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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姐姐,你有个好母亲,而且是一个在父皇心里很重要的母亲,在这一点上你比我强。如果你是男儿身,只怕根本不会有这么一回事,父皇会直接选定你掌管天下。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妒嫉安平姐姐。”于青陌这下觉得自己的感觉很正确,这是个直来直往的孩子,而且一直以来和她说话时眼神都很清澈。
最后,说书结束,李留希大步地离开了传媒大楼,留下于青陌坐在帘子后面想着什么,忽然她叹了一口气说:“景融,你觉得我这十三弟怎么样?”
她还是看得不太明白,需要借助张景融的眼光。
这时候张景融从旁边走出来,刚才他一直隐在旁边听着,这也是于青陌安排的:“虽小可谋,十三的心思很深但好在透亮着。他能这么跟你把话说明了,至少是真的把你当姐姐了,而且还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
张止微这时候呀呀地叫了声爹,然后扑到了张景融怀里,蹭了蹭然后就找了个合适的姿势睡觉。
见张止微要睡,于青陌就顺手盖了张毯子,然后说:“那就给他个机会看看吧,反正皇上非得让我指个人不可。皇上赌着我,我就赌着十三呗。”
“青陌,其实每一位王爷都有其长处,并没有谁优谁劣之分。谁都是有能力的,只是看他们愿不愿意使出来而已。”
“没有优劣,也不是说谁有没有能力,只有合适与不合适,比如三皇兄,他够合适吧,可他愣是要拒绝,这合适也变成不合适了!”强扭的瓜不甜啊,于青陌在心里感慨着。
天下大统,不知觉间正在被左右着,而成宗不知道是否会乐见其成!
第一零四章 成宗退位
庆熙三年六月,要说这个月最热闹的是什么事,那自然是那位正得上意的安平公主的长子,甫一出生就被封为承平郡王的张止微。
坐在六月,是一年中最炎热最聒噪的时候,蝉鸣声、鸟叫声,娃娃们追逐的声音以及偶尔传来的小媳妇儿大婆姨的骂街声,在炎热的天气里总容易让人觉得嘈杂。
而这样的天气里出生的张止微是个好热闹的孩子,他小人家统共才过两生日,上一个生日没决定权。这回的生日,老早的宫里就派了人来,正正式式地询问他小人家的意思。他小娃娃小嘴一瞥,脆生生的声音娇嫩嫩的说了句:“要好多人来,外公、舅舅、叔叔、爷爷,大家一起吃。”
因为他小人家这一句话,宫里彻底动起来了,各地在外当侠客的王爷们被严旨召回京,只是内容多少有点让他们啼笑皆非。而张家这边则好得多,毕竟是曾长孙儿,且母亲的身份不一般,就算成宗不下旨意,也准备来庆贺一番。
只是免不了的有人要生出些子不愤来,这还不是别人,正是张止微的亲娘。眼下于青陌就在戳着张止微的小脸儿,凶狠狠地说:“臭小孩儿,你面子大!”
那疫称为臭小孩儿的一点儿也不臭,正在吃香香的花糕,这点像于青陌,对花花草草就从来没个抵抗力。小张止微则学词儿,知道面子就是脸,于是他小人家一只手拿着花糕吃,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纯稚无知地回道:“娘,我的脸不大。”
小不点儿对于自家娘其实一直不大能理解,为什么别人家的娘看起来那么温柔可亲,自家娘却时不时就要变成故事里的虎姑娘。于是小不点儿懵懂至极的心里生出一个念头来,他可怜的爹啊,怎么能忍受虎姑娘一样的娘呢。
对自家儿子的回知,于青陌是又想笑又想骂,这鬼孩子天生就是来消磨她的:“行了,少吃点,看看你比别人家的孩子肥多了,我可不要一个痴肥的儿子,你少吃点儿。也不知道像谁,我和你爹都爱吃素,偏偏你就好吃肉。”
小孩儿有小孩儿的想法:“爹娘都不吃肉肉,自己吃。”
这话的意思是,就是因为你们都不爱吃肉,所以我只能自己吃。这就是所谓的靠山山倒,靠水水干,爹娘也不可靠啊!
在张止微面前,于青陌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挫败感,于是不由得回头看正在那儿笑眯眯看着她们母子的张景融:“张景融,你儿子逻辑也太强了点儿,才两岁咧,就知道反驳了,要再长大点不得成怪胎。”
“没事,怪妻怪子,一个进了家门就不怕再进一个。”张景融也算是难得的享了清闲,这几天成宗特地给了他假,陪儿子陪娘子,他说不出的珍惜这样的悠闲的时光,只觉得就在一旁看着妻儿,生活就是一个大大满满的圆了。
是啊,一个圆,为了圆得更长久一些,所以半年后很重要啊!半年后是很重要,但眼下还是先把半个月后的承平郡王两岁生辰给过好了吧。
六日下旬,大部分王爷都回了京城,张家族里也来得特别齐整,京城里也呈现出一片热闹的景象。知道的明白是为了安平公主府上那位郡王,不知道的还当有什么大事要在京城发生哩。
“唉呀,这小鬼灵精儿的,怎么这么招人呢。”这是九嫂的声音,不为别的,只为张止微这眼色极好的小子,不管人叫姆姆,管人叫姐姐,怎么不把九嫂给招得满脸生花呢。
这日里妯娌们齐聚一堂,老太太也在正中间坐着,有位皇妃娘娘陪着老太太在那头说话儿。眼下宫里没有皇后,就这位皇妃娘娘还是从冷宫里放出来的太嫔,如今升了皇妃,毕竟后宫不能空了人,虽然成宗不去,但这门面上的事还是要由着宗府的意思。
公主们甭管有封号没封号的,也大多在厅里坐着,女人们在一起总是要热闹一些,而小张止微很享受这种气氛。
可是有人偏偏要打扰他小人家享受这气氛,于是张止微很不痛快地看了来人一眼,只听那人说:“陛下请安平公主领着承平郡王过去瞧一瞧。”
于是乎张止微就离开了那舍热闹,而且充满了各种香气和各种美丽颜色的花厅,来到了修竹青碧的正院里。各家的王爷和张家的叔伯兄弟们都在这里,这里的气氛自然远不如花厅里来得融洽,毕竟这里君君臣臣的,有些个阶层和距离在里边。
好在老张家的人惯来淡定,就算是前头坐着成宗也没太过惊慌失措,也就不王于做出什么失礼的事儿来。
在于青陌进正院之前,李留沉拦了拦她说了一句:“陌陌,在这么多人面前,你得给父皇一些体面,毕竟父皇是天子,不要犟着,就算只是暂时的,你也得给父皇这体面。”
“三皇兄,我懂。”其实在抱着张止微过来的路上,于青陌就想到了这点儿,这会儿李留沉又出来劝了,她不可能在这样的节骨眼上闹什么小性子。
“懂就好,来,我抱着止微和你一块进去。”李留沉接过了张止微,两人便进了正院。
这会儿正好成宗在和张家的老太爷说话,老太爷到底是经过岁月磨砺的,跟成宗说起话来也淡定自如,并没有露出什么敬畏以及谄媚的举止来。这也让成宗很欣赏这一家子人,一个两个淡定是个人素质,要是一家子上下都从容,那就说明张家立于当朝,被公认为数一数二的人家是有底气在的。
这时候的成宗,才真正地认为,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张景融,是他那个养子和他的那个皇后做过的最聪明的一件事,所以他才能纵容他们话着,并不仅仅是因为于青陌的求情。
“安平拜见父皇,父皇安好,见过老太爷,老太爷安好……”
其实成宗没有想到于青陌能在这样的场合给他这面子,毕竟在朝臣们面前,于青陌也只是恭敬地叫皇上,从来没有谁提出过疑义。所以今天于青陌这一声“父皇”,让成宗很意外,当然也很惊喜,但是成宗的涵养功夫到家得很,眼里一抹光芒闪过便笑着说:“起来吧。”
成宗的得意旁人或许没看出来,但于青陌远远的就感觉到了,甚至不用看成宗的眼神,这个发现让于青陌不由得撇嘴,心说这难道也叫父女连心?
领着张止微一一见过了族里的长辈儿,于青陌就坐到了成宗身边,成宗便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扫了院子里的众人一眼说:“今日见你们都来了,朕高兴得很。既然今天难得的你们来这么齐整,朕就趁着高兴把事儿跟你们说说。”
这时候老太爷忽然看了眼于青陌,然后看了眼门外,那意思是,我们是不是要避避,这皇家的事儿知道得越少越好。
于青陌点了点头说:“父皇,您和皇兄、十三他们说事儿,就让我领着老太爷和叔伯兄弟们去看看我的公主府吧,这园子里好多新奇花树,连我都记不全呢。”
成宗点了点头说:“你就别去了,公主府是督造司建的,他们比你更清楚,让他们领着好好瞧瞧。”
……看来成宗是真不打算放过她了,于青陌低下头稍稍有点丧气,但很快就布置了下去。本来张景融也要溜,结果也被留了下来,夫妻俩相视一眼都有种跳进了火坑的感觉。
“朕知道,你们老觉得朕这山高,但是朕要告诉你们,朕这山并不高。从前朕老想着要你们仰望朕,学习朕,毕竟朕治的这天下倒是还成的。”成宗这话听起来有点像自嘲,但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有种荒唐的感觉。
于青陌心想,您都只是还成,那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也就还成两个字就能够形容了。连于青陌都这么想了,在场的人当然也都差不多的想法儿。
“其实朕这山,是借了别人的势,若没有瑜贵妃,朕也折腾不到今天。她总爱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身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她啊就是朕身后的这个女人。但是折腾久了,朕发现她不在身后便觉心虚,所以朕不想再折腾了,朕本来想等三年,但是朕不想等了,朕过些日子就退位。在这期间,你们给朕一个答案吧,这个人必需你们认他的能力,听从他的政令,而他又愿意接受朕折腾完后留下的一切。”
折腾,成宗用了这两个字形容,让诸位王爷们有些面无血色。
“父皇,您这样可吓着皇兄们了,什么叫折腾,如果拿着《帝王策》施政治理也叫折腾,您就太瞧不起母亲。”《帝王策》是向怀瑜留下的,其实成宗一直在执行着,只是执行得比向怀瑜留下的更彻底,也更好一些。
毕竟向怀瑜留下的是几千年的结晶,不断地经过进化与择补,所以未必条条都适合这个时代,所以成宗一直在改进与实验,所以他把称为折腾。
“对,朕依靠了它,但并不依赖于它,你们谁能够做到领会它又不执着沉迷于它,那么他就是朕要传位的人!”
众王爷面面相觑,顿时间无语,大抵都和于青陌一个感觉,这像儿戏,一场非常非常严肃而宏大的儿戏,但他们却不得不严肃地面对,因为这确实很宏大。
第一零五章 君退我亦退
成宗年方四十余,长年习武又注重修身养性,所以身体是一等一的好,估计再活个四十余年也是易事。而这位可以再活约半个世幻的成宗,无疑是一枚定时炸弹,不论谁登基做皇帝,在成宗的阴影下也必然是战战兢兢。
究起原因来,这才是王爷们不愿意接手天下的理由,这就好比在珠穆朗玛峰面前,所有意图誓与天比高的山峰都非常渺小,而且可笑。
天下大美,可一个有太上皇,而且太上皇能力太大的天下,一点儿也不美,就连于青陌都能觉出不美来,何况是诸位王爷。
“这天下,兵听他的将听他的,各路官员也服他,就连天下百姓也把他当成神一样敬仰。因为他用一己之力,替当朝驱外夷平内乱,荡平天下所有不安分的势力,给了当朝一片清清朗朗的天空。所以,他显得那么不可逾越,皇兄们又怎么敢接这芽儿。”说话的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