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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清冷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膜。
柳茫愣了下，抬头，对上男人的鬼面具，心底突然有了一丝好奇：这张面具下，究竟长着一张怎么样的脸？
大麻子？青光眼？肥肠嘴？
回过神来，柳茫摸摸鼻梁，不好意思地问道：“我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只要快点离开就是，站在大街上被人围观，感觉一点也不好！
尤其是这皇城脚下，人来人往，格外繁华，多得是凑热闹的人。
男人似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答道：“青楼，赌坊，酒楼，棋社，茶馆……”
“真是太……缺乏创意了！”
柳茫扼腕道，顿了顿，朝男人咧嘴笑了笑：“不如我们去青楼？”
“随你。”
男人的态度有点怪。
柳茫觉得，对方可能是不高兴了，但——
凭什么啊？
不是你大爷说可以去青楼的吗？
他可是个身心正常的男人！去青楼见识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关键是——
“你带银子了吗？”
柳茫笑眯眯地望着男人。
男人理所当然地摇头：“没。”
柳茫：“……”
没钱？那去个屁啊！
他怎么就这么蠢呢？居然跟一个……禽兽谈钱！唔，果然是太伤感情了！
“那，咱们先去赌坊吧。”去发点财，赚点外快。
柳茫一边精打细算着，却丝毫没有怀疑对方的话是否真实。
“不对，咱们先去赚点赌资。”
刚踏出两步，柳茫又停住了脚步，眼睛四下张望，最后瞅准了一头“肥羊”，抬起手肘捅了捅身侧的男人，低声道：“色色，看到那边那个大胖子没？就是穿着大红袍子，左手拎着鸟笼，右手拿着扇子的装13男，他腰间系着的钱袋子，就是你的目标……”
“我的目标？”男人的声音微微提高了几分。
柳茫连忙改口道：“咱们的目标！”
男人不语，定定地望着柳茫，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人抡起来揍一顿。
柳茫无辜地眨眨眼睛，可惜这副“小丑”样，又是加强版本的“国宝大熊猫”的黑眼圈，无论怎么抛媚眼，都显得不伦不类啊！
“别眨了，丑死了。”
男人干巴巴地说道，随后，转身，身形一闪，柳茫只觉得眼前一花，男人去了又回了，手里多了个金丝绸钱袋。
柳茫一脸敬佩地望着对方……手中的钱袋，一把接过，掏出里面沉甸甸的银锭子，随手把钱袋扔了，而后又心虚地瞥了眼远处刚被洗劫一空的胖子，连忙拉着男人的衣袖，飞快地跑了！
柳茫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迷路了。
再看男人，对方确实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
这人和人的差别啊……
柳茫忍不住感慨地摇摇头，唔，错了，是人和禽兽之间的差别！
“咱们去青楼。”柳茫左张右望，最后道。
男人反问道：“不是去赌坊吗？”
“咱们有钱了啊。”柳茫得意地朝对方比划了下手里的银锭子，随后——
下一秒，他手里的银子全部被抢走了。
男人随手一扔，银子全没了……
“你！”柳茫气结，恶狠狠地瞪着对方，心底再次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这家伙绝对是脑子有病！
“不去青楼。”男人淡淡地说道，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柳茫皱着眉头，狐疑地打量着对方，无奈隔着面具，男人脸上什么表情都看不清。
“那你说去哪里？”
“……”对方沉默。
柳茫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正打算发作，却听到男人说：“约会。”
噗——
柳茫内伤了，吐血了，阵亡了。
敢情饶了大半圈，他就是个傻乎乎地往人家的陷阱里面钻，钻完了还不自知，自个乐呵着以为占了便宜的小白？！
“约你大爷！自个玩去吧，我回去了！”
柳茫冷哼一声，甩开对方的衣袖，转身走了。
他倒是忘了，自己穿得跟个花花公子一样，却身无分文，还不认识回宫的路，这会唯一能够依靠的便只有他口中的“禽兽”，而他这一转身，便注定了……悲剧。
悲剧的是，柳茫发现，色豹子居然丢下他一个人，没有追上来。
更悲剧的是，他被人盯上了，就像之前被他当做肥羊的那个胖子。
被三五个真正的地痞流氓拦在巷角里的时候，柳茫这才顿悟过来：他一个人，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其实挺难的，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
“是头肥羊哦……”
“瞧他身上穿的衣服，这料子很不一般呢……”
“哎呦，就是人长得丑了点……”
一个个对着他冷嘲热讽的，柳茫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了，他想，色豹子应该就在附近的，只要他喊出声，对方大概就会现身来救他，可是——
一向怕死的他，突然固执得可怕。
“小公子，把你身上的银子都交出来吧……”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柳茫撇嘴道，不等他耍完威风，对方却已经恼羞成怒，操着手里的木棒一拥而上。
见状，柳茫连忙抱头蹲下，背对着几人，就算挨打了，也不能让对方打脸！
这是他莫名的执着。
柳茫可以任性，可以狠心自虐，但男人显然不会允许。
没有等来预料中的疼痛，最终，他被男人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直接扛在了肩头。
“放开我！你这个禽兽！”
“烦死了，闭嘴！”
男人冷哼一声，柳茫顿时安静了下来，他已经看到了地上几具挺尸……
前一刻还嚣张跋扈的痞子，这会却只能一边艰难地蠕动着，一边低声哀嚎着……
仅仅只是刚才转眼间的功夫，这些人就被色豹子解决了！就像他之前偷钱袋的时候一样，神奇而不可思议。
柳茫暗暗吞了口唾沫，果然，人跟禽兽之间的距离，是如此地遥不可及！
“色色……”讨好地低声道。
“嗯。”男人冷冷地应道。
柳茫扁扁嘴，又问：“我们去哪？”
“青楼。”男人没好气地答道。
柳茫：“……”
第六十一章 逛青楼
青楼，是个好地方。
在此之前，柳茫一直是这么觉得的，有风情万种的野玫瑰，莺莺燕燕，燕肥环瘦，而且“睡”了还不用负责，又不怕留下麻烦，就是……安全问题比较敏感点。
但——
男人倒是找了这里最好的青楼“万花楼”。
名字虽然俗气了点，但贵贵在野花多，资源丰富，又出色。尤其是传闻中的花魁瑶雪姑娘，才貌双绝，风华绝代，引得多少富商巨贾一掷千金，只为与其一度良宵？
柳茫倒是也想去见识一下瑶雪的魅力，无奈……
男人直接丢给老鸨一张巨额银票，包了万花楼二楼最安静的一间厢房，点了一桌酒菜，却没有叫一个姑娘！
“吃！”
“……”你当是喂猪啊！
柳茫腹诽着，无奈地举起筷子，一边拿眼角扫视房门口，果然，等了快一刻钟了，还是没人来。
逛青楼不找姑娘，这叫怎么回事嘛！
柳茫越想越气，干脆化悲愤为食欲。
九味贵妃鸡、粉蒸竹筒鱼、麻辣小龙虾、芙蓉鲫鱼、湘西土匪鸭、大闸蟹……
大多数是湘菜。
柳茫一边剥着小龙虾，一边疑惑着：这不是架空的虚拟王朝吗？
真是怪。
好吧，管他架不架空，反正他已经变成了其中的一份子，以后也离不开了，有闲心想这些，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在这里好好地过下去。
唔，小龙虾味道不错，就是剥起来麻烦了点。
正这么想着，却见一小碟已经剥好了的白嫩嫩的虾仁送到了他面前。
柳茫怔了怔，望着男人白皙纤长的手，目光缓缓上移，最后对上了那张倒胃口的鬼面具，额头刷下一滴冷汗……
为什么他会有种“这情形好熟悉”的错觉？
那张面具下，究竟是……
不知不觉间，柳茫竟朝男人伸出了手，可惜，不等他的手碰到对方的面具，就被拦了下来。
“吃！”男人冷冷地说道。
对于对方这种近乎命令式的口气，柳茫非常不满！
“不吃！”
“不吃就脱光了躺下！”
“你耍流氓！”
“吃还是不吃？”
“……我吃。”
柳茫泪奔，他丝毫不怀疑，这厮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甭说逼着他吃龙虾了，就算是要他啃桌脚，为了保住他的小菊花，他也……唔，这个得考虑下，毕竟桌脚啃起来伤牙，味道也不好。
男人很勤快，剥完了龙虾，开始肢解大闸蟹，然后给鸡、鸭、鱼剔除骨头……
等柳茫解决完一堆下人，抬头一看，面对又堆满了东西！
偏偏对方还很擅长色彩搭配和造型艺术，在大圆盘里面拼了张脸出来，那张脸，乍看之下，倒是跟柳茫的小丑妆挺像的。
柳茫嘴角抽搐着举起筷子，有种在吃自己的肉的错觉……
一餐饭解决完，差不多天暗下来了。
柳茫听着圆润的肚皮，趴在窗口，可怜兮兮地望着楼下，入夜后的街市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他却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吃撑了，好难受……
逛青楼，除了老鸨之外，半个姑娘都没看到，就连刚才进来送酒菜，包括刚刚来送热水的，都是……大老爷们！正宗的大老爷们！虎背熊腰，络腮胡，长着一脸凶相！
是在是太伤他的心了！
“色色……”
柳茫颤悠悠地回头，他好命苦！
男人端坐在桌前，优雅地端着茶杯，梨花香淡淡地散开，甚是情人心脾。
柳茫见状，差点从窗口跳下去！
因为下一刻——
“过来。”男人说。
“……”
柳茫踩着小碎步，慢慢地挪了过去，刚走到对方面前。
“喝！”
“……”果然！
认命地低头，就这对方的手，把温度正好适宜的茶水喝得一干二净。
柳茫有张自己在被当猪养的错觉。
猪被养肥了，就改被宰了。
他觉得，他的情况，其实也差不多。
虎背熊腰的大老爷们已经把洗澡用的热水准备好了，足够容纳两个成年男人的大浴桶就搁在房间的东侧，柳茫觉得，那是来这里的“狗男女”用来调情的，譬如洗个……鸳鸯浴？
不过，他真心地没将自己当做其中的一个。
知道他被男人禁锢在怀中，脱光了衣服，丢进浴桶，他依旧觉得——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挺匪夷所思的。
不真切的幻觉啊，赶紧退散把——
哗啦——
男人跨入浴桶，水花溅了柳茫满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愿清醒的某人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色色。”
“嗯。”
柳茫舔了舔嘴角，低头看看自己肥了一圈的肚子，又瞅瞅对方的完美身材，暗暗吞了口唾沫。
他想，他真的堕落了。
被一个禽兽这样随意摆布着，他居然一点反抗的心都没了，真是奇怪。
“你洗澡的时候，都不摘面具吗？”
柳茫收回目光，尴尬地问道。
好奇心作祟啊，他是真的很想看清楚对方面具下的那张脸！
可惜男人注定不会让他如愿。
“一般人，不给看。”对方一本正经地说道。
柳茫嘴角抽了抽，问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