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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处相克。
柳茫自然是没想到，这完全他的阴险老爹吃了太多的酸醋，特地在对白莲花下死令，要将陈暮秋往死里整的同时，顺便提点了对方几招的缘故。
而此刻，这个阴险的男人，正一脸若无其事地搂着他，老神在在地看着“三号情敌”节节败退。
徒然——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人是第一宫的杀手白莲花！”
紧接着，局面大乱。
人人自危的同时，更有不少人不计后果地冲上了擂台，打算群殴白莲花……
一时间，暗器，毒药四处乱飞。
柳影仙剑眉微蹙，果断地塞给柳茫一颗解毒丸，随后暗示白莲花撤退。
聚福楼是第一宫的地盘，他倒不担心这些白道门派会把这里掀翻天，既然对方那么想要保住武林盟主的位置，他便送给他们。
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柳茫舔了舔唇瓣，唔，刚刚的解毒丸，居然是凤梨味的，不错。
“色色，他们砸烂了好多东西……”
“无妨，会让他们双倍赔偿的。”
柳影仙嘲弄地睇了眼人群，放出消息，混淆视听的那人，究竟是谁？
血影和青衣在认输之后就已经离开了聚福楼，而青月和玄魍这会功夫不知是哪里拉拉扯扯……
“色色，需要你出面吗？”
“不用，我只负责陪你。”
“……嗯。”
柳茫微笑着点头。
柳影仙关上窗子，索性眼不见为净。
“时间还早，再陪我睡会。”
“唔……色色，你昨晚也没睡好么？”
柳茫故作不知，反问道。
柳影仙但笑不语。
两人和衣躺在床上，相拥而眠。
柳茫闭着眼睛，心底默数着时间，不知为何，他心底竟愈发的不安。
可一夜没睡，加上身侧的人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的缘故，眼皮一点点沉重起来……
顷刻之后，柳茫进入了梦乡。
柳影仙支起身，目光专注地望着沉睡中的少年，眼底突然闪过一丝担忧。
笃笃笃——
敲门声骤然响起。
柳影仙不悦地皱了皱眉，用被子将柳茫盖好之后，走向门口。
门外，站着一面容平凡的白衣女子，正是许久不曾出现的白素。
先前在仁和宫，白素是见过柳影仙的真面目，对于仁惠帝不在王宫，偏偏出现在徐州城的一家酒楼里的事实，白素表现得相当淡定。
“我是来找少爷的。”
诚如秦诗诗所言，白素只忠于她一人。
将骨灰送回虞城之后，她便立刻折返，前往王宫，准备搭救柳茫，可惜碰上了芍药和白莲花这俩好对手，一番较量之后，白素终于逮着了机会，溜进了太子东宫……
可惜当时，柳茫早已离开。
所幸柳茫体内还残留着“往生”的药性，作为追踪香。
可柳影仙显然比她更狡猾，派出了多名替身，混淆了她的方向。
故而，直到白素跟青衣联络上，得知秦宣失踪的消息，而抱着一丝希望找到了徐州城。
“主人临死前叮嘱白素，务必要保护好少爷。”
白素再一次重复道。
然而……
柳影仙依旧挡在他面前，不肯退让。
“这里没你的事。”
换言之：滚！
白素面不改色，强取？她不是对方的对手。
脚长在她自己身上，她既然不能前进，那就……原地待命。
白素是固执的，柳影仙面无表情地关上房门，她也不急，继续守在门外……
柳茫这一觉，睡了很久。
久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肚皮瘪了下去，咕噜咕噜地叫。
睁开眼，便见柳影仙端着一碗小米肉粥上前。
“色色，你真是太体贴了！”
柳茫夸张地叫道，入口的肉粥温度适宜，又香又稠。
一阵狼吞虎咽后，一碗见底。
柳茫满足地舔了舔唇角，这才意识到，已经天黑了……
原来，他睡了那么久。
“还想吃什么？”
柳影仙捏着锦帕，一边替少年擦拭着嘴角，一边温声问道。
柳茫配合地嘟起嘴巴，笑得眉眼弯弯。
“聚福楼的招牌菜，全部都上一遍！”
“好。”
闻言，柳茫满意地拍拍对手的肩膀，道：“不错，不错，色色你真好。”
柳影仙：“……”
少年这副“领导表扬下属”的姿态，真让他有种直接把人扛起来打屁屁的冲动。
“色色，其他人呢？”
柳茫瞄了一圈，房里就他们俩，不见青月、玄魍和俩字母君，他不免有些好奇。
牛a和牛c的话，倒是有不做电灯泡的觉悟，但青月……
那人的骨子里，其实挺幸灾乐祸的，一定不会放过看好戏的机会。
等他药性发作后，柳影仙的反应……
柳茫突然有些担心，往好处想，只是睡一觉罢了，醒来后，一切重头再来，崭新的开始，新的希望……
可万一……
他发现，这才过了一天不到的工夫，他就已经做不到昨晚那般镇定了。
什么听天由命，什么一切随缘，都是屁话！
他才不让在他和柳影仙之间横插一脚呢！
“色色，你一定要看紧我。”
“嗯。”
“咦？”柳茫猛地直起身，吸吸鼻子，仔细地嗅了嗅，“我好像闻到白素的味道了……”
柳影仙，“……”
“白素找到这里了，对吗？”
“她在门外。”一直赖着不肯走。
柳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吟了片刻，后道：“你去把她叫进来，我有话要问她。”
柳影仙纹丝不动，显然很不乐意白素见到柳茫。
柳茫翻了记白眼，推了推男人，催促道，“快去，快去。”
“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半晌，柳影仙道。
柳茫差点笑喷了，忍不住腹诽：色色，你才最不是东西呢……
白素原以为不会那么快就见到柳茫，至少，柳影仙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所以等两人真正网页了，她反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柳茫没有易容，正是她所知道的真正模样。
“色色，你先到门外去。”
“……”
柳影仙不赞同地瞥了眼白素，碍于柳茫的坚持，只得退了出去。
只隔着一扇房门，房间周围还有他设下的陷阱，白素即便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将柳茫带走。
他不满的是，柳茫居然有事要瞒着他……
男人啊，吃起醋来，果然很可怕。
柳茫收回目光，微笑着看向杵在他面前，跟雕像一样僵硬的白素。
其实，该尴尬的人，应该是他。
因为他抢了他娘的男人。
“白素，母后的骨灰，已经平安地送回虞城了吗？”
“是的，少爷。”
“舅舅失踪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是的，少爷。”
“白素，你会帮我一起找到舅舅的，对吗？”
“是的，少爷。”
“白素，你过来……”
柳茫朝对方招招手。
白素没有犹豫地上前，却听到少年低声问道，“你也是魅族？”
第一百四十章 真相不明，新的麻烦
“天黑了，把灯点上。”
“是的，少爷。”
摇曳的光影下，少年安静地望着面前神色自若的女子，女子面容清秀，唇角微抿，目光坦然，不见一丝慌乱。
“白素，母后说，你只忠于她，可是事实？”
“是的，少爷。”
女子恭敬地答道。
柳茫笑了笑，又道：“那母后知道你的身份吗？”
秦诗诗虽然出身不凡，却终究只是普通女子，她又是如何让白素誓死效忠于她的呢？
救命之恩？
柳茫只觉得，那四个字，犹如笑话一般不真实。
“主人去世之前，白素不会叛变。”
女子眉眼低垂，沉声道。
柳茫目光微敛：“可是母后已经死了，所以你并不打算履行你的诺言？”
“主人叮嘱白素，要将少爷送往启国，少爷若不愿，白素便会自行离去。”
女子不卑不亢地答道。
柳茫眉头微蹙，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深不可测，他或许从来就没看清楚对方。
她看似有问必答，可每一个都不是他要的。
似是而非，亦真亦假，全然要靠他自己去判断。
之所以会怀疑白素的身份，理由很简单，甚至于有些荒谬。
在见到陈思思之前，柳茫是断然不会对白素起疑的。
过去种种，是非对错，早已尘埃落地。
秦诗诗纵然深藏不露，甚至于想要利用往生和情醉控制他，将他献给玄魍，但最终，她没有那么做，甚至于为了他，而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这份恩情，他铭记在心。
心底只想记着对方的好，故而很多问题，就被他刻意地忽略掉了。
一直到陈思思的易容术被他勘破，他闻到对方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香味，味道很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柳茫对气味的敏感度变得异于常人，而当时，气势凝重，他百般防备着陈思思，直到对方离去……
这才顿悟，那股香味，他曾经在另一个身上闻到过。
那个人，便是白素。
白素奉秦诗诗之命，守在柳茫身边，就近保护，也是一种变相的监视，从明到暗，从暗到明，来回往返，不止一次地出现在他周围。
一开始，他是靠着牛a和牛c的提示，模糊地辩认出对方的藏身之处，而后来……
则是依靠嗅觉。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凑巧，或是有人故意为之，进一步来混淆视听，所以当他问对方，是否魅族的时候，连柳茫自己都不敢肯定。
可不是白素不是魅族，只是一个武艺高超的普通女子，为了报恩或是其他的原因，自愿跟在秦诗诗身边……
“你将骨灰送回虞城之后，就立刻前往京城王宫找我？”
“是的，少爷。”
“既然我身上有追踪香，你为何不直接追查我的下落，反而多此一举？”
“因为白素事先并未料到少爷不在宫里。”
女子不紧不慢地答道。
柳茫欲言又止，仅凭两人身上一样的香味，就断定白素也是魅族，或许太武断了。
对方的态度太过冷静，镇定得让他不禁怀疑，是否自己猜错了。
“你可知道，当初沧青岚为何要将赤色夜明珠交给母后？”
“白素不知。”
“青衣应该还在徐州城，你能联系上她吗？”
“是的，少爷。”
“白素。”
“在。”
“你可去过丹凤城？”
“没有。”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目送女子离开，柳茫眉头微皱，丹凤城发生的事，就像一场荒唐的梦，唯一的收获便是，他结识了青月。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相的，那鼻子闻到的，大概也会作假吧？
不然的话，又该如何解释，他在丹凤城闻到了陈思思和白素身上都有的那股香气是怎么回事呢？
白素离开之后，柳影仙立刻推而入门，疾步上前，将柳茫上下检查了一番，确认人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柳茫好笑地望着男人，不禁打趣道；“有没有少块肉？”
“调皮。”
柳影仙淡笑着摇摇头，柳茫跟白素交谈那会，他虽然人被挡在门外，屋里的动静，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白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