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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手下的士兵便大着胆子动起手来,居然打算把安葬天厥士兵的剑冢全部挖开,叫人嗔目结舌之际不免生出一股厌恶和怒火。
那喝醉了的大汉浑然不觉城楼上那一双双赤红的眸子,打了个酒嗝扑到萧墨翎的佩剑前,一脸兴奋的猥琐之意,搓了搓大掌,啐了一口,兜手把那把佩剑抽了出来,大笑道,“听说你就是萧墨翎那厮的佩剑啊!削铁如泥,杀人好不沾血腥,如今还不是在我的手里,哈哈。。。。。。”
那大汉笑声未停,知觉胸口一热,抬手抹了一把,竟全是触目惊心的血红,不可思议的抬眸看去,只见自家城楼之上,一个最低等的守城小兵怒目盯着自己,手里还僵硬的驾着一张大弓,他身边的人也是惊惧的瞅着他,却没有一个有怨怪之意的。
紧接着那大汉耳边隐约有佩剑坠地之声不绝于耳,那声音越来越微弱,直到他眼前一黑,生命结束在自己一方士兵的手里。
☆、第六十四章 粥盈血
守城士兵丢盔弃甲,甘愿投诚,这是天虞有史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不战而败的战事。
在那些守城的低等士兵心里萧墨翎不单单是敌军的主帅,更是令他们从心底敬佩的汉子!翎厥王手底下的寒衣铁卫把他们同胞的尸骨送回来,他们不能叫那些没良心的败类掘了人家的坟茔,那些败类的手更不配玷污了翎厥王的佩剑!
那晚守城的士兵成了第一批出城投诚天厥的士兵,萧墨翎并没有强迫他们编入寒衣铁卫或是天厥旗下的任何一支军队,而是让他们各自回家去了,如果家在白鹭城的便就近安排了安全的住处,只等破城。
另一方面白鹭城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各处守卫也都从新换过,但是本就不稳的军心立时变得松散涣散,到处都是人心惶惶。
没几日城中观望了许久的百姓开始陆陆续续利用各种途径逃出城来,一时间子皓也开始忙碌起来,为了安抚民心,北辰芳菲居然也跟着子皓跑前跑后,为百姓赠粥施药,沉郁了几个月的俏脸上终于又看见了那令人怀念的真诚开朗的笑容。
“大家排好队,人人都有份!”芳菲叉着腰站在一口大锅前,哪里还有一个贵为公主的样子,不过却叫人打心底里看着欢欣。
看到骆蝉来了,芳菲欢喜的跑过去挽着她的胳膊,居然开口打趣起她来了,“怎么今个四哥肯放四嫂你出来了?”
骆蝉微微一怔,两颊不自觉的升起两团红晕。原本她是强烈要求要来帮子皓的忙的,虽然都是她事先配好的解药,子皓也只是分发罢了,可毕竟是她的罪过,总觉得心有歉疚,可是萧墨翎那家伙偏偏这个时候拿出王爷的架子压她,还威胁她说如果她乱跑出来就把她遣送回银月城。
一旁的袭香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道,“万将军方才找王爷和几位将军议事去了。”
换言之就是萧墨翎根本不在大帐里。
“哦,原来四嫂是悄悄溜出来的。”北辰芳菲掩着唇,笑得一脸挪移。
“什么时候学着芳菲,袭香你也学会取笑你主子啦!”
嗔怪的斜了袭香一眼,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要是以往萧墨翎对她的要求提出异议她一定会强硬的反抗到底,什么时候她也学会顺着他,为了顾及他的想法甚至出个门都得偷偷摸摸的了。
三人相视一笑,并肩向着施粥的那口大锅走去,走到近前骆蝉居然越过芳菲接过那人递来的大铜勺,冲着站在粥锅跟前的一个老叟牵唇淡淡一笑。
那老叟哪里见过这么美的人,还冲着他微笑,登时觉得心跳都停了几拍,傻愣愣的盯着骆蝉发呆。
“大爷,我帮您盛粥。”被那老叟看得微微有些尴尬的骆蝉柔声提醒道,手已经伸至了那老叟跟前。
“哦。。。。。。谢谢。”回过神来的老叟慌忙把破了口子的瓷碗塞到骆蝉手里,目光闪烁的低下了头,饶是这样他也能感觉到旁边士兵不悦的眼神,要知道那可是翎厥王的王妃,别说是有什么肖想,就是多偷瞄上一眼都是一种亵渎啊!
骆蝉只顾着接过碗去盛粥,根本就没注意到那瓷碗上破了的口子,手一滑,在拇指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黑紫色的血水渗出雪白的肌肤,顺着不甚光滑的碗壁滴入粥锅里,在白色的粥水里晕染开奇异的形状,像是一朵盛开的曼陀罗,美丽妖冶有着致命的诱惑。
她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拿着铜勺,愣愣的盯着那地黑血滴入锅中,一旁的芳菲并没有发掘她的异常,正要动手去盛,猛的惊醒的骆蝉陡的推开芳菲,挥手打翻了整个粥锅。
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老叟和满脸不理解的芳菲,她脸色苍白的踉跄着退了两步,颤抖着把手缩回了衣袖中。
“四嫂?”北辰芳菲发觉了骆蝉的小动作,秀眉微蹙,担忧的追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
“公主还是别问了!”知道事情的袭香霍的挡在骆蝉身前,一脸严肃的充当着保护者,“这里的事情还劳烦公主处理一下,王爷怕是该回去了,奴婢这就先送王妃回大帐去。”
说完便护着骆蝉往大营走去,北辰芳菲哪里是这么好搪塞的人,她匆匆把手里的东西甩给身后的侍卫,拔腿就追了上去。
“四嫂等一下!”在一处营帐外,气喘吁吁的北辰芳菲终于追上了骆蝉,眸底是一份不知真相不罢休的坚定,“你受伤了,是不是跟尹厚有关?”想了想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却又隐约还有点模糊,“还有那天你和尹厚的交易,对不对?”
“芳菲。”骆蝉无奈的叹了口气,最想瞒着的人为什么偏又泄了底,“我没什么是的,你就别乱想了。”
“我已经离开五哥哥了,我现在只有你和四哥了。”说话间芳菲的眸底已经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一双小手纠缠着手中的丝绢,奋力的忍着就要夺眶而出的酸涩,“四哥也不理我,我就只剩下你了,可是最近我总是觉得会出什么事,每一天每一天都心神不宁。四哥和五哥哥这一战已经避无可避,我不想他们任何一方有事,可是连四嫂你都有事了,怎么办,怎么办。。。。。。”
芳菲强装的坚强在一瞬间崩塌,积压了许久的担忧一瞬间崩裂开来,反而压得面对她的骆蝉喘不过气来,正要开口,眼前一黑,芳菲的身影便重重叠叠的模糊起来,心中好似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向着一面软下去。
“王妃!”
“四嫂!”
两声不约而同的惊呼过后,骆蝉被芳菲和袭香稳稳扶住,睁眼一看芳菲哪里还有方才泫然欲泣的模样,正瞪着一双后怕的眸子望着她。
“芳菲,你。。。。。。”这小妮子居然给她演戏,而她居然就那么上当了!
以为是因为自己惹骆蝉着急才会这样,芳菲有些愧疚的垂下头,正欲道歉,眼前忽然闪出一双干枯的大手,二话不说的卷起了骆蝉的袖管,只见雪白的缎子赫然氲开了一片黑紫色的妖娆。。。。。。
☆、第六十五章 虞城战前
“啊!”芳菲乍一看到骆蝉衣袖上的血渍惊异的掩唇,想把自己的惊呼声堵回去。
那血渍就是方才划破手指留下的,变成药人之后她的症状便越来越与败血症的症状相似,这一点她早就清楚。
厌恶尹厚的碰触,骆蝉僵硬的抽回手,从容的掏出身上的金疮药洒在了还在渗出血珠子的伤口上,不悦道,“你貌似没有那个权力在军营里自由行动吧!”
尹厚也不生气,依旧面无表情的睇着骆蝉的伤口,仿佛在观察症状一般,直到血止住了才转身离开,只留了一句话,却让骆蝉的心沉重了起来。
“血的味道是藏不住的,老远就闻得到。”
骆蝉闻言一怔,缓缓的收紧了手掌,原来尹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而是因为她身上泄露了血香。
“王妃。”袭香也担忧起来,除了王妃身上的血香还有芳菲公主的问题。
“我们先回去吧,翎那里能瞒多久就多久吧。”骆蝉眸色暗了暗,侧影倏尔显得异常单薄寂寥,“这里不是说的的地方,芳菲你随我回大帐去,我便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你。”
既然已经被芳菲撞破,一味的搪塞只会适得其反,她不想这件事再生枝节,她也相信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芳菲能够接受的了。
前因后果,已经模糊成那些骨血里的抉择和伤痛,也许还有那份潜滋暗长的爱,却让听者的心也跟着变得沉甸甸的。
“那。。。。。。尹厚和子皓神医合力能有几分把握?”芳菲握着手中的暖炉,问了却又开始害怕骆蝉会给出的答案,急急补充道,“四嫂你不也医术高明吗,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摇头,又是向子皓那天一般的表情和动作。
骆蝉浅浅一笑,她最擅长的不是治病救人而是制毒制人,到底能有几分把握,也不过是凭借着对前世的一点点积累和对子皓医术的信任给自己的鼓励罢了。
芳菲蹙着眉头,盯着手里的暖炉半晌,眸底忽然闪过一丝光亮,怀抱着一丝希望抬眸问道,“这几日风庄主离开天虞,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旒毓,他帮我去找个人,确认些事情,如果。。。。。。”因为芳菲的通透,骆蝉眉间不觉化开一丝笑意,暖暖的更像是一种赞赏。
“找什么人,确认什么,如果怎么样?!”
一连三个问题闯入大帐,震的骆蝉把还没有说完的话都咽了回去,转眸瞧去,萧墨翎刚解下身上的斗篷,站在一旁的火盆边烤火。如今他总是这样,顾念着她身子虚,每每都要把自己烤暖和了才敢靠近她。
“我能找什么人,需要确认什么?”骆蝉起身倒了一杯热茶给他,笑着转移了话题,“我不过是想让旒毓宫里找个熟识的人打听打听太子殿下的意思,眼看着仗就要打完了,你就没想过芳菲的事情?”
北辰芳菲没想到骆蝉会拿她的事情岔开话题,羞赧的垂着脑袋,眉宇间纠缠着一丝丝彷徨,一丝丝忧伤。
瞥了芳菲一眼,萧墨翎揽着骆蝉走回椅子前,抱着她坐下笑嗔道,“找宫里的人打探消息找本王不是更快?”话里的意思就是搪塞他也不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那风旒毓是谁,那可是“外国人”,“再者以你的心思你会猜不透大哥的用意?”
说着好像他们都明白萧墨凰有什么打算似的,北辰芳菲求救的把在、视线定格在骆蝉身上,对于那个答案既期盼又害怕。
“我只能说当局者迷。”有些事情还是要当事人自己慢慢去参透才有意义,她虽然明白却不能把话说的太透。
萧墨翎赞同的点点头,话锋一转,倒追问起进门那件事情来了,“现在是不是该和本王说说你又和风旒毓背着本王做了些什么事情啊?”
听听这人话里的意思,说的好像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难不成是在对她“爬墙”的行为进行问罪!骆蝉秀眉一凛,推着他的胸口就要跳下来。
“王爷!”偏偏火昔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扯着嗓子给他们报喜道,“韦钰那厮领着还能行动的士兵撤回虞城了,白鹭城剩余官兵和百姓一齐推开了城门,迎咱们寒衣铁卫进城呢!”
“城。。。。。。破了。”芳菲失魂一般站起来,喃喃自语道。
萧墨翎和骆蝉对视一眼,无需言语他们都明白芳菲的心情,白鹭城是天虞皇城的最后一道屏障,白鹭城一破,天虞亡国已是早晚的问题,而芳菲被夹在中间,其中辛酸彷徨不是旁人一句能够理解就能诠释的。
接手白鹭城不过是旦夕之间的事情,百姓们兴高采烈,因为有了子皓他们就不必担心瘟疫,不必惧怕即将面临的死亡了;官兵们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萧墨翎一向带人宽厚,所谓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