,只道温如玉因解药没弄到手,是以慢慢不乐,接过字条一瞧,不由慨叹道:“赛孙膑当真不愧灵狐之号,好像什么事他都知道,杜老弟,你和采珍不是一路寻找楚、冷两位姑娘来的吗?哈哈,她们已落在白衣教手里了。”
杜志远道:“这是令狐老前辈在密柬上说的?”
倪汝霖点点头,顺手把字条塞进袖中,一面笑道:“这事还劳白姑娘回去,向令姊讨个人情才好。”
温如玉瞧得暗暗佩服,心想:“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白嫚嫚道:“老前辈到底说的什么人?”
倪汝霖道:“一个是杜老弟的师妹楚湘云,另一个则是厉山门下的冷秋霜,她们从君山一路赶来赤焰山去的,大概是中途被令姐截去了。”
白嫚嫚沉吟了一下,脸有难色,道:“我姐姐从不听人劝告,我就是求她,她也不会放的。”说到这里,忽然柳眉一批,抬头道:“老前辈,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了,你们就像方才一样;只说我被你们所擒,向姐姐去换人不好吗?”
温如玉忙道:“妹子和我们一见如故,大家谈得极是投机,这样岂不……”
白嫚嫚插手道:“温姐姐,你不知道我姐姐的脾气,她从不许我过问她做的事,只有这样,她才会答应放人。”
巢湖南岸的白石山,山势并不太高,但山岭起伏,绵连北峡山脉。
在白石山南麓,有一个小小的山村,四面环山,中间一片盆地,疏疏落落的散居着七八户人家,土垣茅檐,绿树成明,恍如世外桃源!
这是黎明时光,天色还没大亮,入山的小径上,有一条人影,如飞奔来!
这人生得身材魁梧,脸色黝黑,此刻好像有什么急事,匆匆奔近左侧一座茅屋,才到檐前,就洪声叫道:“姥姥起来了么?”
随着话声,一脚跨进屋去!
“是洪老大,有什么消息了吗?”
屋里一个破竹似的声音响起,从右厢走出一个满头白发,形如鬼睑的独自老妪。
洪老大连忙垂手道:“据派往南湖采盘的弟兄报告,姥山确实住着几个身穿黑衣的僧人,极似魔教中人,他因姥姥一再交待,不准露出形迹,是以只在姥山附近水面捕鱼,不敢登岸觑探。”
独眼乞婆区姥姥点头道:“只要他们确在姥山,事情就好办了。
洪老大又遭:“另外还有一件事,昨日午后,巢县附近,曾出现一个白衣教主打扮的人,和一个金衣护卫,三个绿衣侍卫,乘船往姥山而去。”
独眼乞婆吃惊道:“这等重大消息,你昨天就该赶来通知了。”
洪老大道:“那是派在巢县附近的一个弟兄瞧到的,他只当白衣教主有什么行动,是以不敢多说。后来直到晚上,发现夏侯律乘了一条小船,行色匆匆的弃舟登陆,向北而去,他当时认为可能是白衣教主赶上姥山去,所以夏侯律逃了出来,这才向兄弟报告,同时说出目睹白衣教主前往姥山之事。兄弟据报后,知道白衣教主和姥姥同在这里,决无单独行动之理,这中间定然有冒充之人,所以连夜赶来。”
独眼乞婆道:“你见过邵总管没有?”
洪老大愤然道:“姥姥,咱们原是和白衣教主合作,并不是他们的属下,姓邵的那份气焰,我洪长胜……”
独眼乞婆听得脸色大变,急忙摇手制止,低声道:“洪老大,你……你快小声一点,唉!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千万冲动不得。”
洪老大默然不语。
独眼乞婆又道:“这事只怕白衣教主还未知道,你跟我一起去,见过教主,也许咱们就得立时采取行动。”
说着偕同洪老大,急匆匆跨出柴门,沿着石子小径,朝山麓一座茅屋走去,才到门口!
只见一个绿衣侍卫迎了出来,躬身道:“教主有请。”
独眼乞婆心中微微一凛,暗想:“白衣教主如何知道自己来了?”一面点头为礼,和毒砂掌洪长胜走进茅屋。
白衣教主果然已在屋中相候,瞧到两人进来,起身让坐,口中说道:“姥姥来得正好,我正要着人去请呢!”
独眼乞婆在她左首一把椅子上坐下,陪笑道:“洪老大连夜赶回,有重要消息向教主报告,老身才陪同他来。”
白衣教主两道冷厉目光,透过蒙面白纱瞧了洪长胜一眼,口中沉嗯一声。
独眼乞婆忙道:“据派往巢湖的弟兄报告,魔教一批人,确在姥山落脚。”
白衣教主点头道:“魔教法王枯佛嘉摩尊者,亲率天龙八部护法弟子东来中原,似乎有意和咱们为敌。”
独眼乞婆听得一惊,魔教法王亲自赶来了,但白衣教主没有多说,自己不好多问,因此接着说道:“另有一件重要消息,是昨日午后.敝教弟兄,在巢县附近,发现有人假冒教主和金衣护卫,率同三个绿衣侍卫,乘船向姥山而去……”
白衣教主踞坐如故,连咱也没哼一声。
独眼乞婆瞧得不由大感奇怪,在她想来,自己说出这项消息,白衣教主至少也会震动一下。哪知话声一顿,对方平静如故,丝毫没有反应。心中暗暗想道:“这丫头好生阴沉。”
但因白衣教主没有作声,话声微微一顿,只好继续说道:“当时那个弟兄,只当教主有什么秘密行动,不敢多说,后来直到晚上,又发现夏侯律弃船登陆,朝北逸去,才向洪老大报告,洪老大因事出非比寻常,才连夜赶来。”
白衣教主点点头,冷嘿道:“夏侯律魔教叛徒,极可能是想乘隙逃出。”
独眼乞婆见她对假扮白衣教主,金衣护卫等人,前去姥山之事,好像并不在意,独目之中,不禁隐含诧异,问道:“那冒充教主的一行人,前往姥山,只怕另有企图,咱们还得立即赶去才好。”
白衣教主冷冷一晒,道:“让他们先去互拼一场也好,我已要金衣护卫率人前去沿湖监视,只要发现敌踪,立即驰报。”
毒砂掌洪长胜因自己负责巢县方面的侦查工作,所以自从昨晚得到消息,奔波了大半夜,赶回报告,不想白衣教主都已知道,那就是说,在巢县方面,表面上由自己五毒教负责,但白衣教主分明已派人去了。
他性情较直,闻言不由大感气愤,洪声笑道:“姥姥,兄弟说的如何,白衣教主耳目灵通,什么事都瞒不过她,这几天来,咱们弟兄,算是白忙了一阵子。”
独眼乞婆听他当面抢白,不由心头大急,忆道:“洪老大,你在教主面前怎好这般说法……”
洪长胜率领的五袁教徒,因平日受了不少白衣教人的歧视,心头气愤,积压已久,闻言冷笑道:“兄弟说的原是事实,白衣教威震江湖,教主手下,多的是奇才异能之士,兄弟江湖末流,何足重轻?”
白衣教主端座椅上,笑道:“姥姥和洪老大对白衣教精诚合作,本教主至表感谢,今日之事,其实我也才得到消息,因事出意外,所以先派金农护卫率人前去监视对方,我就在这里等候姥姥共商对策,尤其目前正有一项极重要的布置,还得仰仗洪老大的大力呢!”
说到这里,只见一个绿衣侍卫,匆匆进来,报告道:“西河湾港湾中,发现一条小船,已舍舟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