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见于敏君抽出帕子来,掩面哽咽着道:“不不不,哪里在是小青的错,是姐姐的错,姐姐不该要跟着你,不该来连州,更不该奉父母大人的命来看你,不该在这时候还粘着你,一切一切都是姐姐的错,跟小青没关系。景融,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小青,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于青陌瞪大眼睛,心道:“怎么半路上又扯到张景融身上去了,看来张景融这凹凸曼,跟于敏君这小怪兽有地下关系啊!妹夫和大姨子,这在古典小说里是常见的桥段,甚至都不能叫乱伦。嫁姐姐,陪妹妹,嫁妹妹,陪庶出的姐姐,太正常了。”
这个认知,让一直装小萝莉浑身一抖,有种名为危机感的东西开始占据某人的脑海,这位姐姐莫不是看上张景融了,那可不成,什么都可以分享,男人不可以。
“敏君,我知道你跟青陌想来姐妹情深,可现在青陌是张家的媳妇儿,自然该听族里的派遣。族里家大业大,这是青陌进张家后头回各地巡查,暗里探访各分号的生意往来,当然得小心翼翼的办事。这一是不能让老太太挑理,二是不能落了岳父大人的名声,三是各分号偏僻,青陌怕累你吃苦受罪,这才不告而别。”张景融把于敏君话一一解开,手上紧了紧于青陌的手腕,又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别担心。
“姐姐,道是出嫁从夫,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不想姐姐如今还在闺阁之中,日子过得自由随性。不过横竖也是我考虑不周,等回了京里,我去跟父亲母亲请罪,是我疏忽了姐姐。”于青陌心想着,横竖她也是嫡女,总不至于在父母跟前的分量比庶出的姐姐还低吧。她可是见识过了,张家嫡出的姑娘在府里,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仔细体会着,那可是比庶出的待遇要好多了。嫡出的叫姑奶奶,庶出的就只能叫姑娘了。
没料到于敏君只是嫣然一笑,娇娇柔柔的坐下了,像是就这么黏上他们了。
她有些奇怪,为什么于敏君还像是半点不悚她去翰林大人面前打小报告呢,难道她这嫡女不受宠,反而是让小白花开到根正苗红上面去了,官家门里是非多,看来这是还得琢磨琢磨!
看了于敏君一眼,心道:“看来这小白花是很难甩的啊。。。。。。”
晚上回了屋里,于青陌和张景融一商量,这小县城也没必要在耗下去了,次日就架了车直奔连城去,而于敏君被安排在另一辆车上坐着,于青陌夫妻两儿自然同车,虽然说是简行,但于敏君来了,这行就怎么也简不下来。自己夫妻总好商量,可于敏君不好商量。
出了城门,于青陌就掀开帘子看车外的景色,心想虽然不知道连城的层林尽染,但不雕不琢的也是一番自然趣味。只是这趣味还没趣味上多久,一扫眼就瞄到了那“馒头姑娘”和假钦差:“景融,你们他们也跟着一块儿来了。别说哈,这假钦差在官员们面前是趾高气昂的,出了城倒也没乱摆架子,还给挑担子的行人让路呢。”
随着她的话,张景融也挑起帘子来看,见到这一幕别有所思的笑了笑说:“抛开假冒钦差来说,乘车能让行人先过也算是好品性。”
好品性啊,看来张景融对假钦差还颇宽容,看来那位小命将来是能保住了。她却不知道,张景融总认为她悯人悲怀,所以打有这发现开始就处处给人留余地。
行车到连城时,已经是暮色四合,秋虫的鸣叫声带着悲愁的味道,凉风一吹来,竟有了几分萧瑟的味道。
这座“留春常住,掩面合春宿”的城池,如今也显出了几分萧杀的寒意,来往的行人也大都缩着脖子在寒风里疾行而过。
进连城时,于青陌感觉到的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整条街上行人也不少,只是却安静的像一座空城一样。
“景融,连城晚上不许讲话吗?”对于这样的寂静,她有些不太适应,总觉得寂静是一头怪兽,一旦把皮儿揭开了,就是雷鸣电闪、波涛汹涌。
“多事之秋,人人自危。你看那边是刑部的人,大概正在查访,连州王过身皇上震怒。刑部的人办起事来向就如狼似虎,这回顶着宫里的压力,把这连城弄得既紧张又寂静也在预料之中。”张景融虽然这么说,却还是皱眉了,对于眼前看到的显然很不满意。
这时候于敏君也上前来了,捂着胸口娇滴滴的呀了一声,说:“这里怎么了,好可怕呀,究竟出什么事儿了。”
也怪于敏君动作夸张,声音尖细,加之三人往路中间一站,交头接耳的当然无比惹眼,刑部的差官当然得注意到他们一行人。有差官打着马上前来,这人可能不认得张景融,要不然老远就下马来见礼了。
“你们叫什么,哪儿来的,来连城干什么,现在住哪?”
差官劈头盖脸的问下来,张景融袖手站着,看那差官两眼,才施施然的说:“在下姓张,这位是内人以及内人的姐姐,刚从平江来,正打算寻个落脚的地方。”
这官差虽然颜色不好,可还知道平江张家出了他们曾经的顶头上司,如今的晋州副都督,于是脸色稍稍转好问了一句:“平江张氏?”
“是,在下张景寒,来连城巡查分号,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差官仔细打量了一番,似乎是觉得这一行人轻车简行,连个丫头小厮也没带,怎么也不像是平江张氏子弟应有的派头。正待再问几句的时候,那头传来一句“钦差大人进城来了”的话,差官虽然急着去拜见,却还没忘了本职:“既然是九爷,不妨同去见见十爷。”
于青陌这时候只想笑,九爷是假的,十爷还是假的,有道是负负得正。
张景融见她笑得挤眉弄眼看他,只是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显得无比亲昵。于青陌对着亲密的举动无比受用,而一边的于敏君却好似两眼喷着火苗,正一点点慢慢由小变大的燃烧着。张景融是一点不落的看在了眼里,而于青陌则是一叶障目,只见大叔不见小白花。
她只看见大叔眼里闪过一抹很复杂的情绪,然后就被拽着去那头见“十爷”,往前走的时候眼一扫,好像看到了岳奉生和朱槿。
回头一看又没见了人影,摇摇头往前走,心说这假白花和假钦差都凑一块儿了,那么她要“坚决打假,决不手软”。
明媒正娶 第五十一章 JQ进行时
当时场面是这样的,扮成假九爷的真十爷和假十爷的“相认”,那过程是非常河蟹的。真十爷吃完河蟹,问假十爷味道好不好,假十爷说好,于是两真假爷就真河蟹起来了。然后差官们河蟹了,整条街也河蟹了,整个连城的风啊月啊也都河蟹了。
到后来河蟹吃完了,差官们要宴请上司,张景融就说了:“既然我们兄弟二人相见了,当然是让我们兄弟先叙叙,你们什么时候不行啊。”
河蟹完了开路,岳奉生和朱槿就出现了,大马车也来了,上面当然有张家的徽记,差官们一看自然而然的就散开了。
张景融就领着假钦差开路去“合春楼”吃饭,合春楼的名字就是取自那句“掩面合春宿”。张景融和假钦差笑容满面、亲热无比的要了个包间坐下,门一闭上两人立刻变脸,这变脸的瞬间让于青陌眼都看直了。
这是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是那假钦差先开口说话,似乎有着先声夺人,贼喊捉贼的味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假冒九哥,刚才人多,我不忍毁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才认下了你。现在私下里没外人,你赶紧带着人走吧,以后别再冒充张家人的了。”
“钦差大人,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吧,十爷我虽然见得不多,可在平江却也见过几回,跟钦差大人可是半点不像啊!”张景融也不说自己是谁,只是笑眯眯的揭开假钦差头上的面纱。
假钦差咳嗽两声有些尴尬,于青陌眼珠子一眨说:“既然都是假的还装什么装啊,你冒十爷有你的所图,我们冒九爷的名,当然也有我们的所需。我们各不揭发,各取所需,这不正好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互不妨碍嘛。”
假钦差听完想了想直点头,张景融依旧还是笑眯眯的,只是于青陌的话却暗合了他的心意。暗里他已经吩咐了岳奉生去布置一下,到各处去先支会了,别揭破假钦差的身份,他眼下留着这假钦差有大用处。
“我叫刘福山,不知道兄台是个什么名姓,既然说开了,咱们就互通了真实姓名,以后也好相见。”这刘福山看来也是个聪明人,既然揭破了,强咬着闹大了反而对他不利。
“在下张遇之,这是内人。”张景融介绍到这就不继续了,哪知道于敏君正等着他介绍,可没想到就这么被忽略过去了。
遇之,这是张景融的字,于青陌心想:还真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这顿饭吃的自然不错,两假的凑一起也和乐无比,入夜后张景融便领着一行人在合春楼歇下,而刘福山则被当成“钦差大人”被接到驿馆里去了。
待到天完全暗下来,朱槿就准备好了水,准备侍候于青陌安置了。朱槿一边侍候着,一边说着一路上的见闻,一些趣事让于青陌笑的眉眼都成一条线了。知道朱槿说出一些话来,让她的笑脸变成了怨妇脸,她的笑声才停下来。
“太太,爷和大小姐本就有旧情在,您怎么还是让大小姐跟来了呢。太太,奴婢知道奴婢没有说话的份儿,可是奴婢不得不说,您和大小姐还是疏远一些更好。”朱槿其实明白做丫头的本分,可本分这东西有时候还是抵不过日久天长养出来的情分。当然,朱槿不知道这两句话带给于青陌的是多么大的震撼。
一听完朱槿的话,于青陌就傻愣愣的呆住了,眼珠子都忘了转,手上原本拿着的玉步摇出晃动的厉害。心里重复着“旧情”两个字,有些不安,有些惶恐,更多的是】恍【书】然【网】大悟,原来自己没有明白的就是张景融和于敏君曾经有一段。
知道了这件事,她又有了另一个新问题——为什么张景融和于敏君有旧,最后嫁给张景融的却是她?难道因为张景融太有前途,翰林大人夫妇太疼嫡女,就强要拆散硬生生的把她嫁给了张景融?可是张景融有说过委屈了她之类的话,而且对她是处处小心体贴,应该不至于是这样。
于是她又开始抓耳挠腮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苍天啊,大地啊,谁来给她个明白!
可是她还得回朱槿的话,因为她想套出更多话来:“都是从前的事儿了,我都忘了,你还记着做什么,想必景融也已经忘了,再提起也无益,不如就这么忘着好。”
“太太,您真能忘得掉吗,您和晋。。。。。。您的大好姻缘却只因为大小姐不愿意,临时临急的塞了你过门。太太啊,这事儿您不能忘,要是忘了这样的事还会出现,只是这回就不是给您什么,而是要夺走您拥有的。”朱槿就是怕于青陌斗不过于敏君回,当然更怕的是于青陌压根不想争,那样于敏君就是不战而胜了,多么干脆。
大消息啊,肯定是当初要嫁给张景融的不是她,而是于敏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于敏君突然间反悔了,然后就换了她上花轿,做了张家的十太太。
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几乎要把她给震得晕死过去,但坏消息和幸福一样,只要来的太突然,都只会让人昏头不会要人命,于是她顺利的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