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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来见识见识罢了。”
原来是慕名而来,曋长老心中的大石终于是放下了,道:“让公子见笑了,子游在弓弩上也没什么能耐,和村里的后生一样不过是时常打猎而已。”
巴子烈嘀咕道:“只不过杀过几只野兔,有何了不起的。”
虽然只是嘀咕,然而以他那雄壮的块头,嗓门又能低到何处去,曋长老与文定他们就听了个一清二楚。
“唉,一个好的猎手既要有灵敏的观察力,又要有锐利的身手,这可不是随便一名弓箭手就能做到的呀!”巴子斐就是有意气的侍卫长直跳脚,果然当他偷偷望去,不但是巴子烈,其余的侍卫脸上也开始忽而晴,忽而阴的。
文定也觉察出这巴公子的话里,隐隐有着挑拨的意味,还好在人群中不曾发现田子游的身影,不然这些将要气冲牛斗的侍卫们还不非与他比个高下。
“曋长老,我们那最好的猎手此刻在这里吗?快些请他出来,让我也见识见识能一箭杀双人的高手。”
曋长老为难的道:“回禀公子,子游现下带着村里的后生去布仓领布匹去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那实在是不巧,既然如此也只好作罢了,天色也不早了,巴公子不如我们来日再尽兴游玩。”文定赶忙想带着他们离去,也好化解一场无谓的争斗。
巴子斐先是一顿,忽然又想到什么开心之事似的,喜道:“也好,柳兄还没见过这城内最让人激情澎湃的玩处,不如我们明日便去,可好?”
文定此时只想拉着这个爱惹事的公子远离这地方,也就没考虑许多,立时应承下来道:“好,一切依从巴公子之言。”
“好,晚间我那父亲还有苦差在等着我,今日就到此为止,明日我再遣人来请柳兄一同去城郊的军营校场,欣赏精准的箭术。”
不顾文定诧异的表情,巴子斐又向曋磬竹吩咐道:“曋长老,请你转告那个田子游,明日校场操练让他早点来。”说完,便领着气势汹汹的护卫队大步离去。
虽然与子游接触不多,且多是在刀山火海之中,可文定与子游的弟弟田子翼却是有着极好的交情,再说就是凭着他射杀了侮辱静怀的秋山恶贼,文定也不希望他惹上这种是非。
可此时说什么都已完了,文定暗自自责道:子游呀!可别怨我呀!若是早些知道巴公子的性情,我也不会将你的姓名告之与他。
在旁人的指点下,文定回到了独院。
门前的兵士,果然如巴子斐许诺的那样,撤的一个也不剩,文定回来之时,天色早已昏沉,房间里点上了昏黄的油灯,燕小姐等人正围在饭桌前享用晚饭。
系着围裙的陆仲简正端着一盘菜往桌子上放,看著文定打门外进来,打趣道:“哟,这不是我们的柳公子回来了吗?这天还不曾全黑呢!怎么就回来了呀?”
经历了这么许多,大家之间也相当熟悉了,文定也逗趣道:“这不是闻着陆老伯厨下的香气了吗?若是不回来,岂不是要悔之晚矣。”
“人家巴公子就这么吝啬,连餐晚饭都不给准备?”陆仲简可是紧追不舍,臊的文定哑口无言。
还是杨括看不过去,出面帮衬著文定道:“年轻人难免会对新奇的事存有好奇,陆居士您不是也年轻过吗?也应该体谅呀!文定来来入座,我们刚开饭,边吃你边给说说今日在这赤穴城里都看见哪些新鲜事了。”
杨管事仿佛已经从昨日的沮丧中恢复过来,这让文定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一路上不论大事小情向来都是由杨括来打点,他一失常,文定只好硬着头皮出面,可总是有些手忙脚乱应对不暇。
心情颇好的文定,入座后将今日的所见所闻,除开巴公子袒露心声那一段,娓娓向众人讲述了一遍,用餐之余,文定细微的描述倒也成为众人下饭的一道菜肴,旁人不说,静思小师太就听的有滋有味的,有时都忘了嘴里的米饭早已被自己嚼了不知有多少遍了。
陆老爹听闻文定到过赤穴村村民的安居之地,忙问起小光的下落,在这个倔老头的心目中,小光的份量着实是不轻。
原本就宽敞气派的宫殿,在众多明亮烛火的照耀下更显得金碧辉煌,一个满脸胡须的老者,身穿劲服手持宝剑,正挥汗如雨的耍着一连串刺、点、挑、引各类招式。
这老者的剑术看起来并不算优美,攻势却十分的凌厉,简明而有效,防守之时处处暗含着杀机,攻击之时不留半点余地,攻守之间更是没有丝毫的滞怠。
世人常言道字由心生,从一个人的字迹中便可以看出此人的品行,在某些方面一个人手中的剑也正是如此,没有对生命的漠视,没有对杀戮的熟悉,决然是不会有此一股充满杀气的剑意。
剑光在大殿中四处游荡,殿内的烛火都在随着它舞动,忽而左飘忽而右飘,就如同劲风之下的小草,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愿,只能飘过来飘过去。终于剑光停住了,烛火也随之直立,就如同它往常的一般。
老者剑招一收,立即有三四名侍从由一旁蜂拥过来,内侍们中有捧着披风的、有捧着清茶的、有捧着汗巾的、有捧着剑鞘的,纷纷弯下腰围绕在老者身前,等待着他的差遣。
待老者一一用过之后,又有一人,道:“禀告大王,公子在一旁已经等候好一阵了。”
“宣。”大王挥退了身旁的内侍,回到他的王座之上,等候着他王位的继承人。
“宣公子觐见。”
不论在别人面前如何,在父亲的面前巴子斐总是要收敛许多,他谨小慎微的来到王座之前,跪拜道:“儿臣给父王请安。”
“罢了,起来吧!”大王的眼皮抬也不抬,父子、君臣的威严,压的巴子斐连正眼也不敢瞧父亲一眼。
看来今日父王的心情还算不错,巴子斐奉承道:“儿臣方才在殿外看见父王的剑术是越发的精湛了,那威猛的气势简直要赶上父王的刀法了。”
“是吗?练了许久还不曾有精进吗?”大王的脸忽然变的阴沉,吓的巴子斐一双手是左放也不是,右放也不是。
他怯生生的问道:“父王,儿臣是哪儿说错了,请父王责罚。”
大王锐利的眼神突然软化了下来,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有些无力的说道:“孩儿呀!知道为父我为何弃半生所用之大刀,反而要习练这全然不熟悉的七尺长剑吗?”
父亲态度的急转直下,让巴子斐有些猝不及防,仓促的回道:“儿臣愚钝,猜不出父王高深莫测的想法,还请父王明示。”
大王将自己几十年悟出的道理,缓缓向眼前的儿子说道:“刀,乃是人间凶器,是征战沙场的良刃,寡人年轻之时便深喜此物,甚至于拥刀而眠,惹的你母后也是怨声载道。可时至今日寡人才明白了一道理,刀锋虽利,却不是王者应有的气度。王者之风,便应当如同宝剑一般,大气凛然,万众敬仰。”
巴子斐)恍)然(网)道:“原来如此,儿臣明白了,父王便是为此才弃刀习剑。”
“可惜……”大王有些力不从心的道:“可惜,寡人半生习刀,此时想转而习剑,却总是脱不出刀锋霸道的影子。子斐呀!你需牢牢记住,身为王者,不必亲自冲锋陷阵,要得是调动好臣子们的才干,让他们在各自擅长的位子上为你打理好一切。”
子斐知道父王这时不时的教诲,正是教导自己日后的为君之道,赶忙深深下拜,道:“儿臣谨记父王的教诲,日后定当时时提醒自己,不敢辜负父王的期望。”
“如此甚好。”大王缓了缓,又问道:“这次寡人让你全权处理赤穴村以及山外之人的安置,你干的不错,寡人甚为满意。今日与那帮外人接触,有何发现没有?”
“启禀父王。”巴子斐诚惶诚恐的回道:“儿臣已经试探过了,这些人中除了先前逃走的陆老叟,余者皆是为那批失窃玉器而来。”
大王冷冷一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外面的人什么时候都是这个德行,你打探清楚那东西在他们身上吗?”
巴子斐惶恐的道:“这倒不曾探到,不过儿臣却探知了另一件事。”
原本不悦的大王神色一缓,道:“说来听听。”
“儿臣听说,我们失去了的那批玉器,悉数都在那帮毁坏赤穴村的歹徒手上,父王若是准许儿臣出兵剿灭那伙歹人,追回那批玉器,那件东西想必便会在里面。”想起那帮凶狠的歹徒不但烧毁了为城里提供粮米的赤穴村,还杀了许多村民,巴子斐便恨不得杀光这群歹徒。
大王迟疑了一阵,道:“那倒不急,赤穴村的防备本就不低,却还是被那些贼子将整座村庄给焚毁了,可见对方并不是无能之辈,若是贸然出击,折损了兵将是小,对你日后继承这王位可是大大的不利呀!”
“此事儿臣觉得不简单,也与曋大夫详细查询过,据他说对方顶多不过三百之众。”
“混帐。”大王温怒道:“区区三百人,便打的曋磬竹挟全村老小弃村而逃,还让人焚毁了村庄,曋磬竹怎的解释?”
“据曋大夫说,对方虽在人数上多于他们,可几次正面交手皆败在村民们的手上。只是这些个歹人狡猾无比,趁着他们庆祝胜利之夜偷袭了村寨,而且并不是直接与他们交手,四处纵火让他们首尾不能兼顾,才落得举村逃逸的下常”
“曋磬竹等也是离开这城里太长的时间,在那赤穴村待的太过安逸了,已忘了居安思危的祖训,不然怎会连谨防新败之敌奇袭这点常识都没了。此事过后得换一批四姓族人去再建赤穴村,他们就留在城里吧!对了,王儿你卫队不是迎击过那批歹人吗?你觉得他们的实力如何?”
正是小泽敬吾率领着十几名下忍,首次摸进赤穴村袭击文定他们那夜,死鬼秋山领着他那几十名短命的浪人所遭遇到的,正是巴子斐的卫队,领队的是他的卫队长巴子烈。
“那夜儿臣也不在场,事后听子烈提起他是出其不意,用一倍兵力奇袭对方,仅仅用了几个回合便分出了胜负。儿臣事后调查过,卫队兵士只是有两人略微受了些轻伤,听说对方是全军覆没,可以说那夜是完胜。”
自己的卫队能取得如此巨大的胜果,也让巴子斐脸上神采飞扬,请缨道:“请父王再拨些士卒与儿臣,定能将那些歹人一网打尽。”
“唉,此事草率不得。”
巴子斐焦急的道:“父王,若再迟疑下去,那帮歹人寻不到人迹便会离去,那,那件东西泥牛入海,岂不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大王暗忖这孩子尚需些时日的磨练,若是如此卤莽,自己如何放心将这数万子民、祖宗的庙堂交付予他。大王悠悠的道:“王儿呀,你自己先前不是已经说了吗?上次交锋不过是因为子烈出其不意,兵力又多他一倍。如今别人已有了防备,你如何还能保证此是必胜之战呢?”
“父王可以给儿臣多调配些人手呀!那些歹人只有少少的三百余人,父王若是给儿臣五百兵士,定能让他来得去不得。”
大王沮丧的道:“若是父王能调动五百兵丁出山迎敌,昨日曋大夫等人逃回来之时,寡人便下令出兵了。”
子斐被父王弄的有些糊涂了,父王身为这赤穴城的君王,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死,为何连出兵五百都无能为力呢?他不解的问道:“父王,这都是为何呀?”
“这都是因为寡人派子烈去找的那件东西,那不是旁的东西,是虎贲营的兵符。祖先怕后人们争强好胜,率领儿郎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