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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将她笼罩,唐佩随意地批了件浴袍下了床。
然后她就这样站在床边,转身问楚君钺道:“戒指呢?”
“嗯?”楚君钺有些不解。
唐佩巧笑嫣然:“我听陆子墨说,你本来是准备在生日时候求婚,还准备了一枚能闪瞎无数人眼睛的大钻戒。”
楚君钺有些僵住了,电影里不是这样演的啊。
被求婚的女主角,不都该是娇羞无比,站在那里静静等着男主角将戒指套在她手上的吗?
唐佩此时却笑得无比动人,甚至有些居高临下地和楚君钺对视,又问道:“既然还没成功求婚,戒指还在你这里吗?”
楚君钺点了点头。
“现在在哪里呢?”唐佩又问。
有些搞不懂唐佩准备做什么的楚君钺,迟疑了片刻,探身从床头的柜子中取出了那个装着戒指的小盒子。
精致的丝绒盒子里,那枚粉色的钻戒正安静地躺在里面。
陆子墨没有说错,这样一枚钻戒,确实足以诱惑大多数的人。
唐佩伸手接过了盒子。
楚君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不对在哪里,却又说不出来。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唐佩,将那枚粉色的心型钻戒从盒子里取了出来,然后神色自若地套入了她左手纤细白皙的中指中。
楚君钺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设想了很久的,华丽浪漫温馨的求婚场景,来自被他认可的亲朋好友们的祝福,含羞带怯,倾国倾城的恋人……
这些通通都没有!
有的只是此时,在安静的深夜里,披着浴袍站在他床旁的唐佩。
没有甜言蜜语,也没有鲜花和香槟,更没有宾客环绕的见证……
唐佩伸出五指,微微张开,偏头看了片刻,笑道:“日常戴着是不太方便的,我来拍下照片。”
她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对着自己的手指正正斜斜拍了好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
然后低头捣弄了手机片刻。
“在做什么?”楚君钺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唐佩笑得狡黠。
她摘下戒指重新收入盒子里,然后跳上床抱住了楚君钺,道:“睡吧。”
楚君钺侧头看向唐佩,她的唇角仍然开着小小的笑容。仿佛为了睡得更舒服,已经合上双眼的唐佩稍稍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头发轻轻在他的肩上蹭了几下,找到了个最舒服的位置,便重新安静了下来。
那一刹那,楚君钺只觉心中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小心维持着姿势躺了下来,将唐佩的身体深深抱入自己怀中,无比嵌合的两具身体,就像是他们的灵魂一样,都是那样适合彼此。
楚君钺低头在唐佩额上轻吻,喃喃说道:“好梦。”
然后一夜无梦。
他起来的时候,唐佩已经梳洗完毕,在一楼餐厅吃着营养均衡的早餐。
很少会这样一大早就出现在楚家别墅的陆子墨,此刻却难得正襟危坐地坐在客厅里,面沉如水,但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楚君钺还没走下楼,便听见唐佩招呼道:“子墨,你真的不来一起吃点东西?”
即使没有看见她的脸,楚君钺也能想象得出,唐佩此时脸上肯定带着笑,那笑容,绝对也又是腹黑又是狡黠。
果然,就听唐佩继续说道:“我担心你今天会很忙。”
“我吃不下!”陆子墨冷冷说道。
他倒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有些受不了唐佩的不按牌理出牌。
“这件事不是一早便在你的日程安排中吗?”唐佩又道:“不过因为一些缘故,稍微推迟了一点而已。”
“那能一样吗?”陆子墨激动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是在楚家别墅里,头顶还有一只正在沉睡的雄狮。
他快步走到了餐厅里,看着恍若无事的唐佩,痛心疾首地说道:“楚家家主在正式场合的公开求婚,和半夜里不知道站在谁的床边自己拍的订婚戒指,能是一回事吗?”
唐佩微微一笑,道:“有哪里不同了?”
她的笑容太过自然大方,让一大早,不,是从昨天半夜起就被各大媒体差点打爆了电话的陆子墨倏然而惊。
他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哪里,而面前坐着的,又是怎样一个女人。
他最近是太过投入经纪人的角色,又或者是唐佩实在太好相处,也太好说话,让他偶尔竟然也会忘记了自己的本分。
不等他默默自我反省完毕,唐佩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果汁杯,淡淡说道:“都是楚少的戒指,都是订婚,都是我和他……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场合,又有什么不同?”
她说完又是一笑,刚才那一瞬间有些慑人的气势已经收起,嫣然道:“你在紧张什么?”
“我很担心,别人会胡编乱造。”陆子墨喃喃说道。
唐佩说得确实没错,订婚的对象,订婚的信物都没有改变,他究竟在激动些什么?!
“所以告诉他们实话不就行了?”唐佩说着站了起来,笑道:“你也吃点早餐吧,一会儿我还要你开车送我出门,可不想坐一个没有精力开车的司机的车。”
“你还要我送你出门?!”陆子墨好容易才平复一点的心情,又提到了嗓子眼。
“当然。”唐佩目光闪烁,伸手轻轻托着自己的下颌,“难道,我的经纪人,因为这件事,就打算辞职了吗?”
“当然不是!”陆子墨连忙道:“可是你知道现在出去,会面对怎样的情况吗?”
“大概能猜到一些吧。”唐佩说道。
“那你还要出门?”陆子墨有些不敢置信。
“是啊,今天中午已经和小叔约好了。”唐佩说着对陆子墨笑了笑,安抚道:“放心吧,小叔一定会选一个适合我们见面,而且不会被打扰的地方的。”
楚翼城在这方面一向细心,他果然将见面的地方改到了一个会员制的私人会所,而且离楚氏的别墅并不远。
而且那里的老板本身便十分有钱有地位,所以想要加入会所,并不是有钱便可以来的,还需要有人推荐你,才有可能通过条件筛选,最后成为正式会员。
再加上每年高达五十万的会费,让不少人都望而却步了。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唐佩已经先一步到了这里。
缴纳高昂会费成为会员的好处就在,绝对不会有你不想见到的热闹,可以混入其中骚扰到你。
即便如此,在唐佩信步走向楚翼城一早定下的包间时,陆子墨还是有些紧张地四处巡视检查了一次。
他是被那些骚扰电话打怕了,记者们的无孔不入,在当上唐佩经纪人的这段时间,陆子墨可是感触良深。
唐佩到得已经算早,包间里却已经有了人。
顾烨今天的打扮,和那天唐佩在电视台见到的他不太相同。
他穿了一身中规中矩的亚麻西装,白衬衣扣到了最上面一颗纽扣,脸上还架着一副无度数的黑框眼镜。
他正低头翻着手中的早报,听到门口的动静,抬头朝唐佩看了一眼。
那一瞬间,唐佩觉得自己见到的并不是邪气俊美,也演技过人的顾烨。
她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小叔,那个才华横溢,才一崭露头角,便受到了娱乐圈中交口称赞的楚翼城。
为了拍好这部电影,唐佩是真正研究过楚翼城的经历的。
网上关于戚白枫的报道很少,但是楚翼城身为圈中的金牌编剧,又带着楚家人这样一个巨大的背景光环,实在太过引人注目。
此时在唐佩面前的顾烨,表情清冷,仿佛全世界都不在他眼中。
他看向唐佩的目光,混合着一丝不耐,一丝不屑,以及淡淡的,连他自己或许都没察觉到的眷念。
就是这样的目光,好像一下便将唐佩拉回到了那个年代,带入了楚翼城和戚白枫的故事里。
她在门口怔怔站了几秒钟,突然勾起唇角笑了笑,慢慢走到了顾烨面前,道:“楚先生说你很适合出演男主角,我本来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你的演技,当真是非常不错。”
顾烨低低一笑。
他的笑声充满了磁性,非常好听。
用网上流行的话来说,大概就是,能够让人耳朵怀孕的声音。
他将脸上的狭长的黑框眼镜摘下来放到了一旁,伸手和唐佩轻轻一握,笑道:“唐小姐过誉了。”
摘掉了黑框眼镜的顾烨,仿佛又完全变了个人。
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几丝仿佛深入他骨髓的邪气又回来了,瞬间洗清了他身上持才傲物的气息,重新又变成了唐佩认识的,那个在电视台里,毫不介意地便可以利用自己炒作的顾烨。
“我是说真的。”唐佩抽回了自己的手,慢慢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道:“我也相信楚先生的眼光。”
顾烨又是一笑,也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两人中间的茶几上,正摆放着他刚才正在翻着的娱乐早报。
可是此时他们谁都没有再去动它,顾烨只是看着唐佩的双眼,笑道:“虽然有些冒昧,但我能问唐小姐一个问题吗?”
“请说。”唐佩客气地回道。
顾烨的目光从那早报上扫过,问道:“关于昨晚突然爆出的关于唐小姐的新闻,我能将它当做是对新电影的炒作吗?”
“或者你可以将它当做,是二十天后即将开始的最后一轮比赛的预热。”唐佩嫣然一笑,不轻不重地将这个问题推了回去。
顾烨深深看她一眼,突然又问:“这么说,你是认真的?”
唐佩摊了摊手:“这就无可奉告了。顾先生怎么觉得,就怎么认为好了。”
昨天晚上,她并不是一时的突发奇想,也并不是在恣意妄为,而是真正打从心里觉得,这不过是两个人的事情。
与外人何干?
又何必做给别的人看?!
顾烨还想说什么,唐佩却微微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时间,道:“楚先生怎么还没来?”
离约定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了,按照楚翼城一向的习惯,他绝对应该是最早到的那个才正常。
唐佩一边说着,一边便站了起来,准备出去问问陆子墨,看看楚翼城是不是有和他联系过。
陆子墨本来是在他们对面的房间里等着唐佩,这里虽然是不容易进入的会员制私人会所,但别看陆子墨现在看起来只是唐佩的经纪人,实际上的他,即使在楚氏集团,也是相当有名,非常能干的。
他和文思淼,也都是有这里的会员资格的。
有时候,他们也会在这里招待客人。
见唐佩从包间中走出,陆子墨也走了出来,问道:“怎么了?”
“小叔还没来。”唐佩低头看着手机,道:“他有和你联系过吗?”
“没有。”陆子墨摇了摇头。
他掏出电话,正准备打给楚翼城,却被唐佩伸手一把按住了手。
刚有些不解地抬头看向唐佩,陆子墨便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私人会所的三楼。
在这里,每一层都只有五六间房间。同时,在每一层楼的楼梯口,都有一个不算大的景观平台。
上面摆放着一些观赏植物,以及透明的热带鱼缸。
从唐佩和陆子墨这个位置,刚好便能看见走廊尽头的这个景观平台。
楚翼城已经到了,可是他却站在那里,一步一挪不动脚。
唐佩慢慢朝前走了几步,终于将整个景观平台全都纳入眼底。
在他的面前,正站着一个女人。
她背对着唐佩站立,让他们看不清她的模样。
但是娇笑玲珑的身材,昂然站立却不输给任何人的气势,珍珠白色的职业套装下,是玲珑有致的腰身,以及修长笔直的腿。
她的脚上,很少穿着如别的名媛贵妇一样的细高跟鞋,而是蹬着一双一看便十分舒适,方便她开车的小皮鞋。
此时她的手边,正牵着一个四五岁大小的小男孩。
唐佩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却可以清洗地看到楚翼城脸上的表情。
他的脸色太过苍白,目光太过震惊,以至于唐佩已经慢慢走到了景观平台上,他都没有朝她看一眼。
他只是专注地看着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