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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澈现在的身体很虚弱,还不适宜离开医院,遇到的护士说他要回家。”许国豪道。
她终于明白了他着急的原因,顿时语气也急了起来,“那你还在这里和我废话什么,快点回去找啊!”
“我给家里打过电话,保姆说他没有回来,我想,他应该去找你了。”
夜冷离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紧。
“也许,比起你,他更觉得你在的地方才是家。”
看出夜冷离脸色不对,尹落尘没有出声。
“夜冷离,你还在听吗?”许国豪道。
“在……”
“我打算送小澈和小扬一起去国外治疗,可是小澈放不下你,不愿意离开,而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不会带你一起出国,你们必须分手!”
“况且小澈和小扬都喜欢你,如果带你一起出国,看到你和小澈在一起,小扬一定会受不了,那样一定会影响他的治疗,带上你,我的弟弟和儿子就只能活一个,甚至一个都活不了,所以你们必须分手!”
“你也知道心脏病最受不得心情的影响,恋爱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剧毒。”
“再说,你觉得这样的你,还配得上我的弟弟吗?一个身世不明的孽种?”
许国豪冷冷地说着,一字一句,咄咄逼人,字字如刀,一笔一笔地刻在她的心上。
空洞的眼中有泪水落下来。
尹落尘被吓到了,他认识夜冷离以来,他以为这个女人是铁做的,什么也打不倒她,更不会流泪,可是此刻她竟然哭了……
他忙着抽出一张纸巾想给她擦眼泪,可是再看她时她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仿佛方才的落泪只是他的错觉。
如果不是她裤子上的那点点水印,他几乎真的以为那是错觉。
夜冷离笑了下,冷笑的声音顺着话筒传进许国豪的耳朵里。
“你以为我还会和他在一起?我和他在一起本就是为了报仇,如果仇恨不在了……我当然是和我真正爱的人在一起,何必还为难自己和他委屈着?”
她笑得讥诮,好像真是极大的鄙夷,说得句句肺腑。
如果不是她发红的眼眶,连在她身旁的尹落尘几乎都要信以为真了。
他抓住她的手,皱着眉头看着她,你又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夜冷离瞬间将手抽回来,她从来都不习惯这样与人相近接触。
“最好你说的是真的。”许国豪道。
“当然,我会马上回去看,如果许澈真的回去了,我会给你打电话,让你把他接走,不让他再打扰我的生活。”她说得决绝。
“好的,谢谢你。”
她挂断电话。
尹落尘想说些什么,只听她道:“送我回家,谢谢。”
一路车开得飞快。
其实夜冷离说不上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她不希望许澈回去的,一面,却又想在家里看到他,即便是最后决绝的一眼也好,再看一眼就好,知道他还念着她,然后,他们真的分开,永远分开。
她不会打扰他的生活,离开他的世界,不会影响他的前程,不会干预他大好的未来,她会消失,她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再看他一眼,最后一眼。
、身世真相,一刀两断
许澈没回来,她看着紧闭的大门,拿出钥匙将门打开,急忙忙地冲进去,巡视了一圈又一圈,没有他的影子,他没有回来。
她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尹落尘走过去,安慰般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是许澈如果没回来,那他去了哪里呢,与他而言,哪里是他的家。
她忿忿地别开眼,余光藐到桌上的钥匙。
那钥匙,这个世界上只有两把,尹落尘虽然也有,可是花纹不一样,只有这把钥匙和她的一模一样,花纹也一样,而这个钥匙的主人……
她环顾四周,最后视线落在卧室的门上。
她一向严谨,所有的一切必须井井有条,出门的时候所有一切都是归置好的,而且她许久不回卧房了,卧房的门一直都关得紧紧的,可是现在,却嵌开了一条缝。
缝,很小,她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人。
她扶着沙发吃力地站起身,举步朝卧室走去。
尹落尘没有跟上,他知道,他此刻不能跟上去。
走到卧室门口,夜冷离僵住了,颤抖地伸出手,不敢推门,她顿了许久,才轻轻推开门。
窗没有关,有微风吹进来,吹得屋里的摆设在微风中拂动着,吹得窗子幽幽地动着。
微风吹着,吹乱了倚在床上男人的发丝,看起来凌乱憔悴。
男人倚在床上,后背靠着一个枕头,他的头微微后仰,眼睛眯着,似乎睡着了,嘴角微微上扬着,很安心的样子。
他睡得很祥和,好似沉浸在一个美梦中,不愿意醒来。
夜冷离怔怔地抬起脚步走过去,脚步很轻,轻得几乎听不到,她坐在床前,他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
她有些心疼地伸出手轻触他的脸,原来他们并没有关系,明明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都都没有了,可是他们却不能在一起了。
她手上的力道很轻,一下又一下,轻轻抚摸着,眼眶忍不住又盈满了水雾。
她必须和他分手,她不能让他死,他的情况很严重,最忌心情起伏太大,她一旦和他在一起,总会伤害到付羽扬,若他出了什么事,她不忍。
上一世,她虽然不是亲手,可也是直接性地让付羽扬死在了她手里,这一世,她怎么忍心,他们都是无辜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无知。
许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噙着笑看着她,笑得温柔,“小离,你回来了。”
夜冷离瞬间冷下脸,淡然地将手收了回来,眼中的水雾不见,能看见的,只有无尽的冷冽。
她皱眉看着他,眼底满是嫌恶,“你怎么在这里?”
许澈坐直了身子,有些委屈地瞅着她,“因为你都不来看我,我想你,只能自己回来了。”
她冷笑,“当初我从拘留所里出来的时候,你不是也没来看我嘛?”
许澈的笑容僵了下,他拉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小离,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是我错了……”
不等他说完,夜冷离将手扯了回来,“这样正好,我刚好有事要和你说。”
看着她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甚至比以往更甚,让许澈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不要,你别说,我不想听,下次再说吧……”
“我们分手吧。”她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许澈愣了下,随即笑吟吟地看着她,“小离,你是气我没有在家等你回来吧,好了,是我错了,你不要再说气话了。”
“不是气话,我不爱你,从不爱你,”她看着他的眼神冷漠,“真的不爱你,我接近你只是为了报仇,让你爱上我,再把你一脚踢开,这本就是我的初衷,现在……”
“别说了!我知道你根本不是我的侄女!”许澈吼道,双眼紧紧盯着她,“你和大哥在楼道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们不是叔侄,那我们之间就没有血缘的障碍了啊。”
“有的,”她微微笑了下,笑得冷漠疏离,一如她的名字,“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既然我们没有感情的存在,仇恨也不存在了,我何必委屈自己和你在一起?”
“不是的不是的,”许澈急急地抓住她的手,像是怕她逃开,“我知道不是的,你是因为你的身世,觉得对不起我,觉得配不上我是不是?我不介意,我不介意的。”
“可我介意!”她大力地将手扯回来,纤细修长的手指翘起来,指着他胸口的位置,“这里有一颗坏的心脏,一颗随时会死的心脏,我不想把我大好的年华浪费在你身上,随时等着做寡
妇。”
许澈惊异地看着她,那样的表情仿佛面前坐的是一个陌生人。
夜冷离站起来,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笑靥如花。
“你看看我,漂亮,聪明,才华横溢,我当然是适合更好更优秀的人,你呢?一个随时会死的人,怎么配?”
许澈看着她,说不出话,只是那样看着。
夜冷离被他看得心底一痛,她背过身,微仰起脸,将眼底的泪水倒回去,同时嘴上说得依然默然。
“快滚吧,去外国治病也好,回家等死也好,都和我没有关系,既然这房子你买给我了,那就是我的,我想着把这个房子卖了,去别的地方过好生活呢。”
她指着门口,笑颜不改地看着他,“滚!”
许澈突然掀开被子,一下子冲到她面前,逼视着她的双眼,不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个神情,“你说的是真的?”
她妩媚地用手指勾着他胸前的扣子,媚眼如丝,“不然呢?你看我像开玩笑的人么?”
许澈抓住她的手,吻住她,想要堵住这张嘴,不想再听到这张嘴里说出什么自己不想听的话。
他那样狂热地吻着,夜冷离只能淡然地笑着,由着他吻,不作任何反应,不挣扎,不回吻。
许澈僵硬地松开她,看着她带笑的眼,心愈发得凉。
她俏皮地撇了撇嘴,“我们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这时候我再挣扎就显得矫情了,随你吻啊。”
“夜冷离……”他唤她,却压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嗯?”她笑着睨着他。
他低下头,良久,他缓缓抬起头,定定看着她,“你再说一次,你不爱我。”
她摇摇头,拉开和他的距离,“我不是不爱你,是从没有爱过你。”
“所以……”
“所以,我们分手吧。”
许澈深吸了口气,忽地转身走回床上,掀开被子躺回去,依旧笑得温柔,温文儒雅地看着她。
“好了小离,不要闹了,好累啊,我先睡一会儿,晚上给你做好吃的,你不知道,最近我学会做了好多菜……”
夜冷离突然打开门,一直站在门口的尹落尘出现在两人眼前。
尹落尘僵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笑着指着尹落尘,笑吟吟地看着他,“我喜欢他,真的喜欢。”
许澈敛去笑意,冷冷看着尹落尘,“我不相信。”
夜冷离叹了口气,好像很无奈的样子,她走到尹落尘跟前,尹落尘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她一步上前,将他拉近,依偎进他怀里,亲昵地蹭了蹭。
许澈的身子猛地僵住。
一般这种时候想证明两个人的关系,吻是最直接的,可是她办不到,她做不出来,她真的做不出来,她无法想象也无法忍受和许澈以外的人接吻。
想到这里,她又是一阵反胃,她知道这是怀孕的正常反应,可是她不能让许澈发现,只能硬生生地将这种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
她依然偎在他怀里,侧过脸看着一脸阴郁的许澈,“现在相信了吗?”
许澈僵硬着不说话。
夜冷离突然烦了,突然冲过去,一把抓起许澈,抓着他往外走,连鞋子都顾不得穿,许澈也不挣扎,由着她拖,直到拖到门口,她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滚!”
许澈倒在地上,依然定定地看着她。
她冲回去,抓起桌上的钥匙,丢在他身上,然后大力地将门关上。
她给许国豪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冲回了房间。
她坐在床上,抚摸着床上的余温,这上面的,是他留下的温度,她俯□,将脸贴在床上,闭上眼睛。
狗血到不能再狗血的情节,老天爷似乎是故意的,一记闷雷响起,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许澈跌坐在院子里,死死地盯着门板看,直到冰凉的雨点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脸上,让他不知道,到底脸上的湿润是雨水还是泪水。
久久久久,他才回过神,他想站起来,却觉得脚下无力得很,他只能勉强撑着地面向不远处爬,不远处,有个小小银光在雨光中闪烁。
他爬过去,将那枚钥匙紧紧地握在手心,在手心中留下一道深深的印子。
他握紧了手掌,狠狠地回头瞪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雨水将他湿的透彻。
他就那样瞪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动不动。