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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煊取了些药酒轻轻搓揉伤处,又唤小唐过来拿些药酒过去给香绮、冬雪、腊梅她们,让她们自己搓揉一下。又帮雨梦推宫活血,一直到杜太医来瞧了,说雨梦是体力透支,伤痛难耐才会晕过去的,休息几天就会好了,这膝盖伤处要每日用药酒搓揉,不然落下病根就麻烦了。德煊一一记下。
小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了个清楚明白,来回王爷。德煊这才知道,原是自己昨晚在这累的睡着了,雨梦为了能让他好好休息,就让腊梅回了一干来寻他的人,偏巧额娘着了玉容来寻他,也被回了,腊梅又因玉容出言不逊而顶了她几句,这下面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定是玉容这刁奴在额娘面前加油添醋了。听说腊梅为此还挨了打,多亏雨梦拼命护住,她们果真是整整跪了一天了。额娘怎能这么狠心,下这样的重手,自己还未远行就已经弄的这样凄惨,只怕自己没被战场上的刀剑伤到,就先担心死了。不,决不能再让雨梦受到这样的伤害。
德煊帮雨梦掖好被子,看她昏睡一时是醒不过来了,便让小唐去“凝翠阁”让珞琳派小喜或是雁儿前来照应一下,这“沁秋苑”已是人人皆伤了。而他自己去了“宁寿堂”。再不去,不知道玉容那刁奴又会搬弄出什么是非来,再说,他必须跟额娘说清楚,不能再这样对雨梦了。这一次他决不能再妥协了。
第五十四章 争执(二)
“夫人,天色晚了,您是不是该安歇了?”秦嬷嬷又往杯里添了些参茶道。
惠敏不语,依旧“专心”念诵拂经。自从阿布泰去逝后,她一直保持每晚诵经的习惯,一来是为超度亡魂,二来是为家人祈福,三是为自己的心能得到一些平静……可是今晚,不管她诵多少遍佛经,都是心神不定,心乱如麻。皱了皱眉头,强迫自己凝神。
“夫人”秦嬷嬷见老夫人不语,继而又试探道:“大福晋她们都跪了一天了,现在这个时候,地上的寒气可重了,您看,是不是……就让她们起来了呢?”秦嬷嬷心中哀叹,夫人真的是变了。以前的她虽然要强,那也是迫与无耐,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啊!可是她的心地却是善良的,就算是对下人也从不曾这般苛刻。哎!大福晋,夫人这是把她十来年的怨气都撒在您身上了呀!
惠敏手中捻转的佛珠一停,放她起来?跪上这一天,确实也够她受的了,看她那娇娇弱弱的样子,只怕是也支持不下了,可是谁让她这样大胆妄为,她真以为自个就是这定安王府的女主人了吗?真是天大的讽刺,天大的笑话。什么化解恩仇,根本就是心存不轨。博格实在是太自信了,或许德煊会经受不住诱惑,可她决不吃她这一套。她要让她知难而退。
“夫人,夫人!”只见玉容气极败坏的跑了进来回禀道:“王爷回来了,看到大福晋受罚,大发雷霆,不仅让大家都起来了,还把奴婢给赶了回来。”
“玉容,不是我说你,夫人心情才好些,你又来添堵,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了。”秦嬷嬷对玉容很是不满,这小蹄子,生就一双势利眼,仗着自个儿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平时少不得飞扬跋扈,底下的丫鬟,奴才们颇有怨言,如今她看侧福得势,又巴巴的去讨好侧福晋,昨儿个若不是她多事,大福晋也不会受罚,现在还在大声嚷嚷,非要弄的大家不得安生,便拦着她的话,免得她又多嘴。
“可是是老夫人让奴婢在那看着的呀!再说我说得都是事实啊……”玉容见秦嬷嬷责备她,心里不服气,辩解道。
“给我添堵的不是玉容,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你们的王爷。”惠敏将佛珠往桌上重重一放,突的起身接了玉容的话。其实她这么迟不放雨梦起身,也就是要看看德煊会是怎样的态度,他可真心疼的紧啊!大发雷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个紧张法……说罢便欲再去“沁秋苑”。
“夫人,您可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怎生了得,再说大福晋也受到教训了,她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别听玉容瞎说,王爷哪会跟您生气,定是玉容自己不好,惹王爷生气了。”秦嬷嬷忙劝道,见玉容又要辩解,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玉容不敢再说,秦嬷嬷可是这府里最年长的嬷嬷,也是最得老夫人信任的,连王爷、福晋见了她都得礼让三分,自己可不敢得罪了她,只能肚子里憋气。
“再说了,王爷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心肠软,见不得人受罪,放了就让他放了吧,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母子和气啊!再过三天就是二贝勒大婚的日子了,大家都得高高兴兴才是呀!”秦嬷嬷又劝道。
唉!是啊!再过三天就要办喜事了,罢了,罢了,以后再与他计较。惠敏听秦嬷嬷说的在理,只好隐忍了。
见夫人态度柔和下了,秦嬷嬷暗暗松了一口气,好说歹说,总算打消了老夫人又要去“沁秋苑”的念头,不然又得闹的合府不宁了。
大家伺候夫人更衣安歇,却听见外头一阵吵嚷,秦嬷嬷正要出去看看,只见王爷不顾丫头们的阻挠,闯了进来,脸色铁青。哎!真是的,刚刚劝住了夫人,以为事情可以就此打住,可王爷又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这不是更添乱了吗?忙给王爷使眼色,边道:“哎呀!王爷,您怎么这么迟了还过来请安呢?夫人都要安歇了,您就先回去吧!”
德煊并不理会秦嬷嬷的眼色,话语,他知道秦嬷嬷是为他好,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一定要跟额娘说清楚,不然他怎能安心出征呢?两眼直直的望着额娘。
“请安?哼!我看是来兴师问罪的吧!”老夫人冷笑道。
“尔等都下去吧!本王有话要跟老夫人说。”德煊道。
秦嬷嬷等看了看老夫人,见夫人微微颔首,便依次退了下去。
“现在屋子里就只剩咱们母子两,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听着呢!”惠敏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佛珠捻着,冷冷的看了德煊一眼,漠然道。看你怎么说。
德煊犹豫了一下,坚定的说道:“额娘,请您以后别再为难雨梦了。”
“你说什么?我为难她?这说的是那门子鬼话,是那个狐狸精跟你说的?我为难她?”惠敏为之气结。
“难到不是这样的吗?就为了这么点小事,您竟然罚雨梦跪了整整一天,她这样柔弱的身子怎么经受的住啊!我若是今晚宿在公中,只怕您还会让她跪上一夜的。”德煊想想就懊恼不已,倘若他知道雨梦在受罪,管他什么议政会,都先奔回来再说了。
德煊的话更惹恼了惠敏,惠敏怒道:“是的,我会让她跪上三天三夜,跪到她自己愿意乖乖滚回荣安王府为止。什么叫这么点小事?她是什么人?她是这个家的仇人,这个家里永远没有她说话份。”
德煊也激动起来:“不,她不是我们的仇人,犯错的人又不是她,她的阿玛卑鄙又不是她的错,额娘,请您放下心里的成见,别再为难她,您不知道她有多希望能和宛馨、珞琳一样孝敬您,多希望能得到您的承认……”
“她当然希望我能承认她,这样她们的阴谋就可以得逞了,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享受他背弃兄弟而得来的荣华了,没这么容易,这根本就是妄想。”惠敏的态度强硬起来。
德煊无奈了,再怎么说,额娘都只会往坏处想,她压根就不愿去了解雨梦,只怕雨梦的好在额娘眼里都是虚伪、造作、另有企图,心中怅然,黯黯道:“那就请额娘看在孩儿的份上善待于她,因为孩儿已经不能没有她。”这句话一出口,心里顿觉轻松。他已经表明态度了,以后都不必再藏着掖着,他可以大胆的去爱了,不管是风是雨他都会陪着她一起承受。
“你……你……说你不能没有她,是……是什么意思?”惠敏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抑制不住声音的颤抖问道。
德煊定定的望着额娘,一字一顿道:“我爱她,我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惠敏不可置信的看着德煊,他的眼里透着无比的坚定,这样的他像极了他的阿玛……惠敏一阵心痛,她最疼爱的儿子,最引以为荣的儿子,现在为了仇人的女儿,用这样坚定的态度跟她宣战了,他已经忘记了他发下的誓言,她这个额酿,辛辛苦苦养育了他的额娘在他的心里已经不再重要了,取代她的是那个狐狸精……博格,你这只老狐狸的阴谋终于得逞了。只觉心口一痛,一股血腥自口中喷出,桌上一片殷红……
第五十五章 争执(三)
见额娘气的吐血,德煊大惊失色。忙上前扶住额娘,急道:“额娘,额娘,您怎么了……快,快来人啊!”
秦嬷嬷等闻声前来,见状也吓的慌乱起来:“天啊!这可怎生了得呀!夫人,夫人……玉颜,快去请太医,快啊!”
一旁的玉颜匆匆一点头,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一时间众人忙作一团。
惠敏看着桌上的殷红,更觉心灰意冷,惨然道:“果真是应誓了,好,好,好……阿布泰,我这就来陪你……”
德煊听了,犹如五雷轰顶,心急如焚,扑通跪下,哀求道:“都是孩儿不孝,请额娘息怒。”
惠敏闭上泪眼摇了摇头,脸色苍白,痛心道:“你们都有出息了,用不着再听额娘的话了,只等我闭了这眼,就由着你们去,可叹你阿玛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啊!”
“额娘!请额娘千万别说这样的气话,您要打要罚都行,倘若真的要应誓,那就请老天爷应在我的身上,一切都由我来承担。”德煊见额娘这般伤心欲绝,也难过极了。虽然早知道会面临今天这样的局面,就在刚才来“宁寿堂”的路上,他的决心就如即将上战场的勇士,任凭前方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决不退缩,可是他没有想到摊牌的结果会是这样的惨烈,额娘简直就是在以死相逼,他能怎样?再一次退缩吗……不,不能,不可以,倘若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那他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如何对的起雨梦的一片深情。
“呸呸呸,什么应誓不应誓的,王爷!您可千万别再说了。”秦嬷嬷听的心惊肉跳,这种话怎可以乱说的,暗暗祈祷:老天爷啊!您就当没听见,咱王爷也是出于一片孝心,您可别当真啊!又用绢帕擦拭夫人口角的鲜血,边轻揉她的胸口宽劝道:“夫人,您这又是何苦呢?看您把王爷给急的,您要有个什么闪失,可怎生了得。”
“只怕是有人眼巴巴等着我咽下这口气,就能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了。”惠敏心里又一阵堵的慌,一时喘不过气来。秦嬷嬷吓的又揉前胸,又拍后背。德煊也急的不知所措,喊道:“再去催杜太医,快。”
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听得有丫鬟回道:“杜太医来了。”话音刚落,杜太医急步进来。德煊忙起身迎了上去,道:“杜太医快给我额娘看看,她刚才呕血了。”
杜太医看夫人脸色极差,双目无神,忙道:“快扶夫人躺下,让我来诊治诊治。”
良久,杜太医起身,德煊陪至外堂,问道:“怎样?严重吗?”
杜太医思索片刻道:“老夫人这是操劳过甚,郁结于心,以至身虚体弱,再加上急火攻心,才会如此凶险,我且开些清火补气的药来,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要保证心情舒畅愉悦,老夫人原就有头痛的旧疾,受不得刺激,王爷还得多注意些才是。”
“知道了,您开方吧!”德煊黯然,自己既不能弃额娘的生死与不顾,又不能眼见雨梦再受苦楚,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